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思不纯

小学阶段的最后一学期，我们的感情依旧很好，每天同进同出，日子过得平淡的很。

        学校里不知道们关系的人都以为我们是情侣，黎耀的那些朋友见了我叫嫂子，女生的心智是真的比男生成熟的早，六年级的我已经知道我和黎耀平时相处的异常。

        六年级的最后一天我们期末考试，我坐在教室里做完试卷盯着穿衣外面发呆，突然听到有人在下面喊我。

        “蔓蔓，蔓蔓，蔓蔓，回家。快点…”

        班里跟黎耀玩儿好的几个男生看着我坏笑，压低了声音喊我我“嫂子，耀哥叫你回家呢。”

        那天的监考老师是外校的，我们的学校不是什么好学校，老师也不管，反正九年义务教育，都是自动升初中的，监考老师就那么盯着我。

        六月天里，我只感觉汗流浃背，我撑着额头装作听不见下面的动静，心里暗自懊恼，回家了一定收拾黎耀这个狼崽子。傻逼似的。

        当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如释重负，快步走到讲台前朝老师尴尬的笑了笑，就拿起书包飞奔下楼。

        黎耀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左手提着他的书包，右手抱着两瓶可乐，看我下来就傻笑。

        “蔓蔓，喝可乐。”

        我瞥了他一眼“哪来的？”

        “买的呀，快喝快喝。热死了。”黎耀边说着就把书包扔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然后给我开可乐。

        那天很热，太阳把地面晒得发白，树叶都焉了吧唧垂下去，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鸣叫，听的人心烦。

        我喝了口可乐，还是冷冷盯着他不说话。

        黎耀有些怂，特别是在我面前，小时候他总欺负弟妹抢玩具，吃的，然后转头就到了我手里。

        后来家里的孩子发现了他怕我，就组团告状告到我面前，我瞪他一眼他就乖乖的还回去。

        “蔓蔓，你盯着我干嘛。”他把可乐瓶口搭在嘴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就这那姿势愣愣的看着我。

        “黎耀，你下次能不能别那么二，老师还在呢你就在下面喊我名字。”我朝他大声骂着。

        “我，我不敢了。”黎耀像焉了的气球，低着头低声说。

        那天之后，整整一个暑假我都没有理黎耀，他整天跟在我后面我觉得他烦人，还有一个大变化是，我的大姨妈来了。

        开学前一天黎耀跟这姑姑来我家玩儿。我妈和姑姑不经意聊天中透露出来的，九月一日，我大姨妈开的第三天。

        报完名，我和闺蜜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了冰激凌正往教室走，刚到教室门口，就听见黎耀声音穿透整个走廊。

        “姜蔓，你月经期不知道吗，你妈不让你吃凉的。”

        我当时真的想死的心都有，“黎耀。你跟我滚，滚的远远的。”

        教室里，班上的同学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开学第一天，我就留下这印象？拜黎耀所赐，我渐渐觉得我那个小时候的小太阳不见了，现在黎耀就是个狗。

        那天以后，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我要和黎耀彻底断绝关系。

        他来找我我就躲着，他跟我说话我就当听不见，有时候他送来的热水还有零食都被我抱回去扔在他的桌子上，有时候多了撒一地。

        他从来不生气，一个脾气那么惨的人，每次回到教室只是默默的把零食从地上捡起来，然后重新塞回桌兜里，下课后分给班里的女同学。

        黎耀是个花心鬼，我早知道，姑姑常常在妈妈很少抱怨，黎耀整天买一些没用的东西，书包里每天全是零食，我在心底冷战。黎耀拿去哄妹子了呗。

        其实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黎耀哄的妹子就是我自己。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黎耀每天给我打热水是因为听我妈妈说女生来大姨妈要多喝热水，不能吃冷的东西。

        其实，黎耀这狗东西，也挺好的。

        上初中，或许进了中学都有这么个阶段吧，早恋。

        而我，我爱上我的班里的最帅的男娃，新学期报道的第一天，那男孩儿站在我身后说“麻烦让路”

        我一眼看过去就沉沦了，他的头发是黄色，软软的。皮肤白皙，眼珠是灰色的。十分好看。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我确实是个移情别恋，喜新厌旧的人，渐渐的，我们之间一墙之隔我也再没有理过他，他倒是时常叫我名字，在我们班门口，我同桌总问我“你表弟怎么老不叫你姐？”

        我看了看他，“他啥时候叫过。”

        初中叛逆，我谈了几个男朋友，他有时候故意的会在我父亲跟前提一句我早恋的事，我烦死他了。那时候总想着，这人怎么这么烦。

        初二的时候，我喜欢的那个男孩儿跟我表白了。我们俩跟班上几个同学去爬山，在山顶上，那男孩儿折了枝桃花放到我手上，只是进行到一半下了大雨。

        我对桃花过敏，可我喜欢他，他牵着我的手，我们跑回学校上晚自习，晚自习的前几十分钟，走廊里满满当当都是人，看着这好不容易下下来的一场大雨。

        他牵着我的左手跑进校园，我的右手紧紧捏着那只桃花，面前的教学楼发出“哦～”的声音，整齐而响亮。

        我们两个上楼，紧挨着楼梯口的是黎耀的教室，他靠在教室门口跟我对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那种眼神，冷冷的，幽怨的，委屈的。

        晚自习的时候我的手开始泛红，发痒，我捂着手和男孩儿坐在最后一排聊天，黎耀踹开门走进来，他小学时候只比我高一点点，初中以后猛长了一大截。

        173的个子，我们年纪最高的男孩子，年纪的女生都很喜欢黎耀，经常会给黎耀写情书，当然，那些，都在黎耀家的垃圾桶里面。

        “干嘛？”我抬头看着面前的黎耀。他真的很高了。

        他没说话。冷哼一声，扔了管儿膏药在我桌子上，然后又转身出去了。

        是我过敏常用的药，我家楼下有桃花树，每年春天，我少不得过敏几次。从小到大，这种药一到春天，黎耀整天带在身上。

        “你表弟还挺听话的。”

        那男孩儿在我身边说，我点了点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黎耀远去的背影，他当然听话，只听我的话，喜欢我嘛。

        是的，黎耀对我心思不纯，我初一就知道，他不止一次跟我开玩笑说以后娶我。喜欢我，爱我，最重要的是，我见过他的日记，那本从来不许人看的日记。

        有一次他还没写完就去上厕所，我正好去他家。我看见了他对我的青涩的爱意，我只觉得恐怖，这也是远离黎耀的重要原因。

        我们是姐弟，姐弟怎么能相爱呢？被人耻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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