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去市里
有了种小麦的经验,她种起水稻便容易了很多。
农场的农工们告诉过她,水稻催芽后把它撒在秧田上,等秧苗长出七八公分便可以移植插秧了。
在秧苗成长过程中,得经常查看有没有害虫,有害虫便要打农药,水稻种植到收割至少要打三至四次农药防虫病害,期间还要灌水,特别是幼穗形成时、还有抽穗开花期需要往田里灌更多的水才能保证水稻正常生长。期间追施肥料一至两次,有助于水稻生长。
但她的农场并不需要那么多程序,只需把种子撒下去,期间打农药追肥便可以了。
她打好底肥,把水稻种子撒下去,休息了半天,水稻便已经长出了一大截。
追肥需要在种植后的一个月内,也就是水稻分蘖期。
农场里植物生长一天相当于外面一个月,她便又立即追施肥料,接下来便给水稻打农药,打完农药后她整个人瘫倒在草地上。
连续呆在农场里已经六天了,这六天她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放在水稻上。
休息了一会儿,她决定杀只老母鸡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走到鸡圈里,五只老母鸡竟然生了十个鸡蛋,把鸡蛋捡出来,她抓了一只母鸡到河边处理。
这次她清炖鸡汤,把母鸡放进压力锅里,加入葱姜和适量的水,大火煮开后把葱姜捞出,撇去上面的浮沫,把火调小改为慢炖。
在农场里生活了二十多天,她发现在里面储存食物并不像外面世界容易腐烂。
六天前买的瓜果还像刚摘出来似的新鲜,把饭煮上,洗了青菜,切好青椒和五花肉。
三十分钟后,桌上摆上了金黄色的鸡汤、一盘青椒炒肉、一盘油亮亮的菜花。
煮鸡汤的时候她并没有焯水,所以鸡汤喝起来味道鲜美,保留了鸡最原始的味道。
青椒炒肉是下饭神器,这几天忙着耕种,一直没空好好吃饭,一不小心她便多吃了一碗。
扫荡完桌上的饭菜后,她去田间转了转,水稻已经破口抽穗了,估摸再过几个小时便可以收割了。
洗了个澡,她回房间睡了一觉,再次进农场时,两亩黄灿灿的稻穗摇晃着饱满的稻谷等待她的收割。
她没用过收割机,买收割机的那天,老板教过她两回。
她坐到收割机上,先打开电源开关,再检查是否在空挡,启动钥匙,踩油门,收割机便发出轰鸣的震动声,黎温陵整个身体跟着轰鸣声的频率振动,耳边嗡嗡的,人被震得精神了起来。
贸然开收割机进田里怕糟蹋了水稻,她在草坪上试开了一会,从生硬到熟悉了才把收割机开进田里。
坐在收割机上,黎温陵看着收割机吞没成片稻穗,再脱谷放进米袋,两亩的水稻只花了三个小时便收割完成,比她之前人工收割小麦节省了好几天的时间,省时省力。
这次装了四十二袋米,每个袋子能装六十斤米,但为了方便绑袋子,每个袋子她都没有装满,稻谷总斤数估摸在两千斤左右。
现在早上十点钟,出门去市里的交易市场卖粮食时间绰绰有余。
收谷子时出了许多汗,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走出房间,姚赫的房门依旧紧闭,房间里很安静,听不出里面有没有人,不过他在不在家她并不关心。
大概今日不是吉日,快走到村口时碰见了原主的奶奶周春花和母亲李杏花。
周春花穿着一件暗红色棉袄,虽然六十多了,却满面红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城里的老太太到村里走亲戚呢。
李杏花面相淳朴老实,身穿一件灰绿棉袄,扶着周春花慢慢行走。
这个场面让黎温陵想到了曾在电视上看到的下人搀扶主子出门的画面。
李杏花是个愚孝的人,没有什么主见,心里是疼女儿的,想对女儿好,但周春花一句话便让她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了。
家里投票谁嫁给姚赫时,李杏花敢怒不敢言,只会唉声叹气偷抹眼泪。
黎温陵和这些人没什么感情,但李杏花作为原主的生母,她还是很礼貌地打了招呼:“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李杏花对于黎温陵被逼着嫁给姚赫一直心生愧疚,害怕黎温陵恨她,这大半个月来睡觉都不安生,此刻看见黎温陵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也稍微放了心,和气道:“妈陪你奶奶到镇上买点东西,你这是要去哪里?”
周春花看着自己这个没头没脑不争气的孙女,现在看见她连人也不喊了,气道,“她还能去哪里?出门前还打扮得妖里妖气,肯定是又想去勾引陈宴。做了那么丢人的事,我以为她以后不敢随便出门,没想到她还有脸出来,也不怕别人戳她脊梁骨,骂她□□。”
黎温陵也不和周春花争,对李杏花道:“妈,我去市里办点事,先走了。”
周春花看见黎温陵无视她的存在,骂道:“我周春花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现在嫁人了还要跑去市里找男人,礼义廉耻也不要了,这么个□□,早晚被男人打死在床上。”
黎温陵停下脚步,转回头,微笑道:“现在不是旧时代了,婚姻不由父母包办。社会提倡男女平等,婚嫁自由。我喜欢谁,想嫁给谁,我说了算,而不是你。我想离婚就离婚,也不由男人说。你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做什么事不关你的事,你在骂一句□□试试,到时候别说我不尊重长辈。”
黎温陵往常咋咋呼呼、脾气暴躁,但在周春花这个一家之主面前唯唯诺诺,今天说出这么一番掷地有声的话,把周春花气得跳了起来,指着黎温陵道:“反了,反了,我做长辈的还不能教训你了,你以为你算老几,你是老几?”
黎温陵笑道:“我不算老几,你在我眼里也不是老几,过了花甲之年,准备进棺材了,好好享福吧,别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免得你少享几年福,到棺材里了该死不瞑目了。”
周春花气得捂着自己的胸口,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李杏花眼里,黎温陵一直是个粗人、脾气也不大好、嘴巴笨拙,今天黎温陵这一番话说得她目瞪口呆,自家女儿说话竟然会用成语了。
黎温陵懒得再和周春花纠缠,免得耽误了她去市里卖粮食,赚钱是大事,奇葩亲戚还是少理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她会心疼。
不想她坐上三轮车的时候,周春花和李杏花也坐了上来。
碍于车上还有其他人,周春花不好再骂黎温陵,便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黎温陵,像要把黎温陵瞪出个大窟窿。
黎温陵坦然自若地闭目养神,不予理会。
车到镇上停下,黎温陵只付了自己的车费,并没有帮李杏花把车费付了。黎家的钱都是由周春花一人管理,她要是帮李杏花付了车费,相当于白给周春花两块钱。
周春花看黎温陵只付了她一个人的车费,便道:“阿陵,你怎么只付了你一个人的车费,我和你妈的怎么没一起付?”
周春花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是想一箭双雕。如果黎温陵帮付钱,她便可以节省四块钱。如果黎温陵不帮付钱,到时候她再一点火,别人肯定会指着黎温陵骂她不孝顺长辈、白眼狼。
同坐一辆车的人果然如周春花所愿都望向黎温陵,认为黎温陵身为女儿,只付自己一个人的车费属实不厚道,没有谁家的女儿是这样做事的,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奶奶和妈妈。
黎温陵装作拘谨的样子,说道:“我,我身上也没什么钱了,半个月前你让人把我绑到姚家,还搜刮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钱,我今天出门只问别人借了十块钱”
“天啊,我没听错吧,这什么年代了,还把姑娘绑着送到别人家去。”
“估计是为了钱,看她红光满面,自己儿媳妇却面黄肌瘦,卖孙女,欺负儿媳妇,这不就是恶婆婆嘛。”
“怪不得孙女不帮付车费呢,要我直接就开骂了,还帮她付车费,呸。”
周春花看见原本要指责黎温陵的众人开始指指点点自己,气得脸变成猪肝色,小贱人,等你回去了,我非得收拾你不可。
李杏花再一次目瞪口呆,黎温陵三言两语又把周春花气得快要跳脚了,黎温凤之前向她抱怨过,说黎温陵嫁人后硬气了,开始用鼻孔看人了,以后黎温陵肯定也不会回娘家了。
李杏花那时候怎么都不信,今天看见黎温陵的嘴皮子,不由开始相信黎温凤说的是真的。
黎温陵是变硬气了,说话也更坚定了,身上的毛躁也全不见了。
下了车后,周春花憋了一肚子火泄不出去,便骂起旁边的李杏花:“你看你教的好女儿,她简直就是个□□,是白眼狼,大白天就出门勾搭野男人,这个时候去市里,晚上肯定要住在外面的,回去后我非要告诉村里人去,告诉姚赫去,让她被人扔鸡蛋,出门被人指指点点”
李杏花实在听不下去周春花这么贱骂自己女儿,也不希望自己女儿被婆婆给这样毁了,低声反抗道:“妈,阿陵她从小野惯了,你就原谅她吧,阿陵她毕竟是你孙女,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她这回又去市里找陈宴,以后她还怎么做人?”
“哼,我已经当没她这个孙女了,想要我原谅她?除非她在我门前跪个三天三夜,不然解不了我心头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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