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妪

破旧的木门缓缓从里面推开，只见一只树皮般干瘦枯瘪的手搭在门板上，上面布满了褐色的斑，灰白色的指甲尖尖，不太像人的手，似乎更像是爪子

        花娇呼吸都屏住了，盯着那只手，心里的不安到达了极点，妈蛋，确定不是在演恐怖片？时间仿佛变得很漫长，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就像要从嗓子咽蹦出来

        其实也不过几秒的时间，这时木门已经开了，她们只见门口站了一个人影，似乎有些驼背，身子微微弓着，杵着一根拐杖，掩在阴影里看不清样子

        “原来是两位小娘子，咳咳，这么晚了有事吗？咳咳！”粗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咳嗽响起，就像锯子拉动锯着什么东西的声音一样，说不出的怪异，仿佛是艰难才能发出的

        花娇举着火把凑近了些，两人这才看清楚人影的样子，灰白的头发盘着髻，一身看不出颜色的深色粗布衣裙，杵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能看出坨背，原来是个老妪，她微微低着头，看不见神色

        “老人家，我们姐妹在这山里迷了路，现在天色已晚，可否容留我们借宿一晚？”泫然欲泣的小奶音回道，似乎很害怕，更是让人不忍拒绝

        “咳咳，两位小娘子不嫌鄙舍简陋的话，就随老身进来吧？咳咳！”粗嘎的声音夹杂着咳嗽声再度响起

        “怎敢嫌弃，多谢老人家收留！”花娇欣喜的说道

        老妪闻言没再说话，杵着拐杖随后转身向屋里走去，花娇凑在春花耳边小声道：“春花，等会儿你记住别叫我小姐，就说你是我妹妹，叫我姐姐，记住了吗？”

        “为什么不能叫小姐？还有人家比小姐大呢？”春花很是奇怪，不解的问

        “你听我的就对了，哪那么多为什么？”

        “哦！”春花有些委屈的答应，就没再问了

        花娇松了一口气，生怕这丫头问东问西，问个没问，现在可不是解释的时候

        随后春花把她放了下来，两人跟在那老妪身后就进了屋，只见屋里陈设简陋，堂屋面积不大，正中一张破旧的桌子，并两把椅子，左右两间厢房，上面挂着布帘子，其他的物件在昏暗光线下，花娇也看不出清楚，左右不过是些农家物件简陋非常

        “老婆婆，有没有什么吃的？我肚子好饿啊！”春花进到屋里终于忍耐不住，急切的问道，肚子还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显然已经饿到极点

        花娇翻了白眼，没说话，不过她也是饥肠辘辘，饿得很，两人眼巴巴看向那老妪

        老妪佝偻着身子，低垂着头，在桌案边上点着一盏油灯，闻言答道：“咳咳，倒还有几个粗面饼子，咳咳，两位小娘子不嫌弃的话，老身这就给你们拿过来，咳咳！”

        “不嫌弃，不嫌弃！”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咳咳，那请两位小娘子稍等片刻，咳咳！”说着抬起桌上那盏小油灯，杵着拐杖就朝东边的的屋里走去，油灯微弱的火苗的跳跃着，转眼老妪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

        “春花，你等会儿可别说漏了嘴，记住我的话！”花娇小声嘱咐她，生怕她露了馅，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怎么也不能随便在陌生人面前就掀了底

        心里隐约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处处透着诡异，她紧绷的心弦始终没能放下来

        “放心吧小姐，我肯定不会说漏嘴的！”春花摸着肚子心不在焉地答道，眼睛却紧紧盯着老妪去拿东西的房间

        “那你还叫什么小姐，叫姐姐！”小奶音愤愤道，看着她的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货一看就是只惦记着吃的，只怕天王老子都忘了，真的没问题？

        “哦，姐姐！你就放心吧！”春花又答道

        这时老妪已经从屋里出来了，一手端着一个粗瓷破口的婉，里面盛着几个饼子，一手杵着拐杖，佝偻着身子缓步的向她们走来

        “老婆婆，你累了吧？我来帮你拿！”

        话音刚落，不等老妪回答，春花一个箭步上去，就从她手里夺过碗来，似乎恨不得马上拿起来就吃，还是忍耐住搀扶着老妪走到桌案边坐下，可圆溜溜的双眼就没离过饼子，圆饼脸上一片垂涎之色

        花娇一头黑线，嘴角抽了又抽，你用不用这么这么急切啊？确定上辈子不是饿死鬼投胎的？

        “咳咳，两位小娘子快请用吧？咳咳！”粗嘎的声音又响起，老妪说道，似乎对春花的举动完全不在意

        “让老人家见笑了，实在是腹中饥饿难忍，老人家放心，我们会给银子的！”花娇有些尴尬的对着老妪说道，尽量别让人觉得她们饿死鬼托生，没见过世面，咳，虽然春花那副样子，已经很像了

        “两位小娘子别见外，咳咳，不过是些粗鄙之物，哪用给什么银子？咳咳，”

        “多谢老婆婆，姐姐，我们快吃吧！”春花高兴的对着老妪道了谢，就把花娇拉到桌边，塞了个饼子在她手里

        “咳咳，小娘子快坐下吃吧！老身这就去为你们收拾屋子，咳咳！”粗嘎的声音说句就要咳嗽两声，花娇听着都替她难受

        老妪说完又杵着拐杖就回了刚才的屋，行动间有几分迟缓，似乎腿脚也有些不便，然后端着油灯出来，手里还拿着半截蜡烛，放在她们面前的桌上，点了火，屋里顿时又亮堂了许多

        “咳咳，小娘子把火把熄了吧？在屋里也不方便，咳咳！”

        花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举着火吧呢，确实不方便，忙答道：“老人家说得是！”

        老妪没再说话，又端着油灯，弓着身子走向另一边的屋子，显然是要给她们收拾住的屋子去了

        花娇熄灭了火把，屋里又昏暗了下来，只有蜡烛的豆大的火苗照明，不时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这才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

        “姐姐，咱们快吃吧，我都饿得不行了！”春花可怜兮兮的对她说道

        花娇还以为以这丫头的尿性，肯定迫不及待的早就开吃了，原来没有，等着自己呢，看她眼巴巴的瞅着碗里的饼子，一脸垂涎之色，花娇心里一阵暖意

        “算你有良心，还等我呢，好了，快吃吧，你不是饿了吗？”

        春花不等她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拿起饼子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两颊塞得鼓鼓的，吃的那叫一个香，仿佛不是在吃粗面饼，而是什么山珍海味

        倒是对面的花娇看着手里的饼子，有些犹豫，应该没事吧？这老妪又不认识她们，应该不会害她们才是，最后敌不过食物的诱惑，也吃了起来，因为实在太饿，没有饿过的人，不知道对食物的渴望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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