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抱歉
“我听不懂，你，坏人。”苏念汐颤抖着道。
厉母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扬起巴掌对准苏念汐的脸就要扇下去。她梦想的小别墅和厉长鸣未来的养老岁月都葬送在了苏念汐的手上，这让她如何不恨。
但就在这巴掌落下来的前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捉住。
“伯母，够了。”梁深远道。
厉母赤红着眼睛看着梁深远，“放开。”
“念汐的精神已经受不起刺激了。”梁深远回头看了眼苏念汐，眼底仍旧带着几分不忍。
厉母冷笑着。
而此时的厉慎行则是和船上的船员说着什么，白若溪远远地站在甲板另一侧。她眸光有些冰冷地看着厉母和梁深远，仿佛正在看着一场闹剧。
她的心里波澜不惊。
宾客们却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
厉母仍在哭嚎着，但船已经靠岸。厉慎行大步走下去，厉母紧随其后。宾客们也就陆陆续续地下船，白若溪亦是如此。
甲板上顿时安静下来。
苏念汐昂起头，颇有几分警惕地看着四周。见无人顾及地上她，她面上一扫刚才的惶恐和惊慌，“走。”
“什么？”苏母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念汐冷声喝道：“蠢货，现在就走！”
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她掏出手机，立刻准备拨通号码。心底不由地庆幸在此之前她早就准备好了离开这里的飞机，只要坐车过去赶在厉慎行反应过来之前上飞机，她就再没什么可怕了。
到了国外，厉慎行就算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对她下手。
但是眼见着号码要拨出去，手机就被人夺过。苏念汐恼怒地喊道：”梁深远，你……“
看清抢过她手机的人，她动作顿住。
“你要做什么？”苏念汐警惕地望着来人。
男人的长发散落，几乎遮住了脸颊。他如同苏念汐刚才所做的一般，随手就将手机扔进海里，“今天你不能走。”
“你敢！”苏念汐最后的希望破灭，不觉厉声吼道。
男人看着她没有说话，但是态度已经表明。
“苏小姐。”陌生的男声响起。
苏念汐浑身一抖。
众人抬眸看去，说话的人身穿军装，神色肃穆，“厉长鸣先生的死和你有关系，所以我们要带你回去调查，希望苏小姐配合。”
“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干系？”眼见军人走过来，苏念汐控制不住地大喊道。
明明是周雪晴那个疯子。
她分明是吩咐周雪晴把厉长鸣调来，当做她们的保命符。谁知道周雪晴竟然疯到了这个地步，哪怕自己死也不给厉长鸣活路，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抱歉。”军人并不听她的话。
他大步走上来，直接扣住苏念汐。
“是不是有误会啊？”苏母无力而苍白地问道。
军人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的打算，他直接推着白若溪走上警车。
而这边。
车子在路上飞速的行驶着，厉母的哭声不断。一开始是嚎叫，后来就转成了小声啜泣。
厉慎行没有说话。
他神色淡淡地看着窗外，白若溪触及到他的掌心才察觉到他的手几乎是冰凉的。
很快。
车子到达警局。
“厉总。”警察走上前来。
厉慎行微微点头，没人说话。但是警察已然了然，他领着几人朝里走去。没几步厉母就看着被白布笼着的尸体，一只手从床上滑落，指甲是泛青的颜色。
厉母顿时发出尖利的痛哭声。
白若溪顿住脚步。
她站在门口，只看着厉慎行走上前。他伸手揭开白布，厉母立刻扑了上去。她难以自控地痛哭着，声音仿佛要响彻整个警署。
白若溪转过身。
她摩挲着手指，隐约感觉自己手里少了些东西。但是遍寻不着，也就算了。
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并非是满腔的怒意，也并非是大仇得报的兴奋。而是一种淡淡的悲凉，眼底不觉闪过厉慎行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的疼起来。
她只是心疼厉慎行而已。
厉母无数次说他无心无情，但他也是人，也会痛。
白若溪很想抱抱他。
不掺杂任何的意味，只是单纯地抱一抱他而已。
里面的嚎哭声没有停下来，路过的警察都会刻意放轻脚步，像是怕惊扰了里面。白若溪则是一直地站在外面，直到里面终于响起脚步声。
她回眸。
厉慎行抱着厉母走出来，他眼眶泛红，神色难掩疲倦。
“我送她去医院，要是累了你就先休息。”厉慎行淡淡地道。
没有任何人察觉出他有不对劲。
白若溪轻轻点头。
厉慎行朝外走去，她大步走上去。伸手按住厉母的手腕，随后道：“只是忧思郁结晕过去了，好好休息就会好。”
“嗯。”厉慎行点头。
白若溪走上车。
不知不觉间天空飘起小雨，车子缓缓行驶起来。她半阖着眼眸，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现在网上怎么样？”
驾驶着车辆的艾伦道：“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网上有些波动。不过赵子易已经着手处理了，应该闹不大。”
“嗯。”白若溪应道。
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
艾伦先一步下车，打开伞。白若溪抬脚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
“出来。”她道。
艾伦手机震动了两下，在这片寂静中格外清晰。
“有……”
艾伦的话还未说话，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白若溪回眸，她凝眸看着站在雨水中的男人。头发偏长，已经半遮住脸，但是她还是轻易地说出他的名字，“好久不见，慕修言。”
慕修言身体瞬间紧绷。
“若溪，抱歉。”他道。
白若溪没吭声。
她只是看着慕修言，旁人或许没注意到。但她在婚礼上记忆恢复之后，走上甲板的瞬间，就觉察到了弹钢琴的人是慕修言，一直躲着她的慕修言。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
小汤圆跑出来，两只手抓着白若溪。
白若溪单手护着他。
“宋姐姐没来？”小汤圆看着慕修言道。
慕修言浑身僵住，他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就咬牙道：“若溪，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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