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来龙去脉长

葛福顺受了慕容雷致命一击之后，知道自己已经是油尽灯枯，命不久矣。可是自己心中所藏的一段关于武林辛秘的事情不愿意带到棺材里面，刚好遇到剑秋。葛福顺见到剑秋寻到了自己，心中暗暗叹息，本来这件事牵扯不小，葛福顺不愿剑秋插手此事，谁知道可以算是命运弄人。这件事看来不和剑秋说不行了。

        “你知道武林中成名人物编成的一句话吗？”葛福顺问了一句让人没头没脑的话。剑秋猩红有些疑惑：“葛老爷子，你说的是那一句呢？”葛福顺看了看天空，缓缓说到：“龙虎风雷变，凤鹰日月落。”剑秋说到：“这个，晚辈也是听过的，不过具体指的是什么事情，这句话讲的是什么，晚辈却不是很清楚。”

        葛福顺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还得从唐初开始说起。”剑秋心中咯噔了一下，因为实在太久远，不知道葛福顺老爷子能否撑到，伸手入怀，准备拿药，剑秋知道葛福顺心脉俱伤，基本是无药可救了。这样也只能是略尽人事，可以说是杯水车薪而已。

        葛福顺拦住了剑秋，苦笑了一下，说到：“将死之人，浪费什么药，”葛福顺没让剑秋继续说话，便接着说：“唐初的‘风尘三侠’你应该知道吧，那是唐朝第一代武林的前辈。”

        唐朝初年，风尘三侠是名满天下，也可以说是在古往今来的武林历史上独树一帜的存在。风尘三侠武艺各有所长，李卫公武功大开大合，适用于战阵，红拂女武艺小巧腾挪，可以说是飘逸灵动，虬髯客的武功纵横捭阖，是外家功夫的上乘。这三个人后来各有奇遇。

        虬髯客后来前往扶赊，成为扶赊国王，并传下扶桑派红尘一脉。而红拂女舞艺绝群，将舞蹈和武功融合在一起，据说公孙剑舞和红拂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李卫公，一生戎马，凌烟阁第八功臣，留下李卫公兵法，虽然后世失传，也是名称天下。

        当初虬髯客资助全部家财帮助李靖起义，据说是一笔很大的树木。李靖念义兄情深，没有使用多少，而且全部封存在一个地方，与其一起封存的还有红拂女的剑谱和李卫公的兵法。最关键还有一点就是封存的地方是大唐的龙脉所在，而关于这个所在，红拂女藏在了李靖亲笔起草的李卫公兵法的夹页之中，希求后世若大唐有难，有人可以持此龙脉中的兵法，财产和武功救苍生与水火。

        剑秋心下略略疑惑，问道：“那这和玉莹有什么关系，和那句诗有什么关系，怎么牵扯到‘霓裳九曲’的？”“年轻人就是急躁，来龙去脉不说清楚，你怎么知道这其中的种种，让我慢慢说吧”葛福顺说道。

        剑秋知道兹事体大，便不打断葛福顺的话头，静静听葛福顺的言语。后来一百多年之间关于红拂密宝争夺不断，这其中就牵扯到那句诗中的人物。“龙虎风雷变，凤鹰日月落。”讲的是武林中的八个前辈，这八个人在武林中不是名满天下就是一派之主，而且这八个人曾经都为了这份红拂秘宝演绎了一段恩怨情仇，当时这八个人有老有少，而葛福顺和慕容雷的恩怨也是这八个人恩怨中的一个小分支。

        这件事要从慕容世家开始说起，慕容世家的先祖跟随李靖也是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而且和李靖可以说是关系非凡。红拂在李靖之前逝世，红拂逝世之后，李靖托慕容先祖保管好红拂秘宝，将红拂秘宝的地点以及红拂女所做的几篇曲交给慕容世家当时的主人。红拂女所做的几篇曲子是红拂女毕生精华之一，据说如果配合红拂女的所记载的内功口诀，也可以算是奇门兵器。

        慕容世家一百多年以来都守护着藏有红拂秘宝的李卫公兵法，而且在这一百多年之间，慕容世家各种能人试图给红拂女留下的曲乐配上歌词，红拂女所做的曲目往往在不应该变音的时候变音，低沉之时突然高亢等等，凡是研究乐理之人无不痴迷，慕容竹自然是其中之一，虽然慕容梅算不上是天资多么聪颖之人，但是综合前人的填词，整理，修改，殚精竭虑，写成九曲歌词，可以尽可能将音乐的力量挥出来。

        后来九曲霓裳被偷盗，流落江湖，除了慕容世家以及和慕容世家关系密切的人以外，其余人都以为九曲霓裳仅仅是红拂秘宝的线索，殊不知红拂的内功法诀配合这个曲目才有作用，所以玉莹知道九曲霓裳的妙用肯定是一件需要探究的事情。

        大约四五十年前，那时候葛福顺还是初入江湖的年轻人，有一批邪魔外道得到了红拂秘宝在慕容世家的消息，商议攻打偷袭慕容山庄，却被葛福顺的师傅“孤鹰”程万里得知，带着当时没怎么经历过江湖的葛福顺前往慕容山庄帮手。

        那一战之后，葛福顺鹰扬天下，至于后来诛杀韦氏双雄，带兵讨伐靺鞨王武艺。当时慕容山庄的主人就是名闻天下的“杀虎手”慕容垂。“龙虎风雷变，凤鹰日月落”中有两人已经出现，剩下的人中“不死神龙”拓跋龙和“不老神凤”上官凤是一对夫妻，也是当时江湖中一个小门派“龙凤门”的传人，这个门派每代都只传两人，而且必为夫妻二人，“龙凤门”的双修之法可以起到事半功倍，互补作用。

        葛福顺感觉自己有点扯远了，赶快拉回话题，本来龙凤二人不问江湖中事，但是慕容垂是他俩平生至交好友，这次好友有难，两人便出手帮忙。希求帮助慕容垂通过这个危难。

        而此话中剩下的风雷日月都不是完全的正派中人，有的亦正亦邪，有的行事邪恶。当时这四个人也都参加了攻打了慕容山庄的战役。“风雷日月究竟是什么人呢？”剑秋虽然江湖阅历不浅，但是对于这些武林往事却不是很了解。

        “大雷神”雷傲以“雷神拳”和“雷神锥”名闻天下，此人行事亦正亦邪，主要他赖以成名的暗器“雷神锥”上往往喂有剧毒，为江湖中人不齿，所以正派人士少有与其结交的。关于慕容雷和葛福顺的恩怨，“大雷神”在其中有着关键作用，但是和“万里追风”公孙无影也是密不可分。

        慕容山庄一战，死伤众多，虽然最后保住了李靖托付的红拂秘宝，但是九曲霓裳在此战之后流落江湖，而慕容垂在此战之中受伤过重生命垂危，最后伤重难治，撒手人寰。可以说是慕容世家百年来最大的一次失利。

        慕容雷在此战之中和葛福顺惺惺相惜，结为兄弟，谁知道最后一天，慕容世家内部出现内鬼，敌方攻入慕容山庄大厅，慕容雷在这一战中失踪，生死不明。慕容垂为了保全祖宗基业，硬生生逆行经脉，施展以命博命的杀招，击退了强敌，但是自己也是油尽灯枯。

        这一役之后，慕容雷销声匿迹了好几年。葛福顺也迎娶了慕容梅，闯下了不小的名气。慕容雷重出江湖是在十年之后，没人知道慕容雷这十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慕容雷重出江湖之后，用“雷神手”击杀了无数正道人士，正道人士群起而攻之。慕容雷却又学会了“万里追风”的轻功，数次凭借惊人的轻功逃脱重围。直到十年之后，受雇刺杀李瑛，葛福顺，李白等人得到消息，日夜兼程去保护太子，谁知仍然是晚了一步，李瑛被暗杀在配路上，妻女都被******葛福顺等人追踪了三天三夜，最后追上了慕容雷，慕容雷死活不肯说自己消失的十年究竟生了什么，一直说天下人负了他，执迷不悟。葛福顺和慕容雷两个结义兄弟刀剑相见。

        后来的结果不用说，慕容雷跌下悬崖，二十年后的尽头复仇等等等等。葛老爷子讲完之后，看了看剑秋，说到：“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剑秋心中的确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

        葛福顺歇了一会，接着说到：“慕容雷背后的势力应该才是第三方势力，‘大雷神’‘万里追风’以前应该也是这个势力的。”剑秋说：“葛老爷子，别卖关子了，说吧。”葛福顺笑了一下，结果牵扯到了伤口，表情变成了哭笑不得。“长话短说，这个组织叫‘黑手’，里面的成员武艺都不低，经常唯恐天下不乱，武林中很多事件背后都有‘黑手’身影，具体你可以问问你师父。我要和你说的是，黑手的人似乎图谋着什么，对玉莹下手，但是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最后和安禄山合作，具体到底因为什么，我还没有查出来，就遇到了这件事情。”

        剑秋觉得今天的事情前所未闻，葛福顺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快流失，恳求剑秋答应自己，帮忙处理黑手，帮自己报仇，维护武林的平稳。剑秋知道这是一幅重担，葛老爷子临死之前托付给自己，推脱的话良心不安，答应了葛福顺的请求。具体事宜，葛福顺让剑秋去问自己的师傅。

        葛福顺让剑秋过来，说有样东西要交给剑秋，剑秋走过去之后，葛福顺本来混沌的眼睛突然精光四射，一把扣住了剑秋的脉门，事突然，剑秋刚反应过来便觉得一股暖流顺着脉门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运行。葛福顺逆运真气，一边吐血一边强撑着直到将自己六十余年的精纯真气全部输送到剑秋体内。剑秋虽然知道葛福顺在做什么，奈何脉门被制，真气运行不了，自己行动受限，难以甩开手，虽然出声拒绝但是葛福顺仍然一言不。

        待得葛福顺输送完真气，扣不住剑秋的脉门，剑秋赶紧挣脱，扶住了倒下去的葛福顺。鬼父所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说到：“我怀里，你拿去，维护正道。还有，共葬”

        剑秋忍住了自己的泪水，摸了摸葛福顺的怀中，拿出了本书，当下就地将慕容兰和葛福顺一同埋葬在了华山之中，与清风明月为伴。埋葬好了葛福顺之后，剑秋在墓前磕了几个头，转过头去，带着重担前去寻找剩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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