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眼睛里的熟悉

乔伊的想法是对的，然而我认为她经过昨天的调查和理解这样的分析不过是她的一个简单的开场白而已。

        更重要的发现和认知，似乎还在后面。

        “我了解你的想法，同时似乎也能感觉到你这样的想法应该是正确的。然而我现在有些感到疑惑和茫然，那就是这样的事情警方应该也能察觉得到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

        “他们当然会想得到，毕竟他们也不是白痴啊。”乔伊打断了我的话，脸上也不禁再度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冷笑来：“只不过他们无法将这条路继续下去，因为他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或者共同点到底在哪里。”

        “合理的解释和共同点，那么你找到了吗？！？”

        “你认为呢？！？”

        面对我的询问，乔伊含笑着不禁一声充满轻捷般的反问。

        她无疑已经找到了，不然的话我想她也不会这么大胆便和我说那么许多。她的认知无疑是正确的，而警方或许就是因为没有找到那合理的解释和共同点而对于凶犯的正确认知没有选择继续下去。

        短暂的三天时间，居然在不同的地方发生了四起类似一致的灭门凶案。因为墙壁上最终留下了凶手使用相同凶器而刻下的‘呼兰大侠’的名字，而将这四起凶案连接成线。

        连接是勿容置疑的，然而他们却不能从这四起案件中找到凶手除了劫财之外的另外一重目的所在。此时的我不禁再度回想起了乔伊昨天前往孟小冬家的原因，而那根本不是因为孟小冬家人的遇害是这场连环系列灭门惨案的头一桩开始，而是在于乔伊对于孟小冬尸体的检查。

        或许再确切一点，孟小冬是21具被害人尸体之中唯一对乔伊说了话的一个。

        “……你从孟小冬的眼睛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充满深沉般的浅浅沉默之后，我不禁充满正色的再度问出了压抑在我内心已久般的疑惑。

        “呵呵~你是为孟小冬的尸体，还是他家里的那张合影照片呢？！？”

        “两个我都想知道。”

        “那就从孟小冬的尸体说起吧，而那则是我为什么选择在之后选择前往他家的原因所在了。”乔伊此时的态度对我毫不隐瞒，而充满淡漠的眼神中也不禁透出一股让我难以形容般的坚定来：“通过对于孟小冬尸体的检测，我能从他已经死亡的眼睛里看到除了被害之前所产生的极度恐慌之外还有另外一重更为重要的事情。”

        “那么那件事情是……”

        “孟小冬认识凶手，而他或许才是凶手屠杀他们全家的真正原因所在。”

        乔伊再度打断了我的话，同时也充满坚定的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我一瞬间充满狰狞瞪大了双眼，同时也不禁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出去。乔伊的目光淡然却充满坚定，这让我不知为什么再度想起了凶手在每一起凶案现场留下了‘呼兰大侠’这四个字名字的原因。

        “叫什么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为灭门凶手的他居然以大侠自居。”

        乔伊明显看出了我心中掠过的那一抹闪念的存在，而随着她就此出口的一句话也随之拉开了她对于本案不同于警方认知的全部分析帷幕。

        “大侠是什么？！？主要的主旨便是惩恶扬善。身为凶手的他屠杀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庭，却对于这些被自己无辜残害的人没有半点儿愧疚的心思。如果他是个毫无良知并且只是个简单图财害命的人的话，那么我认为他在自己作案的凶案现场留下这样的文字根本大可不必。”

        “你的意思是……”

        “屠杀后的劫财或许只是顺手牵羊和欲盖弥彰，而他下手的目标或许早在犯下这一系列凶案之前的很久就已经确定了下来并且绝无犹豫。想想他在3天里完成的4起灭门惨案吧，而这些案件无疑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才对。如果一件一件的完成，时间根本就是来不及的事情。所以结合他的犯罪心理，他应该是早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就将自己要下手的目标早已确定了下来，之后在统一采点之后利用有限的3天时间并分先后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4起案件才对。”

        乔伊的分析决绝而命中要害，甚至让我没有办法反驳她。

        事实或许正像她所分析的那样，凶手在事后的劫财只是那所谓的顺手牵羊和欲盖弥彰设下疑惑般的迷障而已。他真正的目标并不是随机选择的，或许早在久远般的之前便已经确定好了。

        他以大侠自居，证明自己的杀戮无疑是在惩恶扬善。

        被他杀死的那些人无疑都是该死的，至少从他留下的那四个对于自己身份称呼与形容的文字中让此时的我感觉到身为凶手的他对于被他无情杀掉的那些人的愤怒与怨恨……

        “这些被杀害的人让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其中应该很多是受到牵连的无辜被害人，但有些无疑是凶手残忍复仇计划中所早已设定好的真正目标。或许就是那仅存般几个真正的目标，而孟小冬就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他认识凶手？！？”

        “没有错，但我却没有从除了他以外的其他被害人眼中看到相同般的光彩。他们有些人和凶手曾经有所交集且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不认识，或许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就此对于残害他们的凶手淡忘了而已。这就造成了警方在寻找这些被害人联系上的障碍，也是最终导致警方放弃了原本的认知而不得不选择相信凶手是以图财害命为目的的想法。他们不会想到，仇恨有时候种在一个人内心的时间与持续往往能够超越一般人的想象。而让残忍的真凶练就如今一把见血封喉般刀刃的时间，也往往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光景才是……”

        乔伊的话说到这里，眉头深锁着不禁充满没落的垂低下了自己的目光。

        那种刚刚在对我讲解和分析之间的激情，居然和如今她的情感表现形成了绝对充满起伏般的落差。我不知为什么居然在心底萌生出了一种奇怪并且细细思索下来有些显得恐怖的想法。

        那就是乔伊似乎很能理解这一系列恐怖灭门杀人案的‘人屠杀手’，甚至和他有一种莫名并且感同身受般的感觉维系、并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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