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鲜血满地
十分钟很快到，演出开始，陈媚先一步起身。她路过许小倩身边时，高跟鞋停住，嘲讽地呵呵冷笑：
“这儿没记者，你不用这么虚假。对这些小人物好有什么用？虚假得过头了，太让人反胃。”
许小倩没搭理她，抿嘴，安静地起身，越过她身边离开。
傅墨琛站在拍摄棚外第一圈。
他一米九的个子，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穿着搭配都很有气质，比男主角还男主角。
他的身边应该是这里的总负责人，微弯着腰和他讲着什么。
周围的小演员都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看一眼。
站在角落里，我尽量隐藏着自己，直直盯着他。
我知道什么英俊帅气、矜贵有礼、善良礼貌全都只是假象，这人相处久了，才知道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留意到他面无表情，可至始至终，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许小倩身上，
导演喊开始，所有演员就绪。
开拍没一分钟，陈媚漂亮的五官愤怒地缩成一团，她手扬起，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落在许小倩左脸上：“贱人！”
“啪！”
清脆悦耳！
声音又大又响亮！
许小倩嘴角流血，导演喊停，皱眉和陈媚说她情绪太过激动，需要重拍。
巴掌声响起，又被导演喊停，连续五次。
许小倩脸肿了，补了好几次妆容，小助理心疼地要抓狂了，她咬牙硬是没坑一声。
周围有细碎的议论声，大抵都在说陈媚是故意的吧？
我侧头看傅墨琛，他身体微倾，盯了陈媚几次，眉不动声色地皱起。
在第八次时，巴掌戏终于一次性过了，我替许小倩松了一口气。
哪知，没两分钟，摄影棚的人尖叫起来。
我探头去看，傅墨琛眉往前迈了一步。
出事了！
拍摄现场灯光猛地晃动，三盏大灯摇摇欲坠，掉落的正下方正是舞台正中央！
陈媚疯了般，尖声叫着往外跑。许小倩吓着了，眼睛干瞪着，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
“哐当！”
鲜热的血液溅起，四盏大灯直直砸在许小倩脸上，硬生生凿下一个坑。
脸和嘴巴整块凹陷下去，血液从她眼睛耳朵流出，染湿了她一身白裙，画面惊悚。
她想喊叫，嘴里呢喃着两个字，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她侧脸的瞬间，有一块东西从她脸上掉落。
是鼻子……
空气里飘着浓重的血腥味。
周围惊悚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傅墨琛身体微倾，导演和负责人吓得脸白。
这一次拍摄事故，那么重的四个钢筋，怕是要毁容了吧？
那么好的一个女生，演艺生涯提前结束了。从神坛跌落，那么多人围观，以后还怎么起来？
陈媚探身过去，和其他演员弯腰蹲在许小倩周围。
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人群中，故意蹲下绑鞋带，观察她的神情。
我眼尖地捕捉到陈媚嘴角上弯的弧度，如毒舌般微冷笑。
她眼神阴寒骇人，藏了银针般，控制着眼底浮起的兴奋。
我不明白，这不算大的拍摄棚，明明一盏亮灯就足够，加上其他的打光，怎么偏偏拿了四盏？
而且陈媚怎么能跑得那么快，就像是，像是提前知道似的……
我没把这事告知傅墨琛，一是这只是我的推测，我也没最终确认；二是以傅墨琛的能力，我不用担心；
三是陈媚看起来不太好惹，我并不想和她成为对手、
救护车很快开来，医生下车运走奄奄一息的许小倩，傅墨琛弯腰跟着进去。
“你在这等着，吴秘书会来接你。”
他不想我跟过去。
我站在原地，怎么浑浑噩噩地回工地的我忘记了。
只知道第二天吃早餐，没见着傅墨琛回来，吴秘书咬了一口馒头：
“昨天许小姐出事，那边的人调查，说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动了拍摄棚的机器，现在傅总正在调查中。”
巧了，昨天我穿的就是红色毛呢外套。
吴秘书继续敬业地和我讲着细节：
“那红衣女人在化妆间待了许久，被人目击多次，好几次盯着许小姐看。”
“对了，傅总说了，查出凶手绝对不轻饶，直接送去坐牢。”
我安静听着，接近零下的室温，我后背湿透一片……
傅墨琛没回来，我的工作一直没有安排，他给我发了条微信，大概是明天会带我去当地的一个刚完工的工地看看。
微信里傅墨琛还说，那工地的负责人，是林权。
人称权哥……
晚上，洗完澡盯着傅墨琛这一串话，我来回地想，快熟睡时手机颤了颤。
他那边一片安静，难得没有夜店嘈杂的音乐声。
“姐，我查到林权了！”他音调上扬，这消息像是及时雨，来得太准。
“你说。”
“那陆青青没骗人，林权，男，35岁。是跨国公司的经理，现在在国内主要从事教育行业，”
“他和曹银有联系，但具体是什么联系，我还没查出来，据说是好兄弟的关系。”
他兴奋说着，我一一记下，其中一个林权关系网的关键点，我眼睛一亮。
“对了姐，这段时间林权那边的工程快收工了，按着往常算，他还会待两个星期。”
隔天，傅墨琛回来，他一点没提许小倩的事。
他一路开车，中途停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屋子前，说要带我吃点人间美味。
门上写着一堆藏文，我没看明白，进去了发现这里装备齐全，凳子桌子精致得像艺术品，像是一件饭馆。
可我没有观看的心情，脑子里全是林权二字。
傅墨琛坐下后，点了几道菜，他拿起货架上的书，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双脚矜贵地交叉着，慢条斯理地翻阅起来。
我被晾在一旁，一个人玩手机，他没搭理我竟然也觉得自在。
是被虐习惯了？
很快，一位中年男人上菜，看他跟傅墨琛打招呼，应该是很熟悉了。
切片牛肉、白切鸡、过水蔬菜和水果盘。
我呆了。
全是清蒸的，很淡，没有一点油……
这就是傅墨琛说好的美食？
难免有些失望，心急之下连动筷子的欲望都没有，他眨眼看我，大概看出来我的兴致不高。
没劝我，他拿筷子一口口地吃，津津有味。
我看得暗暗出奇，试着夹了一块，牛肉入口即化。味道很鲜美，不是一般的肉质，沾点酱油盐就好，再翻炒会显得累赘。
“这些都是在西藏养的牛羊，有一个很大的牧场，雇佣专业工人精心放养喂着。笙辉国际也有涉及餐饮行业，是我无聊弄来玩玩的，当时也没想到能发展得那么好。”
“都是从这里运来的牛羊，肉质很鲜。本来……不讲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本来？”我诧异。
他没再说话，细问之下他抿唇没再开口，我隐约感觉他原本想说的和我有关。
一顿饭吃完，他说，要带我见林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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