第22章 河神发怒

王氏低声在她耳边说，“这河底有守护的河神，每年都要祭品，人跳下去，一定会被当成祭品被河神吃了，外人不能救，会惹怒河神！”

        “可人命关天，不救那女子就必死无疑了！”禾萱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坚定扒拉开王氏的手，不顾河水冰冷刺骨，一下跳了进去。

        她不是圣母，但小时候意外落水，正是被人救了，才有她后面十几年的人生。

        此时被她遇到这种事，不能不管！

        一刚入水，耳边只能隐约听到王氏担心的大喊，自然看不见一个突然冲出来的人影，站想她原先站的位置，眼中满满的愤恨。

        禾萱冻得几乎要游不动，而身上瞬间沉了几十斤的棉衣更是阻止她向前。

        禾萱用尽吃奶劲儿，不管不顾只往前游，那个人似乎是一心求死，挣扎都没有，就那样在眼前，闭眼往底下沉没。

        也幸好是这样，让她的营救工作稍微轻松了些，不至于被人抱住，施展不开，一起搭进去。

        河宽不过两三丈，思绪间禾萱已经靠近了，伸手就能拉到那手臂，可水中女子忽然睁眼，惊讶的同时，把手缩了回去。

        女子还在往下沉，只是因为嘴里灌了水，即便隔着零星的水草，禾萱也能看出她脸色难看的不行，有种出气多进气儿少的感觉。

        禾萱心一沉，猛的脚一蹬，加快了下沉速度，终于抱住了比她还要高一个头的女子，本就年幼体弱，两人此时的体重合起来绝对超过两百斤，禾萱几乎都游不动了。

        肺里憋的空气也近乎用完，疼的厉害。

        但她不想死！

        求生欲爆发，体内多了股力量，支撑着她带人游到岸边。

        但她已经没力气把人托举上来了，倒是王氏万般无奈下搭了把手。

        一上岸，禾萱就不停的喘气，倒在地上，狼狈的很。

        可这还没完，因为她速度不够快，那女子已经没了呼吸！

        “河神要收走她的性命，也不知道萱丫头白做工干啥，要是得罪河神，我们大家都得遭殃！”

        就着这个话题，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禾萱听得头疼，冷声吼道，“都闭嘴！她或许还没死！”

        接着，她爬起来，跪在女子身侧，用力按压对方的胸口，奈何身体虚弱，按了好一会儿，才让对方把水吐出来，却一点醒来的征兆都没有。

        想了想，干脆做起了标准的人工呼吸。

        旁人惊呆到双目圆瞪，王氏更是担忧的要拦住她，被摇头制止了，如此十几个来回，女子突然咳嗽出声，越来越剧烈。

        又是一波水被吐出来，她眼睛睁开了一瞬，再次晕了过去。

        禾萱一探脉搏，心律的跳动强了不少，终于松了口气，“好了，应该没事了。”

        做完这些，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往地上随意的一坐，喘息着。

        “灵儿，我的女儿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一个妇人冲了出来，抱起躺在地上的女子，就大哭起来。

        “你刚刚做了什么？”

        随着大婶声音过后，人群中爆发更多的声音来，而这略显稚嫩的声线，是属于于琴儿的，村长之女。

        漂亮的眼睛中带着质疑，可禾萱现在不想多说一句话，简直累瘫。

        在于琴儿看来，是不屑跟她说话，顿时大怒！看着那河里被弄混浊的水，眼珠一转，计由心生，“河神发怒，你既然救了这祭品，就应该你去当祭品，平息河神的怒火！”

        说得义愤填膺，仿佛禾萱不去做那祭品，就会发生大灾难一样！

        尤其周边刚经历过地动的敏感时候，众人看着禾萱的眼神立时变了。

        禾萱则慢慢扭头看着那水，脖子酸痛得她连头都不想动，“你哪只眼睛看到河神发怒了？就是因为河神仁慈，才会允许我把她救上来，如果河神发怒，别说她，就连我们，估计都”

        话没说完，但意思谁都懂。

        她扯着神灵的大旗，有人就觉得是这样。

        “你！”于琴儿伸出修长的手指，居然能条理分明的找出矛头，“刚刚这灵儿都没气了，你居然能把他救活，惹怒了河神，这河水也平平静静，真是奇怪。”

        不能解释清楚的现象便觉得是鬼神所为，这点就算是现代，也还是有人深信不疑，何况是古代。

        禾萱静静看着于琴儿，等着她的后文。

        她现在提不起一丝力气，也不想和这一个小孩拌嘴，可她忘记了，那于琴儿还大了现在的她好几岁。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有的人倒是很给这村长女儿的面子，把话接了过去。

        脸色稍稍尴尬的于琴儿这才缓和了脸色，淡笑的上前几步，忽然声音一吼，玉指再次指着禾萱的额头，“你以前性子柔弱，现在那么强势，还居然能让人起死回生，你不是禾萱对吧！我听书上说，鬼魂能附身，你是哪里来的鬼怪？还不速速离开！”

        话中的肯定，像是说了事实。

        周围人嘀嘀咕咕起来，声音细若蚊鸣，眼神的不善却毫不掩饰，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禾萱。

        “你们胡说什么呢！哪有什么鬼上身的，于琴儿，你就是村长的女儿，也不能这样诋毁萱丫头，别以为我于家没人了！”王氏再也忍不住了，出面维护，声音很大。

        话音一落，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王氏。

        两家吵成那样，怎么王氏还维护起这死丫头了？！

        “你说我是鬼，那你见过鬼吗？知道鬼是什么样子吗？”禾萱突然出声，撑着身体，想要起来。

        王氏动作更快，赶紧过来帮了她一把。

        力气很大，禾萱直接被托起来的，手臂上的温热，将那才从凉水里冻得冰冷的肌肤，暖了一片，心也暖了不少，在这种关头还帮她，王氏着实不错。

        她缓了缓，看向了于琴儿，淡淡形容了起来，“那鬼啊，眼轱辘睁得很大，暗淡无神，獠牙尖锐，能一口咬断人的脖子，还流着绿油油的口水，指甲也很长，有小手指那么长，能一下掐断人的脖子，刺进你的心脏！”

        禾萱说就算了，手上还摆弄着动作，说道最后时，手猛地做出刺的动作，吓得面前的于琴儿尖叫一声，跳着退后了好几步，躲进了人群中。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这是做了什么啊？大白天的就怕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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