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恨早已是爱了
翌日。
果然如少女所说的一般，主动的将他领到了江氏的公司，没有人敢反对，因为眼前这个盈亮眼眸的少女就代表着所有权威。
欧阳若轩站在江氏公司在大楼前暗暗攥紧了双拳，眼神中的恨意一瞬间迸发，而又转瞬即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氏，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眼前眼神怔怔的少年仿佛是失了神，少女有些有手足无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只手轻轻戳了一下旁边人的衣角，两只粉就粉嫩的脸蛋晕染了一丝绯红。
“你是不是被我们公司的规模吓到了，其实里面也没有外面那么辉煌啦。”
“嗯。”
沉闷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少年干净的脸上带着与这个年龄不符的一丝沉稳。
像是导演在拍一部电影一般，少年勾了勾唇角，在心底里飘过一声“Action！”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放开，欧阳若轩！你有病吧！”
江冉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经过的人，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外面经过的人也只是摇了摇头，内心是以为是卖酒女又纠结上了什么富二代，一面细细的打量着一面，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声，仿佛自己的气质有多高贵。
“哦，当年我们的江大小姐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欧阳若轩在江冉看不到的角落里，用余光恐吓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抓住江冉愣神的空间，一把将她拉入了包厢中。
“我倒是不知道，我曾经竟然还和欧阳家的少爷有接触，那些话不过是对一个死了的人说的，而那个死人的名字我记得清清楚楚，不是欧阳若轩，是于艺。”
尽管被钳制着，江冉却丝毫没有畏惧，一双眼睛勇敢的直视着欧阳若轩，眉梢和眼角里都藏不住的挑衅之意，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藏住。
扶了扶额头，欧阳若轩突然有些泄气，他无奈的说道：“你非要纠结这个名字吗？非要让我告诉你，我就是于艺，于艺就是我吗？”
“不，你不是！”
江冉的小短裙被中央空调的冷气吹得微微摆动，炫彩的灯光变换着颜色打在她的脸上，欧阳若轩突然觉得她有些消瘦，想伸出手来去摸一摸她的脸，可看着她那倔强的眼神，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抬起自己的手。
挣扎着将自己的从欧阳若轩身旁分离，少女的眼神里蓦地射出一股冷意，欧阳若轩微微有些刺痛，忽然间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冰潭，寒气刺骨。
“我们……”
“欧阳若轩，只有我和你，以后再也没有我们。抱歉打扰各位客人，我要继续我的工作了。”
江冉微微的欠身，像是真的万分抱歉一样，脚步里却没有多做停留。
“她说以后再没有我们……呵。”
到了这个时候，欧阳若轩才感受到一种骨头从身子里被剥离的痛苦，他们之间好像真的再也没有以后了，除了家仇，他们还有着太多的隔阂。
重新做回自己角落的位置，一杯接着一杯的红酒再次穿肠而过，却不能带走太多的忧愁。
记忆中少女的笑意是那样的璀璨，又带有着那个年龄独有的羞涩感，她说，“于艺，等你在公司里有了一定的地位，我们就可以以后一直以我们来称呼了。嘿呀，不跟你说了，反正你这个书呆子什么都不懂。”
少女羞涩间跑开，只留下似懂非懂装不懂的自己。
当时的自己明明听得懂她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却那般不珍惜，假装对一切毫不知情。
恨意这个东西太可怕了，急于报仇，急于谋划，所以将周围的一切真情都利用起来，却没想到自己也在一步一步的坠入深渊。
“欧阳，别喝了……”
大家伙到底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这个同伴，在他们还懵懂无知的年纪里，欧阳若轩就已经凭借自己新手捣毁江氏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他们虽然只是了解个中的一些事情，但是其中的酸楚还是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别管我，都走开。”
到底是有多大的愤怒，欧阳若轩竟然加茶几的玻璃台打碎了，带着玻璃渣子的拳头血肉模糊。欧阳若轩却呵呵地笑了两声，血腥的味道让他有些兴奋。
似乎是与记忆又渐渐的有些重合，少女倔强的眼眸带着恨意，直勾勾的望着他，眼眸中却带有一丝希翼的光芒。
“公司的文件真的是你透露给警方的吗，于艺，回答我。”
少年却只是掸了掸衣服上的灰，一脸的不耐烦，“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一瞬间少女的力气全部被抽光，眼睛像是失了焦距一般，空洞的两个大眼呆滞的望着的少年，一双手抓住了少年的衣角。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没想到少年狠狠的用力甩开，嘴角挂上了一丝嗜血的笑容。
“没有为什么，从头到尾我都从来没有爱过你，只是为了报仇。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的名字叫做欧阳若轩，是你的父母谋划夺走了我父母的生命，根本从来就没有什么自幼父母双亡的笑话。”
“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工具。”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锋利的匕首刺痛了少女的心，像一个游魂一般，她站起身摇摇晃晃。
带着一丝决然，少女从怀中掏出一把水果刀，知冷冷的刺向了欧阳若轩的胸口，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当刀尖快要划破肌.肤的那一刻，白嫩的手微微偏离。
警车很快就到达了现场，故意伤害罪收押，意料之中的欧阳若轩没有做任何的阻拦，任由警察将少女带走。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心中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复仇的快感，再也不能听到少女在自己的耳畔叽叽喳喳的声音了，他的脑海中惋惜的竟然是这些。
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早就已经爱了，这个时候醒悟，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这么多年以来，欧阳若轩无时不刻收集江冉的情报，她在监狱中，他打点一切，她出狱，他迫不及待的来到她工作的酒吧，什么聚会都是假的，只有想见她一面是真的。
尽管他的恨早就变成了爱，但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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