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九月九日重霄九,一轮残月挂楼头。”
唐不负的声音里噙着笑意,而手上却毫不留情地了结了又一个唐门弟子的性命,而就当他准备挖出最后一位弟子的心脏的时候,周围黑影嗖地一闪,男人立马警觉地飞身后退几步,用指尖轻轻夹住了那飞来的暗器。
他低头一看,不经有些玩味地眯上了眼睛。那哪里是什么暗器,不过是几片碧绿的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树叶罢了。如此软绵绵的东西刚刚却锋利地让唐不负也本能地躲避开来,由此可见那人的武功之深。
“是你。”
他扭头看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已停于一旁的树枝之上,少年面无表情地看向唐不负,清风吹得他衣角鼓动,好似一位遗世独立的贵公子,风姿绰约,气质尔雅。
听到唐不负不屑的声音后,他未曾声音,只是挑眉道:“够了。”
唐不负却是冷笑一声,下一刻,楚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少年的背后,手中的利刃发出了耀眼的寒光。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就听得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声,那些泛着青紫光芒的银针纷纷抖落于地,而楚儿也回到了唐不负的身边。
“楼主说过,还需要有人回去通风报信。”
少年轻盈地落到地上,双手抱臂,靠着树干,斜睨地看向唐不负。
唐不负那漆黑的眼珠子上蒙上一层阴影,他的眼珠比浓墨还要浓黑,闪着光,却看不出一丝半点的笑意。
他看向褚清歌,没有说话。
一旁死里逃生的小弟子连忙趁乱逃走,而唐不负只是瞥了一眼,幽幽道:“这可算是你欠我的。小公子可需要记住,我唐某人的帐,可不好还!”
“cut!不错!下一场准备!”
副导演满意地拍了拍手,看向吴殊、权彬还有霍灵灵的眼神中也多出些了赞许。他在三人中来回扫视着,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了吴殊的身上,语气里有些意外地说道:
“吴殊你演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好!没想到你和权彬能演的这么默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能这么快和权彬演好对手戏的人呢!”
一旁的权彬听了却是不依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冲副导演喊道:“什么时候我都成衡量演员演技的标准了?怎么,你们现在都靠着和我演对手戏入戏的速度来判断演技好坏了?有没有考虑我作为一个衡量单位的心情啊?”
他嘴上这么说,但显然是没有把演技这回事放在心上,再加上他语气里原本就带着笑意,所以听得周围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彬哥你少来了!上次你和别人男主角对戏,硬是把对方逼成内伤了!”
“是啊,和彬哥你对戏要是没做好心理准备,那完全是一场灾难啊!”
“去去去,权彬哪有那么差?”
“么么,还是你爱我,给你一个么么哒。”
第一天的拍摄进行的十分顺利,早早就顺利收工了,组里的几个演员便准备出去嗨皮一下,便问吴殊要不要一起去。
“你们年轻人去就行了,我进组太晚了,还有很多功课要补。”吴殊客气地回绝了,饶是此刻已经处于深夜,接下来也没有他的戏份,但吴殊还是留了下来。
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吴殊低头一看,发现是沈敬亭发来的消息:“我还有一场戏要演,估计会拍到很晚,你不用等我了,先回去吧(^_^)”
吴殊却是眨了眨眼,心想不过是一场戏而已,等等也无妨。
由于b组的演员基本都是年轻人,因此吴殊在里面还是算得上是前辈,但是在a组里,恐怕就只能往后排了。虽然没有能和老戏骨对戏的机会,但是近距离的观摩对提升演技也是很有帮助的。
这么一想,吴殊干脆在结束拍摄后就直奔a组的拍摄地,默默地站到一旁开始观看起来。
现在正在演对手戏的是沈敬亭与禹仪,剧中的江雨承与寒玉笙是一对恋人,两人之间情路坎坷,却至死不渝,感人至深。正是由于这份感情,寒玉笙才会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来救下江雨承,而江雨承亦因情成魔,在历经与弟子、挚友、恋人一一的死别之后最终彻底与武林正道走上了决裂。
甚至可以这么说,正是寒玉笙的死成为了压垮江雨承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此,沈敬亭与禹仪之间的那种感情的拿捏十分重要。
导演盯着监视器中的画面,微微皱起了眉头。
吴殊瞥了一眼贺导,眼神再次幽幽转到沈敬亭身上,眼里闪过了些微光。
这场戏拍的是寒玉笙夜月下抚琴,江雨承闻琴而来,恰遇上前来滋事的匪徒,便以笛声为掩护,与寒玉笙合奏一曲击退敌人。两人在花树下相谈甚欢,引得江雨承情不自禁地吻了寒玉笙,两人感情更加深厚,也为日后揭示寒玉笙的真实身份埋下了伏笔。
这场景不得不说搭的十分唯美,胧月、落花,无不勾起人心中最美妙的想象。青年相貌俊逸潇洒,仅仅是微微一侧头,便足以让人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他双眼含情脉脉地看向寒玉笙的侧脸,眼睛略微有些放空,似乎追忆起了什么,鬼使神差地,他竟然忍不住在女子光滑白皙的脸蛋上落下一吻。
女子似乎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随即脸上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就好像普通的闺阁女子一般,害羞地低下头去。
江雨承噙着笑望着寒玉笙,漆黑的眼中光芒熠熠,仿佛一潭温柔的春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cut!今天先到这里吧,大家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继续!”
导演依旧皱着眉头,声音里透出一股疲惫,但却没多说什么。周围的人早就累到不行,听了这话也没觉得不妥,立马各就各位地开始收拾起东西准备离开。
“贺导,您辛苦了。”
吴殊走到导演的身边,礼貌地说道。对方抬头看见是吴殊,便知道他是来a组观摩演戏的,语气不免柔和了些,道:“是你啊,你也要注意休息,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拍摄可能会很忙。”
吴殊点了点头,和贺导又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一出拍摄地,就看到沈敬亭正靠着车子站着,见吴殊来了连忙上前去道:“你怎么没先回去?走,我送你吧。”
吴殊瞥了他一眼,发现沈敬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故意停在原地不走,反而盯着沈敬亭,微微眯起了双眼,道:“难怪你要我先回去的,原来是和大美女有吻戏要拍啊?”
知道吴殊是在挖苦他,沈敬亭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这不是不想叔叔你看了乱想吗?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
吴殊心里偷笑着,面上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抬腿朝停在路边的汽车走去,沈敬亭赶紧跟在了他的后面。
“乱想?就你那烂吻技,我有什么好乱想的?”某大叔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意识到逼近的危险。
“哦?这么说来,叔叔你对接吻很有研究喽?”青年盯着走在前面男人的背影,眼眸中透露出一种名曰危险的气息,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那还用说?你别看我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我当年接过的吻戏可比你现在演过的戏还要多。什么霸道的吻啊、温柔的吻啊、缠绵的吻啊,我通通都演过……”
吴殊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身后青年气势的变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说到动情处还颇为自豪地说道:“别说吻戏了,我连床戏都拍过,怎么可能会嫉妒你那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吻呢?”
“床戏?!”
青年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地追问道。
“是啊,我跟你讲,那场戏的尺度可大了,什么鞭子、手铐都用上了,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
吴殊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下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不经意间说出来了什么十分了不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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