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无奈的妥协
“两个废物，要不是生在萧家恐怕连做奴隶都不配。”
随着二人走远，望乡公面无表情的骂了一句，而另一侧的萧思勤则连忙替离开的萧勉、萧寄云打起圆场。
“三位叔公切莫生气，他们两个年纪尚小，还不能体谅长辈的良苦用心。”
“那你呢？你也不懂事吗？”
这三个老狐狸好似翘板一般，望山公这边才作罢，一旁的依乡公便又开口指责起了萧思勤……
“萧家族长牵动着朝野，陛下挂念着，你这个管事的，怎能还按常理来做，一些无足轻重的，没有必要来的，知会一声就可以了。”
“是是是，您老教诲的是。那我这就下去办。”
“时限！你这毛毛躁躁的，让夏大人怎么给陛下回话？”
“是……”
有了三公的催促，萧思勤想推脱也推脱不掉了，连忙起身向夏云踪回复道：
“夏大人，我萧家人多，住的分散，再快也要个五六日，只要人聚起，当天就能把族长人选给定下来，您看可以吗？”
看着萧思勤假作殷勤的样子，夏云踪狡黠一笑，也故作一副有所遗漏的模样随即说道：
“哎呀，我也忘了，陛下予我急报之权，公文传递以一日八百里来算，来回也就五六日，正好！”
“是啊，这真是好巧……”
萧思勤附和着夏云踪的同时瞥了一眼对方，随即转头看向三公……
“那侄儿这就去办了！”
“……”
三只老狐狸没有任何回应，萧思勤却好似收到了指示一般，恭敬的退了出去，一时间宴席之上只剩下五个人……
“二位大人，多吃一点，这些食材不易保存，皇宫里见不到，平常人家就更没这个口服了。”
萧思勤走了，招呼客人的事落在年纪最小的望乡公身上，这位年过九旬的老者，虽是精瘦，却满面都是褶子，招呼人的语气阴阳怪调，笑容更是令人后背发凉；
“是是是，这些食材确实罕见，就说这熊掌都被寻常见过的要大上好几倍，难不成是熊精的爪子？”
对面坐着的夏云踪见过世面，喜怒不言于色，表情伪装的极为享受，回应也甚是礼貌，客套。在没了利益好谈的情况，甚是让三公满意……
“呵呵，夏大人说笑了，虽说北域挨着道宗，但这世上那有什么妖怪、神仙，这熊也是平常的熊，只不过必须在幼崽时就捉来驯养，一生以贱民幼子为食，便能长的比平常的野熊大出数倍。”
“是嘛，这还是真是长见识呀。”
夏云踪笑着应承的同时，下意识的伸手紧紧扯住骆漪的铠甲，他知道同时作为奴隶出生她，听到这样的话，是何等的煎熬……
“咦，骆将军有些不适吗？”
骆漪不是谋士，更不是夏云踪，她无法做到对方那样的风轻云淡，手中的筷子已然捏的“嘎吱”作响。
“啊，这几日连夜赶路，骆将军极少休息，多少有些累了。”
说话间，夏云踪用眼睛瞥了一下骆漪，再加上手下的动作，后者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噢，那更该多吃一点，你知道吗？这龙胆取自六七十年的白磷巨蟒，吃一口即便十天半个月不睡觉都不会累。”
说着望乡公的目光落在骆漪身后的侍女身上，后者见状连忙上前用筷子为骆漪拣拾，却不想被她给拦住了。
“……不用，我自己来。”
这本是寻常的举动，可不知为何，看在眼里的望乡公却顿时没了笑意……
“骆将军，你不喜欢这个奴婢吗？”
“没有啊，我只是不喜欢别人伺候……”
“噢，原来是这样？”
望乡公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过了数秒，双眼又迷成了一条缝，接着继续说道：
“骆将军说的是，人嘛生来有手有脚，再添支手便是多余……”
说话间望乡公双眼突然睁开，朝着那侍女瞪了一下，后者随即打了个冷颤，然后颤颤巍巍走到桌前从宴席上拿起一把庖解食物的短刀，猛地砍向自己的手臂，而坐着一旁的骆漪不愧是练家子的，手疾眼快抬手一把就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莫名的问道：
“这是作甚？”
那侍女眼珠子挂在脸上，颤抖的凝噎着，却怎么也不敢回答，倒是对面的望乡公甚为平静的说道：
“既然骆将军不需要这奴婢为您夹菜，那她的手也就没有用处了，留着也是多余……还是说骆将军觉得这人整个都是多余的？”
“你……”
骆漪正要发作，然而一旁的夏云踪却抢先站起，将她死死的按在椅子上。随即他来到侍女身边抬起对方那支要剁掉的手，用极其轻佻的动作放到嘴边闻了闻，接着对望乡公说道：
“不多余，这么细嫩的手，丢掉可惜了，不如留给云踪宽衣解带吧……”
夏云踪这话一出，引的三公大笑，望乡公更是打趣道：
“呵呵，想不到夏大人也是个风流浪子，好，比我们这些要入土的老头子会享受，那今夜这奴婢就留着给您暖床吧。”
“呵呵，恐怕一个不够吧？北域的夜晚向来漫长，而云踪又喜新厌旧……不如这里的侍女我全都包下……也好帮诸位一代新人换旧人……”
“嗯？”
望乡公好奇的看了看夏云踪那略微单薄的身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当然，只要夏大人喜欢，像这样的货色，萧家每年都可以送你二三十个，不过只怕您的身子吃不消呀……”
“撑死总比饿死要好？三位您说呢？”
“嘿嘿，那我等就不打扰夏大人享用夜宵了。”
“老了，老了，该回去睡了！”
“是啊！明日咱还得早起赏梅呢……”
终于三个老狐狸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内堂，这极其丰盛宴席上最终只剩下了客人，骆漪刚要发作，却被夏云踪瞪了一眼，接着只听他对屋内侍女吩咐道：
“还等什么，快点收拾，然后去洗澡，别让我……等太久。”
“是！”
众侍女应了一声，随即开始忙碌了起来。
“你难道真要……”
夏云踪再次瞪了骆漪一眼，随即拉着对方的手离开，而这场最难消受的士族豪宴也就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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