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反常

只听到砰的一声，就看到陈思芳满目阴沉的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床头柜上，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本宫的这病有可能治不好？你不是神医吗？被百姓门誉为神医，以往的种种传闻，不都是神乎其神本宫怀疑你是否故意。”

云薇薇听到这老女人这些话，心里简直哔了个狗，放在宽大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杀母仇人就在身旁，此刻还对自己如此恶语相向，她如何能够忍？

先前还想着留她一条狗命，慢慢的折辱，毕竟想要一个人给另一个逝去的人偿命，可不是给对方一个痛快一了百了。

这未免也太给对方痛快，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久的折磨把人折磨到疯魔，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但此刻，她心底的那一股怒意差点冲破云霄，一部分是来自原主的怨恨，一般自然是来自她灵魂的正义。

死在这老女人手中的阴魂还少吗？她此刻也不想再周旋，只恭敬的行了一礼，再次说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神医也不过是百姓们口口相传，百姓们要这么叫，这么称呼，我也没办法，毕竟神医可不是皇上封赐，对大家的以讹传讹把本人的医术传得如此神乎其神，也不是我能够控制得了的，若是皇后娘娘觉得因为百姓们的几句话就要安一个罪名在臣妇头上，未免太武断太冤枉。”

大殿之上，其余的人都安静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特别是王太医，听到这句话后，身子骨差点都要抖成筛糠。

生怕皇后因为夜王妃的这句话而迁怒于他们太医院，他虽然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花甲老人，但不觉得刚刚夜王妃所说有何不妥之处。

就凭神医二字不是皇上亲口封赐，那就当不得真，皇后刚刚生气，属实不该，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何如此迫切。

只是在整个天顺朝就只有夜王妃手里有这个最低的筹码了，结果她现在跟皇后娘娘说这些不就是在禁忌的边角来回死亡试探吗？

而且其他的神医有的很多已经隐居深山，你要现在去找吧，无疑是大海捞针上哪找去？

先前皇上也不是没有派人出去寻找过隐世神医，但是好几个月都未曾找到过，然而，夜王妃已经是整个天顺朝最好的大夫。

现在皇后本来心绪就难平，知道这种情况，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结局，谁能坐得住？

陈思芳目光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女子，明明还很年轻，胆子倒是大的很，她手紧紧的攥着被褥，指关节都转白都未曾放开。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若是在得不到救治，很有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明年的太阳。

这怎么可以？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千辛万苦，让他就此轻易的放弃，简直是痴人说梦。

“呵！你这女子倒是敢说，你要知道现在天顺朝能够找到的大夫当中，医术最好的也就属你一人，所以你知道本宫的所有都放在了你身上，你跟本宫说那些不确定的话，让本宫如何能够心平气和？”

云薇薇听到这话后，白眼都差点要翻上天去，简直是可笑，这就是道德绑架，连一点点的遮羞都没有，她心中冷笑，面上平静回答。

“皇后娘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些话，不确定的因素，从始至终，我根本就没说过，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想药方治疗的方案，先前所有的理由都是皇后娘娘说的，虽然这几日会有什么结局，我不知道，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其余的我也没办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而且我也只是一个平民，普普通通的人，所以我会治病救人，但我不是仙人，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皇后娘娘莫要听信了传言，说有的神医能够医死人肉白骨，不过是被世人口口相传的谣传而已，要是神医真的有那本事，为何要隐世？不应该是造福大众吗？”

她看着面前的憔悴，女人在自己的言语中慢慢的变得暴躁狰狞，特别是那脸已经瘦的只剩一张皮了，面目狰狞之下，眼珠子瞪得多大，感觉甚是慎人。

这种人就不配听到好听的，而且她说的是事实，而身后的王太医已经吓得腿都软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夜王妃竟然这么敢的？

这胆子已经有整个太医院加起来那么大了，不得不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夜王妃一个女子，也是让人很敬佩呢。

“咳咳咳……咳咳……”

随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床上响起，旁边伺候的小宫女赶紧上前给拍背。

“皇后娘娘心绪没要如此波澜起伏，臣妇只不过是说一些客观的事实而已，因为有药冒犯皇后娘娘的意思，就算给臣妇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陈思芳差点没被这女人气得口吐鲜血，隐忍着怒气让自己放空心绪，不再生气，有小宫女给拍背顺气，很快，她的呼吸就变得正常。

只是她咳嗽时拿帕子遮嘴，可可以看到，那白色丝绸帕子，上面有点点猩红，哦豁，竟然这么快就吐血了？

看来真的是被气狠了，而且那个药已经侵蚀了这女人的五脏六腑，药性已经进入了骨髓，等同于是癌症也不为过。

就算自己这次不动手，这女人拖着这破败的身躯也活不了多久了，当然，日后的每天都会活在痛苦中。

也许会活十年，15年，又或者几年，都说不清楚，这女人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狗罢了。

王太医在旁边看到皇后娘娘咳血了，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却又无能为力，也不敢吭声。

小宫女赶紧拿了帕子过来给皇后擦拭嘴唇，另外的小宫女赶紧去拿了茶水，让皇后漱口，一时间宫殿里面所有的小宫女都忙活了起来。

端茶递水拍背，一系列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看样子，平日里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样。

“你这女人倒是敢的很。”

袁微微看了他一眼视线，看着正在被小宫女清理的带红的手帕说道。

“臣妇不敢，只是我习惯了，说实话，若是皇后娘娘听不习惯，我不说就是，但是皇后娘娘是想我哄骗你，还是说实话？”

“皇后娘娘现在都已经严重到咳雪了，这已经是病情非常严重，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侵袭，才会如此，虽然我不是什么非常有能力的大夫，但这些日子能够研究出药物，分析出药谱给皇后娘娘日后口服，还是能让皇后娘娘往后延续好些年的岁月这点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她这话已经说得非常的好听，也非常的清楚，陈思芳只不过是心中不甘，自己身体怎样，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之前心里还是有希翼的。

全是对面前这女人的期待，期待了那么久，这女人给自己的就是这么个言辞，让她如何能接受？

而之前太医院这帮老不死的告诉自己的是，可能她已经活不过年关，虽然说的很委婉，可能只剩下业余的时间，但是这女人却告诉自己还可以替她延续好几年的寿命。

两者相差甚大，但是每天如同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再活好几年，痊愈不了，还不是生不如死？

同死了又有何区别？只不过是在痛苦中继续延续生命，这一刻，她笑了，笑得无比的凄凉，无比的疯狂，这声音可把外面战战兢兢等候结局的一群太医吓得噤若寒蝉，身子都忍不住抖了三抖。

“哈哈哈……你跟本宫说还可以替本宫延续几年的岁月，可这又如何？这病治不了活这么些年岁都是活在痛苦中，又有何意义？你告诉本宫有何意义？”

可面前的女人就如同疯魔了一般，睁着双眸，满眼都是不甘与害怕，旁边的小宫女都被皇后这副样子吓得连连，往后缩着身子。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这些日子大家过的都战战兢兢，已经有好几批丫鬟被换下去，现如今，有的丫鬟连动弹都做不到，皇后可是她们的噩梦。

“这就是我能做到最大的极限，皇后娘娘要如何想？那不是我能左右的，但人生美好岁月还很长，皇后娘娘膝下还有太子殿下，现在太子殿下又娶了丞相府嫡长女，不久应该就会延续子嗣，皇后娘娘觉得日后会没有盼头吗？”

此刻，床上的女人已经瘫软在床上，目光无神的看着头顶，神情涣散，泪珠一串串的往下滴落，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听到云薇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只听她冷笑连连，任何人听到自己的儿子结婚了，过不久又要舔人口，自己要当祖母的时候，大多都会非常欣喜，有对明日的向往。

可皇后的反应太过反常，云薇薇挑眉，看着床上的女人，还以为床上的疯女人还会在为难自己的时候，听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给你几日的时间下去，好好的研究，最好能够想出来药方能够减轻本宫的痛苦，否则本宫不介意让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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