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大结局(上)
谢瑜回归塞北时,已是将近十月份,温都尔格因为要上京受封匈奴部落联盟的盟主,他便跟随着谢瑜一道前往乾京。
但回了寒州之后,谢瑜却按兵不动,始终没有上京的意思,温都尔格这才察觉出了不对劲。
“主子,汉州来信了。”
主公令在汉州的分舵已经传了消息出来,吴王在京城潜伏的人开始动手了。
谢阿宝将信件双手奉上谢瑜的案几处,女人靠着椅背,右手肘撑着桌面,右手则搭在她的额前,呈闭目养神之姿。
“让他乱起来吧,等他乱起来,咱们才能回京。”
塞北和京城相距甚远,就算她晚回去一个月,祁良夜也说不上她的错处。
塞北这次出征大获全胜,人员伤亡数是匈奴的十分之一不到,这一战,将匈奴彻底纳入了启朝的版图。
天光微漏,漂亮的窗花像是艳丽的花瓣顺着光往外延伸,一团光打在房间里的阴影处,女人的手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一样白皙。
“主子,那太子那边——”
“随他去吧。”
谢瑜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处境。
内心的不安几乎将她全部淹没,就像突然坠入深海那般地无法呼吸,头顶蒙了一层阴云将她整个人都罩在迷雾里,至于这不安的源头,或许全都出自那个男人身上。
女人起身往内室走,谢阿宝识趣地退了下去。
谢瑜拉过床帐,任由自己砸进了柔软的床面。
吴王起兵的时机挑的刚刚好。
十月中旬,骁骑营突然受到命令撤出京城方圆二百里地,奚丘在军营中磨练了许多时间,已经获得了手底下士兵的认可。
奚丘仗着自己是山野公的嫡次子,东问西问,才终于听到了一点风声。
“哎呀,这个也不是太子的命令,就是兵部突然要调动人事,兵部里的缺口大着呢,指不定是上峰借着演习的机会挑一挑人往朝廷里送。”
因为祁良夜明里暗里一直在清算王岳的党羽,兵部的职位缺漏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这话是甲士营的李参将和奚丘透的口风。
李参将是个武将世家出身,没考取功名时,在京城里和奚丘算是点头之交。
明眼人都知道奚丘是出来历练的,等资历够了还是要回他的翰林院任职,李参将对他没什么敌意,就干脆和他说了两句。
奚丘听闻之后诧异地挑眉,“上头的命令?还不是太子的?”
作为天子和储君近臣,奚丘自幼与山野公出入皇宫,自然知道祁良夜不可能在谢瑜没回来的前提下随意调动军方力量。
而且,兵阵演习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呈报给祁良夜决议啊。
“这”
他刚想说不太对劲,就将这话吞进了肚子里,李参将拍了拍他的肩,“哎呀,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你过段时间不还是回翰林院么。”
随即他又更凑近奚丘一点儿说道:“再说了,就这破地儿,熬过去也就算是过去了。”
他以为奚丘是厌烦了这里的苦闷生活,像个知心大哥哥似地宽慰着他。
奚丘:(他觉得李参将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吓人。)
但这件事本能地让他觉得不对劲,他捎了捎头,又与李参将嘘寒问暖了两句就往外走。
训练的时间还没到,奚丘回房从柜子里拿出纸笔,将此事和李参将的言语迅速写下,随即印上自己的家印,托雷万户捎了出去。
乾京,太子府。
“谢大人何时归京?”
李阿茹的孩子都出生了,怎么谢瑜打完仗就没动静了?霍世君和谢瑜不同,他是纯臣,而谢瑜则算是朝堂中半吊子窜出来的谋臣。
祁良夜刚刚让人给李阿茹的两个孩子送了一对儿金锁过去,他从后院练完剑回来,身上出了一层细汗,从德川手里拿出帕子擦了擦脖颈。
“她始终没给孤传信”
祁良夜眸子暗了暗,但行止间透着股随性,让霍世君放宽了心。
两人婚期原定在六月份,因为谢瑜出征塞北,婚事也只能订到明年春天了。
这时萧逸带着人来报,祁良夜在抄手游廊中看见两人,干脆没进屋,等着萧逸和山野公走近。
“殿下——”
两人拱手作揖,祁良夜挑挑眉,“何事前来?”
“殿下,这是小儿给臣寄的信,事关骁骑营。”
山野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连忙递了上去。
祁良夜脚步一转,三人和后面跟上的霍世君就一同往书房去了。
“骁骑营大动?”
上面洋洋洒洒是奚丘的笔迹,但篇幅较短,能看出来是匆忙之下写出来的。
男人拎着那张信纸,眸子看向萧逸。
“殿下,此事属下并未收到消息,兵部也未曾上报。”
萧逸连忙弯腰说并自己事先并不知情,一旁的山野公也作揖道:“殿下,丘儿应当是突然接到了消息,感觉异常这才给我递了信。”
祁良夜这才皱着眉,双指在案几上敲了敲,“把兵部尚书和兵部左右侍郎给我交过来。”
德川随侍在太子身旁,这时听了命令,拿着拂尘快步往屋外走动。
祁良夜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他眸中划过幽光,青色的衣襟被他揉捻几下,当着两个臣子的面,他迅速决定:“彻查乾京周围的所有兵力部署,让骁骑营营长狄向坤来见我。”
“奚大人先回府上按兵不动,此事切莫声张,萧逸你带着锦衣卫,这两日密切关注所有可疑人员。”
区区一个兵力调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兵力调动却不上报,这就是大问题,很明显,有什么人在作手脚。
祁良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岳。
谢瑜离京这些时日,他依然还在勾结党羽,祁良夜忍而不发,就是想看他憋出了什么大招。
奇门局的人一直跟着谢布依做事,祁良夜给主公令的人传信,让他们动手。
宣德二十二年,十月上旬,吴王起兵,汉州沦陷。
乾京只有三万大军拱卫,而其中一万还被调离了京城,但吴王聚众人数多达七万,近乎屠杀似的骑兵一夜之间连下两城。
嘉庆帝连夜传唤太子进宫,战事一起,几座城池接连沦陷,一时之间愁云惨淡,好在祁良夜发布告示安抚民心,又派了一万将士在吴王等人前往汉州的途中加以阻拦,这才隔了谢瑜等人缓冲的时间。
接到消息的谢瑜早在前几日就带着三万谢家军南下前往京城。
一路队伍男女夹杂,日夜不停,轮番休息,只花不到二十天就抵达了京城。
她一路奔波,三万大军浩浩荡荡,谢家军标志的黑色铁盔和黑马与回防的京城三万军汇合。
兵至城下,简直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秋日近冬,凛凛杀气逼得城楼之上守卫的官兵头皮发麻。
守城官正是狄向坤,他虽然是朝中元老之一,但看着城楼之下那身骑白马的女帅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
经历了铁血和残酷的战争,那女子上神笔挺地坐在马身上,她眉峰凌厉,将谢家军的吊牌和入京文书一同撇上了城楼。
“城楼之下何许人也?”
“谢家军,谢瑜,前来救驾。”
狄向坤早就收到了太子府让放人的消息,连忙大开城门,这时军队迅速变成两只队伍有秩序地进了乾京。
按道理他们可以直接前往西北大营驻军,但谢瑜还是想让谢家军进京给祁良夜看一眼。
但这三万人何去何从还是个问题。
主公令早就在西城门外根据祁良夜的示意安置了大营,如今好浩浩荡荡的大军随街而过,老百姓登时全都冒了出来。
“呀,还有女娃子呢。”
“怎么全都是女娃子呀”
“女兵打个屁啊,这能抗住吴王的攻势么。”
话音刚落,几个女参将竖起眉头看向说话那人,硬生生叫人闭上了嘴。
乌泱泱的黑兵直接占据了乾京的大街,马蹄声响动,所有人沿街站立好,行人们战战兢兢地走在路中间,生怕有人冲上来给他们脖子抹了。
谢瑜到府门前时,祁良夜已经候在门前了。
日光阴沉,但祁良夜看着她驾马而来,心里久违地动了动,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心间全是湿润而温暖的光泽。
“阿瑜。”
男人淡淡喊了一声,他身影高大,脚步不自觉加快,女人下马的一瞬间,身前就站了个人,时隔半年,谢瑜见着他还有些不自在,僵硬地被他牵进了府里
而全体士兵只顾惊恐地看着扬长而去的太子爷,军姿都松散了些许。
汉州在江南一地,吴王现在已经有四座城池包揽在手,有了丰富的后备资源,但关键是他的七万士兵打不过谢家军。
谢家军只是起一个急先锋的作用,还有稍后五万塞北将士在身后慢慢出发。
一句话,京城得救了。
谢瑜被祁良夜牵进了府中,一路上的仆从还没来得及退避行礼,男人就带着女人风一样地卷进了正院。
女人在马上坐了二十多天,现在浑身都颠的疼,进了屋子,男人转身把门一关,“啪”一声,谢瑜的后背直接被摁在墙上。
还没来得及抬眼,唇上便传来一阵柔软。
“唔”
唇舌相触纠缠,男人大掌抚上她的腰,一边重重压在她身上,一边扯开她的衣襟顺着女人的腰线摩挲,谢瑜只感觉头一阵晕乎乎的,她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艰难地推搡着。
没一会儿那湿热便开始在她耳边脖颈边流连,女人猛地惊醒过来,唤道:“祁良夜。”
男人这才喘着气,深沉着眸子把头埋在了她颈间,他的气息炽热又猛烈,谢瑜身上传来阵阵颤栗,良久,两人平复过后,女人白皙的手替他微微整理散乱的衣襟,这才靠在门板上,用一双湿湿漉漉的眼去看他。
眼见着这小女人又来勾自己,男人喉结滚动,手指大力揉在她的红唇上,恶狠狠道:“回头有你受的。”
“说正事儿”
谢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男人上前一步将她横抱在怀里,径直坐在了椅子上,大掌搂着她的腰肢,非得是亲昵的姿态,好像才能显示两人有多亲密一般。
谢瑜随他去了,径直说道:“吴王的兵力没有我们充足,我明日便前往江南,介时打完仗再说。”
祁良夜一双眸子幽幽地看着她:“晚两天再走,赶趟,江南总兵还在前头顶着,你现在急忙过去也是平添乱子,倒不如仔细修整,毕竟将士们的体力也赶不上你,总需要修息才能勇猛杀敌。”
此话也有理,二十天急行军,日行八百,是个人都受不了,谢瑜思索一番,便同意了。
三万谢家军收到命令,从城西往西北大营驻扎,三日后启程前往汉州。
消息一出,汉州吴王部下瞬间摆乱,而此时,谢知涯则一道看守温都尔格慢慢前往乾京。
身后是庞勇率领五万士兵绕过乾京直下江南。
是夜,祁良夜搂着谢瑜在床榻之上厮磨一番,女人这些天极为疲累,偏偏身上的人还在耕耘,像是下农的青年,不知疲倦地挥洒着汗水,谢瑜在昏睡和清醒之间反复轮转,她越疲惫,他兴致便越高。
云鬓软腰,榻上香销。
奇怪的声音在卧室里反复奏响,翻过来又转过去,她泄愤似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祁良夜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笑了起来。
“睡觉!”
她嗓子哑得不成调,用还有力气的枕头直接撇在他身上,男人这才消停,抱起她往浴室走去,亲自给两人擦了身子之后,才搂住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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