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他真没礼貌，你好歹也是他的姐姐。”
奥利维亚选择性地无视了身边人对她说的话，上一世对于西里斯，她的心里是充满愧疚的，因此此时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多加埋怨的。
再加上他们的思想行为本来就不是完全从父母所规定的框架中架构而生的，她并没有觉得姐弟之间这样说话有什么问题。
难道纯血统的血脉必须要约束他们将随口而出的话语也进行一番精心的雕琢和篆刻吗？
“奥莉，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吗？”
阿莱克托·卡罗对她的称呼在她耳朵里未免听起来有些过分亲密，引得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不了，我还有事，你们先去吧。”
奥利维亚拒绝了阿莱克托同行的邀请，独自去猫头鹰棚给她的母亲寄了信，随后坐在一楼的长廊旁，看着城堡外的初入秋日的景象。
在旁人眼里看来的孤独和落寞，此时却宛如盛开的花朵填满了她空落落的心脏。
餐厅的大门期间开关了几次，从里面溢出了学生们的喧闹声，这让外界的宁静因此显得更加珍贵。
“奥利维亚·布莱克。”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的身体不由得一颤，她压下内心的忐忑，起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阴郁得有些病态的男生。
他的眼睛，眼睛里的厌恶、恨意、愤怒，并不像是仅仅因詹姆·波特他们而起。
在那以外，它们似乎告诉了她所有想要知道的答案，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为她敲响警钟，警示着她……
“有什么事？”她佯装淡定地说道。
“你也重生了？”
她的心脏突然咯噔一下，藏在心底的猜测在那一刻得到了证实：
他也重生了……带着所有的记忆。
和她一样。
“难怪，成为一个食死徒没有好下场，只不过是低下头亲吻别人衣袍的奴隶罢了。当你在他那里失去了利用价值，你在他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
“他杀死你，比杀死一头巨怪还容易。”
他的这句话在斥责奥利维亚的同时也殃及到了他自己，或许他早已对自己的伪装和面前的一切假象产生了憎恶的心理，在这一刻这样的情绪击溃了他的所有防线。
冷冰冰的话语里没有任何一丝情感，除此之外似乎不愿意再多寒暄任何一句话，甚至完全对她死亡的原因与经过没有兴趣。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也是他卑贱的走狗之一，斯内普。被他杀死的是你！他甚至慷慨地认为，不是他亲自动手，就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
“我也真是有病才会因为你加入食死徒！天天还要担心你被那群恶心人的家伙发现破绽！”
西弗勒斯的动作一顿，脸上出现了几分愕然。
“我提醒过你，布莱克，笨手笨脚的就别掺和进来，你就只适合坐在你家的客厅里看着墙壁上的族谱上还剩着你的头像！”
“所以你现在是在谴责我吗？谴责我没有听你的话，好好待在格里莫广场12号里处理我收到的那些父母的遗产？”
“是我改了他们的遗产书，把格里莫广场12号留给了西里斯，留给你们当做凤凰社的秘密基地。如果我不处处帮你掩饰，在三强争霸赛的那天你就已经被他们怀疑了！”
“清醒一点吧！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会儿大部分学生还在餐厅，奥利维亚便也不再维持着平时那副矜持的模样，她的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划过了她的脸颊。
她不想哭，这会显得她很软弱，她会因此被所有人斥责不配成为布莱克家族的一员，不配进入斯莱特林。
可是在这一切面前，她忍不住。
“离我远点，恶心的走狗，”西弗勒斯垮下脸。
“别再自以为是地因为你心里那可笑的爱倒贴上来，就算没有莉莉，我不会喜欢你，我劝你这辈子早点清醒过来，别老是出现在我的面前！也别去伤害莉莉！”
如果不是因为对话的内容，奥利维亚可能会因为这次聊天的时长开心很久，可偏偏放在她面前的只有讽刺……所有的付出在对方的眼里全部被贬低，她就像个引人笑话的跳梁小丑。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这样的人吗？因为你去迁怒于别人？自以为是。上辈子伤到她的是你！是你自己导致了自己的结局！别再把这些归结于波特！是你活该！”
“我用西里斯的话回敬你，斯内普！如果你这一世还有这臭脾气，你照样比不过詹姆·波特。”
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意，刚想开口却被奥利维亚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嘿，鼻涕精——现在开始欺负女生了是吗？”
他拖着长音，走到奥利维亚身边。
“多管闲事。”
斯内普的语气令奥利维亚有些意外，或许是因为有了上一世实力的加持，他和上一世那个寡言懦弱的西弗勒斯截然不同。
这已经是他们两人短短一天里的第二次正面交锋，奥利维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变成女主角之一。
“走吧，”詹姆示意她离开，转头时却看到小姑娘的脸上满是泪水，这可不像是他印象中的奥利维亚会做出的事。
“bloodyhell……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奥利维亚胡乱地擦干了眼泪，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是她的错。
她错误地爱上了他，整整二十年有余。
詹姆沉默着看着斯内普走远，转头再次看向奥利维亚，“确定不告诉我？我到时候帮你教训他，那家伙太令人作呕了。”
“算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不过有个问题我总能问吧，在你们刚刚的对话里，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他避开与奥利维亚对视，她的那对眼睛深邃而神秘，唇红齿白，正是美貌开始得以展现的年龄。对于十一岁的詹姆来说，是只看一眼就会脸红的存在。
虽然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但她的眼里还是泛着泪花，很容易就能让人生出保护欲。
“嗯……好像是有提及你。”
“你还是比不过詹姆·波特？”詹姆显然是听完了这后半句话，这会学着她刚刚带着点哭腔的语气模仿道，“以这句话结尾，实在让我很好奇你们刚刚究竟在聊什么。”
“好啊，你偷听！”
也许是他的口气太过于夸张，奥利维亚的心情立刻由阴转晴，随即绽放出笑容。
詹姆·波特举起两只手，假装投降。
“冤枉啊，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之前找麦格教授补课去了，你吃饭了吗？我有点饿。”
奥利维亚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确定了自己脸上的泪痕已经不太明显后才和詹姆并排朝着餐厅走去。
“所以……真的不能告诉我？”
“不行。”
“百分之五十呢？”
“也不行。”
“百分之三十？”
“想也别想。”
“奥莉！”刚进门，奥利维亚就听到了阿莱克托的呼唤，邀请她过去一起坐，“在这边！”
“我先过去了。”
“好吧，记得过个愉快的中午，奥莉。”
奥利维亚点了点头，催眠自己不要与西里斯对视上。他现在的目光已经被疑惑给塞满了，等詹姆一靠近，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你不是说你去找麦格教授吗？”
“是啊，我现在已经完全掌握课上的那个咒语了，肯定比你厉害。”
“那你和我姐……”
“她太崇拜我了，甚至为了我和斯莱特林的鼻涕虫吵了一架，正好被我撞上了。”
“……”
西里斯给了他一拳，没用多大力。
“造假也要造的像一点，你说的那个是我姐？你说她为了我去和别人吵架我都不信，还会为了你……？你确定不是那个鼻涕虫惹我姐不高兴了？”
“这事你得信我，兄弟，我的魅力就是那么大。”
詹姆朝着奥利维亚那里看了一眼，随后才在西里斯身边坐下。
奥利维亚来到面对面坐着的卡罗兄妹旁边坐下，她的面前的盘子上立刻出现了午餐——一些牛排和土豆泥等等。卡罗兄妹已经吃完了，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似乎就是为了等她出现似的。
“那是你朋友吗，奥莉？”
“嗯，算是吧。”
“他应该也是纯血统吧？”
“或许是吧，不重要，”奥利维亚打马虎眼，不太想继续就这个话题聊下去，更何况她在吃饭，她的家教不允许她吃饭说话。
“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呢，奥莉，麻瓜和混血都是肮脏的，我们应该离他们远一点！”
她说这话的声音很响，周围其他人都朝他们投来了目光，学校里混血和麻瓜出生的巫师占绝大多数，听到她的话以后都皱起了眉头。
西里斯也朝这里看了过来，他知道詹姆刚刚是在和他开玩笑，但还是不免猜测奥利维亚和斯内普起争执的真实性。这会听到了她身边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也紧张地看过去。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她冷漠地说道。
“这应该是所有纯血统巫师的想法。”
“安静点，阿莱克托，”她的哥哥阿米库斯终于看不下去开口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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