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镜魂
镜子里的那个美女笑得是如此动人,那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神,让人感觉砰然心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许这是一种最诱人的微笑,让人感觉到飘飘欲仙,有点不能自制。镜子里那个完美无瑕的女子,说着挑逗的话,我有点心猿意马了,心神极度的不宁。
就在这时我忽然清醒了一下,当时心里一动,我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美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能出现在镜子里,笑的如此有魔力,不是勾魂的妖怪。定是吸髓的鬼魂,想到这里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镜子说:"不、不、我们不是同类,你为仙子,我为凡人,还是不要这样的好。"
镜子里的女子说:"郎君真的这样怕吗?姬妾告诉你,我非神非怪,而是这镜子里的镜魂。"
我说:"镜魂?也就是说你是鬼了?"
我说到这里,镜子里的女子当时神色黯然,对着我说:"郎君容姬妾道明原委,臣妾要是鬼魂就好了,那样也就不能被禁锢在镜子里,过这样的牢狱生活。"
我说:"是谁把你禁锢在这里的?"
镜子里的女子说:"郎君且听臣妾跟你细说,臣妾当年也是一富贵人家,名叫紫雪,自幼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诗词歌赋无所不能,学艺本卖帝王家,我也想侍君王,民间选秀,如臣妾所愿,进宫服侍君王,无奈战火一起。天下刀兵横行,国家更替,君王也不长久。"
我说:"那你是服侍哪个君王的?"
女子淡然一笑,然后说:"亡国之君最为不齿,何况连我都护不住,不提他也罢,刀兵一起,我随大兵四处征战,最后在桃林大战,此时正逢桃花开,当时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辉,尸山血海,填满沟壑,沙场无情,人命如草芥,姬妾乃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枪刀姬妾无一能使的动,贼兵上来,姬妾我不甘受辱,自刎与暖车之内,死后我并不甘心,魂魄不归地府,不受他人制约,肆意游荡在乡野,用死人魂魄的怨气,刮起黑风。
有一老僧,乃得道高僧,找到我的尸身,收我魂魄于尸体内,姬妾我怨气未消,不服老僧,老僧念经超度,依然难以化解我心之怨气。我乃天生丽人,受此无妄之灾,哪能烟消云散,进入轮回,忘记今生。最后老僧将我之躯体,投入铜炉之内。当时妾身受烈火焚烧之苦,十分难受,想跑却深陷炉火,无法逃跑,最后千锤百炼,打造成型,经过磨砺,成为一枚古镜。
此镜因上有桃花,故名桃花镜。妾身被禁锢于古镜里,一个人实在是孤独,日日思君,千年孤独,寂寞苦楚。"
说着竟然在那里哭起来,女人的眼泪,是最厉害的武器,也许男人对女人的强悍无动于衷,但绝对抵不住女人的眼泪,我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看着镜子里的美女,本来清醒的头脑,现在又开始乱起来,这个叫紫雪的女子,原来是以前的君王之妾,因死后怨气难平,才被幽禁在古镜之中,看样子也是可怜之人,于是我就劝她说:"俗话说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你虽然被禁锢在铜镜里,但是你可以在镜子里,容颜永驻,和神仙一样,长生不老,这也是好事,你别哭了好不好?"
我说完这话,镜子里的紫雪破涕为笑,对着我柔声说:"姬妾我现在是郎君的,郎君让我哭,我就哭,让我笑。我就笑,一切全听郎君的。"
我虽然醉酒,但是我知道这个镜子里的女人非我同类,不能在一起的,于是我赶紧说:"不、不、不,我已经有老婆了,不用什么姬妾,再说了,现在早就不兴这一套了。"
紫雪看着说:"郎君你说的老婆是谁?是不是老太婆?"
我这时明白,紫雪和我们生活的可不是一个年代,语言是有隔阂的,于是赶紧解释说:"老婆就相当于古代的夫人或者妻子。"
紫雪听了点点头说:"原来如此,郎君你放心就是了,姬妾我不求正室,只愿服侍在郎君左右。"
我说:"我们非是同类,不能在一起。"
紫雪一听幽幽的说:"难道郎君怕妾身害你不成?"
我被紫雪一说,自己的心思看样子被紫雪看懂了,于是赶紧说:"不、不是的。"
可是紫雪还是用那低沉的声音说:"郎君不用担心,姬妾我无害郎君之意,妾身我虽为镜魂,但是妾身魂魄未散,精神尚存,能歌善舞,不但能让郎君看到歌舞,亦能侍奉郎君床第之欢,享受人间之美妙荣华。"
说完就朝我宛然一笑,这一笑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笑口迷人,让人的心一下子敞开心扉,那种感觉无比美妙,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点被砸晕的感觉。这时镜子里的紫雪跳起了好看的霓裳羽衣舞,紫雪腰肢如同风摆杨柳,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灵动,飘逸,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高曼舞载歌载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跳出好看无比的舞蹈,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这时紫雪身上的霓裳羽衣,如同一朵朵开放的桃花,让我都看呆了,此舞只应天上有,如今却在我眼前,我的心都停住了,仿佛忘记了呼吸。
一曲下来。我才想起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的舞蹈太美了,美的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这时紫雪跳完舞,脸上像是涂了胭脂一样,白里透红,好看极了,她朝前走了一步,对着我说:"郎君姬妾我跳的好看吗?"
我说:"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紫雪说:"郎君如果觉得好看,我天天跳给你看好不好?姬妾我不但会跳舞,还会唱歌,吟诗作画,郎君跟我一起住在镜子里,保准让郎君如同神仙一样。"
我心里一动,住到镜子里不就和这个世间隔离了吗?想到这里我赶紧说:"不、我不能去镜子里。"
紫雪一听。当时从镜子里跳了出来,站在了我的身边,这回成了真真切切的人,她比在镜子里的时候,更加好看,肌肤如雪,面似桃花,眉如弯月,樱唇琼鼻,眼睛黑如葡萄,清澈如水,好像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她高贵而妩媚,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着诱惑,她朝着我走,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不知道该迎上去,还是该逃走。
紫雪朝着我轻启朱唇,笑着说:"郎君你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时紫雪已然来到了我的跟前,伸出如同玉璧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这只手是一只完美的手,十指尖尖,非常的白嫩,一抓住我的胳膊,我如同触电一般,整个人感觉都在上升,我已经快晕了。这时紫雪又轻轻的对我说:"郎君你跟着我来,我领着你去看看镜子里的世界,那里有楼台,有高阁。有花园草木,是神仙之住所,你到镜子中,和妾身做一对戏水鸳鸯,我们成双入对,比翼双飞,我服侍郎君,床第之间。让你逍遥如仙。"
紫雪的吐气如兰,声音轻柔,在我耳边说着这些,我有点不受控制了,紫雪拉着我的手臂,对着我说:"郎君,时候不早了,你跟着我回去。到镜府我给你宽衣解带,侍奉郎君安歇。"
说着话拉着我就往里走,我的酒劲好像还没有醒,心中有两个声音在互相的吵着,一个主张跟着紫雪进去,享受美妙的爱欲,抱得美人归。另一个声音在劝我,不要让我进去。红颜祸水,进去之后不会有好结果。
我的内心正在挣扎,这时紫雪拉着我,我的脚开始不听使唤的朝着镜子里走,镜子离的我们不远,这时紫雪的身子已经到了镜子里,只要我一迈步就可以进去了。我在镜子边上停了一下,内心犹豫着进还是不进,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响起,那个声音说:"勿进,进者死。"
这个声音好像一瓢冷水,一下子泼到我的身上,那个声音好奇怪,难道是我的祖师爷给我的启示?我想到这里,当时停住了脚步,紫雪看见我停住了脚步,就回头问我说:"郎君,你怎么了?赶紧跟着妾身进去,妾身服侍着你安歇,妾身现在身子发软,想到床榻之上安歇了。"
说着朝我妩媚的一笑,她的嘴角微微上翘,朱唇圆润,让人有一种想亲上去的冲动,但这时的理智告诉我,祖师爷已经警告我了,只要进去我这条小命就完蛋了,我不能进去,绝对不能进去,我想到这里,赶紧的往后退,紫雪看着我说:"郎君你这是怎么了?你难道真就舍得姬妾我自己在镜中苦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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