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他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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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如鲠在喉，试了几次也没有发出声音来。
“闺女...”
他朝我张开了双手，我跑着扑进他怀里，‘哇’的一声，像个孩子似的委屈的大哭。
“爹爹...”
“我等你太久了...”
“你终于醒了！”
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拍我的背，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一直在心底挥散不去，我不敢去提，甚至连想不敢想，心里早已经做好他会一直躺在床上醒不过来的准备。
可是上天垂怜，它把我的爹爹还给我了。
他的声音尤为沙哑，“爹爹也想你，惦记你。”
医生教授们纷纷走出屋子，在门口同司谨川汇报爹爹的情况。
我隐约听到有人说，能醒过来简直是医学的奇迹，目前来看身体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
爹爹双手扶着我的双肩，仔仔细细的打量，“来，让爹爹好好看看你。”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因为长期卧床的关系，肌肉用不上什么力气。
他的头发全部白了，黝黑的皮肤上布满一道道深深皱纹。
不知不觉中，他老了。
他用手指一遍遍擦掉我脸上的泪珠，强忍着激动的情绪，几次别过头去不敢看我。
“爹爹...这次...不走了吧？”
他平复了下情绪摇头，努力撑起笑颜，“不走了，这回我就陪着我闺女，哪也不去了。”
听到他亲口说出这句话，我心口压着的石头才算真正的落地。
“你怎么受伤了？”他紧张的拨开我颈间的头发，刚刚包扎的纱布露了出来。
我连忙捂住脖子，故作平常的解释道：“昨晚办了点事，小伤，不要紧的。”
他比谁都要了解这个行业的艰辛，眼中布满心疼。
这时司谨川走了进来，爹爹抬眸正巧对上了他幽深的视线。
他浅笑着勾起唇角，叫了声，“爹爹。”
爹爹一愣，没有出声答应，表情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我敏感的察觉出他们俩之间的气氛有一点不对劲儿，爹爹也不是不认识他，这会儿好似看到他浑身不自在，气氛中弥漫着尴尬。
司谨川拉过椅子坐在一旁，“我刚刚问过医生了，还有几个报告没有出来，如果没什么问题，很快就可以回家。”
爹爹点头说，“好，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阿阴了。”
“不用麻烦，她是我的未婚妻，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
我拉着他粗糙的手，问他，“爹爹，我让人把小娘她们接来吧？”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想他醒过来后，第一时间应该很想看到自己的家人。
爹爹张了张嘴，叹了口气，“别叫了，等我好些了我回去一趟。”
我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爹爹回奉天，代表我们又要分隔两地，而经历过这一次后我已经害怕了。
我怕距离太远我不能时刻尽孝，我更怕他不在我身边，出什么事情我不能及时赶到。
仿佛这一次后，我们的身份发生了转变，以前都是他为我操心，我事事需要找爹爹商量帮忙。
现在我能为他做主，换做我来操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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