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师徒闲谈

　　寒烟雪为李剪秋检查身体。看着她结痂的双臂，竟然恢复得不错。
　　“此女子，我认识，她的伤是我料理的。”银川走进屋内。
　　寒烟雪摸了摸李剪秋的喉咙：“这里，恐怕得有些时日，喉咙还有一些炎症。”
　　“当时我有些匆忙。不曾想她还不能出声。”银川为李剪秋诊脉。
　　“银姐姐，你是如何与嫂嫂相遇的？”
　　“当时妖姬还未封城，我还在鬼城与人看诊。被那瘸腿的男子从这龙门客栈拉去破庙诊断的。顺手解了二人的天花，不然以她身心俱损的体质又遭天花，怕是熬不过来。”
　　“听银姐姐这般话语。那瘸腿男子倒是做了件人事。”寒烟雪黑着的稍微好一些，但依然不开心：“银姐姐，这下体的恶臭是不是男欢女爱后的异味后发的炎症？”
　　“自然是了。”银川看着李剪秋昏睡，于心不忍。倒了两杯茶。递给寒烟雪一杯。
　　寒烟雪把李剪秋翻来覆去查看了个遍。确定没有其他病便接过茶却无心喝茶。
　　“这女子长相并不像传闻中那般秀气，倒是面若盘圆的。”
　　“这副面相自然不是嫂嫂的，这是峨眉派掌门墨爱云的面相。”说罢，寒烟雪心烦喝了一口茶，把自己知道墨爱云和李剪秋的事情娓娓道来。
　　银川听罢后，皱着眉：“少宫能如此糊涂?”
　　此时，黄允进来。见二人沉着脸。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黄哥哥，我师徒二人说瑶华宫之事。黄哥哥暂且回避一下。”寒烟雪一脸不高兴，不经意间，没注意撒了些气在黄允身上：“反正你是知道些的。”
　　黄允知她心情不好，便知趣退了出去，还把门关上了。但是黄允并没有走，依然站在门口听着。
　　“不知道，师哥仿佛一直没认出身边人换了一般。我多次被掳走，寒雪谷一战和师哥也无独处机会，也不知道他炼狱门闹之前，可发现过身边人有何不同？”
　　银川沉思一会儿：“以少宫的才智。不可能没有发现。怕是另有原因。”
　　寒烟雪疑惑道：“银姐姐，此话怎讲？我怎么不太懂。”
　　银川看着寒烟雪，突然问道：“少主可来月事了？”
　　寒烟雪摇摇头：“不曾。”
　　银川拉着寒烟雪的手：“你可曾在这些日子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
　　寒烟雪回忆一下，突然出现和冰爷泡温泉的画面：“泡温泉算不算？”
　　外面的黄允听到，脸色一黑。
　　银川抓住寒烟雪的手，加重力道问道：“如何泡的温泉？”
　　“银姐姐。你弄疼我了。”寒烟雪想抽出手。却看着银川死死盯着自己。胆怯道：“在炼狱门逃跑的时候，被炼狱门的小火神打下悬崖，然后衣服被烧毁了些。不小心掉在冰爷的温泉汤里，当时炼狱门搜人。冰爷将我护在怀里。喝退了炼狱门的人。”
　　银川听罢，松了口气。黄允听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只是想起冰爷和寒烟雪，衣不蔽体的泡温泉的香艳画面。整个人莫名血气上涌，火气大，再也听不下去，便离开了。
　　“我说的是****之事。”
　　寒烟雪把头摇成拨浪鼓：“自然是没有的。”
　　银川拉着寒烟雪慎重道：“烟雪，你要记住。你的身体跟其他人不同。成长比其他人慢，如今你13岁，虽然外表看着像13岁，实际上你的身体内部情况只有7八岁的模样。也就是你来月事，按照到底都还有五六年，也就是你18岁左右。你明白吗？”
　　“银姐姐，为何我会比其他人长得慢？是因为我是药人么？”
　　“有一部分原因。”
　　“所以我是被圈养的祭品对吗？”寒烟雪以前也猜测过，但是真当说出来。心有戚戚。
　　“怎么会是祭品？在离界，谁敢拿你做祭品？”
　　“不是吗？我听妖姬说，药人就是拿来祭祀的，供强大的人吸收的？不是吗？在寒雪谷也有一个人想用我祭祀。”寒烟雪想起月华的疯魔，便有些心寒。
　　银川拍拍寒烟雪的手，摇摇头：“药人确实有这个作用。但是药人，药人，对症方能入药，不然就是毒人。”
　　“毒人？”
　　银川点点头：“我是毒人，你也是毒人。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是药人。但是我们不是为了治疗某个病或者为他们修炼功夫而被培养的药人。”银川看着寒烟雪，解释道：“为了治疗某种病或者为了增强强大者功力的人所特意培养的药人，是为了帮助特殊人群增益的。药人并不好培养，死亡率极高。就算专门为了某些事情培养出的药人，他们的寿命也极短，十七八岁就死了。特定的药人的培养是专项的。对合适的人是药，对不合适的人是毒。药人的天赋极好。但是也很容易被盯上。药人具有十分鲜明的特点。且各有千秋，只要药不对症，就是毒人，像我们这样食百草学医的，以自身为炉，百草为引。炼药自身的。大多数体内剧毒复杂，与其说我们是药，不如说是毒。毒人对大多数人都是没有用处的，至少在离界，敢把我们拿来炼药的，基本是自找死路，摊上了，容易丧命。瑶华宫，确实也有用情花毒特意培养的药人，用来制作绝情丹，但这里绝对不包括你。
　　“绝情丹？那种吃了一生断情绝爱的丹药？以人的七情六欲作为引子？需要九九八十一个在情花毒里温养的女子。动情不破身。来月事第一日便是灰飞烟灭之时。这种东西像个传说一样，能练成？”
　　银川点点头：“古界药族禁书上有。”
　　“大公主要这个做什么？大公主就是个没感情的人了，她还要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大公主年少时候。被人抛弃了，所以要断情绝爱？”
　　银川被寒烟雪这话逗笑了：“此话不得在外人面前提起。若是被大公主知道了。有你好受的。我讲于你听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多想。以免被歹人利用。”
　　“银姐姐。从记事起，我就吃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满身是毒？记忆里的自己像什么药都在吃一样，可是我没病啊！很多医者也不用把自己搞得满身是毒的呀！”
　　银川看着寒烟雪的眼睛：“烟雪。大宫主让你食百草，自身充满毒性，是因为，一则你从小身体弱，哪里是没病，是病的不轻。身带多毒，需要以毒攻毒。所以很小就被毒药浸泡。大宫主是为了保证你身体健康，并非如你所想般。我便是大公主特意请来为你调理身子的药师。我用古界药族的方法对你进行调理，导致你现在出现对毒药的超强抗体。才能让你身上的毒性很大却不伤己，让自己误以为自己从未有病。你体内有血咒封印，听你所述。寒雪谷一事，你应该也知道它的存在了。这东西稳定，对你身体伤害就不大。我不能解，血咒封印本是极其厉害之物，何况你的身体情况极为复杂。虽如此，经过多年调理，不出意外，你的寿命会很长。若是封印出了问题，我也不敢保证你性命无虞。所以，你要留意体内的封印的变化，另外，你的血咒封印看着复杂高深，我曾对你的血咒封印进行血液采集分离，测出除开你身体外，有八种，这不像离界的产物。所以，你遇到古界之人一定要再三小心，切不可漏出你的血咒封印。这般庞大的血咒封印，此事绝不简单。至于离界。这里的人，你完全不必害怕他们把你当药人用。”
　　“原来如此。大宫主竟然是这般待我。”寒烟雪想起自己多次顶撞大公主，脸红了，她从来没想过大公主会是为自己着想，就现在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仿佛银川姐姐说的大公主跟她完全不相关，大宫主竟然对自己一直都很好。突然寒烟雪对大公主的情愫不一样起来，听到银川后面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银姐姐，我的血咒封印你是不是认出些什么？”
　　银川迟疑了一下，寒烟雪：“烟雪，你有想过你的身世吗？”
　　寒烟雪摇摇头：“不清楚。宫主们说我是被抱来的。”
　　银川道：“你现在还小。有时候知道多了不一定是好事，你只需记得，你跟古界有关便是。”
　　“银姐姐你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会得一手好的医术，您也是古界的人？”
　　银川点点头：“我是古界药族之人。”
　　“想来也是了，银姐姐连不少传说中的药方都能了解不少，自然不是普通医者。药族，那个八族之一，人口最少，却地位尊崇的药族吗？”
　　银川看向远方：“是的。药族的人天生自带解毒体质。准确地说天生就是万能药人，行走的解毒丹，他们可以学习药族独特的功法，甚至不用施针药草直接用功法治愈人。药族人少，加上本身是宝。在古界，药族女子更是被富家权贵盯住的宝物。因为这个特殊性，也是药族人口稀少却又尊崇的原因之一。可是我不同。我虽是药族，但我天生就带烈性毒，在药族是不被承认的存在。这也是父亲带我来离界的原因。来了离界，父亲云游，如今我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原来如此。”寒烟雪思考着，突然看到银姐姐有些悲伤，怕是戳中银姐姐痛处了，看到床上的嫂嫂，转移话题道：“既然银姐姐是药族，可有办法让嫂嫂长出双臂？”
　　银川看着李剪秋：“古界的药学书籍上曾记载一种草药，名生肌骨草，此药可让人重新长皮肤生骨肉。但是此草罕见。若是在古界，倒是有机会试一试长出一双手臂，但是离界。能长出这种天灵地秀的神草，基本没有可能。离界之所以被隔离，是因为这里的资源不好。所以才被单独划分。生肌骨草需要在灵气充沛的地方才可生长。”
　　“短期这个方法不现实。先治嗓子吧。能开口说话也是好的。”
　　“你也别气馁。八古族有一族，名玄机族，擅长机关。若是实在不成，一双机械手也是极好。”
　　寒烟雪点点头：“如今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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