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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数十载道沉沦,换来一个不完整的灵魂,万千道印刻,始终选择在边缘的人。”

  一束强光从墙内的缝隙中穿透到灰暗一片的空间里,少年手里拿着一把利刃在看不见的视野中,指出一道口,只听闻屋内传来一阵风声,霎时一袭强光从檐缝各处照射进来。

  “你这杂碎,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你撕裂了!”只听少年怒斥一句,屋内一股黑色瘴气顺势袭向少年正处的位置。而在地面上涌上来的电光,直接在少年的身旁砰裂。

  “我送你一程好了!”少年大喝一声,黑烟的周遭传来一阵阵低沉的撕嚎。顿时化为一道白烟,瘴气瞬间消散。

  “连这种小妖都敢作孽了……什么世道....”说完,少年转身从建筑台檐上跳了出去。“这房子看起来好像还挺旧的。”少年的眼睛扫向了四周,在房顶外等待着的是一片哗然嘈杂纸醉金迷的大都会,一时间整个城市的霓虹闪烁在繁华中。

  格林小镇大道

  “最近光顾着完成任务,好久没有招待自己了。”那只是一些杂碎而已,普通猎人凭着直觉也能发现不对劲的。“木尘,今天要去喝酒吗?”

  “喝酒....我上个月的伙食费都全部喝完了,你居然还认为我会去喝酒?”少年站在路灯下,几号如他相似岁数的人向少年走来。

  “不要把手搭在我背上,很傻雕啊。”

  “一群傻雕,喝什么酒咯,回家睡觉吧!。”

  “近日,频繁发生意外爆炸事故,由一天前电路短路引起的火灾已造成三人遇险,一名受伤.....”

  “最近意外事件很多嘛...去学校的路又要绕远了...”

  “得了吧,你在学校能干嘛,看飞机吗?这样不是很好,你还能多找几个理由翘课,天天去公馆喝茶。”

  少年坐在面馆的一侧,屋内的温度高的有些不寻常,风扇转动的速度远没有温度的升高要快。

  “快点吃啊!这里有点热你没感觉到吗?”

  “我在拼命吃啊!话说路远他们老早就走了,还省一笔钱,不错。”

  “木石川!!!”

  面馆内,温度升高到顶点。黑色影子从地面上开始蔓延,门外一名女子叫住了少年的名字,此刻格林市所有街道的温度高达到能够让人觉得痛苦。

  “卧槽!我面还没吃一半好不好,真的是够麻烦啊!”

  少年从椅子上起身,从身后拿出一把银刀,格挡住迎面而来的黑影,轻划一刀,半空中的黑影瞬间散尽。霎时面馆内如同静止一般,所有行人保持着静止的状态,少年将椅子推回桌下,对着已经如硬化般的同伙说道,“暂时委屈你了,发生这种情况我只能把你送回家了。”

  说罢少年即刻闪出面馆,朝向的地方闪出一道亮光。“化!万丈虚镜!”

  “糟糕!紫奕帮我印坐标点!”

  少年在进入光墙的一刹,向光外的少女说道。“你是弱智吗?怎么回事啊,每次脑子都不清楚!你快点我跟你讲。”少女手背刺有紫魅的花,伸手之际,围一团团邪魅紫烟围绕着少女,只见少女跳起身,一跃踩在大理石上。所到之处一点指皆化结界。

  “成为人间的渣滓,这样真的就够了吗?”

  “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黑色的大理石板上,扩散在四周的黑影在慢慢逼近少女的位置,而天色缺了一角已是一片绯色,炙热的温度使街道上的所有车的车漆被一点一点破坏掉,连同周遭的环境也干燥的像撕裂一般。

  “真的是,不会听话啊!”

  少女身上的紫烟气息扑面而来,异香浓烈的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结界内开始扩散一片紫色的屏障,烟气重到根本不可能睁开眼睛看视野。一束银光射透进屏障,快速闪出一个人影。少年蹲坐在面馆的房顶,朝紫色雾气中扫射了一眼。

  “今天整了不少杂碎,麻烦真够多的。”

  少年喃喃低语了几句,从身后抽出银刀,朝正中方向一刀扔去。正落插在地面上,光纹沿着刀身炸裂,黑影已经全部聚集在一团,少女手指上缠绕的紫气控制着烟气往黑影聚集的内部收缩,死死困住一团黑色瘴气。

  “你这样我不是很好解决啊,这样困住他们不是办法,我这一刀切下去,气全部散掉就更麻烦……”

  少年在房顶上细细观望,寻找切入点。

  “你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我很累的,快点啊!很热啊。”少女在大理石上已经呈现虚弱,脸颊上的汗已经流进衣服浸透了衣领。紫气中的瘴气不稳定的剧烈冲击结界。

  少年手掌握拳,正中央插着的银刃化成劲气,逆流回少年手中。

  “劲刃收回,必有血祭。”

  只见少年如音速般一刀刺入瘴气内,紫气顺时散开,瘴气却没了踪影。

  “哈?没扎死啊!这下完蛋给这玩意跑了。”少年的利刃化气散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紫雾屏障慢慢消散。少女从大理石上摔落。只见少年回头望了一眼,化为白光闪过接住了少女的身躯。

  少女的后背浸湿了少年的手掌,一头秀发也湿透了。

  在这个世界,人死后会到哪里,这个话题一直没有很肯定的解释和答案,凡尘中死亡的灵魂死后皆会化成执念,执念牵引化作气,气化灵,但也有一些执念不会化做灵,在成气时,因凡世执念过深被大千世界的森罗万象蒙蔽,这类气会化做劫。劫生孽渊化做瘴。瘴气不会成灵通往另一个空间,而是逗留在凡尘,制造罪源,人所有的杂念和坏运都和瘴有关。

  在猎人的眼里,这些瘴气无非是消不完的,每斩一劫,化一灾厄。被瘴侵蚀死亡的猎人更是数不胜数。

  “一天没看到紫奕了,她现在是在家里吗?”石川在床沿坐着,手机里的杂音并没有把躺在床上的少女吵醒。

  “她今天不舒服,学校那边你帮她点个名报到。”

  “你是哪位啊.....”

  电话另一头传来陌生人的声音,略带疑惑的停顿了一会说到:“那等等我帮她报道,你照顾好这个傻逼哦。”

  说完后,电话的声音只留下了嘟的一声,手机上只留下对方已挂断的界面,而石川只是压低声线自言自语着。

  “哈...这让我都没话讲啊...算了也根本不想讲什么。”

  看着紫奕已经从昏迷起就睡了差不多一天。石川将手机放回柜子,从抽屉中看到了一本档案静坐在紫奕身旁。

  季节已经开始转变,更替后秋天的街道上面,也经常可以看到环卫工在扫落叶的情景,大街上的人看上去匆忙,石川这家咖啡店里的人倒也还是挺多的。

  “我跟你讲啊,你知不知道紫奕什么时候交了个男朋友的?”

  “她有男朋友了?怎么都没和我们说的不过她有男朋友也很正常吧……”

  在大学的同学里,也总会有那么两三个人会围在桌子讨论一些东西,一些能够让她们感兴趣的八卦。

  “你醒了....”

  石川看着眼前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伸直了背板,听见了自己的脊椎发出钢索般的声音。“腰都趴酸了……”

  “你怎么在公寓....”

  紫奕从床沿坐起,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里的瞳孔已经清晰。只是头发有些许凌乱。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会不会感觉没什么力气。”

  “嗯……还好吧……就是感觉没刷牙没洗脸...很不爽。”紫奕呢喃了一句,朝窗外看了一眼,随后视野扫向了房间。“空荡荡的,你也能呆这么久。”

  “我好心看着你怕你挂了,这样我还要去火葬场预定位置,很麻烦。”

  “真的是...戚...”

  紫奕掀开了被子,从床上起身,慵懒的走到厕所。一会厕所里的水声杂乱起来,木尘好像听到了紫奕呕吐的声音。

  “你还好吧?别吐傻了。”

  “没,没事....”

  木尘站在门口,轻敲着厕所的门,这个声音很虚弱,像是刚刚康复的病人一般,身子很弱的气音。

  厕所里传出抽水马桶的声音,紫奕缓缓打开门,踉踉跄跄的从门口走出来,“你让开一点,很挤啊。”

  少女缓慢的走向床头,坐了下来,只是思维有些不清晰了,精神状态有些弱。木尘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看了紫奕一眼便开门站在了楼梯口,随后习惯性的点上了一支烟,传出打火机的声音。

  石川只是静静的坐在楼梯口,翻看着一页一页的档案。

  “等待着一个完整的,被救赎的灵魂。一个从猎人的角度被神救赎成灵的灵魂。

  尽管怎么补全,拼命完善还是掉入深渊,每个被挑选成为猎人的人,仅仅只是离瘴最近的边缘人而已,因为常人...也看不到它们。”

  死神法术上记载着猎人只是离悬崖最近的通灵者,同样坠入深渊的概率也比正常人要高出几倍。

  “这个被命运裁决罪罚的猎人,就一定会和巫灵界产生联系,结局无非都是成魔而已。”

  巫术上也没有记载,哪一个猎人死后有成为灵的,无一例外都是瘴的替身。每和瘴气产生一场斗争,猎人的灵魂就会被瘴侵蚀。

  “成为魔吗?这样不是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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