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这一别,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够再见到你,我想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只是没有如果。”在那个房间里还残留有争吵过后的混乱,只是两个人都不曾有想过这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芝柬断了与之诚的所有联系,未曾回复过任何一条消息。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你既然回来了,就搭叔叔的车子回乡下吧。”妈妈打了一通电话给到刚下车的之诚,“是啊明天就是清明了,先回家吧...”之诚呢呢喃喃的细碎轻声,他明明哪都不想去,可又不能不让自己再让自己继续这样矛盾下去。
“喂,你在哪?我回来了。”之诚挂断了芝柬的电话号码,转而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楚司杰,这个男人和之诚相识了十来年的玩伴,在一次次绝望的时刻,他没有其他朋友,只有这个让爱之诚能够倾诉的人。
“你回来了?你都没有和我讲,你要和我讲的话我今天也就来找你了啦。”之诚苦笑着,或许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让他没有办法放空自己,在西城这个总算是可以让他稍微平静一点的地方,诉说着自己不公整的人生。
“你回来了...那晚上再出来吧,我找胖子一起出去。”电话很仓促的被挂断了,留下了几条回复信息,之诚从没感受过这样的孤单,他接下来的每一分钟都是在煎熬中度过。
夜晚的西城,被笼罩在群山下,山城的灯光不明不暗的映射着河道,这个面积两百平方千米的城区,每一处都是道路的回馈,离乡下特别近,往返也只是30分钟的车程。
“你这次回来怎么脸上被抓的这么恶心?你上次回来是腿,这次回来是脸,你下次再过去命都要没。”司杰在之诚的家楼下见到了他,一副调侃的语气让这个颓丧的男人也苦笑不得。“没有办法啊,我被她爸爸赶了出来,又不见得会有多风光。”两个人边走边聊到了司杰口中胖子的家,停下了脚步。
“胖子,你信不信他还会再过去,然后很快又回来。”司杰转头看向一旁在看着球场的胖子,“我怎么知道...”胖子呢喃道,拧开一旁的矿泉水瓶。
“上次我不是就和你说,之诚去了揭阳不用几个月就会回来,我打赌你这次还会去,长则一个月,短则几星期,然后又会回来。”司杰笃定了之诚一定会回去,也一定会回来,他想的没有错,只是时间上之诚想的更短。
“不用几个月,我过几天就会去揭阳...”之诚随后抽起一根烟四处打探着。“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胖子,他一定会回去,但几天就回去也太快了吧?”
“因为我和她养的猫还在揭阳,因为生病又要绝育,过几天我要去把它接回来。”
“你那猫,还在揭阳?那你过去接回来让我养几天。”
“你好,我是爱之诚...如果一切都可以因我而改变...因为我过上好的生活...我想那该是有多美好...可你知道,我的软弱,我的胆小,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它是我存在的所有缺陷,明明我可以到更好的地方,简简单单做着一份简单的工作,可你知道我没有什么信心,也害怕你不会去认可我。那就是我爱之诚的软弱...如果你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就请你谅解,我让一切事情都变的不好,看上去也都很糟糕。毫无意义也毫无头绪。”
之诚将这段话写在了备忘录里,然后告诉自己,这是给自己的一封信柬。他没有勇气去找到自己的信柬。正是因为他害怕人际关系,害怕着交际,也害怕应对一些困难的事情,怎么样也不会让人喜欢的起来。
中午的时候,之诚坐上了返途揭阳的车,他没有得到芝柬的任何讯息,也没有得到一个坚定的许可,进而漫无目的的烦躁充斥在之诚的脑内。身上仅带着一张身份证,一串钥匙,而妈妈要求他清明节回家的嘱咐,也都没有回应的沉底。
“芝柬...能不能接我的电话...芝柬...”在手机上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芝柬电话,却丝毫没有任何回应。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到了就能见到芝柬,但是一起养的猫还在医院里接受着治疗。
“今天可乐就要出院了,你在吗?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也没关系,至少回我一下可以吗?。”之诚关上了还是没有回应的手机,静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因高速行驶窗外一一闪过的残影。
傍晚的揭阳城,是山群的恩赐,街道上并没有特别的繁华,灯火通明的楼层、广场反而正显得有些惬意,之诚接到了之柬发的信息,她已经在宠物医院里等着,让之诚可否快些。
“我马上就到,你如果要回去的话,也没关系。我看一下它就先走了。医生不是说今天不可以出院吗...它还没有拆线。”之诚缓缓打出一行行字,发送出去。
“那你快点,太迟我就先回去。”
“之诚,你爸是做什么的啊。”一旁的同桌问到小之诚,“他可是大老板。在外面做生意的咧。”之诚想到爸爸在江浙一带吃到了实业的红利脸上洋溢的骄傲表情止不住的外放。“你爸做生意?你在开玩笑吗?看你平时零花钱都没有的。”
“我爸就是做生意的老板,我家还有一辆奥迪呢。”小之诚的笑容被同桌的讥讽打破,他不愿意自己有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你爸要是开奥迪,那我爸都开法拉利了。”后桌的同学进而一起讥讽了句,“别讨不识趣,等等看你不爽就打你。”
小之诚忍着气没有再说话,同桌和其他同学已经开始集体嘲笑着之诚,他们并不相信平时身上连一块钱都掏不出来的之诚家境优渥的事实,只觉得那是在吹牛而已。
“唉,之诚,那你爸那么有钱,你为什么连买辣条的钱都没有?”同桌的脸上挂满了不屑及问到之诚时挑逗的心情。“我不想和你说可以吗?”之诚翻开书一脸埋进,紧紧的捂上耳朵。
“没钱就没钱嘛,装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你家还是种田的。”之诚听到这些讥讽本就压抑的怒火,此刻已攻心上头,一把抓住同桌的书本甩了出去。
“你是欠打!”之诚的桌面随即被一扫而空甩空在地上,而后之诚一本一本的捡起,无可奈何的沉默不语也不与争辩。
“上课了!快回座位上去。”铃声即刻间响起,之诚身后议论他的人也快速回到自己的桌子边。
“之诚就读的小学,西城小学一年级五班,在蓄水池的边上那个时候他和我吹嘘他家里有多少多少有钱,但是我一直没有信他而已。”
“而且小学的时候,他天天被别人的欺负的要死要活的,有一次书包还被隔壁班的人抢走,书全都撕烂了,我那个时候就让他到楼下的小沙滩,几个人打着他玩。
后面看不下去,觉得就让他认我做个大哥,我罩着他好了。”这一段记录在之诚的日记本里,却一直将它塞在家中的柜子里,小学三年级时,司杰从乡下转校到了西城小学和之诚分在一个班上,也不知是从何时其,之诚管司杰这个小他四天的死党认了一年的大哥。
或许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当人们都将这件事尘封时,之诚将自己的伤疤一遍又一遍的自我解开。
那些黑暗的人性,总难免是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零零碎碎的记忆缠绕着之诚,混乱的思绪无处安放,他将自己锁在房门里,回忆着一段一段前尘埋藏的荒唐。
2016—6—15厦门(湖里区)
“司杰...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之所以没有念是因为我喜欢芷研。”
“对,你说过啊,徐芷研,反正我又没见过我是不知道你因为这个人怎么会不念了。”
“因为那个时候我去找她啊,然后被他爸警告了,完后她还踹了我几脚。”
“行行行,你说过好多遍了。”
“那你呢,你不是也说帆辛蕾吗,那我也没见过啊,怎么就不可以说啊。”
“行了别说了,你现在不是在厦门吗,怎么样工作找到没。”
“还没有呢...这几天和堂哥在湖里蹲家,厦门实在热啊...”之诚接着司杰的电话,他们似有一天也聊不完的话题般。
之诚的叔叔曾把关系较好的异性带到了家里,以至于世唐妈妈离家出走来了厦门,独自承担世唐的职高学费。
“出来吃西瓜了。”
之诚听到了婶婶的叫唤,走出几平大小的卧室,然后坐在只有几平大小的客厅里。
“等等啊,你哥快回来了,你先自己玩会手机,婶婶等等还要去上班。”
之诚害羞了,面对任何的亲戚他一向如此,没有说话坐在草席上旁边如果没有人的话,会浑身不自在。
“等等哥哥回来,我们晚上就出去逛一逛。”话音落下后,婶婶拿起一顶洋帽,出门了。
之诚已经将近一年未有见到世唐,心中的情愫是孤独惯了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倾诉或是陪伴。
“喔唷,这是哪个,头发理得跟沙雕一样。”世唐推开了门,第一映入眼帘的是之诚那已经剪了个板寸的头颅。
“那你那头发,就很好看吗...”
之诚看着世唐未经修剪的杂乱碎发,一并嘲笑。
“.....”
“.....”
“打游戏吗?”
“打啊。”
那个童年曾经一起和之诚挨骂挨打过的世唐,或是许久未见,二人皆有些许生疏,又或是世唐本身不善言辞并没有说过多少话。
“晚上我要去我哥那里,你自己在家。”
“吴彬?”
“对啊。”世唐的表哥在厦门念书,而这个表哥,之诚只有过一次的印象还是在两年前老家扫墓的时候。
“那你也带我过去啦,不然我一个人很无聊。”之诚喃喃到。
“....”世唐表现的并不是特别情愿带着之诚过去,又可能怕之诚过于无聊会自己跟来,便一起带了过去。
“到了你安静一点,不要说话。”
“知道了。”
之诚跟着世唐到了湖里花园的小区,厦门这一带生活的氛围在仲夏的夜晚蝉鸣都似如画般静谧。
“开门。”
世唐按着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十八九的青年,正是之诚提到的吴彬。
他打量着之诚,感慨道,“你怎么来厦门了?你妈知道吗?”
“那不知道,你能见到我吗?”
“那先进来吧,要脱鞋哦。”
世唐急不可耐的静步走到吴彬的房间,随后吴彬跟了上去,将房间门反锁了。
“我说,你们就这样把我晾外边?”之诚木讷的傻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不过一会,世唐过来打开了房门。
“晚上去酒吧吗?”世唐问到。
“去酒吧?那等等他又要跟去了,那不行。
而且我晚上还要和我女朋友去洗纹身,没时间。”
“那我是不待在家里,闷的要死。”之诚丝毫没有插上一句话,被无视了。
“我们要去哪里啊?他不是说要去洗纹身吗?”之诚疑惑的看着世唐。“奶茶店,喝奶茶。”世唐不耐烦的回应到。
世唐接到了吴彬的电话,吴彬说道:你就在楼下那奶茶店等就行,我等等就和她过去。
“就在这边等不要乱跑。”之诚托世唐要了一杯红茶奶盖,二人坐在桌上。之诚却疑惑的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像是失了魂一般。
“之诚,你爸是做什么的啊。”一旁的同桌问到小之诚,“他可是大老板。在外面做生意的咧。”之诚想到爸爸在江浙一带吃到了实业的红利脸上洋溢的骄傲表情止不住的外放。“你爸做生意?你在开玩笑吗?看你平时零花钱都没有的。”
“我爸就是做生意的老板,我家还有一辆奥迪呢。”小之诚的笑容被同桌的讥讽打破,他不愿意自己有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你爸要是开奥迪,那我爸都开法拉利了。”后桌的同学进而一起讥讽了句,“别讨不识趣,等等看你不爽就打你。”
小之诚忍着气没有再说话,同桌和其他同学已经开始集体嘲笑着之诚,他们并不相信平时身上连一块钱都掏不出来的之诚家境优渥的事实,只觉得那是在吹牛而已。
“唉,之诚,那你爸那么有钱,你为什么连买辣条的钱都没有?”同桌的脸上挂满了不屑及问到之诚时挑逗的心情。“我不想和你说可以吗?”之诚翻开书一脸埋进,紧紧的捂上耳朵。
“没钱就没钱嘛,装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你家还是种田的。”之诚听到这些讥讽本就压抑的怒火,此刻已攻心上头,一把抓住同桌的书本甩了出去。
“你是欠打!”之诚的桌面随即被一扫而空甩空在地上,而后之诚一本一本的捡起,无可奈何的沉默不语也不与争辩。
“上课了!快回座位上去。”铃声即刻间响起,之诚身后议论他的人也快速回到自己的桌子边。
“之诚就读的小学,西城小学一年级五班,在蓄水池的边上那个时候他和我吹嘘他家里有多少多少有钱,但是我一直没有信他而已。”
“而且小学的时候,他天天被别人的欺负的要死要活的,有一次书包还被隔壁班的人抢走,书全都撕烂了,我那个时候就让他到楼下的小沙滩,几个人打着他玩。
后面看不下去,觉得就让他认我做个大哥,我罩着他好了。”这一段记录在之诚的日记本里,却一直将它塞在家中的柜子里,小学三年级时,司杰从乡下转校到了西城小学和之诚分在一个班上,也不知是从何时其,之诚管司杰这个小他四天的死党认了一年的大哥。
或许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当人们都将这件事尘封时,之诚将自己的伤疤一遍又一遍的自我解开。
那些黑暗的人性,总难免是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零零碎碎的记忆缠绕着之诚,混乱的思绪无处安放,他将自己锁在房门里,回忆着一段一段前尘埋藏的荒唐。
2016—6—15厦门(湖里区)
“司杰...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之所以没有念是因为我喜欢芷研。”
“对,你说过啊,徐芷研,反正我又没见过我是不知道你因为这个人怎么会不念了。”
“因为那个时候我去找她啊,然后被他爸警告了,完后她还踹了我几脚。”
“行行行,你说过好多遍了。”
“那你呢,你不是也说帆辛蕾吗,那我也没见过啊,怎么就不可以说啊。”
“行了别说了,你现在不是在厦门吗,怎么样工作找到没。”
“还没有呢...这几天和堂哥在湖里蹲家,厦门实在热啊...”之诚接着司杰的电话,他们似有一天也聊不完的话题般。
之诚的叔叔曾把关系较好的异性带到了家里,以至于世唐妈妈离家出走来了厦门,独自承担世唐的职高学费。
“出来吃西瓜了。”
之诚听到了婶婶的叫唤,走出几平大小的卧室,然后坐在只有几平大小的客厅里。
“等等啊,你哥快回来了,你先自己玩会手机,婶婶等等还要去上班。”
之诚害羞了,面对任何的亲戚他一向如此,没有说话坐在草席上旁边如果没有人的话,会浑身不自在。
“等等哥哥回来,我们晚上就出去逛一逛。”话音落下后,婶婶拿起一顶洋帽,出门了。
之诚已经将近一年未有见到世唐,心中的情愫是孤独惯了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倾诉或是陪伴。
“喔唷,这是哪个,头发理得跟沙雕一样。”世唐推开了门,第一映入眼帘的是之诚那已经剪了个板寸的头颅。
“那你那头发,就很好看吗...”
之诚看着世唐未经修剪的杂乱碎发,一并嘲笑。
“.....”
“.....”
“打游戏吗?”
“打啊。”
那个童年曾经一起和之诚挨骂挨打过的世唐,或是许久未见,二人皆有些许生疏,又或是世唐本身不善言辞并没有说过多少话。
“晚上我要去我哥那里,你自己在家。”
“吴彬?”
“对啊。”世唐的表哥在厦门念书,而这个表哥,之诚只有过一次的印象还是在两年前老家扫墓的时候。
“那你也带我过去啦,不然我一个人很无聊。”之诚喃喃到。
“....”世唐表现的并不是特别情愿带着之诚过去,又可能怕之诚过于无聊会自己跟来,便一起带了过去。
“到了你安静一点,不要说话。”
“知道了。”
之诚跟着世唐到了湖里花园的小区,厦门这一带生活的氛围在仲夏的夜晚蝉鸣都似如画般静谧。
“开门。”
世唐按着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十八九的青年,正是之诚提到的吴彬。
他打量着之诚,感慨道,“你怎么来厦门了?你妈知道吗?”
“那不知道,你能见到我吗?”
“那先进来吧,要脱鞋哦。”
世唐急不可耐的静步走到吴彬的房间,随后吴彬跟了上去,将房间门反锁了。
“我说,你们就这样把我晾外边?”之诚木讷的傻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不过一会,世唐过来打开了房门。
“晚上去酒吧吗?”世唐问到。
“去酒吧?那等等他又要跟去了,那不行。
而且我晚上还要和我女朋友去洗纹身,没时间。”
“那我是不待在家里,闷的要死。”之诚丝毫没有插上一句话,被无视了。
“我们要去哪里啊?他不是说要去洗纹身吗?”之诚疑惑的看着世唐。“奶茶店,喝奶茶。”世唐不耐烦的回应到。
世唐接到了吴彬的电话,吴彬说道:你就在楼下那奶茶店等就行,我等等就和她过去。
“就在这边等不要乱跑。”之诚托世唐要了一杯红茶奶盖,二人坐在桌上。之诚却疑惑的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像是失了魂一般。
与之诚互为不同的是,芝柬的童年似乎没有过多的内容,隐秘的童年里那一段叙事的文章总是被芝柬打断。
芝柬出生在揭阳的江怀镇,也就此在江怀就读从幼年到中学她在周围人的印象里总显得格格不入,不太合群。或是朋友很少一直未能够让自己的心思得到该有的释放。
也恰好表明在江怀这个极端保守的小镇上,一旦有叛逆的念头,随即而来的是大人的无情镇压,在这样极端的环境里成长的芝柬,无法表达只极力克制着自己叛逆到死的念头。
芝柬就读的中学里,种种孤立和冷漠让她感受到自己被人群所抛弃。
“你为什么独来独往的,真像个怪胎。”芝柬安坐在位置上,调皮的男生在班上也都还未发育,操着一口幼稚的声腔在一旁让刺痛芝柬的声音持续推波助澜。
十三岁的芝柬在班上是老师眼里的乖乖女,在众人印象里是某个男生嘴里口述的“独孤女侠”也尚不清楚为何这个男生会一直调戏芝柬。而芝柬也压抑着自己的喜欢,事实上她也许也喜欢过许多人。
“喂,下雨了我没有带伞,你可不可以撑我一段?”江怀中学的校沿前积满了雨水,倾盆大雨随即击打在地面上,芝柬站在屋檐下准备开伞时,一个男生跑了过来。
“可以啊...”男生躲到芝柬的伞沿下,而语气似是玩笑那般莫名其妙,芝柬也不明白。
“你就撑我到这里就好了。”
“那我回家了。”
回想起在教室里被孤立的芝柬,心头的压抑越发越觉得委屈,“我和你说啊,之诚。我以前初中的时候,有遇到一个女生,她和我喜欢的那个男生,也就是让我陪他撑伞的那个人他们在一起了。”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啊,你说说是不是特别那什么。”
芝柬在那是尚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荷尔蒙分泌的推移下叛逆的童年和不被允许早恋的家庭,每次的心理活动都像是在打着“地下恋情里的暗恋者”她不敢表白自己喜欢的男生,也不敢接受喜欢自己男生的表白。
阿珍和芝柬自小学就在一个班上,芝柬也曾把她视为朋友一样的女生,六年级时芝柬也为阿珍搭伙做了那所谓一年的朋友。
“你们要做什么?走开不要在这里欺负人。”在教室的一侧一个女生被一帮女生辱骂着,“你还和那个怪胎玩啊?”
“你那么喜欢那个怪胎吗?”
被辱骂的女生没有反抗,显得无力在一旁任由极端的指责。芝柬将女孩拉了开来。
“喔唷,我当是谁啊,这不是袁大怪胎吗。怎么要当出头鸟啊。”
芝柬抓着阿珍的手,迟迟未有放开一直到上课铃响起。
“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封情书递给芝柬啊?”
“等等下课我塞给她吧。”女生拿过一封贺卡装封的纸条“下一节课是体育课,在放学之前给她吧。”一旁的女生说到。
“你等等和我一起过去。”
芝柬在书包里翻找着这节语文课的书,两个女生径直从教室走到芝柬的座位旁,“袁芝柬,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啊?”
“你拆开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两个女生脸上笑嘻嘻的看着芝柬的情书,尚不知这封情书究竟是谁写的只见芝柬疑惑的拆开了贺卡。
“喂,芝柬,那是什么给我看看呗?”
“别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我也要看。”后排的男生好奇的盯着芝柬手中的贺卡,欲意将手伸了过去一把抢过了。
“唔哟,情书哦,写给袁芝柬的...”
“还给我!!”
芝柬猛然间晃回神手中的贺卡就被抽走了,后排了男生将贺卡叠开紧抓在手上读着内容,怒火中烧的芝柬一把抢过撕碎塞进了抽屉里,趴在桌子上抽泣了起来。
这一封所谓的“情书”她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有人有意为之,后知后觉的芝柬一直想知道这封情书是谁写的。
“玥婷,那封情书是不是你写的故意的。”
“怎么可能是我,我哪里有那么闲。”
芝柬深究着这节情书的主人,而后一些是似而非的猜想也开始在她的脑海里转腾,或许可能是男生也有可能是女生的想法一直持续到芝柬二十岁后...
“他们说,这情书有可能是秦海写的。”
“那你就去问秦海啊,问我做什么。”
芝柬打破了猜想,她没有勇气去过问任何一个可能会写给她情书的男生,胆小的她只渴求被自己死死保护着,不被任何人进入自己的世界。
“喂,别理那个怪胎,她真的超级不合群的。”袁芝柬看到了阿珍,她本想伸手过去叫住阿珍陪自己回家,却被她身边的女生拦了下来。
“是啊,她真的活该没朋友。”阿珍不屑的瞟一眼不远处的芝柬而半年前她们还保持着芝柬所谓的朋友关系。
“嘿,芝柬,你听说了吗?阿强和阿珍在一起了。”刚踏入教室门的前一秒芝柬被隔壁班一个女生叫了去这些流言蜚语似蚂蚁般撬倒了多米诺骨牌。
芝柬喜欢阿强,自那刻阿强让其为之撑伞的时候,芝柬的心就犹如小鹿乱撞,晕了头。
可此刻她更信任那似是而非的流言,一直到她亲眼看见阿珍去给阿强递水杯的时候,这一天她的心情极度的失落。
回到家中的芝柬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夜色的斑驳痕迹映射在芝柬狭小的房间,门内传出一阵止不住的抽泣声,失声痛哭的流下眼泪。
“你不吃饭吗?”
“不用,我不饿。”
芝柬强忍着悲伤的情绪,让妈妈不必要发觉自己正在难过,这一天里,她一整晚都在看着月光的指向。
江怀以北,河径以西那是少年的故乡,四月的雨点嘀嗒嘀嗒落在西城盘山梵音寺前。之诚虔诚的叩拜着眼前的佛像。
“如若来生。你我还是依旧会再次遇见。”
寺庙前的旅人们匆匆赶过,也许是为了点上几柱佛香再祈求上天保佑平安,也有眼光凄凉的老人孤零零的跪拜着。
寺庙外的石阶被数年来的雨点击穿出数个小孔,映入眼帘是满目疮痍的佛刻石板。
“南无阿弥陀佛。”
芝柬抱着信念,眼神环顾在石墙上刻下的佛家教诲,“人本就是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上,何时又不是一个人离去,不过是缘聚缘散生老病死。”
之诚的拿出夹在怀中的风褛轻放在女孩娇弱的双臂,西北的南方之城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随着雾气化作风霜吹往楼阁,沿着雨点打过的石阶再往上就到了盘山密林。
如同爱着一个人,不能够将这束烧过的香移走那便带上这褛烟丝余气带向旅人途径的站点,少年已然成长为青年,缘石铺盖在这崎岖的路口而柳絮早已飘过了千万里。
芝柬想起曾悲伤的自己,那个不需要再去牵挂任何人的过去。
“所幸还有今生,轮回之前我们一定还会在奈何的边缘相见。”
之诚的眼神飘往山顶,雨点似越下越似花瓣微风细拂过落在少女的脸颊。“在我毕生的幸福里,你永远都在我望不尽的眼中。”
沉香木围在山下,脸上些许泪痕的少女缓慢的走在前方,沿路听拂过身旁的微风细鸣,回家的路灯已经亮起,不如将回忆的悲伤化解在这。
男人在海港上,慢慢感受逐渐变冷的海风,房间里的灯光逐渐倾撒在他的脸上,瘫软在床上躺着。
如果生活是可以让一个人逐渐坚强的理由,那么但愿这个男人曾经或许喜欢的人,不会再因某件事再次难眠,即使没有再过交集。
男人踏上了回家的列车,窗外的风景似速写的流光闪过他的脑海他渴望自己就这样睡去。
江怀的屋檐已开始落下雨点,他没有带着伞,小跑着回到曾依恋过的校前。“你到了吗?”
男人焦急的等待着女人的到来,只是许久未见不明白她过的怎样如尘封的记忆缠绕在他的脑海里。
“……”
男人见到了她,在那一旁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却不经意的闪躲在四周,六年未见也再回不到曾喜欢的感觉。
“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大概是被生活和时间抹去了记忆,两个人不懂得如何再去聊起,在见面时只是生疏的寒暄,男人此前希望的见面也被陌生的变化转移了视线,他渴求见到的熟悉的脸庞,已然没有了当年的印象。
“这是我养的猫...你要抱一下吗?”女人将她和另一个男人所养的猫咪从怀里抵过给他。
即使是这样,也俨然找不回当时的那个女孩,尽管怎样再去记忆,最后还是在视线里努力装出成熟的演技。
“这是你男朋友吗?”
“对啊。”
“看起来挺帅的,你要好好珍惜啊。”街上的行人渐渐消散,所有的动静突然在这一刻静止,晚霞的云涌起,夕阳的出现让天空出现烟痕。
“我要回家了...”
“嗯...”
“再见了,袁芝柬...”
如若百岁之后,再次聚首,只盼得男人放下了眷恋认出女人的家眷,那个已不能再次言说,再次依恋的人,何不忘掉过去的业障,重新再开始呢。
不过也等不到那下一站的终点,之诚将回忆里此前面对的理想放在一旁,连同着他曾爱慕过的人...
西城中学的校门已经换过了几批人,墙漆也重新翻新了一遍,沿着校区的小径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嘈杂,曾承载着爱慕的人随着小道旁的所有翻新,已然将要拆除重建。
“徐芷研,如果我没有遇到过你现在应该也顺着自己的人生轨迹继续正常生活下去了吧。”
忘掉此前也爱慕着自己的女孩,如同沿途的桥梁总有一天如此刻般都要重新再涂上一层漆面。
之诚看着眼前的母校一点一点的被重新内建着,霎那间所有的青春也随之到期,他等不到那个女孩也没有必要再去记起,旧校房的石瓦也已经被岁月腐蚀,二楼窗台也长出了青苔,哪怕再一次见到那个女孩,也没有办法再去拥抱对方。
之诚曾将徐芷研的消息存录在备忘录的每一行字间,让思绪在无数时刻风起云涌。
“嘿,智障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微信也给你了啊。”
“……”
从未有过情涉的少年在十二年来第一次知道了暧昧的滋味,那时的感情还有一个等候在灯火阑珊处的人。
只是把这个曾给女孩的温暖,随长长的街道传给了下一个人,奔向未来的日子。
“你呢,要是成绩再这么烂下去,只怕我也救不了你啊...”
之诚站在旧操场上,感受着阳光带给自己的情愫可回忆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事物,它只将温暖的东西留存,其余的碎片已经消失在阳光中。
之诚回眸过,那些不能私有的事物如烟般散去,转身离开了这个曾属于他记忆里的地方。
烛火摇曳在夜晚的餐厅,揭阳街道上的人群发出了嘈杂的声音,点点灯影点缀中透着生息的布景迷失在风吟声的山城。
“你过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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