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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可玉道:“那也说不定,这些年巴山派膨胀起来,也许这有这些军银的功劳,但是在当时来说,奢家土司已然起兵,而在鄂东,因为银两不到,起事不成,后来奢家土司战败,甚至一度被镇压,现下即使再找到银子,也没有了以前的时机了,所以现下虽然在找,却也没有当初的急迫。”
张存仁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们最终是没有起事成。”
袁可玉道:“谁说不是,起事不成是直接的后果,但是天山上江湖系和讲经系的争斗,却是裘败天吞银私逃的最严重后果,现下山上两系人马的争斗,就是因为这件事引起的,屈振华指责兽不凡一伙人私吞了这数百万白银,导致起事不成,兽不凡一口咬定不知情,还反过来指证屈振华布置不利,两派在天山上内讧起来,天天私斗。”
张存仁道:“他们两人难道不能快快分个胜负,也好快快团结魔教的力量。”
袁可玉道:“那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讲经法王系是屈振华和王思远、高奔流为,他们掌握的武力也许不及兽不凡手下的长老多,但是他们和下层教众的联系更紧,更得下层教众的拥护,因为屈振华、高奔流是讲经法王,许多教义是他们来解释,而兽不凡手下长老多,使者多,他和唐明义一起,招收了不少江湖人物,在武力上,并不比讲经法王系小。”
张存仁道:“你们魔教的十长老是怎么一个情况,那些人和那些人是一块的?”
袁可玉叹道:“其实大致分成江湖系和讲经系,在这两派之外,便是王应嘉和张继祖、雪彩衣还有我,我们几人平时在两派中间,倒是也小有势力,不过这一次只怕惨了,忠于王应嘉的,在巴山派这一次的行动中,只怕已然死伤殆尽了,也许我还可以召集一点儿,但是已然力量不足,胡一达好手段,这一下子,差不多将圣教三分之一的力量全都打尽。”
张存仁道:“不至于罢,我看色公子势力之强,起势之猛,比前王开平,好似强了许多,他也算是白莲教的一大势力罢。”
袁可玉道:“那里是这么一回事,天山上一内讧,底下的人也离心离德,色公子势力大了以后,就想脱离圣教的控制,这一次他更是和巴山派联起手来。”
张存仁道:“他为什么不自已杀了王应嘉。”
袁可玉道:“天下谁都可以杀王应嘉,但是他不可以,他是圣教的出身,一杀王应嘉,他手下一大批出身圣教的人就会人心不稳,二来他还想再借助圣教的力量,当然不敢杀王应嘉,所以这件事只能推给正道武林,推给巴山派最好,所以才有了和巴山派的勾结,不过他们注定勾结不长,因为色公子天生就和巴山派是死对头。”
张存仁道:“除了色公子,你们没有在别的地方扶持人马么?”
袁可玉道:“怎么没想过,将谭正坤派到了两湖去不就是扶持么?只是他在两湖没有什么作为,不过他也是为了避开天山上的内讧,因为他是裘败天的儿子之一,虽然他们父子一向不和,但是在别人眼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他索性躲到鄂西去了。”
张仁存道:“你们魔教也真是复杂。”
袁可玉道:“你们铁拳会何尝不是如此,万归流想害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存仁顿时沉默不语,袁可玉见到张存仁不高兴,便想转开话题,便道:“我刚才看到许多水鸡,我再去抓几只,再烤来吃怎么样?”
张存仁道:“不用了,我没了胃口。”
此时荆良庄中,众正道中人看着王应嘉的人头,个个都口中赞声,胡一达却谦让无比,只是不停的赞扬下面的后辈,说这些都是后辈们的功劳。
方世杰叫道:“诸位,这次之所以能有这般功劳,若不是大家合成一股子力,若是我们还像以前那般,只怕被魔教妖人各各击破,不如我们成立正道联盟,专门剿灭魔教,大家说好不好。”
下面的人群中顿时爆出许多:“好”出来,声音极为隆重,混在人群中,也不知是谁的声。
天音子走上前道:“若成立正道联盟,一定是胡一达先生坐这盟主之位,若是不是胡一达先生来做,我泰山派是万万不答应的。”
下面东海派、蓬莱派的人也纷纷跳出来,高叫道:“成立正道联盟,请胡生先做盟主,……”
连家堡的连正安也出来道:“诸位,现下谁能领导我等,除了巴山派的掌门,又有谁能?”
接着又有一大群中小门派的人高叫起来,要推举胡一达做正道联盟之主,声势极为隆重。
正在热闹时,一声锣响,一队人马开过来,一群人穿着铁拳会的服色,当前一人,正是铁拳会的少会主万三公子,万三公子一见到胡一达,一时激动不已,奔到胡一达膝下,高唱道:“胡伯伯,小子好想你。”胡一达笑道:“贤侄何必如此,你马上就是一帮之主,胡某受不得你的大礼。”万三站起来叫道:“我爹爹说了,正道联盟之盟主只能是胡伯伯,其他人家父都不认。”然后转过身,对正道群侠道:“谁要是敢不服,就是和我铁拳会过不去。”
方世杰叫道:“胡掌门武功天下第一,且有拿下王应嘉之大功,数次救人于水火之中,谁要是说胡掌门不做这正道联盟之主,谁就是魔教妖人。”
后面方世经叫道:“谁敢反对胡先生,谁就是魔教妖人潜伏在正道的棋子。”
这时后面无数兵马奔将过来,带起老大的烟尘,一进气势无双,看样子,如果有什么异变,这些军将马上杀过来,这些骑兵的马鞍上还挂着魔教教众的人头。
武传玉策马奔来,叫道:“师父,弟子引三千军马已然到来,料想魔教妖人一个也走不掉,师父放心,弟子这就是扫荡那芦苇湾。”
张志达觉慧等人面色冷,不敢动。
下开始喊:“有请胡真人任正道盟主、有请胡真人任正道盟主……”
声音越来越大,一些人一开始不想喊,但是被人一带,不喊几句就有魔教妖人的嫌疑,自然也是喊几声为妙了,不多时,这声音如同海潮击岸一般。
薜穿石笑眯眯的看着觉慧、张志达等人,道:“等会儿薜某准备与几位一起去追杀魔教妖人,请几位与我一道如何,保证一定能遇到那魔教妖人。”
张志达突然吼道:“有请胡真人任正道盟主。”他一喊,觉慧和尚也喊了起来,后面一些人也终于吼了起来。
薜穿石得意道:“还是我一人去罢,几位金贵,不要伤了身子。”
这时下面哄的一下,几位侠少抬出一张虎皮椅子,却不知这椅子是什么时候做好的。
刘泽清叫道:“请师父上坐,任武林正道盟盟主之位。”
方家兄弟、还有言家、连家堡、泰山派、东海、蓬莱派、言家等一大群小门派皆狂叫道:“请胡掌门任武林正道盟盟主、有请胡掌门任武林正道盟盟主之位。”
胡一达脸上丝毫不见喜色,只向四方拱手道:“胡某得承众位看重,定然不负重托,这就却之不恭了。”
一杆旗子在那椅子后升了起来,正是“武林正道盟”胡一达走上前去,屁股朝下,面朝众人,端端正正的坐了。
刘泽清大叫道:“大家参进胡盟主,以后大家要叫胡盟主。”
无数人向胡一达拜下,高叫道:“胡盟主、胡盟主……”
神都洛阳,此时临近晚近,在近皇城的南侧,一坐恢宏壮丽的府院矗立在洛阳中,皇城南侧本是许多王公大臣的府邸,但是这坐府邸,却远远过了其他,如同鹤立鸡群一般,在洛阳鼓楼看过去,全城只有两处最高,一处便是皇城,另一处便是这座府邸。
这便是武亲王的府邸。
卫口禁甲森森,不时有卫士交替往来,不明就里之人,端的以为是军机重地。
张帆横空而过,他抓了数个武府的下人,问了数日,也没有一个能说出武府的全貌,盖因武府太大,没有一个下人能走遍武府,现下张帆不能再等了,便施展轻功,溜了进来,只是他也是不清楚到了什么地方,只看到灯火最亮处,便奔将过去。
好在张帆的轻功已不然不是以前的“跳江张”了,躲过了几波暗哨,高来高去,倒是对于师妹在何处,却是仍然不知。
张帆心道:“再寻一个舌头看一看。”便看到下面一队太监在身下面的房中进进出出,一个太监高声叫道:“你们可得用心了,唐美人是王爷的爱妾,美人府间要喝桃片糕,你等马上做好,若是让美人不高兴,你等可有罪受了。“下面一群太监忙碌起来,不多时,一队太监,中间端了一个小玉盘,向左侧的院落行去。
张帆心道:“听闻武明训的美人阁中都是深受他宠爱的美人,说不定便将师妹囚禁在那里,我须去看一看。”当下小心跟上。
一路穿过了几杀长廊,过了许多暗哨,走了许久,本来这神都可以说得上寸土寸金,但到了这一边,武明训却将大把的地皮用作野地,在府中竟然有一片林子,只是这林子却不是荒山野地中的那种林子,却是修得极为规整,整个树林都是桦木,齐整划一,树的高度都是一样的,间距亦是一样,林间专门设了青石小路,刚才三人并行,路边不时有石椅,凉亭,这林子还引了一带绿水从中间流过,端的是清秀无比。
张帆悄悄跟了上去,中间一道甜品,换了三次人,最后一拨人都是一些清秀的侍女,这些侍女将盘子接过了,向林中行去。
张帆悄悄看了,这些侍女都会一些武功,虽然不强,但是也能与普通汉子角力,这些侍女服色一致,连行走的步伐,也是长短一致的。
这林子外还有许多暗哨,张帆便看到一个弩手,悄悄隐没于树木上,身上披了黑衣,在黑夜中极难看出来,要不是张帆听到了这个弩手的呼吸之声,便也要让人现。
张帆悄悄跟着这一队侍女,又行了半柱香,七拐八拐,便到了一处清秀的园林之前,这些侍女将再一次将盘中的甜品交托一次,这一次,便是最后一次了。
这便是武明训的美人阁了。
武明训的美人阁并不是只有一坐阁子,他将天下的美人画像收在美人阁中,而在阁后各建别院,分与自己家的姬妾们居住,所谓美人阁,是一片建筑。
张帆悄悄落了下去,在这里,反倒没有多少暗哨,想来武明训也不想让自己家的姬妾多见到男人,这里倒是有不少的婆子健妇,来来往往,做事也不比男人差了。
那最高的阁楼灯却是亮的,张帆悄悄跃上,到了房项,便看到几个婆子守在这里,这几个婆子看身形,听呼吸,倒是个中好手,只是在张帆面前,却都不够看,张帆悄无声息的点了这几人人穴道,到了窗边,倒挂起来,便可以看到房中的情形。
一个婆子正恭敬的立在武明训的面前,低声道:“王爷,唐姑娘还是不肯吃东西,将点心砸了,老奴们怎么说也不听,现下还在生气。”
那婆子面前是一个身穿了常服,面短额宽、约三十许的男子,这男子穿得虽然平常,但看得出,是常常号施令的人,只是随意坐在那里,看着手上一封书信,笑道:“却让她去,她就是这个脾气,孤也没有惹她,让她静一静就好了,你自下去罢。”那婆子又道:“唐美人说,主子若不将那解姑娘送走,她便再也不理主子。”武明训笑道:“好、好、只有她忍得住。”
这婆子转身下去了,张帆心道:“拿住了这什么王爷,快快救出师妹是正经事。”正要动,不想下面另一个婆子上前道:“主子、常先生来了。”武明训道:“却是有意思,让他来,孤等一等他,看一看吴柄章一伙人又想做什么?”张帆心道:“且让你多活一会儿,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一个中年劲装汉子随着那婆子进入堂内,那汉子下跪后,磕了几个头,叫道:“主子在上,吴柄章收买杀手,要来杀主子您,小的刚刚通过在吴柄章身边的内线接到消息。”武明训道:“这一次吴柄章却是找来谁来?”那汉子从怀中掏一封信,一边早有侍女接过来,上呈到武明训的手中。
那汉子道:“吴柄间要挑拨巴山派张帆来杀主子,半个月前,他寻到那张帆的处所,讲了一大通为国为民的废话,但是那张帆却反过来将吴柄章大骂一顿,据内线回报,张帆骂了吴柄章一顿后,吴柄章一天没有吃下饭。”武明训笑道:“那老东西口舌甚至利,怎会让一个混江湖的人骂成这般。”下面那汉子道:“张帆与吴柄章那一晚的说的所说话,都原原本本记在这本子上,一个字也不差,主子一看便知了。”武明训拿起那信来,仔细小声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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