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计上心来
“女儿你的小脑袋瓜究竟在想些什么？能否与母亲告知一二？”见于芊芊半天没出声，苏氏抬眸相问。
“哦，母亲，”于芊芊从思量中回过神来，轻俯在苏氏耳边轻道，
“女儿琢磨着该如何在父亲的生宴上好好表现，为你我保住在尚书府的地位，也好狠狠打击林氏母女一番……”
没等说完，外面由选而近，传来细微的走路声，于芊芊把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话题就此打住。
心有灵犀一点通，苏氏瞬间全然领会，即刻点头应允。
随着琉璃帘响起的“哗啦啦”碰撞声，何婉端着一碟山楂糕走了进来：“夫人、小姐，这是小厨房刚刚做好的，餐后食用可以有助消化。”
“嗯，放那吧。以后像这样端茶送水的粗活，全全交给巧慧做便是。
你是跟着我们身边的老人儿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无需事事亲力亲为。”
因为知道何婉事后为钱财，被林氏利用诬陷苏氏，于芊芊早早对她心存芥蒂，半分信任都没有。
只不过怕打草惊蛇，脸上从无半分流露，好似真心把她当成自己人，又接着讲，
“哦，对了何婉，你去把巧慧叫来，我要亲自吩咐于她，
免得她以为是你擅作主张心有怨气，对你的吩咐有所不服。”
“是，大小姐。”见主子这般替自己撑腰，何婉咧着嘴儿，朝着于芊芊福了福身。
随着何婉轻快而出的背影，于芊芊已心生一计，再次凑近苏氏耳边细细轻道一番，又亲自用银簪试用盘中食物确实无毒，才放心食用。
片刻后，见巧慧一进来便一直眨眼，又把右手放到身前朝后面猛指，于芊芊立刻知晓了她的用意，开始故作厉声斥道：
“巧慧，虽然你来了也有些时日，但我一直未有时间同你细讲事宜。尤其在你与何婉的分工上。
你别看何婉与你同是贴身伺候大夫人的，可由于何婉是一直跟在夫人身边的老人，年岁又比你大，你自然要事事多勤快些。”
“大小姐方才告知你的，正是我心里所想。毕竟何婉跟随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日后像端茶送水这些粗活，你不许与她攀比，均全部揽下便是。”为把戏份做足，苏氏也随即厉声厉色。
“是，奴婢记下了。”巧慧福身回道。
“你现在去打盆水来，再把大夫人的阁内仔细擦拭一遍，夏节开窗的时候多，灰尘是极大的。”
于芊芊说完，向巧慧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借由到门外看看何婉走没走。
“是，大小姐。请问大小姐还有别的吩咐么？如果没有，奴婢这就下去了。”
巧慧福了福身，故意多说些话，拖延了小片刻，给足何婉走开的时间，才慢慢挪步向门外。
轻打开房门见何婉已悄然离去，又回到阁中细细学起方才之事。
原来何婉刚刚趾高气扬地传完话，又本着想在背地里探听些什么的想法，鬼鬼祟祟地跟着巧慧一路走了回来。
不曾想由于狠怕落下一两句话没听到，脚步跟得有些过急，让心思敏捷的巧慧有了察觉，才一进阁便连眨眼带朝后指的，速速提醒。
到底是个聪明的丫鬟。太子殿下的眼光确实不错。于芊芊再次展颜。
只是那个何婉……看来她早有背主弃义，投靠林氏母女的心了。
不然也不会如此。既然这样，我便也不好让她一无所获，唯有将计就计，让她一步步引火自焚了！
于芊芊思量完，摆手示意巧慧近到她与苏氏身旁，细细道了一番，才回到茉玉阁。
阁内，碧春正在铺床铺。见于芊芊回来，她先是福了福身，又忍不住轻道：
“大小姐，你莫怪奴婢多嘴，傍晚时分，奴婢看太子殿下回去时，可是极其不悦的……
奴婢猜是因为后来皇子城去了。”
“嗯，太子殿下是很不悦，你既没看错，也没猜错。不过”
于芊芊顿了顿，决定先不说具体原因，
“你只需知晓无论何时，我都是太子殿下这边的人，一心按照我的示意办事便可。”
见碧春福身应允，于芊芊接着道：
“我做的一切都是即可保太子殿下平安，也可保我与母亲平安的事。
唯有我们都平安，真心实意跟随在我们身边的人才会平安。你不例外。
裘侍卫也不例外，毕竟他是大小便跟随太子殿下的人。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
碧春对裘侍卫心有好感，原剧本里多次提过，这会在话语间带上裘侍卫，会令碧春更对她忠心不二。
于芊芊知晓单从原剧本里碧春的表现看，她无需费此心力，但介于人心险恶、人性善变，她为保命，只得追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
到底是性命攸关之事。
无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然心性再单纯之人陷入了这样的前因与后果，都会有所改变。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原剧本里的于芊芊万事忍让，万事对人不设防，万事先行人方便，万事不同人计较，但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是背叛与丧命的锥心之痛。
如今穿成之她，便是全新的，绝不会再做单方面付出之事。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或是主仆之情。
真心实意她不是没有，但不会再轻易给予。
对于不懂感恩与回报之人，即使你曾对他有一百个好，只要无意中一个不好上去，他便会与你反目成仇。
对于天性狼心狗肺之人，纵然你把心掏出来给他，他非但不会觉得热，还会嫌弃腥。
所以她现在与人相处，不只话要留半说，事要想好再做，更要时刻保持谨慎、清醒。
许是心事重重，外加要细细琢磨关于烨过生辰的具体事宜，于芊芊直到凌晨才昏昏入睡。
睡梦中她竟无比真实地被转换到了喝下毒药的那一时空……
怎么会如此真实？难道我真的成了女配本身？于芊芊茫茫然，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为快些结束这种感觉，她拼尽全力想回到现实，却被死死定住，任如何也无法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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