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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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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荣绣的嘴一直没停,再在告诫吉祥,这银子一定要交到风掌柜的手上。

        吉祥眼中只有崔荣绣手里的银票,压根就没听清崔荣绣说了什么,直到崔荣绣将银票交到吉祥的手上,吉祥眼睛亮得吓人。

        她的手有点抖:“小姐,这银票……”

        崔荣绣道:“赶紧收起来,放到了,可不要弄丢了,记得,去望风楼,午时之前将锭银票交给风掌柜,等拿到东西就赶紧回府。那时你就没躲了,从后门进,就算被发现了,也没慌,往我这来,先将东西交给我……”

        崔荣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将东西交给她,至于吉祥被抓住了怎么办,她一字没提。

        吉祥这次倒是听到了,并不觉得意外。

        正说着,崔荣绣依稀听到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于是急忙对吉祥道:“好了,有人来了,你快从窗户离开。”

        吉祥将银票小心的放到怀里,这才按着崔荣绣的话从窗户处离开,躲躲藏藏的走了。

        吉祥刚走,屋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崔荣绣关上窗,慢声道:“进来。”

        之前被崔荣绣弄走的那个丫环回来了,满脸着急,进屋就道:“三小姐,不好,相爷出事了,现在还生死不明呢!”

        “什么!”崔荣绣脸色大变,祖父出事了,生死不明?

        祖父若是没了,那她就不是宰相的孙女了,没了这名头,那她的身份不是又低了一层吗?

        崔荣绣整个人都不好了,“走,咱们去看看。”

        那丫环道:“三小姐,那边心得很,您又被禁了足,这……”

        崔荣绣狠狠的瞪向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祖父病重,我身为孙女,担忧长辈安危,过去瞧瞧怎么了。”

        她说完,又对屋外的婆子道:“掌灯,我要去上院。”

        —

        香芸到三房的时候,正好撞到崔荣绣出来,香芸给崔荣绣行了礼。

        这黑天黑地的,纵然有灯,也只能将周身这一片照亮,崔荣绣看到香芸给她行礼,自然知道这位是府中的丫环,理都没理,直接过去了。

        她还急着去上院去祖父呢!

        香芸见崔荣绣走了,这才继续往三房走,五少爷跟六少爷的院好像在更里面。

        崔时修跟崔时任都没睡,崔三太太跟崔三爷没回来,崔时修睡不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屋里点了灯,他的眼睛就盯着门窗,“爹跟娘怎么还不回啊?”崔时修问身边的崔时任。

        崔时任道:“天都黑了,他们肯定是明日再回了。”

        “他们可真是的,都不带我去,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太讨厌了。”崔时修不满的嘟嚷,还往崔时任靠了靠,“外头好黑啊。”

        崔时任耳朵一动,忽然说道:“有人来了。”

        崔时修吓了一跳,直往崔时任身后缩:“五哥,你可别吓我。”

        崔时任道:“怕什么,屋里有丫环,屋外还有婆子呢,你这么怕,要不等爹回来,让他给你找个书童。”

        崔时修认真想了想。

        他爱玩爱闹,不愿意读书,本来是不要要书童的,可现在听着崔时任的话,又觉得找一个年纪差不多在的书童也挺好的,起码多一个伴啊。

        “五少爷,六少爷,老夫人派人过来接你们去上院,要去吗?”屋外传来了奶嬷嬷的声音。

        崔时修一听,就跳了起来:“去去去!”就去祖母那!

        他说完,便接着崔时任,急急往外走去。

        崔时任听了这话,心中觉得古怪,祖父喜静,尤其是晚上,稍有动静就会醒,所以,纵然老夫人再喜欢崔时修,也不会要崔时修留宿。

        时修太闹腾了,睡觉的时候也不老实。

        门开了。

        香芸正站在外头:“五少爷,六少爷。”她跟两位少爷行了礼,然后道,“夜里凉,两位少爷还是再加件衣裳吧。”

        三房的下人也是机灵的,立刻回屋给崔时修崔时任加了衣裳,香芸这才带着两个孩子往上院走去。

        崔时修牵着崔时任的手,慢慢跟在香芸身后,两个孩子的后面,四个丫环婆子。

        正走着,崔时任开口问道:“香芸姐姐,上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崔时任记得崔府每一个人的名字,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香芸回头看了崔时任一眼,说道:“相爷他中毒了,大夫来了,正在救呢,你们三房没人,老夫人怕你们也出事,这才想着将你们叫去,我家小姐也在那。”

        “祖父他现在怎么样?”崔时任语气很急,“谁下的毒,找着人了吗,要着解药了吗?”

        香芸道:“奴婢来时,崔相还没醒,现在不知道,五少爷等会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崔时修听了这话,怕得很:“爹娘怎么还不回来?”

        崔时任反握住他的手,道:“咱们快走吧。”怕也没用,直到这一刻,崔时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崔府被人盯上了。

        来者不善。

        他们几人到达上院的时候,喻大夫还没出来,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崔老夫人看到三房的两个孩子过来,也没心思多说,让崔荣华将两个孩子带下去照顾了,上院的外头,围满了护卫,都是崔老夫人叫过来的。

        崔荣华将两个孩子送到厢房,崔时修跟崔时任已经洗过了,直接睡就好。

        崔荣华也在屋里:“睡吧,外头都是护卫,不会有事的。”

        崔时修点点头,钻进了被子里,崔时任却还坐着,崔时任冲他招手:“五哥,过来睡啊。”

        人多了,崔时修就不怕了。

        崔荣华看他们要睡,起了身,准备出去。

        谁知,崔时修的脑子一下子抬了起来:“二姐,你去哪?”

        崔荣华笑了笑:“我就在外头,不用怕。”

        崔时修眼睛眨了眨:“二姐,我娘睡觉时都会给我念书的,说的是一些趣事的书。”

        这话很明显了,想让崔荣华留下,帮他念书。

        崔时修怕崔荣华不信,还说了一句:“可管用了,我娘每次一念,我都会睡着!”相当于催眠曲。

        崔荣华哭笑不得:“好。”崔时修前几日受了惊吓,崔荣华也知道,所以啊,并没有拒绝崔时修,不过她没有拿书,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到床边,开始讲故事。

        崔荣华在读书这件事上,极有天分,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对孩子讲故事这种小事,难不倒她。

        崔荣华想了想,随口讲了一个小孩子爱听的故事,就是一个猴子一个猪一个河怪还有一个和尚骑着一匹马,去西天取经的故事。

        崔荣华刚才听崔时修说听故事可以睡着,以为讲一小段崔时修就能睡着的,没想到,等她讲得嘴都干了,崔时修还没睡,眼睛睁得大大的。

        崔时任也没睡,听得入神。

        崔时修见崔荣华停了了,还催促:“二姐,你接着讲啊。”

        崔荣华满脸黑线:“该睡了。”

        崔时修眨眨眼,“我不困。”

        崔荣华按着眉心,早知道这样,就该讲那个故事的。

        崔时任偏着头,望着崔荣华:“二姐姐,这故事是哪本书上写的?我怎么没听过呢?”

        崔荣华道:“这故事是八年前我在京中听到的,端王世子那应该有书,若你们想要,哪天我去他那问问。”朱桐那小子将以前听过的精彩故事全部印成书了,看一套,藏一套,再摆一套。

        搞不懂。

        崔时任望着崔荣华:“二姐姐,那就拜托你了。”

        崔时修看看崔时任,又看看崔荣华,有些绝望,他认识得字不多啊,看不太懂书。

        郁闷。

        “好了,快睡吧,我去瞧瞧祖父那边怎么样了。”崔荣华答应改日找朱桐借书后,那两个小家伙终于肯闭上眼睛睡觉了。

        崔荣华走出去,带上门,她刚走救冶崔相的那间屋子,就看到门开了,喻大夫走了出来。

        崔老夫人一直守着,喻大夫一出来崔老夫人就冲了上去,“大夫,相爷他怎么样了?醒了吗?”她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喻大夫摇摇头。

        崔老夫人眼一闭,又晕了过去,孟嬷嬷及时将人扶住。

        崔荣华快步走来,她对孟嬷嬷道:“嬷嬷,扶祖母去休息吧。”孟嬷嬷也担心崔老夫人的身体,让丫环将崔老夫人扶去另一间屋里休息去了。

        崔荣华问喻大夫:“大夫,我祖父怎么样了,毒解了吗?”

        喻大夫脸色沉重:“之前你催吐及时,体内的毒出了一半,刚才我用针灸帮他将体内的毒全解了,可没想到,崔相中的毒不止一种……”

        崔荣华看着喻大夫,“不止一种?”

        喻大夫点点头:“是,一种是长久下的慢性毒,还有一种是用之立刻身亡的毒,若非之前的慢性毒,只怕崔相今晚就会……”死。

        两种毒撞到了一起,以毒攻毒,所以才会撑了那么久,让崔荣华有准备时间,还将大夫请了来。

        慢性毒?

        崔荣华问喻大夫:“大夫,能查出那慢性毒下了几年吗?”

        喻大夫摇头道:“具体年限不只,不过,最起码不少于五年。”

        比五年更久?

        崔荣华吃惊道:“这么久,祖父怎么会没有丝毫察觉。”

        喻大夫道:“那毒的量极少,一般察觉不出,当然,若是再过几年,相爷恐怕会暴毙而亡。”这是迟早的事。

        崔荣华脸色发青。

        喻大夫又道:“可惜不知道崔相体内的另一种毒,那毒其实去了大半,还剩一些残毒,量不多,可正是因为这些毒,崔相才醒不过来,若是能找到解药……”

        那毒他都不曾见过,找解药,难啊。

        喻大夫叹了口气,“派人好好看着,我去熬药,记着,可别让不信任的人进屋。”府人能信的人,不多啊。

        崔荣华道:“您放心,我今晚会守在这。”

        喻大夫点头:“那就好。”不过,他又问了问,“其他人呢?”

        崔荣华苦笑,“不在府中。”府中人都知道,说不说都一样,更何况,喻大夫是崔老夫人信任的人。

        喻大夫去熬药了,药他不敢让别人过手,免得发生意外。

        崔荣华一直在崔相屋里守着,香芸也在。

        一个时辰后,喻大夫端着药过来了,等药凉了一点,这才让崔荣华捏着崔相的嘴,将药灌下去,谁知,药刚入口,崔相的身体抽搐起来。

        喻大夫道:“快,将刚喂下的药抠出来。”

        崔荣华跟香芸崔相翻了一下身,头朝下,喻大夫走过来,把手指伸进崔相的喉间……

        刚刚喂进去的那点点药,全部弄出来了。

        崔相抽摔的身体这才恢复平静,依旧未醒。

        喻大夫神色凝重:“看来是不能喂药了。”他刚才熬的是药毒的药,没想到,那残毒跟药性相冲。

        既然相冲,那就说明下的毒中的药草与他刚才熬的属性相反……

        这样看来……

        喻大夫急忙走出屋子,他得回去再翻翻医书,他记得在哪本医书上看过,有一味药跟崔相这症状有些相似。

        他走时还不忘吩咐崔荣华:“不要给崔相喂东西,只能喝水,明白吗?”

        “好。”崔荣华应了。

        喻大夫回到自己的院,去书房找医书了,这一晚上,他都在在翻医书。崔荣华这一晚是也是极累的,不过,幸好跟香芸,她跟香芸换着守,她上半夜,香芸下半夜。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天终于亮了,崔二爷是第一个回府的,他脸上表情不错,眼中还带着笑意,可刚踏进府,他就感觉不对,府里的护卫太多了。

        几将崔家所有的护卫都用上了。

        崔二爷脸色微沉,叫了个护卫过来,问:“怎么回事?”

        那护卫答道:“相爷中毒了,二爷您跟三爷都不在,府中就一些老弱,老夫人怕出事,就把咱们全叫上了。”也是守了一夜,他们脸上都有倦意。

        相爷中毒!

        崔二爷脸色大变:“救回来了吗?我爹人呢?”

        护卫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崔二爷道拔腿就往上院走去,他的步子极快,没过一会,就到了上院,上院的守卫更加森严。

        “我爹在哪个屋?”崔二爷问道。

        护卫指了一个房。

        崔二爷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门。

        “谁?”崔荣华警觉的站了起来,盯着门外,看清是崔二爷后,崔荣华总算是松了口气,“二叔,你可算回了,祖母昨晚晕了过去,祖父这我守了一夜,我得去休息。”

        只睡了小半夜,崔荣华有些受不了。

        崔二爷点头:“多亏你了。”却又问,“怎么是你,其他人你,你二婶呢,还有你三叔三婶呢?”怎么将事情交给一个孩子,崔二爷皱眉。

        崔荣华站道:“二婶他们去了相国寺,还没回来呢,昨天晚上府就剩我们几个老的小的,二叔,你昨天去哪了?”

        崔荣华多嘴问了一句。

        崔二爷面色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郑重道:“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在外留宿了。”

        崔荣华听到这话,特意看了崔二爷一眼。

        刚才她问话时忘了二叔的外室,可现在听到二叔说这句,那,是个什么意思?将外室打发了,还是决定将人接进来?

        算了,这跟她没关系,大人的事,她还是少问吧。

        困了,去睡。

        崔荣华想到喻大夫的话,又停了下来,她走到门边,关上门,这才对崔二爷说道:“二叔,喻大夫说祖父的体内有两种毒,除了昨夜中的毒,祖父体内还有一年伏了五年以上的慢性毒,毒虽然去了大半,可还有残余,所以祖父醒不过来。”

        她顿了顿,又道:“喻大夫昨夜亲自熬解毒药喂给祖父喝,没想到,药才喂进去,祖父的身体就抽搐起来,喻大夫说,除了水,不能给祖父喂任何东西,对了二叔,等会喻大夫还会来的,具体的你再问他吧。”

        崔二爷的脸色越发凝重,“我知道了。”

        崔荣华对累得不行的香芸道:“香芸,咱们回院,等会再回来。”说不准晚上还有守夜的,嗯,若是二婶他们回了,应该用不上她吧……

        唉,再说吧。

        “好了,你先回歇着吧,剩下的交给我。”崔二爷说道。

        “嗯!”崔荣华重重点头,这才放心的走了,幸好回的是二叔,若是三叔,她可不敢完全放手。

        —

        相国寺。

        崔三太太一边走一边跟崔三爷抱怨:“这叫什么事,那安宁郡主可真是的,跟自个夫君吵嘴,夫君在相国寺不见了,她非要封寺,真是好大的脸!”

        崔三爷道:“算了,少说几句吧,那女人疯了,你这话可别让她听到,不然,又走不成。”

        崔三太太听到这话,觉得崔三爷说得对,于是闭上嘴。

        崔二太太早早的等着了,见他们过来,道:“昨夜没有回去,老夫人怕是等急了。”只传了话去,那时他们被拦着,理由都来不及说。

        “是啊。”崔三太太点点头,不过,她拿出怀中的求的符,笑了起来,“幸好求了几道符,等回府我就让时修跟时任戴上。”

        崔三爷不满:“我的呢。”

        崔三太太拿出一个,递过去:“在这呢。”

        三人一起离开,到了下山,刚上马车,就被拦了,又是安宁郡主的人,“你们是谁家的?车上有几人?可见过任新平任爷?”

        崔三爷不耐烦,冷冷道:“这是崔府的马车,我可没听过什么任爷,好了,滚开。”

        那人听到是崔相府上的,识趣的退了。

        崔府的马车动了起来,崔三爷回到马车里,说道:“幸好来拦车的不是安宁郡主,不然,又有得吵了。”那个疯女人,知道夏玉郎有了两个儿子后,天天逼着任新平跟她洞房,非要生出一个孩子不可,任新平被逼怕了,逃了。

        本来没人知道这事的,可昨天安宁郡主带着任新平过来求子,任新平实在受不了,这才逃了,后来,这事才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反正啊,又是一个笑话。

        马车慢慢晃着,反正他们也不急,一边吃着从寺里拿的素点心,开马车上吃了起来。还得好一会才能进京呢,崔三太太跟崔二太太聊了起来,“二嫂,你这求的是什么符啊?”

        崔二太太眼中带笑:“我帮荣锦求了一个生了符!昨日那运气可真好,最后一刻,偏让我求到了!”

        他们之所以会被安宁郡主堵上,也有这求子符的原因。

        崔三太太惊讶的看着她:“原来是生子符,昨天安宁郡主还逼着一个妇人将生子符卖给她呢!”

        崔二太太道:“是啊,就是这样,我才不敢说的。”免得被抢去。

        崔三太太点点头:“可不是嘛,这安宁郡主跟疯了似的,跟人换了一个生了符,又抢了两个,都三个了,偏还生不出儿子,也怪她作孽太多。”

        两妇人说话,崔三爷也不插嘴,在一边闭目养神,耳朵却听着。

        马车入了城门,慢慢的往崔府门口驶去。

        眼看着就快到了,谁知,路却被堵住了,崔三爷问车夫:“怎么不动了?”

        车夫道:“三爷,前面围满了人,将路挡住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要不,我去瞧瞧?”

        崔三爷道:“前面就到家了,你就留在这,我去瞧瞧。”说完,崔三爷下了马车。

        前面果然围满了人。

        崔三爷觉得不对,这些人围着的方向好像是崔府啊!

        怎么回事?

        崔三爷快步往那边走去,人太多,崔三爷好容易挤到了前面,定睛一看,果然是崔府!

        只见崔府外头跪了个姑娘,那姑娘穿着一身白色孝衣,头上还戴了一朵白花,正在那哭丧呢!

        “祖父,孙女不孝,不能见您最后一面……”

        “不孝孙女在这给您磕头了,虽然崔家不认我这个人,但是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的祖父,祖母,求求你了,让孙女在祖父下葬前见祖父一面吧!”

        跪在崔府门口哭孝的正是崔忘忧!

        鬼婆说让她过来,她就过来了,鬼婆说让她穿白衣,她也穿了,鬼婆说让她哭丧,她就哭丧!反正,只要能进崔府,这些都不算什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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