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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七十


兵者,诡道也。

        善兵者,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草木不动而屈人之兵。

        天时、地利、人和、法制和条令都需统筹完善,才能有最大的把握打赢一场胜仗。

        “风云大陆是主战场,如何能在最少的损耗下赶走侵略者,才是我们应当思考的问题。”议会的大殿中,许香薷手下撑着一张巨大的图纸,上面标注着整个风云大陆的重要区域,她用毛笔圈出满城二字,转而看向荆芥,“我曾教给你的孙子兵法,还没忘吧?”

        荆芥点头:“自不敢忘。”

        作为一个化学博士,在没有精密仪器的古代社会,许香薷的专业也顶多让她学医的时候思考方式比别人更加独特一些。而她本是文科出身,若是弹起荆芥现在正研究的东西怕是没多少发言权,一到文科领域,她就显现出自己的作用来了。

        各类史书曾是许香薷的最爱,她虽然没有写过历史类的,但她笔下的文章都能见到历史的影子。《孙子兵法》、《战国策》、《太公兵法》等等军事史书她自然也没放过,在没有硝烟的二十一世纪,这些兵书的作用也依然存在,许多企业的管理都是参照这些被历史沉淀下来的精品书籍。

        许香薷提倡以“仁德育人”,而荆芥则更倾向于以“才智治下”,一刚一柔,相对却又是相辅相成。

        大殿内还有其他几个守香门的长老,都是在各方面有所建树之类,许香薷坐主位之时,他们也并未表现不满。

        此次李一贵之所以会让许香薷回到满城,其实也有将后方交给他们的意思。

        现在风云大陆分成几个部分来合力抵御外海大陆,李一贵坐守正中,月神教和守香门分别镇守前后,其余的门派则清缴大陆中渗透的其余外海大陆势力,形成包阖之势。

        风云大陆南北临海,东西两面都是极寒之地,从古至今尚无活人能走过去看个究竟。东岳教潜伏多年,如今打的是一举拿下风云大陆的算盘,自然是有了充足的准备,这也正是唤醒风云大陆的机会。

        荆芥将手指向满城下方的仙凉城,沉声道:“前日派去的探子回应,仙凉城中开始零星有海岛门派登岸,受到仙凉城官的热切接待。我怀疑,那些门派和仙凉城官,怕都是已倒入敌营。”

        风云大陆之外的海岛都驻有门派,只是常年不来大陆,月神教就属于半海岛型的门派,只是大家都没发现罢了。这些海岛门派常年是封闭状态,稍高深的门派还会请高人布置障眼阵法,以免除许多不必要的惊扰。

        许香薷也是皱眉,她先前收集过风云大陆各门派的资料,仙凉城这边跟海岛门派的关系一向算不得好,若不是武林盟在制约着,怕是早就打了不少的架。如今城官竟会热切迎接,自是蹊跷得很。

        在场的几位长老也意识到这一点,其中一个老者说道:“不若我们先派遣部分门人前去查探虚实,若有异动,趁机拔除如何?”

        “不可打草惊蛇。”许香薷等老者说完,才慢慢接口道,“外海大陆要从乌海上岸,必定要比临海域慢上几个月,即便是从四个月前出发,现在怕也还在半路上。贸然惊动仙凉城的内应,恐生变故。”

        要是路上的人马得知消息,打道回府转从临海域登岸,那月神教那边又会吃力许多,而且判断失误,还会伤了同仙凉城的和气,反倒被东岳教的人利用钻了空子。

        荆芥亦道:“既然他们明目张胆登岸,想必不会留下太多把柄,还是要另想办法才是。”

        不能主动出击,也不可被动等着挨打,策略一时陷入了僵局。

        “和外海大陆的这场仗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的了,但怎样打,在哪儿打,这个主动权我们务必要把握在手中。”许香薷分析道,“仙凉城目前阵营不清,贸然找城官也是不妥当的,不如直接现将满城作为第一遭遇战场,一面遣散城中不可迎战的武者,一面加固防御工事,以防万一。”

        “是个可行之策。”先前的老者点头,后又瞧着许香薷,询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吗?”

        许香薷问:“满城可调动的人手有多少?”

        旁边一个拿着算盘的青年人站起身,拨弄了几下算盘后,才回道:“除守香门门人七百六十六人外,满城中其余三大门派可调用人数共六千七百八十三人,城中能调遣的散人共一千四百五十二人,各门派非正式下属两万九千七百二十人。”

        “其余都是需要遣散的?”

        “还有五百余人是武力不足,但可做后勤杂事之人。”青年人答道,“城中老幼若要派专人护送,则还要消减部分人手,这些人手是要武力高还是低的呢?”

        “不妥。”荆芥出声道,“风云大陆此时也并无全然无忧之地,若是大规模转移人口,怕是引起动荡,还会受到外海大陆潜藏势力的威胁。”

        “你的意思是不转移他们,将他们留在满城之中?”许香薷瞬间明白了荆芥的打算,“你是想让他们来做后勤,打必胜之战?”

        荆芥道:“那些老幼大都是将要参战之人的亲属,满城要是破了,那他们的亲属也将无处藏身。只这一点,就足以令他们悍不畏死。”

        荆芥的语气太过果断,眼中带着莫名的坚毅和自信。

        大家又商议了如何分派人手的事宜,便都各自散了。

        荆芥带着许香薷在守香门中的花园中闲逛,又去看了看百雕林,雕小小和雕小宝看起来相处得很融洽。最后两人来到一个小方亭中,各自寻了位置坐下。

        半晌无言后,荆芥忽然道:“香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还记得当初刚遇见你时,你还扯着我的衣角说你怕黑。”许香薷说着,自己倒先笑起来,“转眼十年过去了,你已长大成人,都能够独当一面了。”

        先前听见荆芥说着用老幼性命来激励士气的时候,许香薷还觉得他心性未免太过凉薄,仔细一想,却是她太过妇人之仁。且不说守香门中正在加紧制作的各种精良武器,就算是满城现存的高手,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的。

        她曾经当做课外读物一样教给荆芥的兵法,“用兵之道,变化万千”被荆芥学得很好,而她这个教授者反倒是困进迷梦之中。

        荆芥先是皱眉,而后也跟着笑起来,他伸手拂去落在许香薷肩头的一枚枯叶,柔声道:“你早该知我长大了,香薷。”

        许香薷望向荆芥,少年的脸部轮廓愈发清晰,比起以前那种略带柔媚的模样,现在多了许多男子气概。同样是倾城的容颜,气质却已然变化,如今的他更像是个磊落的侠士。

        “是呢,长大了。”

        兢兢业业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没有辜负初心,也不由得庆幸着好险没长歪了去。

        “香薷。”

        “嗯?”

        “赶走东岳教之后,做我的侠侣吧。”

        一瞬间寂静无声,荆芥紧紧盯着许香薷的眼睛,看见她那双熟悉的剪水秋瞳从圆睁到慢慢弯成月牙。

        许香薷唇角微动,正预说话,斜里就突然冒出个人来。

        仔细一看,却是满身血的沈祝恭,她抖着双手,语不成调:“姐、姐姐,救救、救救他!”

        许香薷乍一看见如此的沈祝恭,也是吓得一惊,连忙将她搂在怀中,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她虽然是满身鲜血,却没有任何伤口。

        松了口气后,许香薷才发现沈祝恭居然哭起来了,她赶紧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祝恭抽抽噎噎地说:“无衣为了救我,要、要死了……”

        荆芥也知道现在的情景不是哀怨的时候,他把沈祝恭从许香薷的怀中拎出来:“带路。”

        沈祝恭连撒娇耍赖都忘了,提起裙子就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一面还回头喊:“快、快!”

        如今三岁半的沈祝恭已经学了一点点的轻功,只是小孩子的功力再怎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跑了半里路后,来到一处假山隧道,她带的一路上都是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还是在守香门内,荆芥的神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守香门防卫森严,甚至比起盟主府都不逞多让,又是谁在此受了伤?是遇袭还是来行刺的?

        许香薷对守香门还不算了解,但也知道在这里见血必然不会是小事,原本想抱起沈祝恭让她指路的,结果她钻进隧道后就停了下来。

        这是小园林,平日里来的人也不多,只是几个喜欢实验阵法和机关的门人爱来。沈祝恭不知为何找到了其中一个小机关,还把人带了进去。

        刚一走进隧道,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隧道很黑,又是背光,看不太清楚里面的东西。

        原本只安静地听见几人的脚步和沈祝恭浓重的喘息,结果突然听见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只听“铮”的一声,一截剑尖被荆芥扔在地上,适应黑暗之后,就见角落里的沈祝恭正扶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身是血,却还是将沈祝恭护在身后,一手执剑往荆芥他们的方向比划着。

        剑被荆芥空手捏断,他还是一脸凶狠之色:“别过来!”

        沈祝恭连忙拉下他的手臂,道:“无衣,这就是我的哥哥和姐姐。”

        话音一落,刚才还视死如归的小男孩突然跪下,而后快速地磕了三个响头。

        抬起头后,他一字一句道:“求荆门主救我仙凉城十万同胞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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