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里外不是人
“请问是会员吗？”
“......”
“请问要办会员卡吗？”
“......”
“成为会员以后可以获得更多优惠哦。”
“......”
“请问您愿意填写问答卷吗？我们会送神秘礼物噢！”
“......”
柜台的马佩芬一时尴尬无比，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金发男生像是耳聋似的，没半分反应。
她不知所措的望着一旁的朱心雅用眼神求助。
朱心雅连忙摇摇头、打个眼色给马佩芬，别让她再问了。
马佩芬有些受伤地道：“一共是376元，请问......”
金发男生不等她说完，目无表情地举起手机说：“刷。”
新人马佩芬心里更伤，头低低地让他把钱刷了，再把产品装进纸袋里，强颜欢笑地道：“谢谢光临，下次再来！”
金发男生冷酷的取过袋子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店，他的同伴们也鱼贯地跟着上去。
直到他们走得远了，店里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好像送走了一群瘟神。
“什么人啊？没一点礼貌！一副欠了他十几万的样子？”阿梅替马佩芬喊冤。
“好啦好啦！教了你们多少次？客户是上帝！都忘了吗？”朱心雅站在店中心对着众人说，“我们甭管客人长成什么样子、穿怎样的衣服、年龄、性别，只要肯买我们的东西，就是好顾客！况且这顾客还不过是个孩子，你们犯得着跟他怄气么？”
他们把头低下，再也不敢说什么。
“要记得，我们做服务业的，必须尽量做好我们的服务，笑容，是给人信心的冰激凌，一定得给顾客宾至如归的感觉，那么他们才会喜欢我们，才能一断地来我们店啊！”朱心雅正色道：“下次这顾客再来，拜托各位大哥大姐，千万别给他脸色看，要笑！知道吗？”
“知道了，心雅姐！”他们纷纷回应。
“你呢，阿梅？”朱心雅盯着阿梅的脸，“还会闪开吗？”
“不......不会了，心雅姐，我一定用我的热情来溶化他们！”阿梅誓言旦旦。
朱心雅这才满意地放过她。
******
将近傍晚六点，朱心雅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他们店里分早午两班制，十点至六点，以及两点至十点，今天她做早班，可以早些回，有时遇到人手不足时，就得做全天制十二个钟头，就如圣诞节那天一样。
正当她还沉浸在年终奖金的喜悦中时，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只见阿梅气急败坏的跑到桌前，样子和当时不见货物时一模一样。
朱心雅心里一个咯噔，又怎么了？
“心雅姐，心雅姐，不好了！”
“什么事？说重点！”
“你今天有没有卖掉‘ALPHA美人精华液’和‘红莓唇膏’呀？”阿梅急得快哭了。
朱心雅快速地在脑中寻找一遍，“没有，我没卖到！怎么了？”
“心雅姐！不见了！我每天都点算货物的，这两瓶货不见了！”
朱心雅诧异地看着她，震惊无比！
******
北京华丽购物中心的入口处，一辆宝马豪华房车驶入后停下，车中走下一名雍华美丽的老奶奶，满头银发，和蔼慈祥，年事虽高，下车时身子却很灵活，根本不需要拐杖。
“老太太，少爷今天没开车，待会儿我要去载他下班，可能不能来接您了！”司机老吴不好意思的说。
“没问题啊！我可以打车回去！”老奶奶笑道，声音豪迈。“您别担心我，我有带手机，已经学会了叫网约车，都试过几回了！没事的！”
“太太和老爷怎么没陪您，让您老一个人来？”老吴还是不放心。
“我不过去见个老朋友，不用他们每天跟着，烦死了！”老奶奶啐道，“好啦，后面还有车要进，你赶紧走！”挥手催促他开车离开。
“那您小心点哦！”
“得啦，得啦！快走快走！”
老吴苦瘪着脸，依依不舍地开车离去。
这老奶奶便是盛家的盛老奶奶，今天约了人，特地出来一趟，怕儿子媳妇跟来，所以连家人也没交代一声，静悄悄地出来。
“难得一天自己出来逛逛，顺便办些年货！哪儿用人屁颠地跟着后面！嘻嘻！”她暗自得意笑道。
冷风一吹，老奶奶得瑟了一下，揪紧大衣领，快步随着人群走进商场内。
******
专卖店内，所有人都急坏了！
“快、快打开闭路电视看！”朱心雅急忙指挥说。
不等她吩咐，店员建达已经在电脑上操作，熟练地翻阅今天的记录档案，也不知是商场太热，还是太紧张，他满脸是汗！
几名美少女都挤在一块儿，一眼不眨地观看播放速度x16的画面。
“停下！”画面停在上午12点20分，朱心雅指着摆放美容产品的架子，“看，产品在这时段已经不见了！快倒回去看清楚！放慢些！”
建达打起精神，把画面重放，速度退到x4，不一会儿便清楚地看见有人经过这架子，逗留了几秒，然后离开，精华液和唇膏同时不见！
众人发出轻呼，这人年纪极轻，头染绿色，正是四名少年中的其中一位！
“竟然是他们......”朱心雅感觉要昏倒了。
“他们不是顾客吗？为何要偷东西啊？”燕妮难过道。
“还说人不可貌相！这分明就是‘里外不是人’！”阿梅恨恨道。
“一瓶精华液都要卖688，唇膏138，都是我们公司的名牌货，他们买了376元的产品，我们还要倒贴450呢！”建达按着计算机惨呼。
朱心雅强自镇定，黯然道：“之前就有听说过，有些小偷会成群结党而来，有的甚至会伪装成顾客来转移目标，让其他小偷下手行窃......唉，这次是我疏忽了......”
她自信的脸孔罕见的出现羞愧之色，“看他们的干案手法十分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了，这样吧，建达你将他们的付款资料帮我整理一下，待会儿我去公安局那里报警......这次就当作是一个惨痛的经验，下次若有形迹可疑的顾客上门，还是多留意些吧！”
“还有，你们别担心赔款的事，身为你们的领导，我没及时提醒你们，该负上全责，这笔款项理应由我来付......”朱心雅知道一路以来依照公司的政策，员工必须赔偿店里失窃的货品，无论有无抓到犯人。
“不行！”他们异口同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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