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希望的代价
众人都是军人，对生与死的气息感觉很敏锐，更何况这个巨大光团上生者的气息太过浓烈，哪怕只是小孩恐怕都能察觉到光团中跃动的生命。
压下心底的疑惑，shc特别行动队的众人依照罗应德的指令，依次走向围绕光团的升降台。
‘咯咯咯’
待众人站毕后，升降台徐徐上升，直到光团的中间位置才停下。
此时，环绕着光团的众人距离光团仅有半米之遥，只要伸出手就能够到。
紧张地望着眼前的光团，许多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为什么把这团光称为力量，他们砰到这团光究竟会发生什么……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没有解释。然而他们shc特别行动队也是职业军人，服从上级命令是本职。即使指挥官罗应德没有向他们解释原因，他们军人也不可能仅因为内心的不安就违抗命令。
大概是到了关键时刻，罗应德也显得有些紧张：“你们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伸出手碰到那个光团就行。”
在罗应德平静而不容置疑的声音下，升降台上的众人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臂，伸入光团中……
……
史彼得和艾杰是同一批加入shc特别行动队的，这次来自指挥官罗应德的紧急着急命令，除了因全神贯注在和亚利盖拉战斗的艾杰不知道外，其他人都收到这个命令。史彼得平常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作为军人的素质并不差，他自然也有来到a72区。
在手触碰到光团的刹那，史彼得只感觉到少许的阻塞感，然后他的手和容易地就伸入光团内部。
手臂没入光团内部，史彼得隐约有种与光团血肉相连的感觉。透过手臂的连接，他似乎整个人变成了这个巨大的光团，视野也随之一变，能够将周围场景完全纳入其中。
咚咚。
好似心脏在跳动，史彼得感觉到光团内部有某种无法道清的东西在与他身体同步、共鸣。
一层、二层……
史彼得已经看不见周围了，他的意识好像潜入水底般，一层一层接近，正要接触到光团的核心……
忽然，光团与史彼得接触的那一块剧烈地波动起来，史彼得的意识立刻被拉回，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冲击从光团上爆发，史彼得整个人被弹开来。
万幸的是围住升降台四周的透明玻璃及时将弹飞的史彼得挡住，让史彼得不至于在数十米高的位置掉落下去。不过冲击荡开的力道也让史彼得陷入昏厥中。
将史彼得的表现尽收眼底的罗应德遗憾地摇了摇头：“差了一步……脑波的同步率已经完全符合标准，他和光的契合度也非常高，可惜在最后还是被光的本质给拒绝了，也不知道他究竟缺了哪一点。”
一旁的叶凌云也深感认同：“被光的本质给拒绝还只是被光给弹开，只受这种程度的伤害……在过去的实验中这种事例也极为罕见，在下次的实验中如果换另一道光，他说不定能成功。”
军人的身体素质毕竟优异，片刻的时间，史彼得就从昏厥中幽幽醒来。晃了晃还嗡嗡叫的脑袋，史彼得无奈道：“疼疼疼，这来得够狠的……我这算是失败了吧？”
“其他人怎么样了？”出于好奇，史彼得向四周张望，想看看其他人的情况。
下一刻，在史彼得眼中倒映出来的，是地狱。
…………
………………
血，视野所及之处皆是鲜红的世界。
被玻璃墙围着的升降台上，殷红的血液静静流淌。浑浊的黑红色液体顺着升降台的斜坡汇聚，逐渐形成如溪水般的红色水流，液体流动，在升降台上划出诡异的图像。
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铁锈味，这味道中还混杂着异样的腥臭味，让人几欲作呕。
在光团强光的作用下，炽热的高温蒸腾着地面的鲜血。血色飘散，有着妖异颜色的蒸汽随着气流徐徐上升，很快就弥漫在整个空间，一时间，这片空间弥漫着血色的整齐，令人毛骨悚然。
史彼得浑身颤抖，哪怕粗神经的他看到眼前的场面也不免手脚冰凉，内心惊惧不已：“这究竟发生什么？”
在史彼得边缘处，一名shc特别行动队成员的手臂与光团的交织处光团出现异样的扭曲。史彼得可以看到包裹住手臂的光在不住地钻入那名成员的手臂中。队员的手臂不由青筋暴起，逐渐膨胀起来。
那名成员脸上一阵激动：“力量，我感觉手臂上有股很强的力量！”
然而，这名成员的激动并没有持续太久。每一分每一秒，他的手臂都在不断膨胀，短短的数个呼吸的时间，他的手臂已经膨胀到半个人那么粗了！
“！”这名成员脸色剧变，他正想有所行动的时候，膨胀到极限的手臂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
‘啪啦’
整条手臂炸裂开来，爆炸的余波波及到这名成员的身体，在瞬间，他的半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底下看到这场面的罗应德和叶凌云都不由得摇了摇头：“脑波同步率高过头了，但光契合度太低，身体根本接受不了庞大的力量，可惜！”
……
另一位队友看到同伴的惨状他奋力想把伸进光团的手抽出来，然而他的手好像被卡在光团内部，无论他如何用劲，卡在光团中的手也纹丝不动。
不仅如此，每当那名队友用力，他的身体反而越陷越深。在史彼得眼中，这名一点一点地没入光团中，被光团‘吃’了进去。光团在吞噬那名队友的同时，也在排斥那名队友身上多余的部分。
“不啊啊啊啊啊啊！”在这名队友的惨叫声中，他身上的血肉一点点地消弭。先是最外层的皮肤，宛如被剥开的紧身衣，这名队友身上的皮肤一层一层，一寸一寸地剥开，短短的数秒时间，这名队友已经面目全非，只能看到他身上蠕动的血肉。
只剩下内部血肉的身体淋着鲜血撞向光团。然而，无论是肉块还是血液都无法进入光团之中，之前在光团内部搅碎的血肉也被排出，血肉触碰到光团的部分像雪一般迅速消融，化作颗粒，化作浮沉，无影无踪，只有巨大的光团依然圣洁……
肉身粉碎队友并没有就此死去，可以看到他整个人变成如灵魂般的光人，漂浮在光团内部。
紧接着，飘荡光团内部的光人与光团发生同化反应，没有多久的时间光人就被光团吸收，无影无踪。
随着失败的人变多，罗应德的脸色有些难看：“脑波同步率和光契合度都很高，但这家伙连最基础的纯粹之人都不算，自身碰到光就直接被剥离了。”
……
“不要啊！！！”
就在史彼得震惊于眼前两位同伴异常的死法，一声尖锐的惨叫转移了他的注意。
发声的是特别行动队中的队花，作为特别行动队中最美丽的女性，对这名女子史彼得早注目已久，来木星基地的这些天他想尽办法和这么美女打交道。
此时这名队花花容失色，她的手也无法从光团中抽出。不仅如此，她的手与光团接触面荡起异样的波纹，可以看到层层波纹以手为中心向四周散开，同时，光团似乎在吸收着什么。
“不要啊！！！”
“不要！！”
“不！”
“……”
队花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语气也逐渐变得沙哑，到最后甚至微弱到听不清她的声音了。
“！？”
视线转向队花的面孔，史彼得骇然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队花美丽的容颜正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消失。先是道道皱纹毫无征兆地浮现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接着她脸上的皮肤迅速干枯、苍老。原本队花前凸后翘的身材也逐渐变得干瘪、下垂，挺拔的后背也变得佝偻……
短短数分钟的时间，青春靓丽的队花居然变成年迈的老妇！
将队花情况尽收眼底的罗应德也颇为感叹：“光的契合度是够高了，可脑波同步率有点低，这让她身上的光被强行吸收，失去寿命。唉，这对美丽的女人来说，恐怕比死了还痛苦。”
似乎已经见惯了这些场面，罗应德和叶凌云脸色毫无波动，淡然地分析着不同人的情况。
他们也早就发现已经醒过来的史彼得，不过他们不为所动，放任史彼得将周围的情形尽收眼底。
史彼得扑在升降台的玻璃墙上，红着眼冲罗应德和叶凌云等人咆哮道：“混账，你们究竟在做什么？！我们是怀着何种心情去相信你，相信你刚才的胡言乱语！”
罗应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瞥了眼史彼得，淡淡道：“哼，我刚才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想以人类之躯获得神的力量，这种程度的风险、这种程度的代价不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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