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赛事
绮靡精美的宫殿里,幽幽点着几盏鬼火,只堪堪照出殿中大概,座椅上雕刻的骷髅反照出一片冷光。鬼火装在雕刻精致头骨中,阴绿的光映出男子美得有些虚幻的脸。
殿中突然凭空化出一片紫烟,一个穿着暴露的红衣女子从中缓步走出,细腰翘臀,身姿约绰。
上方,墨发赤瞳的男子坐在王座上,以手撑额,不耐道,
“你应该通报。”
殿中美人用手卷了一下头发,嘟着嘴委屈道:“兄长私自召魂也就罢了,这几年又鲜少与我通信,妹妹心里思念至极。”
那美人从袖中拿出一块圆环玉佩来,曼步上前递给座上男子,正色道:“若不是莫琅盯得紧,我早会得手。哥哥,只消给我六百怨魂,人自会到酆都来。”
座上男子接了玉佩只嗤笑一声,回道:“我自有安排,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
红衣美人闻言蹙眉,用手轻轻拢了拢如瀑长发,转身道,“哥哥,你不该疑我。我都是为了鬼族的大业。”
男子只把玩这手上玉佩,垂眸不语。
那美人见没有回话,苦笑一声又化做一抹紫烟走了。大殿恢复原有的沉寂,头骨中的绿火噗嗤一声灭了,在空中飘成几缕青绿余辉。
余琬想着今天赛事精彩,拉着林言章早早在主赛台找了个好位置等着开赛,宋晢源虽然因为今年没有入终赛有点不爽,但还是早起跟余琬去抢了位子。
洞波城的城主在台上说开场白,大概就是后辈英才,当世才度,雏凤清声之类的话,刀说得台下群情激昂。
彭绡华的签号是甲巳,成君岷是庚亥。台上先打了几场,余琬切实感觉到自己和他们的水平判如云泥,上面打得飞沙走石,各有千秋,余琬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余琬还在赛场上看到了林若宁,想到人家跟自己同年入门,自己只拿了七十二名,有些脸红。
林若宁师承符修奚侗,使的也是符箓,跟场上恒山派的一个体修打得难舍难分,余琬看了一场有不少收获。
余琬和林言章在台下嗑瓜子看比赛活像两个老大爷。身边有些修士正儿八经地谈论场上人的招式路数,余琬听了个大概,心里一边说着花里胡哨的,一边又不明觉厉。
快到中午的时候,排到了甲巳场。
与彭绡华对战的是侍剑阁的剑修司徒轩,刚上场彭绡华就被逼至台边。
余琬在台下看着心里也急,司徒轩的剑气很纯厚,出招狠厉,看那雪白的剑光猛劈向彭绡华,把她的防御法器打出一条缝来。
场上彭绡华也头大,参赛很少见到打得这么狠的。自己一个丹修本来就没什么战斗力,靠着钱用法器堆出名次来,常人见此也就不硬磕了,没想到遇见一个这么死气的男的。
那头司徒轩见斩不开彭绡华的法器,脸上更恼,暴喝一声把灵力都凝在手中长剑上,剑气化作可见的实质,直直向前刺去。
彭绡华手腕上的防御法器“砰”的一声碎了,那镶金嵌玉的镯子裂作几片碎在地上。然后她腰间的红玉绽出光彩,凝成一个更大的灵力圈。
彭绡华看着对手惊愕的眼神,尬笑两声,之后又被司徒轩追着满场跑。
她时不时回手挥一剑又被司徒轩挡回来,到后来彭绡华索性“额啊啊”地满场跑,在场上来了一场猫抓老鼠。
你追我逃的游戏持续了十几分钟,台下几个汉子都喊着让人认输了。最终这场比赛彭绡华胜利,司徒轩在一旁累得驻剑撑地,勉勉强强打碎了她三件防御法器。
倒真是……财大气粗。
一件法器价值不菲,彭绡华一次比赛没了三件心里也憋屈。下了台跟余琬抱怨道:“不打了不打了,怎么遇见这么固执的,再来几个硬骨头我就要没钱了。”
其实一问她身上还有六件法器,这还不包括储物袋里面的。
有彭绡华在一起看比赛有趣得多,她见多识广,边看边跟余琬讲解,每一场比赛下来倒都可圈可点。
在赛台又闲了两日,轮到庚亥签号上场。
三天里终赛林林总总筛去了不少人,余琬见了其中李自春的一场,不禁感叹他道法高深。一面既对这道友夸赞,一面又担心成君岷和他相对拿不了魁首。
第一轮成君岷的对手是露清宫的音修,没怎么怜香惜玉就把人女孩子打下台去了。
话说那人还是之前跟成君岷搭讪的女修中的一员,这么一场灰头土脸地被打倒到台下,哭哭啼啼地跟同门姐妹诉苦,自此成君岷如风而来的人气又随风而去。
彭绡华不再上场,余琬除了成君岷的比赛之后也就没有紧盯赛台,在洞波城里玩了几天,看着成君岷的排名一路飙升,之后在最后一轮中战胜一名散修,与李自春共入决赛。
是日,主赛场观者如市,场上二人相敬一礼,对决一触即发。
李自春率先出手上前用剑向前横扫,成君岷快速后撤,拔剑前斩,被对方反手用剑拨开。
成君岷在台上眉头微皱,运力持剑横劈。二人单纯用剑来往数十招平分秋色,余琬在台下打了个问号,还以为会很激烈呢怎么灵力都不用。
那头李自春先收了剑势,成君岷见状也把剑折回,二人对视,李自春忽然一笑,身体四周爆出一阵罡风。
——哦来了来了,余琬看到李自春四周的气流旋转起来,卷得台上砂石急飞,他猛地持剑向前斩去。
速度这么快……用灵力控制了风?
余琬心里又叹李自春的本事高,自己苦练四年才勉强能借符箓上的灵力凝成火龙控风,那人不必用媒介就可以御风对敌。
成君岷生生接下这一剑,二人的剑相击,荡出一道猛烈的气波,震的台上的结界发出嗡鸣,台下纷纷感叹二人功力之高。
成君岷把李自春的剑打回,一转攻势,主动出击,紧接着用了一套剑法压制了李自春借风冲击的剑气。
“是留云掩日!”
台下有人喊起来,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我早些年见上清尊者使过一回,竟能将剑法使得如此威力,看来他的弟子得了真传。不知那李自春如何应对。”
余琬听得四周人声嘈杂,台上也战得如火如荼,心里倒为成君岷紧张起来。
“咦?”
彭绡华在一旁闲闲地撑着头,此时开口疑惑道:“我见过十几个门派的剑法,怎么都对不上?”
余琬见李自春出剑灵巧诡谲,心里也隐隐惊奇,台下不少人揣测他的师承,但都莫衷一是。
留云掩日剑法讲究剑意连绵,重意不重力。台上成君岷用折风剑斩断几道风束,一个右撩剑破了李自春的一片风障,李自春想再运力织起风网,成君岷飞身上前斩风抵剑,不给他一点空隙。
李自春索性不修复风障,身侧风流尽数散作风束绕在长剑之上,他避开成君岷一剑,回手向右直刺。那一剑没中,但剑上带着剑意的罡风向外冲开,成君岷快速挥剑破风,李自春顺势向右横扫,长剑夹着罡风疾速向成君岷劈去。
——锵!
成君岷被这一剑震得身形不稳,速度极快地顺势将剑上撩,李自春侧身闪过,再聚起风束相攻。成君岷凝剑气于折风剑上,借剑身相交化去剑上罡风。二人几息之间又对上数招,二人脸上皆见疲色,李自春猛地用剑将成君岷的折风剑压下,剑上闪烁银晖,剑光大盛,双手持剑向前横斩。
一阵刀剑相碰之声震耳欲聋,防御结界裂开几道裂缝,台上爆出一团烟雾,飞沙转石。
待烟散去,只见台上地陷三寸,泥石四处。上站着一人双手扶剑撑地,身形狼狈,另一人单手持剑单膝跪地。
咣——
咣——
昭示赛事结束的钟声传来,激烈的战斗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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