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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已替换)


刘家女眷哭作一团的时候,刘老太爷走了进来,刘老太太一见他来了,连忙拉着他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大理寺的人来了?”

        刘老太爷摇头,“大理寺的人来收监,你们整整随我出去吧。”

        一听到这话,林氏和周氏二人哭得更厉害了,她们都是后宅女子,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了?刘佳茵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她猛然站起身,“祖父,父亲和二哥真的没了吗?”

        刘老太爷点头,“传回来的消息是这样,说深入北萧腹地,连尸首都没找着。”

        听了这话,她又重新跌坐回椅子里,半晌才问:“大哥呢?”

        “在衙门里直接被带走了。”刘老太爷似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是两朝重臣,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沦落为阶下囚,不成想,到老了才让他受这份罪过,“走吧,沈祈还在外面等着。”

        中午,刘家一家入狱大理寺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百姓们众说纷云,有为他们鸣不平的,也有指责刘季陵的,还有落井下石的。

        杜修竹回来后去了书房,安宁则来了闻音院开解刘氏,刘氏不似别的女人家哭哭啼啼的,而是一直在念经,她知道她现在除了能做这个,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安宁本是来开解她的,见了她这个样子,反倒不好开口了,她想了想,“娘亲,要是心里不痛快说出来吧,这样憋着伤身子。”

        刘氏站起身,又冲佛像拜了拜,才转过身来与她说话,“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大舅自从上战场的第一天起,我料着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只是没想到会连累这一大家子,父亲母亲年事已高,不知能不能经受得住?”

        安宁实在没想到她能这样豁达,相较之下,自己倒显得小家气了,她想了想,“要不让夫君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进去大理寺看看?”

        刘氏应了声好,随后又摇了头,“罢了,不去看吧,这时候想要进去谈何容易,圣上亲自下的令,拜高踩低的人多了去了,这时候再去求人只怕是不易的。”

        “再不容易也是要试的,总要带些东西进去看看的,夫君的官职还在,人总是使得动两个的,娘亲不必担心。”

        安宁安慰她一番回了南嘉院,杜修竹已经从书房出来了,她将想法与他说了,他听了略一思忖,说可行,安宁又忙着往闻音院去,和刘氏商量要带些什么东西进去。

        大雪仍旧细密,这么半天的工夫,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踩在上面湿.滑滑的。

        安宁忙出忙进的丝毫不觉得寒冷,绿菊撑伞跟在她身后,不时提醒她一句,“小姐,您慢些,小心脚下。”

        安宁哪有工夫听她说话,仍旧亲自指挥下人忙着,大理寺的大牢距离杜家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安宁去过一次,那里面阴冷潮湿得可怕,她得赶紧天黑前将这些保暖的东西送进去,今儿天冷,刘家几人养尊处优这么些年,再加上心里堵着,哪里受得住?

        在家里稍稍用了点饭,杜修竹带着安宁和刘氏往大理寺大牢去了。

        到了大牢,杜修竹拿了封沈祈的亲笔信给牢头看,牢头才将人放了进去。

        刘家的女眷和男子分开关押,安宁带了刘氏来看刘老太太她们,杜修竹则往刘老太爷的间牢去。

        牢里异常的冷,几位女眷平日里都已经上了炭笼,今日猛然变故,无不冻得瑟瑟发抖。

        安宁将东西递进去,才看向刘佳茵,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倒是镇定了不少,可以看出此次变故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安宁走过去,小声唤她,“佳茵,身上可冷?”

        刘佳茵这才抬头看她,“不冷,表嫂……我心里冷,爹爹和二哥这样没了,圣上还如此对待我们刘家,我这心里冷……他也和他父皇是一样的吧?”

        安宁怔了怔,这个他该是三皇子,她摇头,“应该不一样吧。”

        刘佳茵凄然一笑,“你也不敢肯定了,想来应是差不多的。”她顿了顿,从身上解下许昊齐送给她的玉佩,“不知还能不能从这里出去,这个你替我还给他。”

        安宁接在手里,忽然觉得刘佳茵变了,要是换作以前,她一定会上蹿下跳的,而现在,她只安静的坐着,心里把什么事都想明白了似的,她看了眼那边的林氏和周氏,她们正与刘氏说,没人注意到这边,“这个我先替你保管着,要还也得你出来以后自己去还。”

        才说了一会子话,牢头地来赶人了,安宁她们不能多作停留,只一个劲的嘱咐她们千万照顾好自己。

        出了大理寺,外面已经黑透了,纷纷扬扬的雪沫子似比先前还要更密一些,直往人领口里钻,安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钻进了车里。

        进了马车,刘氏仍想着牢里的情形,终是落了泪,“谁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安宁别过头,安慰的话她也说不出口,若是没亲眼见过还能骗骗她,如今她亲眼见了,说再多心里也是悲凉的。

        马车刚进了大门,隐约听到了杜遗的哭声,前些日子那孩子是好了一些的,估摸着今儿天冷,又哭上了。

        刘氏听了直摇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病症,这样整夜整夜的哭,孩子也是可怜的。”

        安宁说是,却也无能为力,除去陆氏不说,孩子这样哭,确实挺可怜的,嗓子都哭哑好几回了。

        两人将刘氏送回了闻音院,才往南嘉院走,杜修竹一手牵着安宁一手撑着伞,“圣上让我休息几日,接下来可以在家好好陪你了。”

        他两天前刚休沐过,怎的又让他休息,安宁心里一惊,“圣上连你也猜疑了?”

        杜修竹微微一笑,知道瞒不过她,索性不瞒了,“大舅是我举荐去边关的,这连带的责任是推卸不掉的。”

        “那你还带着我们去大牢?”她停下来转身看着他,不是她绝情,而是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全自己,这样在关键的时候才能有能力施以援手。

        他将她的身子掰正继续朝前走,“没关系,即便不去,在圣上眼里,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二天的时候,王太医又来了杜家,杜老太太一宿看着杜遗,见他来了才松了一口气,“王太医,又要麻烦您了。”

        王太医却没有和她客套,将她叫到了外间,“老夫人,您得做好思想准备,这孩子的时间不会长。”

        杜老太太听了顿时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大孙子的遗腹子,又是个男孩……请王太医尽力救救他。”

        王太医面露难色,“他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若是能治好,我定然尽全力救治,他这情况……我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尽量拖着,能拖多久是多久。”

        杜老太太抹了把眼泪,颤危危的走到里间,看向陆氏的目光不太友善了。

        陆氏察觉到了异样,不由得问:“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杜老太太冷哼一声,遣走了丫头婆子,才沉声道:“王太医说,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我与你说过多少回了,要你寡思,可你总也不听,如今报应到我的大重孙身上了,你满意了?”

        她这么一说,陆氏红了眼眶,“祖母,我也不想这样,可每天夜里总是梦到夫君,他对我说他死得不明不白,每次想到这个,我恨不得能亲手掐死了杜修竹和谢安宁两人,他们好狠的心呐~”

        杜清竹的事也是杜老太太的心病,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自从上次王太医说孩子的希望不大,杜老太太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安抚了陆氏两句,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我有个想法,不知你同不同意……反正这孩子是成不了了,不如让他帮我们一个忙,了却了我们这些日子的心愿,也算帮他爹报了仇了……”

        陆氏原本还在哭,听了这话猛然抬起头,实在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直疼重孙的杜老太太嘴里说出来的,每个当娘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这些日子杜遗没日没夜的哭,陆氏的心早碎了,现在又听到杜老太太说孩子反正是成不了了,她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是以说出来的话都成不了句子,“祖……祖母,你是说……用、用孩子……”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杜老太太知她心疼,她又何尝不心疼,她拍拍她的手,“放心,总得等孩子实在不行了才会下手,他能撑几天让他撑几天,只是这样整宿整宿的哭,看着也着实让人心疼。”

        陆氏在杜家能够活得好仰仗的全是杜老太太的疼,现在杜老太太给她出了这么个主意,若是孩子好好的,她是定然不会答应了,可是孩子本来活不了多久了,她想了想,也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杜老太太派人去传了安宁来文毅院。

        安宁一进来,杜老太太质问,“你这个家是怎么掌的,不知道这院里刚得了孩子,得用上好的银霜炭吗?寻常的炭有烟,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指不定这孩子夜里哭个不停是你这劣质炭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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