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橘子粉
以前云茜业务不够熟练的时候，孟秋秋总是担心，下课后也是匆匆忙忙赶过去。
不过云茜也挺争气，一点岔子都没出，后来孟秋秋就放下心来，下课也不会太着急赶过去。
这天下午刚下课，柏妍说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孟秋秋不紧不慢地收拾好平板电脑，背上包往教室外走。
她人还没走到校门口，大老远就看到一个身影着急忙慌的从前方走过，那身影的主人孟秋秋也熟悉，正是柯莱纳。
柯莱纳好像没看到她，夹着一堆厚厚的资料走的很着急，以至于连一张纸从他胳肢窝下滑出来都没注意。
纸张慢悠悠飘过，恰好掉落在孟秋秋脚边。
孟秋秋捡起纸，抬头再往前看时，柯莱纳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当下觉得奇怪，这都放学的时间了，柯莱纳还那么着急赶着来学校干嘛，连东西掉了都不知道。
柯莱纳是帝国大学实验室的研究员，研究出来的工作成果肯定都是机密，不能对外宣告。
这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堆的文字，都是打印体，孟秋秋没仔细看，担心不经意看了什么星球机密再被人给盯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帝国大学的门卫是由机器人担任的，孟秋秋自然不放心把纸放在那里，再三考虑之后，还是折叠起来放到了包里，反正等会就要去闹市区，说不定可能会碰到柯莱纳。
收好纸后就朝校门外走，孟秋秋没注意到，一个身影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这次没有直接去闹市区，中途回了趟家，带上今天要泡的橘子粉和昨晚刚到货的奶茶纸杯。
可能是到了饭点，上班族和学生都到了下班放学的时候，一到下午五六点，快餐车前的人都比平常多。
整个星球就那么大，闹市区更是个弹丸之地，住在这里的人基本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不认识也都混了个脸熟。
孟秋秋刚推着餐车来这儿的时候，闹市区的人以前从来没见过她，对她还有点敬而远之的意思。
她一连在这儿待了那么多天，再加上有云芸和云茜的帮助和介绍，人们也逐渐放下芥蒂。
孟秋秋给他们带来这么好吃的串串，物美价廉，人们心里跟明镜似的，时间一长也就接受了这个外来的小姑娘。
云茜在那边忙得脚不沾地，孟秋秋也没闲着，把餐车下面自带的桌子铺展开，奶茶纸杯依次排开摆放。
前面给小孙女买烤串的老奶奶笑着问：“姑娘今天又做的什么新东西？”
来到这边买麻辣串串的回头客，几乎都认识孟秋秋了。有些顾客的社恐等级本来就是最低的c级，又遇上孟秋秋这样热情的人，排队等着买串的时候也会跟她唠上两句。
孟秋秋也是个颇有商业头脑的人，活了二十多年，也知道饥饿营销的道理。
每天她推出烤串的菜品都跟昨天不一样，三天一个周期。比如昨天有羊肉串，那顾客得到后天才能再次买到，但人们依旧乐此不疲，顾客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老太太就是回头客之一，今天正好有小孙女心心念念的羊肉串，趁着下课前抓紧买了，不然等会人多了就排不上号。
碰巧孟秋秋也在，还捣鼓着一排纸杯，忍不住就问了句。
“现在天也热了，今天买烤串的前十位顾客免费送一杯橘子汁，”孟秋秋抬头扫了一眼，老奶奶正好排在最前面，“就从您开始吧。”
接着低下头去撕橘子粉的包装，包装袋一经打开，里面的橘子气味争先恐后地散出来。孟秋秋离得很近，差点被甜腻的气味呛到。
老奶奶一听要免费送东西，笑得更开心了，眉头的皱纹都多了几层。
排在老奶奶身后比较靠前的几个顾客，也听到了孟秋秋说的话，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桌子上瞅。比较靠后一点的人，探头开始数数，看看那杯免费橘子汁能不能轮到自己。
拿出备用的小银勺，孟秋秋舀出两三勺放到就近的奶茶纸杯中，端着杯子从旁边机器人抱过来的饮水机中蓄水。
待杯中水灌了八分满后，就按下了暂停键，另外又取出一根银筷，开始不停搅拌。
杯中的橘子粉遇水即化，再有筷子的搅动，很快便在温热的水中散布均匀，橙黄的汁液带有甜甜的橘子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刚刚放学的云芸被橘子汁吸引过来，“秋秋姐姐，这是什么东西，我有点渴了，好想喝。”
杯中的橘子粉已经泡好了，孟秋秋扣上配套的奶茶盖，耐心地解释：“这是橘子汁，也是一种饮品，不过有点甜，如果在口渴的时候喝会更渴，你先去喝点纯净水解解渴，等晚一些再给你泡一杯尝尝。”
小云芸也懂事，应了声“好”就乖乖接纯净水去了。
把封装好的橘子汁放到塑料纸袋中，又在边缘空隙处放入一个未拆封的吸管。这一切都弄好，那边的麻辣串串也烤好了，一起递到了老奶奶手中。
老奶奶拿着通讯器付完钱后，还不忘对孟秋秋道谢。
眼见老奶奶心满意足地离开，后面排队的人都有点迫不及待。明明以前也是排队买串串，可今天有了免费的橘子汁赠送，人们的表现比以往更急切。
甚至还有些排在前面的人转身去数人头，硬是给后面可能捞不到的人造成了一种心理上的焦灼。
瞧着前面的人一手拿烤串一手拎着橘子汁，这就让后面的人开始躁动。特别是那些很明显排不到前十名的顾客，开始厚着脸皮问孟秋秋可不可以见者有份。
孟秋秋哭笑不得，她也不是故意的，就算她想，橘子粉恐怕也不够。这次只是一个试验，人们对吃的食物相当喜爱并不代表对喝的东西也感兴趣，她就是想免费送一些橘子汁，看看人们的反响怎么样。
谁知橘子汁还没喝到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过孟秋秋真的爱莫能助，这包橘子粉只是小样，商家说这种研磨出来的极小颗粒状物体必须要限量配送，所以包装袋里净含量不多，勉强够冲上十几杯，还是在奶茶杯是小号的前提下。
孟秋秋只得说这个活动接下来一周都会实行，众人这才作罢。
“给我来五根羊肉串，五根烤肠，等会我来取。”一个声音焦急的声音从餐车前面传来。
“好嘞，您要不要辣椒。”云茜娴熟地问。
“放一点，别太多。”
孟秋秋确认自己没听错，从后面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来人就是她等了一晚上的柯莱纳。
柯莱纳这才看到她，来不及过多寒暄，摆了摆手就要走，孟秋秋赶忙叫住他：“叔叔，您有一张纸掉了……”
“你怎么知道？”不等孟秋秋说完，柯莱纳心急地打断她，语气中明显透着紧张，紧接着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无礼，情绪稍加调整后又小心翼翼地问：“我的意思是，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柯莱纳问出这话的时候，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死命盯着孟秋秋，密切注意她的一切动向。
这下孟秋秋更加肯定，她阴差阳错捡到的那张纸对柯莱纳来说很重要，说不定还真是什么星球机密。
孟秋秋也不想摊上事，她就想做个遵纪守法的好星民，好好经营她的小餐车，于是详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柯莱纳在一旁凝神静听，孟秋秋也在仔细观察，直到最后她说了句“什么都没看，只是折叠放在包里，等有机会物归原主”时，柯莱纳的表情才没刚才那么严肃。
“我以为那张纸是落在家里或者是丢了，”柯莱纳明显松了口气，不复刚才的紧张，“幸好没丢，还是被你捡到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到纸张再次辗转到柯莱纳手里，他不动声色地抹了一把额头吓出来的冷汗，心里还有些后怕。
要是这纸被某些人捡到了，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设想……
孟秋秋不知道柯莱纳心里想的什么，在柯莱纳出神的时候，把刚才赠送顾客剩余的一些橘子粉倒出来，又泡了一杯橘子汁。
橘子粉的味道通过热水的浸泡闻起来更加香甜，一下子冲散了柯莱纳刚才的焦躁与不安。他收好东西，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眸中带着惊奇，“这是又做新东西了？”
孟秋秋说：“就是简单的泡了一些橘子粉，就类似于营养汁的东西，但这个东西有一股橘子味，不像营养汁那样什么味都没有。”
即便孟秋秋不说，柯莱纳靠鼻子也能闻出来眼前的这杯橘黄色的饮品绝对跟平时喝的营养汁不同，这女孩子看着年龄不大，每次做出来的吃喝的东西却都各有千秋，口味独特，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柯莱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越发吃不下去营养餐，每次路过小餐车这里时，都要买上一堆串带回家吃。
在他看来，这要卖相有卖相要味道有味道的食物，绝对比营养餐那种无色无味的东西要好上千倍万倍。
反正从孟秋秋手里做出来的东西，好像都格外的吸引人。
哦不对，也有不为所动的，柯莱纳心想，他那个一根筋的学生柏宥除外。
上次他早晨出门前买了几串吃着去了柏宥的家里，结果柏宥闻到他身上吃完串串后残留的那股子味道，差点不顾师门情谊，把他这个导师踢出家门。
真是难伺候。
“还有没有多余的，给我来一杯尝尝。”柯莱纳舔着嘴角，一脸渴望。
孟秋秋有点为难，“这是给云茜的，她都忙了一天了还没喝到，要不您再等等，接下来一周都有买烤串免费赠送橘子汁的优惠活动。”
“好吧。”柯莱纳悻悻地收回目光，有点失落，没曾想喝上一杯橘子汁至少还要等到明天。
“顾客您的烤串好了。”
柯莱纳两眼放光，欣喜地接过来使劲闻了几下，真是太香了。喝不上橙汁还有烤串，今天的晚餐也算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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