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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合一章


“其实我的感冒真的不严重,还是赶快回去吧,你发给我的ajax文档我还没研究呢。”余小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紧紧攥着安全带,一脸的欲哭无泪。

        说好的带她去买药呢,那么多药店不去怎么跑到医院里来了?她才不要去医院,到了那里哪还会是吃两副药那么简单?

        顾清时抬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脸色越发不好了:“都烧成什么样了,光吃药怎么行?还是让大夫瞧瞧,别最后再把脑子给烧傻了。今天早上我说去接你上班你不让,否则我若早看到你这个样子,就不会让你去上班。”

        “可是……我真的不要去医院。”余小暖把安全带抓的更紧了,无论如何都不愿解下来。

        “为什么?”顾清时对余小暖的行为表示很不理解。

        余小暖圆滚滚的眼珠子转了转,一脸无辜:“因为花钱嘛,进个医院各种流程搅得人头都大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病症,至于吗。医院这种地方,没病的人都能把人搞出病来,我才不要去!”

        “真的?”顾清时将脸探过来,眸中带着戏虐的探寻。

        余小暖顿觉脊背一凉,心上一虚,脸上的微笑灿烂下来:“当然!”

        顾清时跟着笑:“如果这样的话很好办,你只负责看病,然后坐在一旁休息,抓药取药什么的我全包了。”

        说完见余小暖张嘴反抗,他将脸贴的更近些,语带威胁:“别拒绝,否则我可亲上去了?”

        余小暖一听赶紧扭过头去:“你可千万别,再把病毒传染给你怎么办?”

        顾清时听她这么说,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扳回来真的亲了一口,一脸得意的笑:“我身体好,不会那么轻易被你传染。”

        余小暖本就有些发烧的脸蛋儿此时烫的更厉害了。

        顾清时见此,笑了笑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好了,都病成这样了还跟我讲条件,快下来。”

        他说着,将车里的余小暖一把拉下来,随手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扶着她去了医院。

        ~

        去了躺医院,顾清时方才知道余小暖刚刚在车里犹犹豫豫不肯下车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她怕!打!针!

        这么大个人了,在医药室里两三个护士都按不住,也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顾清时知道余小暖胆小,但真的不知道她还这么的……

        看着身旁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却赌气不愿让自己扶着的余小暖,顾清时不禁有些想笑:“打个针而已,你至于吗?刚刚那个场景,简直弄得整个医药室鸡飞狗跳。”

        余小暖捂着屁股,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教训我,要不是你我至于跑来挨上这么一针吗?再说了,刚刚……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没有吗?”顾清时挑眉,“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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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有些烦躁地站在窗前炼字,但写了几个都不甚满意,最后将宣旨揉成团抛出院子,自己则是殃殃地走回到一张紫檀木湘妃椅上坐下来。

        云芷见此忙倒了茶水端过去:“气候干燥,王妃喝口水润润喉吧。”

        兰陵伸手接过来轻抿了一口又递回去,转而问云芷:“这都晌午了,王爷怎么还没回来?”这几日不知瞬元帝和沈铭尧父子二人在坐什么,每每下了早朝沈铭尧都要在御书房逗留许久才从宫里出来。

        原本她还不觉得什么,后来这几日沈铭尧回来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难免有些心中不安,总觉得是有事要发生。

        云芷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兰陵瞧见了心中的那股不安更重了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云芷正在纠结着要不要说话,木瑶却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云芷,我刚刚不是让你把王妃的床褥拿到外面去晒吗,怎么还在这儿杵着?平日里干活挺麻利的,今儿个怎么回事?”

        似乎是得了救赎一般,云芷撒腿就跑:“木瑶姐姐息怒,奴婢这就去!”

        云芷看也不看兰陵一眼就跑出去,这下,兰陵心中的狐疑更甚了。

        “木瑶姐姐,你和云芷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什么?”

        木瑶走过来,望着一脸担忧的兰陵,顿了顿才开口问道:“王妃自来了镐京便一直没有提为姚先生报仇的事,是因为王爷吗?”

        兰陵神色微怔,随手拿起旁边案几上的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就知道,木瑶姐姐早晚会问她这件事的。

        “沈铭尧一直忙着查找汐贵妃当年的死因,我答应了要帮他的,这个时候若是我对瞬元帝下手,恐怕不好吧?木瑶姐姐,我们再等等好不好?”

        木瑶静静地望着她,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我看王妃是陷入王爷的宠爱之中无法自拔了,王妃是不是……早就不想报仇了?”

        “不,不是的!”兰陵连忙否认,从湘妃椅上站起身,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她抠着手指正想开口辩解,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仔细打量着木瑶,“为什么我觉得木瑶姐姐自从到了镐京,整个人也变了许多。以前在清歌城,木瑶姐姐总劝我放下仇恨,而如今,你好像恨不得我现在就入宫杀了瞬元帝,为什么?”

        木瑶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地看向兰陵:“以前,我是觉得王爷可以给你幸福,可是现在呢?”

        兰陵不解的摊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待在殷王府吗,而且他待我也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啊。”

        木瑶急道:“那是王妃还不知道,这些日子瞬元帝正谋划着让殷王休妻,改娶白丞相家的嫡女白若樱为殷王正妃。”

        兰陵大脑猛地一轰,只觉得身子有些不稳,向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木瑶姐姐,你说什么呢,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而且王爷也没说什么啊?”

        木瑶道:“如今整个镐京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独独王妃一个人蒙在鼓里。不然你以为沈铭尧这几日三天两头的往丞相府跑做什么,若不是真的打算娶白若樱为妻,他用得着跑的那么勤快吗?”

        “木瑶姐姐!”兰陵出声打断她,“你一定是误会了,王爷不会那么对我的,他去丞相府是找白子彦,不是找她妹妹白若樱。即便外面有这样的传言,那也都是瞬元帝的意思,沈铭尧一定不会听他的,他不会辜负我的!”

        木瑶道:“现在朝中摄政王和定远侯两派对立,沈铭尧若不拉拢白丞相,又如何会有朝臣拥护他?只他孤身一人,又如何与那两派势力对抗?这个时候如果沈铭尧放弃了丞相府,那就是放弃了那些朝中有可能支持他的大臣们,等同于放弃了未来储君的位置,放弃了整个江山!王妃以为,沈铭尧回来是干什么的?这个时候在他眼里,儿女情长又算得上什么呢?”

        兰陵的脸色早已惨白,却仍是不敢相信,她绝对不信沈铭尧会答应娶白若樱。来镐京之前他答应的好好的,他说他不会负她,会一辈子护着她一个人。就是因为信他她才愿意拖着不去报仇,如今才来镐京多久,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快变了心。

        她有些无措的跌坐在身后的湘妃椅上,慌乱的目光中看不到一丝焦点,一颗心好似突然间被掏空了一般,让她整个人都难受到绝望。

        看着这样的兰陵,木瑶忍不住摇头叹息,师父说的果然没错,男人的恩宠,便是收复一个女人最大的武器。

        而兰陵,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自己。

        她不杀瞬元帝,绝非因为和沈铭尧的约定那么简单,更大的原因,是她早已舍不得和他反目成仇。

        .

        御书房外,沈铭尧笔直地跪在大理石铺就的光滑地板上,一身紫色官服随风飘摇。如今已经入冬,虽有阳光照耀,但冷冷的寒风时不时地刮过来,仍是让人觉得冷到骨子里。

        沈铭尧自早朝之后便一直在这里跪着,到如今已经两个时辰,那张俊逸如刀裁的面孔上冷冷地看不出一丝情绪,幽深而清冷的眼眸此时一动不动地望着御书房那紧紧闭着的朱红木门,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结实的后背挺得很直,似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总管太监李安忍不住第五次过来相劝:“王爷,皇上如今还在发着火呢,您就先回吧,等皇上气消了您再来。老奴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皇上的脾气老奴最是了解不过,您这样等着,是不会结果的,莫要在这里被风吹出病来。”

        沈铭尧神色微变,淡淡答话:“多谢公公关心,但今日本王一定要见到父皇!”明天就要在朝堂上下达赐婚的召令了,他等不了,若这么回去,他又如何向兰陵交代?

        李安有些无奈:“王爷这又是何苦呢,皇上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是在为王爷考虑呀,你这样岂不是让我们的圣上寒心?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待将来王爷登了大位,要什么样的……”

        李安的话未说完,已被沈铭尧一记摄人的目光盯得闭了嘴,悻悻地离开了。

        沈铭尧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那条玉带,那是前两日兰陵亲自给他做的。世间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可他的兰陵,便只有一个。她温柔乖巧,娇俏可人,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比拟。

        若这天下需要放弃兰陵来交换,那他宁可不要!

        “哥哥,我听人说父皇要你休了嫂嫂另娶别人!”沈铭玉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见沈铭尧一脸痛苦的跪在那里,原本想要兴师问罪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可是她最中意的嫂嫂了,她可不愿哥哥另娶别人。

        沈铭尧扭头看了看跟前的妹妹,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放心吧,你嫂嫂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个人,其她人,我不会娶!”

        沈铭玉扭头看向紧闭的朱门,眉头不自觉凝结在一起。

        她焦躁地转了转眼中珠,倏地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

        她说着附耳在沈铭尧耳朵上低语几句,沈铭尧惊诧地看着她,目光中有些怀疑:“这样行吗?”

        沈铭玉得意一笑:“有什么不行啊,父皇那么宠我,就算知道真相了,也顶多是骂我两句,不会真的处罚我的。”

        沈铭尧沉思片刻,郑重点头,如今也知道试试看了。

        ~

        这边,瞬元帝气闷地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案桌上的奏书那么多,却根本无心去看,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与自己对抗,还跪在外面,他胸中便升起一团火气。

        这个逆子,怎么就不明白他做父亲的心呢!

        他气闷地挥手在案桌上拍了一掌,震得那桌上的茶盏晃了晃。

        这时,李安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瞬元帝原本就在气头上,如今见李安冒冒失失的进来,挥手便将茶盏扔了过去:“没长眼的东西,什么大事值得你如此不成体统!”

        李安顾不得那满地的碎片,低头急切地禀报着:“真的出大事了,明玉公主和殷王殿下在外面不知因为何故吵了起来了,明玉公主如今正哭闹着要服毒自尽呢!”

        “什么?”瞬元帝一拍桌子站起来,也顾不得细问,径自便向着外面疾步而去。怀

        他只觉得睡意蹬时被赶走,剩下的便只有饥饿。

        做的。

        。

        记得那天晚上顾清时还打电话诉说知道了两人六年前分别的隐情,说余小暖后妈去世,又被亲妈接走,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所以他打算原谅她,让他给出出主意。

        找她表白还是他给顾清时的建议呢。

        只是没想到顾清时竟然如此迅速地就拿下了,看来这两人还是相互在乎对方呢。

        余小暖没想到傅沅问的这么直接,连连摇头:“没,没有!”同居?怎么可能!

        “那就是你搬过来住了?”傅沅继续问。

        不过他没有等余小暖回答便跑了,他要亲自看看他的卧室还是不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顾清时这个重色轻友的该不会真的不经过他同意就把卧室让给女朋友了吧?

        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床上的床单被褥全是新的,傅沅的心彻底凉了。

        这家伙,还真一声不响把他踢走了!

        余小暖追过去看他表情似乎也知道了原因,忙解释道:“那个,那晚顾清时喝醉了我送他回来,所以就在你的卧室里睡了一晚上……我现在就把他恢复原样。”

        她说完,就跑过去将她那晚睡觉用的床褥全部揭下来,然后把傅沅的重新铺上去。

        傅沅看着她麻溜儿铺床的样子,渐渐明白过来,原来只是暂住一晚,吓他一大跳。

        他还以为自己今天晚上就要卷铺盖走了呢,还算他顾清时有些良心。

        心情好了,他也就好说话了:“先别收拾了,回头我自己弄就行了。”

        余小暖继续铺床:“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好。”

        傅沅倚在门框上双手抱环看着她,脸上挂着笑:“你说你和清时这样的,还真稀奇,高中同桌分别六年还能走到一起,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余小暖动作微滞,随即笑了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傅沅跟着笑:“还真是。对了,外面那盘番茄炒蛋是你做的吧?”

        “是啊,你若肚子饿了可以先垫一下。”

        傅沅忙不迭拒绝:“不用不用,我不饿。”

        傅沅的回答不太对劲,余小暖狐疑地扭头看他:“我做的……很难吃吗?”

        傅沅嘿嘿一笑:“水平吗,也就是中等偏下。其实还能凑合了,主要我胃口比较刁,所以吃不惯寻常的味道。”

        “你们这种人天天下馆子,自然不喜欢寻常的味道了。不过,我炒菜的技术确实不行。”

        “没关系,跟清时好好学嘛,他可是大厨。这些天你们俩在一起,你肯定尝过他的手艺吧?”

        余小暖点头:“确实很不一般。有这么一个大厨住在一起,你可算有福了。”

        傅沅翻翻白眼:“得了吧,他才不肯做菜给我吃呢,一个月能吃到一次就很不错了。平时我们俩都是叫外卖的。”

        余小暖笑了笑:“他编程序,所以比较忙嘛。”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也就没什么话题了,余小暖不太自在地搓搓手,继续转过身去铺床。

        傅沅是个自来熟,对于漂亮的女孩子总有说不完的话题。第一次见到余小暖时不知道她的身份,还能自然些。但如今知道人家名花有主,他也就不太能放得开了。

        毕竟,他那些撩妹的法子,不太适合用在眼前这位的身上。若给顾清时知道了,他也不会答应啊。

        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开口道:“那个,你先铺着,我去清时那屋洗个澡。”

        余小暖笑着点头:“好啊。”

        傅沅进屋拿了换洗的衣物,冲余小暖笑笑走了。

        余小暖收拾完了卧室,早已是饥肠辘辘。回到客厅,番茄炒蛋已经有些凉了,不过还能凑合。

        余小暖也懒得再热一遍,就那样就着盘子吃起来。

        刚吃了没几口,顾清时从外面回来了。见余小暖正趴在桌子上吃着饭,忍不住皱眉:“怎么现在才吃东西?”

        余小暖没有回答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刚刚四点钟,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呢,他怎么就回来了呢?

        “你请假了?”她跑过去接过顾清时新买的做菜原料。

        顾清时笑道:“没有,今天傅沅不是要回来吗,我说要去机场接他,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傅沅有事没事爱在公司里晃悠,不少人认识他,我这么说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他说完看看手边:“算算时间,他这时候应该已经快到了吧。”

        余小暖翻翻白眼,指了指傅沅的外套。

        “什么时候回来的,人呢?”

        “在你屋里洗澡呢。他回来你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刚洗了澡,穿着你的衣服,好尴尬的。”此时的余小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她实在受不了穿成那样面对傅沅。

        毕竟,两人真的不熟。

        顾清时看她一脸的抱怨,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蛋儿哄道:“我这不是给忘了吗,刚想起来。要不然,我早就以这个理由回家来了。”

        “算了算了,反正也见过了。”余小暖说着将买回来的菜放到厨房,“你回来了,看来我的番茄炒蛋也不用吃了,留着肚子等你的大餐。”

        顾清时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你呀,感冒好点儿没有?还难不难受?”

        余小暖笑着摇头:“睡一觉出出汗,现在觉得好多了,就是鼻子还不通气儿。不过,感冒这种病哪会一下子就好了。”

        “呦,清时今天回来这么早?”傅沅穿着浴袍站在顾清时的卧室门口,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向这边望过来。

        余小暖一惊,忙后退一步与顾清时保持距离。

        顾清时倒没多大反应,只淡淡“嗯”了一声。

        傅沅也只当没看到二人刚刚的亲密举动,走过来看到那些买来的菜,眼中带着精光:“看来你今晚要大显身手了,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我还真有些想念。”

        顾清时瞥他一眼,转而温柔地看向余小暖:“你是沾了小暖的光。”

        傅沅无语扶额:“我说,我才刚出差回来,你哪怕拿假话骗我也行啊,说一句是给我接风你会死?”

        顾清时淡淡看着他,不答话。

        傅沅气的咬牙,还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算了,为了今天晚上的晚餐,他不跟他一般见识。沾光就沾光呗,能吃到肚子里就成。

        看在卧室还给他留着的份儿上,他忍了!

        他极其温柔地微微一笑:“你们俩慢慢腻歪,慢慢做菜,我先去睡一觉,饭做好了叫我就行。”

        说完转身要走,却又被顾清时叫住:“喂,你什么时候搬走?”

        傅沅:“……”咱能先不提搬走的事吗?我刚还夸你呢,活生生的打脸呐!

        最终,傅沅选择保持沉默,继续向着自己的卧室前进。兰陵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赵嬷嬷也是个谨慎的,怕是早已知道我让木瑶姐姐暗中调查此事,所以在中间做了手脚,现如今整个清歌城都找不到孙泉的下落。”

        沈铭尧的面色一沉,静默了须臾又骤然起身向外走。兰陵依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听外面的沈铭尧对着自己的贴身侍卫高肃道:“去把赵嬷嬷带到我书房,我有话问她。”

        木瑶一直站在边上,听到外面的声音不由开口:“还未见将军如此动怒过呢。”

        兰陵捏着勺子的手微微一滞,里面的汤羹又洒出来少许,她的眸中渐渐蒙上一层薄纱,语气轻柔,却又显得冷淡:“人的内心深处,都有旁人不可触碰的底线。而汐贵妃,便是沈铭尧的底线。”

        听了此话,木瑶抬头看向兰陵斜插在发髻左侧的一支垂丝海棠碧玉簪,三年了,不管梳什么样的发髻,这簪子都一直被她插在髻上。

        那簪子是兰陵十五岁及笄的生辰上,师父送给她的礼物。

        木瑶心中暗叹,或许在兰陵心中,她的师父也是旁人不可触碰的底线吧。

        看着跟前依旧坐在桌边静静用膳的女孩子,木瑶心里闪过一丝疼惜。

        木瑶是钟楼里的杀手,三年前在一次刺杀任务中失手,反被敌人带了大队人马追杀,当时她仓皇而逃,却恰好逃进了凤凰山上,被兰陵和她的师父姚奉天救下。

        她在凤凰山上住了三个月,那三个月里兰陵日日与她为伴,也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那时候,她的性子活泼爱笑,是个极讨人爱的小姑娘。

        可谁又料到,三个月后一群金甲铁卫闯进凤凰山,将他们师徒二人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夷为平地。

        而兰陵的师父,也死在了那群金甲铁卫的刀剑之下。

        从此以后,那个精灵一般纯真善良、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也跟着消失了。

        这三年里,她不哭不闹,也从不向她哭诉,独自默默承受着一切。木瑶有时候想安慰几句,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木瑶还在恍惚,那边的兰陵却已用完了早膳,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唇角。

        “木瑶姐姐,今日的鲫鱼在哪买的,做出来的汤和以前的不太一样。”

        等了半天不见回应,兰陵纳闷儿地回过头去:“木瑶姐姐?”

        木瑶顿时回神,有些尴尬地看过来:“夫人有事吗?”

        兰陵摇头:“我没事啊,倒是你怎么了,我跟你说话都没听到,在想什么?”

        木瑶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不知道将军从赵嬷嬷口中审问出那紫金镯的下落没有。”

        兰陵道:“紫金乃宫中用品,即便赵嬷嬷拿去换银子,怕也没哪个当铺敢收,想要找回来应当不难。倒是明玉,怎么今天一直不见她人影?”

        木瑶道:“刚刚姑娘身边的丫头禀报说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在榻上躺着呢。”

        “不舒服?”兰陵秀眉一挑,这丫头怕是知道自己惹了祸,担心沈铭尧盛怒之下责怪于她吧?

        “走吧,去瞧瞧她。”兰陵说着,率先起身前往海棠苑。

        .

        海棠苑

        沈铭玉听到守门的下人禀报说兰陵朝着这边来了,吓得赶紧躲进被子里,小声地呻.吟着,极力摆出痛苦的模样。

        兰陵一进门便见淡蓝色轻纱笼罩之下的床榻上,沈铭玉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嘴里还“哎呦,哎呦”地叫着。

        兰陵一时有些无奈,好笑地望着床上的小人:“别装了,你哥哥没来。”

        见自己的小把戏被识破,沈铭玉便也不再演下去,麻溜地用脚蹬掉身上的三层棉被,大口地呼吸着:“热死我了!”

        沈铭玉今年不过十三岁,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姑娘,但一张俏脸儿却是水灵灵的,颇有美人之风。想来再过两年,也会有汐贵妃的惊世之貌了。

        兰陵坐在床沿,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如今已经入了春,你盖这么厚的三层棉被能不热吗?都不怕捂出痱子来。”

        沈铭玉可怜巴巴地坐起身:“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哥哥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叫我连个防备都没有,也不知他审完了赵嬷嬷该怎么惩罚我。”

        说起这个,沈铭玉是真的害怕,平日里哥哥纵容她,宠溺她,那是因为她的那些祸事都无关紧要。如今倒好,她把母妃的镯子给弄丢了,哥哥能不气才怪。弄不好,她这次要蜕两层皮。

        兰陵无奈地嗔了她一眼:“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就该想着主动去找你哥哥道歉,怎么还想着装病蒙混过关?”

        沈铭玉委屈地嘟嘟小嘴儿:“我这不是不敢嘛,上次我不过把镯子借给林副将家的静姝戴一日,哥哥就罚我在母妃的牌位前跪了一夜呢。这一次镯子能不能找到还未可知,哥哥还不杀了我?”

        看沈铭玉似要哭出泪来,兰陵顿时便有些心软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你可是你哥哥最亲近的人,他即便再气,又哪里当真舍得罚你?上次罚你在母妃牌位前跪一夜,可后来不是又心疼你,让你回去了吗?倒是你哥哥,那晚那么大的雪,他却当真独自一人在院里站了一夜呢。”

        沈铭玉听得一阵难受,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嫂嫂,我是不是特别不乖,经常惹哥哥生气?”

        兰陵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用大拇指肚帮她抹去泪水,柔声安慰着:“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这次是赵嬷嬷拿了镯子,莫说是你,就是你哥哥也不会防备她呀,所以你哥哥不会责怪你的。”

        正说着,外面的丫头进来禀报:“夫人,将军差人来唤姑娘去书房问话。”

        沈铭玉一听吓得脸色一白,担忧地看向兰陵:“怎么办,哥哥还是要罚我的。”

        兰陵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好了,你只要乖乖的,诚心认错,你哥哥不会怪你的。你若实在不放心,我陪你去好不好?”

        听兰陵如此说,沈铭玉这才止了哭声,泪眼汪汪地看着兰陵:“嫂嫂,你对我真好。”

        .

        兰陵陪着沈铭玉到了书房,沈铭尧正双手负立站在窗前,身形修长挺拔,淡淡微风透过半掩的窗户吹进来,惹得一身暗紫色云纹锦衣轻轻飞扬。

        “哥。”沈铭玉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见窗前的男人不答话,她心里更是没了底气,求救地看向身旁的兰陵。

        沈铭尧此时的样子有些吓人,兰陵其实也有些不敢招惹,不过见小丫头如此依赖自己,她也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将军,明玉来给你认错了,她还是个孩子,将军便原谅她这一次吧。”

        沈铭尧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倒是没有去看低垂着头可怜巴巴的沈铭玉,而是一动不动地望向对面的兰陵。

        这个女人,对他这个妹妹倒是真心,却为何独独对他……

        其实她对他称不上不好,只是,那份好让他辨不出真假,瞧不到真情。

        在沈铭尧的强烈注视之下,兰陵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适起来,她不太自然地别过头去:“对了,那个赵嬷嬷,将军可审问出什么来?”

        沈铭尧绕过书案在里面端坐,这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赵嬷嬷进宫前有位儿子,在一个元宵之夜走丢了,便是那个孙泉。一别二十多年,爱子失而复得,赵嬷嬷高兴万分,却没想到那孙泉嗜赌成性,欠下了不少赌债,为给他还赌债,赵嬷嬷在明玉的海棠苑拿了不少金银首饰。”

        兰陵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解:“赵嬷嬷既是宫中老人,自当知道紫金乃御用之物,怎会胆敢偷盗此物?”

        沈铭尧瞪了一旁的沈铭玉一眼:“这你就要问问她了。”

        沈铭玉狐疑地抬头,不明白哥哥此话何意。

        却听沈铭尧又道:“上次她拿紫金镯在陈副将家的女儿跟前炫耀,一直被人惦记着,四处寻人想要打造出一模一样的镯子出来。孙泉也是个色胆包天的,一心想娶那林静姝为妻,便求着赵嬷嬷偷了此物去讨美人欢心。”

        沈铭玉有些委屈:“上次静姝拿了好东西在我跟前炫耀,我看不惯才拿了镯子给她看的。当时借给她戴一日之后就还回来了,谁知道……她还一直惦记着呀。”

        沈铭尧面色一沉:“你还有理了,娘留给你的东西是让你拿去跟人家攀比的吗?”

        沈铭尧的声音骤然提高,沈铭玉吓得顿时不敢顶嘴,双手合十祈求着:“哥哥你宽宏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小丫头一边认着错,一边还不忘给旁边的兰陵递眼色。

        兰陵上前劝道:“赵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明玉没有防备也情有可原,将军就不要同她计较了。”

        沈铭尧这次本就没打算真的罚他这个妹妹,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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