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后的禁军
哈奴哈汉作为一族之长,敌国各军的服饰自是认得,然而就在他吃惊之际,为首的将领已经来到面前,所辖的人马也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而看着面前的残兵败将,为首的将军重重的叹了口气……
“本将也希望死在京城的是我,而非是大统领……唉~禁军参将小泰来秦万乘特奉南域三州节度使周北哲之命,前来替尔等收尸!”
“呵,就凭你?”
哈奴哈汉虽是伤疲在身,却也丝毫不惧,对方姓名才一落下,运使单手铁爪便扑了上去。
“北狼诀,牙突!”
说话间,哈奴哈汉爪未至,内息已出,一只巨大的狼口顿时咬向秦万乘的脑袋,而后者确是不慌不忙,抬起双锏,御动北邙山势,一时间狼口虽然咬破护身山气,却也无能再进一步,顿时爆裂开来的气劲卷起了一层雪浪。
“呵,有点本事,不过看样子只有半副身躯可用,你能做什么?”
秦万乘鄙夷的看着哈奴哈汉,而后者却已不屑的笑容回应着他……
“哼哼,那又怎样,没了一支手,可我还有三条腿呢!”
就在哈奴哈汉说话的同时,他那瘸了腿的座狼,不知何时已经潜到了二人身后,待秦万乘发现之际,已从雪里纵了起来,咬向其腰间。后者见状倒也不急,双手推开哈奴哈汉单爪,旋身滑下马腹,化出山劲用力一蹬,巨狼便被整个的踹了出去。
“你的三条腿没了!”
“你的马也没了。”
哈奴哈汉才一被推开,紧接着便一爪捏住了秦万乘的马头,用力一拧,战马的整个脖子瞬间便被拧成了麻花,顿时摔到在地,一命呜呼!而那秦万乘还算反应不慢,一腿踢完见马身倾泻,便顺着这股力窜了出去,侧身跑向哈奴哈汉抬锏便打!出手便是“北邙冢墓高嵯峨!”
哈奴哈汉即便双手尚在也未必能挡下这雄厚山劲,眼见着巍峨的高山即将压顶,躲闪不开的他聚起全身功力与一掌之间打算拼死一搏,然而断臂残狼又怎能与擎天巨石相抗衡,随即哈奴哈汉化的出气劲一触即溃,眼看便要命丧于此,然而就在此时一匹幽灵般鬼魅的狼影突然冲出,一口咬住秦万乘的左臂将其扑到在地。哈奴哈汉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转头忙看向祭司莽古,只见对方双眼呆滞,表情早已凝固,手中却依旧摆着施术的动作,他明白对方已经将自己年轻的生命托付给了神灵,哈奴哈汉,无奈之间只余一声叹息,随即便再度上前与那灵狼一道猛攻秦万乘。
“南蛮子果然卑鄙!”
而另一头,秦万乘作为大统领秦泰来唯一传人,北邙派之嫡系又岂是这般易予之人,被扑到在地的他,右手抬锏朝着灵狼腰间一敲,被咬住的左臂顺势一压,只听得一声哀嚎响起,灵狼松了口的同时整个身子便被砸进了雪地中,而这还不算完,秦万乘右手使锏回打冲上来的哈奴哈汉,后者本是攻击,见对方挣脱速度竟如此之快,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单掌去挡打来的重锏,然而北邙山势是何等的猛烈,一接之下,哈奴哈汉北狼诀气劲顿破,整支手掌被打了个稀巴烂,后者忍着剧痛用残肢缠住对方右锏,倾身咬向秦万乘的脖子,后者哪里能给他这个机会,抬起膝盖一顶,仰起身子再那么一踢,推开哈奴哈汉的同时抬起左锏便打向对方头颅,趴在地上的灵狼,此刻才刚刚从雪地钻出,见状连忙再扑秦万乘的左臂,可生前莽古本就是重伤之身,魂体自然也受到影响,反应始终还是慢了一些……说时迟那是快,随着一声闷响,脑袋被开了瓢的哈奴哈汉在重压的山势面前被压成了一堆烂泥。看到这一幕的灵狼发出一声哀嚎,转头奔向被踢飞后不停在雪地里挣扎的巨狼。
霎那间,灵狼彻底与其合二为一,随即这匹巨大的白色座狼缓缓站起,它双眼死死的盯着死去的哈奴哈汉,随即发出一声嚎叫,刹那间天空变的阴沉,死去的白狼族人身上发出了同样的共鸣,接着从尸体里爬出一支支灵狼如同汇流的水滴一般奔向哈奴哈汉的座狼,而见到此情此景,活着的那一百多号白狼族人,也发了狠!掏出匕首纷纷自尽,一时间哀嚎声更是响彻四方,而随着不断灵狼的涌入,那座狼的身躯越来越大,直至七八丈之高,好不吓人!而周围的禁军即便面对这样的怪物,却也镇定自若,纷纷支起了盾牌,取出长弓与箭矢!随时准备进攻!
“退下!”
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作为一军之首秦万乘活动了一番手臂,喝退身边禁军的同时,抬手已将双锏插在了地上!
“将军,你这是?”
离秦万乘最近的禁军见到这一幕甚为不解连忙追问,可他却是跃跃欲试!
“你们也知道,我这锏是大统领传下来的,一支为“忠,”一支为“义!”你们认为这畜生当得起吗?”
“这……”
“退下!”
秦万乘高喊了一声,身后的禁军便也不敢多言连连退后,技高胆大的他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趁着这个机会朝着那小山一般的座狼发起了冲锋!
而就在这人狼搏命的同时,在不远处的瀚野要塞城楼之上,本该在帐中运筹帷幄的周北哲此刻却独饮风霜,注视着远方密密麻麻的营帐,他那冰霜般的面容没有毫无波澜,就好似这边塞的风雪寂静且肃穆,冷冽的让人喘不过起来,而在他身后,贴心的瑜璧缓缓走来,为其紧了紧披风……
“大人,都看了快一个时辰了,如果还未想好退敌之策,不如先回去吧,毕竟您这身体与他人不同。”
“呵……”
周北哲终于发出一丝声音,他那惨白的面容中一股孤傲已然溢出……
“区区数十万蝼蚁,何能扰我心神,我所思者南薰也!”
“呵,我这倒是好奇了,南野蛮王亲征,号称统军五十万,而面前扎营的先遣部卒至少也十万人,大人不思周全,反而担心起了万里之外的另一位智首,这算不算不务正业呢?”
“呵……”
瑜璧的话让周北哲面容中淡淡露出一丝笑意,但神情仍是不屑……
“担心?那小子何须我来担心,我不过是在猜他那般作妖,迦陀出兵问罪是铁定之事,而身后的慕容悬止也将伺机而动,在夹击之下,这位叶大少爷必然又要搞怪,我倒真想看看他那花里胡哨的套路在首战中能够取得多大的战果,而我又能胜他多少?”
瑜璧虽说是自愿来为周北哲治病的,但她向来不喜对方那自以为是的样子,于是便又开口讽道:
“大人真是好本事,战事未开,便已豪言胜券在握,璧虽是医女,却也知道胜败无常,因此奉劝大人一句,莫要太过自负,以免落得像长平之战中的赵括一般,成为纸上谈兵的笑料。”
“哈,姑娘自诩医女,却也知长平之战,看来除了慈悲心肠,恐怕还有霹雳手段呀?”
周北哲说话间,微微侧身看向瑜璧,那眼神甚是耐人寻味,后者也知道自己失言,于是乎掩饰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行医治病,形形色色的人都会遇上,自然多了些见闻,难不成大人以为是我间谍不成……”
“……”
周北哲少有的微笑配着冗长的审视,让瑜璧甚是不舒服,似乎只要在那双狐狸般的慧眼面前多停留一刻,自己的一切都将赤裸裸的展现开来……
“要是……”
“欸,姑娘说的有道理,毕竟像你这般云游治病之人,触类旁通甚是常见。”
瑜璧本要说如果周北哲怀疑,自己便会离开,却不想话没出口,便被对方堵了回去,而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向来冷嘲热讽惯了的周北哲竟然破天荒用极富耐心的语调开了话匣……
“不过……姑娘且听我一言,这行军打仗就好似你们看病问诊一般,首先要从表象入手,而深究内在症结,用药必须全面,一则缓解外急,二需根治病结,量和度更要追求潜移默化,祛邪而不伤身,药到而病除。”
听着周北哲这番班门弄斧的言论,瑜璧没好气的冷笑一了声,同时讥讽道:
“呵,想不到大人还懂医理,还真是多才多艺呀。”
“不敢不敢,不过是久病成良医尔。”
“那我是不是该多向您这位军中良医多多请教呢?”
“彼此彼此,我也该多听听您这位医中妙谋的良言忠告!”
“你!”
瑜璧这才反应过来,周北哲说着这些话,正好对应着之前她的一言一行,霎时间脸便羞红了。
“原来大人是在恼我多嘴,那瑜璧告辞了。”
“欸,人生多少遗憾便是来自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姑娘想多了。”
见瑜璧欲走,周北哲一边说着,一边回首去拉对方;然而这冰天雪地的即便城楼打扫的再干净,湿滑仍是难免,瑜璧被对方一扯,脚下没留神,身体倾倒,一屁股坐在周北哲的四轮车上,一时间佳人在怀,堂堂的智魁脸上竟然多了一分腼腆,而那瑜璧面颊更是羞红。在那短暂的对视之后。瑜璧连忙站了起来,背对着周北哲。而后者在楞了一会之后,也以苦笑打破了尴尬……
“呵呵,我说……大夫,你刚刚一屁股坐在了我这早已没了知觉的双腿上,现在你是不是该检查下,有没有什么状况……”
“大人,这般有精神,能有什么状况。”
瑜璧虽然嘴上说着,但依旧尽可能的平复着心中的羞涩,转过身来提周北哲诊疗双腿……
而就在瑜璧撩开周北哲裤腿之际,得胜的秦万乘兴冲冲的奔上城楼,恰好看到了这极易让人误会的一幕,顿时面红耳赤……
“这个……啊……北哲大人,大冷天的你们也……算了,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啊……我一会再来。你们先忙。”
说着秦万乘打着哈哈,转身便要走,却被周北哲一嗓子喝住了!
“回来!”
秦万乘嬉皮笑脸的转过头来,却见周北哲面若冰霜,顿时打了寒颤,对于凡是到南域边塞驻守的将领来说,这样的反应实在太多正常了,毕竟面前的这位冷面煞星,向来说话极其难听却又句句属实,让你无法抗拒……
“结果如何?”
“这不是明摆的嘛,世间有谁能逃脱您的算计,大获全胜理所应当!”
“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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