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吐蕃异变

五岳四龙斜眼看向官兵，这官兵身材矮小，比他们四人矮了一个头，他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更别说他们江湖人士个个身怀绝技，在中原时也是从未将官府当回事。
  其中一个使鬼头大刀的，将手按在刀把上，嚣张威胁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你一直都这么勇敢的吗！”
  那官兵见状，大声道：“好！我现在控告你恐吓衙门、妨碍公务、袭击官兵、携带管制刀具意欲行凶、扰乱公共秩序！”
  五岳四龙一愣，还没明白过来，那官兵忽然出手如电，抓住握刀那人的手腕左右一扭，只听咔得一声闷响，那人的手腕便软绵绵地脱了臼。
  “你他妈！”其他三人齐齐起身准备反击。
  谁料那官兵动作更快，一招双龙出海直取左右，抓住两人衣襟，往中间猛地一合！
  嘭！一声。
  这两人中正有一人是叫嚣挑战铁胆神侯的黄狮虎，他此时却连大理一个普通官兵的动作都反应不过来，与同伴脸碰脸来了个俄式贴脸吻，顿时晕了过去。
  剩下一人刚抽出自己的短枪，却胸口一紧，一股大力传来，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失去了意识。
  官兵将最后一人掼在地上砸晕后，便解决了这四个闹事的江湖汉。
  他又和李国林相互行了个军礼后，招呼门外下属将四人拖回衙门等候审讯。
  事实上这数月来到大理挑战神侯的江湖客数不胜数，都不自量力，倒在了巡逻兵这一关。
  李国林心道：这四人虽然自不量力，但放在江湖上也不算垫底了，却也非我大理雄兵的一合之敌。以我大理如今的兵力，横扫八荒指日可待，届时…等等…大理离我大雪山最近，若是发兵攻打，我大轮寺岂不是？
  他摇了摇头：不对，我拜入逍遥派，师门不吝传功，待我恩重如山；又承蒙太学兵科看得起，任命我为大理禁军总教头，在其位谋其职，我已经是大理人。
  是，我是大理人，不是吐蕃人。
  李国林心头纷乱，恰好此时新的饭菜端上来，他提起筷子准备吃个饱，不去想太多。
  突然门外一人用吐蕃话说道：“上师？”
  李国林送到嘴边的筷子一停。
  那人道：“是你吗？鸠摩智上师？”
  筷子上的牛肉落到了地上，李国林惊讶地望向门外，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短发男子正巴巴地望着自己。
  他满脸灰土，但看着依稀有些眼熟。
  那人一脸惊喜，接着竟然从门口一路爬了过来，跪在李国林面前拼命磕头，失声大哭起来。
  李国林扶住他，亦用吐蕃语问道：“扎西。你怎么会在这里？”
  扎西哭道：“我听一支大食商队说在大理城见过您，所以我专门跑来找您！莲花生大士保佑，终于叫我见到您了！请上师速回大雪山，救救我们宁玛派的僧人吧！”
  李国林虎躯一震，问道：“怎么回事！”
  扎西抽抽涕涕地将事情说了。
  原来鸠摩智离开吐蕃的这大半年里，吐蕃部落发生大乱。
  北边的唃厮啰部忽然指责宁玛派勾结西夏外邦同教相歼，而南面的宁玛派和噶举派亦遭受到萨迦派的偷袭，多处寺庙被毁，经书被焚，损失惨重。
  两边各自派人，三派上师聚头辩法，虽然少数人看出其中诡谲，但架不住人心汹汹，矛盾越滚越大，发生了不少冲突。
  就在三派大部分僧团集中在吐蕃中部谈判时，忽然大雪山中异军突起。
  一个自称无生姥母的教团如大雪山的雪崩席卷而来，不仅短短时间占领了雅砻到拉萨的一百多个寺庙，还挟持了拉萨赞普尼玛贞赞和王子宗赞。
  在中部的宁玛派得到消息，以为是萨迦派在搞鬼，便动手打了起来。
  偏偏南面在无生姥母的主持下，赞普不得已展开了大举灭佛行动，尊无生姥母的教派为国教……
  扎西满脸恐惧：“那个无生姥母不是人、是魔鬼！是波旬派来灭佛谤法的魔鬼啊！她怂恿奴隶造反、所有喇嘛上师全被吊死在树上！啊！上师！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他整个人神智几乎已经崩溃，见到鸠摩智以后便更加控制不住了。
  他身受重伤从吐蕃一路狂奔到大理，透支真气，衣服下全部都是溃烂的伤口，不断流淌出混着血丝的脓浆。
  李国林全身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自责、愤怒。
  他低头看向抱住自己小腿的扎西，知道他已经是回光返照，活不下去了。
  李国林，不，鸠摩智双手合十道：“唵嘛尼呗美哄。大雪山的火焰刀会重新点燃佛前灯芯，斩妖除魔，扫灭佛敌。你安心去吧。”
  扎西闻言开心地哈哈笑了两声，气绝而亡。
  鸠摩智为他念诵往生咒，而后立掌刷刷刷在头上抹了几把，他长出来的半长头发全部落地，重新变成了一个大光头。
  接着他脱下道袍，也不嫌扎西肮脏，剥下他身上的僧袍换上。
  然后取出不少银两交给看傻了的掌柜，请他帮忙料理扎西的后事，事毕，朝北而去。

  这一刻鸠摩智对教派几十年的感情越过武功，占据了上风。
  …………
  “我下面摸遍了，确实没有。地方也没错的话……”杨巨常爬上岸，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人埋在野外，尸骨不见的话，多半是被野狗扒了，当然以这里的地势来看，腐烂以后被秃鹫吃了，骨头被带回去做巢的可能性更大。
  木婉清全身颤抖起来，眼泪像落瓜子一样往下掉：“是我、我对不起姥姥、我好笨、连叫她入土为安都做、做不好……”
  童姥怎么样杨巨常并不关心，但婉妹是自己所爱，肚子里又有自己的种，却不能让她抑郁了。
  杨巨常搂住她安慰道：“唔……婉妹。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其实尊重与意义无须寄托死物之上，童姥能活在你们的思想与回忆中已是足够……已经足够。”
  四婢围过来，抱住二人嘤嘤大哭起来。
  她们身上没几件布料，又刚从温泉水里出来，这会贴上来湿漉漉、软绵绵、滑溜溜的。
  杨巨常扫视一眼，却见四人哭得梨花带雨、脸色潮红，十分诱人。
  话说男人为什么总喜欢把女人弄哭，就是因为女人哭起来的样子很诱人，很能激起男人的力量欲。
  杨巨常全性保真，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木婉清哭得正伤心，突然感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磕着自己肚子。
  她低头一看，又环视左右，顿时柳眉倒竖，对着杨巨常怒目而视！
  杨巨常回以微笑，心道：这下大捻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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