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谋何事
姜旬此刻从正门进入,只见正厅至府门有一约两亩左右方形大池塘,池中间是一条铺有鹅卵石的径直通道,将池子一分为二且连接着府门与正厅,时下五月,池中荷花亭亭玉立,清新花香扑鼻而来,花下不时有锦鲤追逐游动,走在通道中,姜旬不禁感慨道:“汪白莲,汪白莲,原来不止一个,既是说这汪瑜貌美,又说这汪直清正似莲,二者或许皆因汪府这一池莲花而得名,这哪里是寻常府邸,分明是荷花院…”
进入正厅,姜旬见汪直正坐主座,姜旬拱手弯腰道:“姜旬应约前来,见过汪伯父。”说罢,快速打量汪直,只见其一身白衣便服,束发微长过备,再看其面白,五官立挺,和汪瑜已有六分相似,身形虽非威武,却也挺拔,无形中透露一股兼具潇洒的正气,姜旬心道:这汪家人都爱穿白衣吗,真是苦了汪府洗衣女...
汪直见其礼毕,也不言其他,先让姜旬入座,待其坐定,便说:“姜公子见我未曾惊诧,想来是早已想到是我相约,人言姜氏麒麟儿早慧,今日方才见识。”
这种隔辈交谈,姜旬还做不到口哈哈,直接回道:“市井虚名,上不得台面,前日种种,今日所遇,稍加思索便知,不知伯父相召所谓何事?”
汪直心想少年郎终究是性急,见其伯父伯父的叫,也知自己不改称呼未免不尽人意,回道:“听闻贤侄昨日与瑜儿相见,人言你们二人相谈甚欢,我却见瑜儿烦闷至极,不知为何?”
姜旬心想:心里跟明镜似的,无非少男少女之间有矛盾,此有问责之意,想乱我心境,之后正题才是关键。
“初时,我与汪姐姐谈论算术推演,却是愉快,兴起之时我便赠诗一首与姐姐,想来是诗做的不好,另姐姐失望,大罪,大罪…”姜旬推拿手一般,将过程说出来,只说是诗做的不好,他料定汪瑜不曾将诗说与他人,更不可能将浅尝一事说出,若是汪直问诗,那便说与汪瑜的约定。
“我对贤侄所作不想得知,作诗也就罢了,你们小辈相交,我本不应作太多干预,若是有其他有失得当之举,想来姜氏中原第一大姓也是重声誉的。”见姜旬太极推拿手,汪直也不废话,直接敲打一番,简而言之,聊可以,看可以,不能上手上脚。
“姐姐才貌俱全,男子见之,无不欢喜者,似那池中莲,亭亭玉立,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何忍触之,伯父勿虑。”你叫我要点脸面,我不承认,反说你是想太多。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果然出口成章。”汪父客套一番,似是准备进入正题,听罢,姜旬心想:这里的人太客套了,一两句随口说的也要吹捧一下,姜旬只好应道:“伯父过誉…”
只听汪直话锋一转说道:“听闻贤侄近日多有世家小姐往来,尽是打探世家府内消息,贤侄所谋何事暂且不论,不知令尊可知晓此事,望贤侄如实相告,虽说我自有办法探明,只是今日既已相约,便省去些许麻烦...”若是寻常人打听世家消息,汪直只当是嚼舌八卦,这姜旬,毕竟世家第一公子的省份摆在这里,所为何事,就值得考量了。
姜旬虽早已做好准备,没想到汪直真是人如其名,行事做派,直接了当,没有一丝丝顾虑,没有太多前奏就直言不讳了,看来汪瑜类母更多,心道:说是有办法知道,不知其能量究竟如何,难道是直接问自己父亲?未曾听闻两人有甚相交,我且不做他想,按照原定思路搭话便可,以免乱了分寸:
“未曾与家父提及,不知其知不知...”我说我没有和他老人家说过,但是他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了,让你自己去猜吧,事实本就如此,以姜氏之耳目,想要知道,原也不难..
听到这绕口令的回答,汪直内心不悦:小小年纪便已弯弯绕绕,和他父亲极其相似。随即正色道:
“既如此,贤侄意欲何为,探听虚实,好拾人把柄,打压这建阳城内其他世家大族?”
姜旬内心叫苦:这如此迅速,直言要害且用以长辈之姿的询问,我还是个孩子,哪里承受得起,你直我便继续弯:
“伯父何以如此认为,姜旬今年一十三,虽无大才,却也是正直光明大好幼龄孩童,断不可能做这龌龊之事,况且以旬之能,如何行事....”我还是个积极向上的孩子,你说我能做这么大的事太看得起我了....
汪直闻言已有怒气,这厮不仅在绕弯,顾左右而言他,此言更是无耻之极,气道:
“孩童有你这般圆滑?如此年纪,无一丝正气,不论你欲做何为,若行那害人谋私之事,或是惹得世家动荡,百姓受苦,即便你是姜氏嫡子,大局为重,我也要让你文曲星受罚,麒麟儿夭折亦无不可!”
在经历过平民难活,朝代更替之后,汪直对朝廷,社稷,世家有自己全新且坚定的认知,百姓才是社稷之根,倘若百姓贫苦,人口凋零,谈何社稷,既无社稷,世家如何支撑,要朝廷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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