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无垢的目的
“这是什么鬼地方?”吕良仁在金凌身后问道。
“这是我的域”
回答吕良仁的不是金凌,而是突然出现在前方的男人,质朴无暇的白衣,皮肤如羊脂白玉一般,一头黑发乌黑如锻,整个人出尘入谪仙。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张没有任何孔洞任何颜色,只有淡淡的刻痕的面具,只是面具给人的感觉不再是祥和温暖,而是带着淡漠的冷意,配上周围毫无颜色的景致,让人仿佛立在雪原之中,浑身冰寒。
“无垢?”金凌轻声道,虽然早已猜到,可真正看到无垢活生生的站在面前,金凌还是难以抑制心中震动。
面具阻隔金凌看不到他的眼,也感受不到他身上任何气息的波动,更加看不透猜不出他如今的修为,但金凌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虽然冷漠却没有恶意,“想活,就留下来。”
说完,无垢转身欲走,金凌上前两步唤住他,“我不想留,我想出去。”
无垢停下脚步背对着金凌,“你出不去。”话音落下,无垢也消失不见。
金凌拳头紧握,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无垢明显没有和她交谈的欲望,但无垢也不想她死,恐怕也只是看在巫离最后那点血脉上才放她进来,将她困在这里好让她不要参合外面的事情。
吕良仁戳了戳金凌,想问金凌无垢的事情,但金凌却抢在他前头说道:“你不用问我,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你先探查探查周围,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出路再说吧。”
“哦。”吕良仁撇撇嘴,一口气放出了五只侦察傀儡探查周围。
这处地方白得刺目,金凌到前面的湖边的亭子里坐下,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思考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
七刹他们七个元婴,加上两百多结丹修士被抓来当作祭品,这些修士身上能用到的无非就是元婴金丹,或者灵魂,什么样的东西会需要这么多祭品?难不成无垢要那把剑?
无垢究竟是什么目的金凌猜不出,心中只觉得处处都是矛盾的,无垢应该和巫离站一边,和魔君魔物不共戴天,可如今无垢却有能耐在魔物的领地进出,金凌感觉她的脑子真的不够用了。
吕良仁探查完周围来到亭子里揉着眼睛,“他娘的眼睛都要瞎了,这里不是很大,就那边一座山,这边一片湖,那个奇奇怪怪的面具男在山顶上坐着。对了,从这边一直往前走我看到有条路好像是通往外面的,可是外面现在什么情况我也摸不清楚,所以没敢探过去。”
金凌站起来望了望山顶,茫茫一片白中,隐约可以辨认出无垢的轮廓,“你去看看那条出路,我去找他谈谈。”
所有的疑问如果无垢不说,那就真的没办法弄明白了,所以金凌怎样都要试一试。
爬上山顶,无垢安静的坐在悬崖边上,周围寸草不生,唯独他的面前有一束白森森的花从岩石中破土而出,顽强的生长着,可是没有任何颜色的花,看起来总是有几分诡异。
金凌站在他背后五步以外的地方,轻声问道:“前辈帮我,是因为巫离?”
提到‘巫离’的名字,跟雕像一样的无垢终于直起了背,半晌才幽幽道:“你可知道澄净之体?”
金凌想了想道:“澄澈明净,无欲无心,是所有特殊体质中的至尊,据传澄净之体就相当于仙人之体,不需修炼便可成仙,差的无非就是飞升罢了。”
“那你可知我的域,为何是这般模样?”
金凌环顾四周,无垢是澄净之体,他的域如此一尘不染倒是极为合理。
“无光无暗,无风无雨,无色无味,只有这样的世界才能让人真正做到无喜无恶,无爱无恨,无欲无求。”金凌缓缓道,她初来这片空间时,心中确实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达到过的宁静。
没有颜色,没有味道,甚至连温度都没有,人便不需要在心中做出任何喜欢或者厌恶的选择,在这里也不会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生命的消亡,所有的一切都是恒定的,如果金凌还是个道修,这里绝对是一个悟道的圣地,可以将道修心中那些杂念一一摒除。
只可惜她选择了本心,选择了修魔,所以她不可能做到无欲无求,她的心绪也无法平静的对待这个域,这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纯白,只会让她觉得厌烦。
“我终是没能做到这些……”无垢慢慢的对着面前的白花伸出了一根手指,一滴血珠从指腹中逼出,‘滴答’落在花瓣上,好像被颜料晕染的白纸,鲜红的眼色一点点蔓延开来,将那纯白的花染得艳丽夺目,可是不消片刻,那血红的颜色又慢慢散去了,一切回归纯白。
“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无垢忽然松口道。
金凌心中一喜,赶忙问道:“敢问前辈要祭品做什么?”
“是寂寒渊需要。”
“前辈和寂寒渊是一个人吧?”金凌继续追问。
无垢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却没有回头给金凌看他的脸,只是轻声说道:“凡人求仙,入世而又出世,知欲而又摒弃之。可我生来仙体,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所知,本是无知而无求,只待时机成熟飞升仙界,可是后来却禁不住她……澄净之体不再澄净,别无他法,我只得将一切污秽分离出体外。”
“既然前辈已经摒除了欲念,又为何在此处?”
“我并不完整,我在等寂寒渊回来。”
金凌算是明白了大概,无垢当年一定是因为巫离,所以心中有了欲望,澄净之体不再澄净,他自然无法再飞升,而之后种种让巫离和无垢之间有了嫌隙,巫离将无垢封印或者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让他沉睡。
沉睡中的无垢将他所有的情绪就分离到了寂寒渊身上,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人的欲望是很可怕的东西,他所有的欲望集合在寂寒渊身上,造就了一个强大的寂寒渊脱离了他的掌控。
无垢说他不完整,或许寂寒渊不但脱离了无垢的掌控,还分走了无垢的力量,所以现在的无垢和寂寒渊都不够强大到可以直接飞升的境界,甚至寂寒渊还需要依靠罗修的力量来帮他做一些事情。
“前辈,晚辈还有一个问题,这里魔物所有的行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寂寒渊离开巫蛊遗境之后。”
现在看来,魔物的暴动确实是寂寒渊所为,因为他和无垢本就相同,所以无垢可以操控这些魔物,魔物在此处的行动也是寂寒渊授意的。
无垢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想引寂寒渊回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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