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祸之仙器
但事实上,在某些方面,修界的人效率的确是很高的,在齐舒甚至还没有吃饱自己闭关之后的第一顿饭时,东州仙宗的人就上门了,这次可好,来人真的变成了仙门宗主言宗,白衣翩翩的仙长倒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如果不是他手上带着那半残的喇叭仙器的话,大概许多人会以为仙宗是来和百里家交流感情的。
齐舒自然是起身就准备迎客,可是百里少主可没有什么好脸色,打扰自己和道侣吃饭什么的人简直可恶,于是当即就拉下脸:“你这老头来我家干什么?”
如果单纯势力上来说,言宗一宗之主,百里盟也算是一家之主,两个人倒是没什么可该对谁客套的,可毕竟言宗是渡劫期的长辈,不管出于礼貌还是哪方面,百里少主此举无疑是非常失礼的。
果然,就算是看起来依旧慈眉善目的言宗眼里也变冷了一些,齐舒见状急忙拉着百里盟下了餐桌,朝这位行了一个晚辈礼:“盟盟年少无知,还望宗主海涵,不知宗主此行所谓何事?”
言宗看了他一眼,倒是很意外,毕竟,传说中的百里盟这纨绔是从来任性妄为从来不服管教的,现在这陌生的少年拉着百里盟,这百里少主倒是虽然有点不情不愿也没有反驳,看起来,简直有点称得上“听话”,所以,他不由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关你什么事!我家……”我家舒舒也是你能问的……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齐舒捂住了嘴巴,附带瞪了一眼。
百里少主只能喏喏低头——不过舒舒就算是瞪眼也简直太好看了!
“宗主,我乃族长玄咫与凌冰仙子在时为百里盟订下的道侣,今日闭关而出,若道侣往日有何得罪之处,还望宗主能看在族长的面子上见谅,我将不胜感激。”齐舒保持着礼貌,却不谦不卑。
言宗打量了一番齐舒,面露惊讶,如此年纪却已经结丹,浑身通透举止沉稳得当,非造化大运之才不可,竟然以以男子之躯配给了那个骄横跋扈的废柴,简直是浪费,这玄咫倒是会选人,知道自己儿子不是可造之材,竟然也不介意独子配给一个男人,也不知道是何意。
想到玄咫,言宗叹了口气,有一种人,简直是连妒忌也无法比的,身具造化,绝处逢生,情道完满,建家复族,百年飞升——除了面前的这个骄横废柴儿子。
玄咫啊玄咫,这世道果然是公平的,你一人占尽天下大运,才会生下这绝世废柴,注定要将你一生基业毁掉。
将人生赢家的废柴儿子再降低几个档次,言宗平衡了一点,却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既然这样也好,百里家总算再有一个明事理的人,何况你百里家虽然业大,我仙宗也不是任人欺辱之辈,我今日来是想让百里家给个说法,到底是何人敢盗我仙宗仙器,擅自改造!”
最后两句时那渡劫期浩大的威压几乎散出,将整个大厅的气氛凝固。
齐舒飞快地扶住了几乎要倒地的百里盟,心里也有点恼火,可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似乎不动声色,轻轻地抱住安抚着几乎要暴走的百里少主,然后暗自镇定对着言宗开口:“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难道宗主仅凭长清子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百里家盗了仙器?那请问宗主,仙器何时被盗走?又有何证据是我百里家所盗?是仙宗已经抓到了人吗?那请当面对峙。若是凭我渡劫所用仙器,那去我请问,宗主如何断定这是仙宗仙器所造,何况,据我所知,若是要将仙器完全改造,如今修界算不出三人,那仙宗是如何评定我百里家请得来炼器前辈专门改造一仙器给我渡劫?何况,我百里家难道没有仙器要去盗你看守严密的仙器?”
“诡辩!这仙器分明是我仙宗镇山塔所改,材质以及防守,无不二质。”言宗气得一甩衣袖,虽然说自己仙宗仙器被人轻易盗走的确丢人,可是仙器事关重大,他也不得不出马。
“那这么说,宗主该是分析了天下所有仙器,才知镇山塔独一无二,据我所知,天下仙器其源一致,宗主如何证明此仙器乃彼仙器?”齐舒接着开口。
“说得好!”百里少主见那老头子哑口无言简直开心,一脸鄙视地看着言宗,“有本事你拿出别的仙器来比较一下,是不是所有仙器都是不同的啊!还自以长辈自居,走了老的来更老的,要不要脸啊!”
“你……”言宗老脸简直红了又白,“你休要狡辩,现在还轮不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讲话,叫你百里家长辈出来,与我一试便知。”
对于百里家死不承认言宗简直气急——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自己的仙宗的玄仙剑也不知何时被人盗走,自己早就一剑干脆灭了百里家算了,何况长清子回报百里家族还有渡劫期的老怪物,这不得不让他忌惮,只能先看看对方真正的修为再说。
言宗此言一出,齐舒知道他是失去耐性了,且不说百里家上门时候还有那所谓的渡劫仙长,就若是真的和仙宗打起来,百里家绝对讨不上什么好处,百里家到底不如仙宗人多势众,何况自族长和凌冰仙子飞升之后怕是愈发下落了,此刻,完全不是意气之时。
“宗主息怒,我百里家不是不讲理之人,若是宗主可证明此仙器正是仙宗仙器,无论何人所盗,我百里家一律承担,今日长清子前辈去时我家族长辈没有想到宗主会亲自上门,正好外出而去,现在宗主强要见岂不是强人所难,仙宗在东州一向是人人称赞,宗主也从来不是不讲理之人,现我百里家族无持事长辈在此,宗主若是强硬叫我负责,也丢仙宗公正名声,还望宗主能查明再来。”齐舒强装镇定,似乎据理而说。
言宗听闻,似乎是在考虑什么,齐舒急忙补充:“我听闻东州之南山,煅器大师葛恨仙长嫡传弟子正在寻找一材料,想必其对仙器也有所认识,宗主不妨找他来当公证人,也好确认此事端倪。”
言宗沉默,就在齐舒的冷汗降下时,终于甩袖而走:“也好,此事就按你说的办,你百里家要证据,我给,但希望到时你百里家真的能承担起那个责任!”
那渡劫期的宗主一走,所有的人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齐舒的眼神都变了,不愧是族长亲自为少主选的道侣,果然是又机智又好看,就连宴丁眼里也多了几分异色。
而冰冷少主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齐舒还颇有几分自豪——看,这是我的道侣。
而齐舒则是在人走后终于冷下了脸,朝着百里家下人吩咐:“你们先下去吧!”
待众人走后,齐舒又看了一眼一直在百里盟身后的宴丁:“你也先下去吧。”
宴丁倒是犹豫了,不过在百里盟的示意下还是走出了门,然后关上大门,就等在了门口。
百里盟盟倒是没有意识到死期降至,而是喜滋滋地拉着齐舒的衣袖,表示着对自家道侣的满意:“舒舒,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那老东西一直道貌岸然的讲理讲理,终究有一天也被坑到了理下,简直干.得好……”
可惜百里少主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齐舒狠狠地一个耳光给打懵了。
“啪”的一声响亮无比,鲜红的五个指印表现着齐舒的毫不留情。
齐舒一向温和的脸上终究露出冷意:“百里盟,你还给我装傻!那仙器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里少主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马上就流泪卖萌,而是震惊无比看着齐舒,然后,眼眸当中是深深的委屈。
齐舒强迫自己狠下心来,毫不留情地质问:“那仙器,是仙宗的吧?是你吩咐谁做的?宴丁还是谁?百里盟,我还以为你是长大了,可你完全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看来再从我闭关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管过你,如今,你是真的想给百里家招来灭门之祸吗?”
“是又怎么样!那仙器就是我盗的!”百里少主突然就大声开口,红了眼眶,“自从我爹娘飞升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管我!你也一样!所以,你现在是被那老头吓到了觉得我百里家保护不了你,所以想找个借口走人吗?”
“你……”齐舒简直气急,“简直无理取闹!百里盟!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可笑,我若想走早在族长飞升之际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何必为你周旋,你是除了任性无礼现在还成了白痴吗?”
“你才是白痴呢……”百里少主喏喏地降低了声音,捂着红红的脸,那委屈的小样简直让人心疼,“哼,如果不是那样为什么要打我,连爹娘都没有打过我……”
所以说,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不是吗?齐舒气笑,想想也是,从小被百里家捧着的小少主怎么可能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玉不琢不成器,现在如果不是自己还愿意管着他,那谁又会管呢?今日可以去盗仙宗仙器,明日大概去昆仑捡漏了,现在百里家的情况简直糟糕,他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这败家子道侣就一下子吧百里家败光吗?
不过,毕竟还是小孩子……看着半大的孩子一脸委屈的样子,齐舒心里叹了一口气,简直要骂自己太容易心软。
“算了,这次我不在也就这样了,只要你保证不会有下次。然后告诉我实话,我们一起想对策,好吗?”齐舒的语气软了下来。
“晚了!”百里少主傲娇地撇嘴——哼哼,求我呀,不求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敢打老公的道侣简直不要太凶残,必须坚决杜绝这种行为……
“什么晚了?”齐舒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百里少主别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爹娘飞升之后那老东西一气之下也飞升了,那声音和威势不过是利用改造的传声器弄出来吓人的,本来我准备来个死不承认,你倒好直接给他找证据了,等那死老头再次上门我们就完了,哦,还有,既然你要我承认我就承认吧,你头上那簪子,就是他们的宝贝玄仙剑改造的……”
齐舒果断头上一沉,简直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什什什……么,自己头上的簪子竟然是仙宗的镇派之宝!!!
齐舒突然死死的抓住百里盟,吓得百里盟盟以为自己又要挨打,连忙用手遮住脸,一副视死如归的声音:“打人不打脸,打坏了也是丢你的人,何况,就算你打我也没用,反正两个仙器都用在你身上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齐舒简直气疯:“我打你有什么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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