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伟大的泰古之存在

　　包子还是那个包子，窦莎绝对不会冒冒失失地乱闯，即算她肯乱闯，舰队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她来到大气层内，那也是经过舰队很多次的试探之后的事情，她并没有直接进入海底。

　　这颗行星大约是翼星的3倍大小，91%的表面区域被水覆盖，大约是星球表面温度过高的原因，并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窦莎悬浮于空，皱眉思索着，她能感觉水下有什么东西，但那些东西在离海面大约100公里的地方就始终不再上浮。“上不来？”窦莎疑问道。

　　“%我@#%……%￥”一串意义不明的信息传来，这和在旗舰内接收到的那些信息差不多一样，但总算是有了个“我”或者是“我们”的意思能够让窦莎所理解。窦莎决定再次下降高度，这使得四周身着机甲防护服的护卫人员们随即做出一阵紧张的排兵布阵。

　　连续三次下降高度，窦莎已经接近海面了，但那些东西还是没有上来的意思，只是窦莎接收到的信息已经大概能够理解，“请原谅我等无法上前觐见，伟大的泰古之存在。”

　　“泰古存在？我吗？”窦莎并没有穿着那些厚重的机甲防护服，一身特殊材料制成的宽松上衣就着一条有大斜门禁的哈伦裤，被空中的蒸汽鼓动得有些飘逸的味道。她虽然不想承认自己不是人，但她终归与人类已经是有了无比巨大的区别。她弯腰仔细看着水面半天，却是和她的感知一样，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这里的水清澈得过分，水的气味也很纯很纯就是饱含高温，而水里的深度更是极深极深。窦莎无奈，皱了皱眉头，她弯腰扒拉掉自己的鞋子，调皮的脚指头便点向了水面。

　　只是轻轻一点，轻微的水纹便以粉嫩的脚指尖为圆心扩散而去，远远地扩散而去，似乎要波及整个星球才肯罢休一般。水下传来一阵欢愉的信息，似乎是那些东西都很高兴，似乎都很想亲近上前，但最终没冲上多远又迅速退回到距离水面100公里的地方，“伟大的泰古之存在，请恕我等无礼。我们始终无法适应上层的温度，无法上前觐见。”

　　接触到水面，这让窦莎迅速理解了很多东西，她凝聚自己的思维，“此类高温的星球，产生的生命，竟然也会如此地害怕高温吗？”

　　“这是族群的选择。曾经，我们的族群并不惧怕高温，甚至也不惧怕宇宙射线，在那个时候，我们甚至能够进入大气层以外的地方，但那个时候，我们的族群最多只有5个数目的个体。自从避入深海，我们的个体已经能够稳定保持在100左右的数目了，这是近乎百万年的进化结果。”

　　“进化？”

　　“可能在您的眼中，这是退化；但在我等的族群看来，这就是进化。生活在星球表面和生活在海底，其实并没本质的区别，哪怕是生活到星球核心之中，那都是为了生命的存续。”

　　“存续啊……”窦莎点了点头，“那么，什么是泰古存在？”

　　“您的身上，有最原始的味道。”

　　“是因为这个吗？”窦莎召出嗷呜，做样子要拍一拍它，小嗷呜却是一下子躲开，藏到了她的大卷发里。

　　“不，不是，是您的本身。”

　　窦莎暗暗想道，“大概是因为‘恩妈’。”她想到这片海洋的底下去看看，但又有些犹豫。窦莎扫了扫周围的护卫，其中有几个护卫甚至已经进入水下布防。窦莎轻声问道，“我能下去吗？”

　　“不能！”艾文，也就是艾米的哥哥，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们无法对您做出任何阻止，但希望您能交换情报，等待舰队的分析结果，然后再继续您的任何行动。”

　　“好吧。”窦莎并没有反对，已经得到了很多的信息不是吗？只是，不能随意深入海底，这是出发前，卡拉阿姨认真而严肃地交代的事情，所以，还是不要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她们有所失望了。窦莎又用脚指头点了点水面，“我要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好不好？”

　　“恭送您，伟大的泰古之存在。能使我等得知，我们在宇宙间其实并不寂寞，已是您最大的仁慈。”

　　窦莎点点头，招呼一众护卫之后，便缓缓地飞翔上升，高空，有几艘小型飞船悬停……“不寂寞，真的这么重要吗？”窦莎胡乱猜想着，“‘恩妈’好像也因为寂寞，做了不少的事情。”“百万年？这些存在，其实还没有人类在宇宙间存在的时间长久吗？”“不对不对，真正的人类已经灭绝了自己，而翼人不过是‘恩妈’重制的新人类，那不过是人类文明得到了翼人的延续罢了。”

　　深海之下，铃兰花一般的生命存在亦集体缓缓退回海底，她们似乎很是快乐、似乎很是开心，她们相互间的碰撞次数也变得更多了。这是一类本质善良的生命群体，在茫茫的宇宙间，“有序的”才是生命群体本质上最大的善良，而无论他们对其他的生命体是怎样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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