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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 昊北魔君


  “师兄!咱们穷归穷,但要穷得有骨气!你怎么能做小偷呢!还一偷就是五百两!”

  车思病神情十分认真地劝诫路遗,佘初深有同感地点头,只有柴无悔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知他是在默许路遗的做法,还是被他先前的一番乱猜伤了心,生气不想多管。

  路遗听到“小偷”二字,甚感无奈:“谁说我要偷人家银子?!”

  “那你说的五百两……”

  路遗挣开车思病的束缚,挤开车思病在旋木梯口旁边坐下,一边仰视楼上的情况,一边同几人解释:“我是听到他们说,明日费县县城北郊的奇石城,会举办一场狩猎大赛,猎物最多者,可获赏银五百两,所以想跟上去问个详细!”

  送菜过来的小二听到他的话,将托盘里的菜往桌上摆的同时主动接嘴道:“几位客官也想去参加明日午后的那场狩猎大会?”

  路遗闻言翻过身,目光灼灼看着小二:“还能报名参赛?有甚要求?”

  “要求……倒是没有,只要愿意,便是手脚不便之人,亦可参加。

  不过,小的建议您几位,还是莫去蹚那道浑水的好!”

  “这话怎么说?”

  不止路遗,就连素来不喜欢打打杀杀——尤其看不得人猎杀动物——的佘初都生出几分好奇,眨巴着明亮的杏眼盯着小二。

  为了让人把话说个明白,路遗冲车思病扬扬下巴,示意他腾了个地儿给小二哥坐。

  “那狩猎会确实赏金颇丰,但若不是由五福钱庄的人举办,想来参赛的人会多出许多。”

  “五福钱庄?”

  “您几位进城的时候,不曾看见挂着五色彩旗的金漆铺面?”

  小二坐在车思病身旁显得格外娇小,但他丝毫不觉胆怵,面对一无所知的外乡听众,他谈话的兴致总会格外高昂,至于会不会被掌柜数落责骂,讲完之前,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最主要,他们这蓬莱仙栈,来客其实不多,因为不论是酒水钱还是住店钱,都太不亲民,所以平日里除了城里那些富户豪商,会来光顾的就是看着店外店内的陈列摆设,觉得高档雅致的外乡人会好奇地走进来。

  因为生意不好,所以不缺钱的东家更把要价拨高了几分,让荷包不鼓胆子不肥的人都望而却步。

  路遗他们师徒,毫无疑问属于前者,可单凭他们敢迈步进来的这份胆量,小二也会耐着性子尽量伺候周到。

  “彩旗倒是有看见……”路遗佘初纷纷点头,“不过没太注意是谁家开的何种铺子。”

  “那就是了,整个费县,会将铺门装点得那般浮华花哨的,只有冉氏一家。”

  “如此说来,冉氏应该是城内极有权势的大户人家。

  既然有权有势,又富甲一方,那他们举办这狩猎大会,该有很多人参加才对,小二哥你怎么说几乎没人愿意报名?”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冉氏狩猎会,要猎杀的,可不是简单的动物!而是要猎人!换言之,参加那个大会,要么活到最后,得那五百两的赏银,要么就会成为别人的箭下亡魂!”

  小二说着习惯性地瘪了瘪嘴,后扫视了一圈在坐的路遗几人,对于他们各自脸上的震惊之色,甚为满意。

  唯独坐在他们对面的老道,反应过于平淡,似充耳未闻一般,不免让人觉得扫兴。

  路遗震惊之余,声音中染上一层不解:“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的恶绅,官府不管?”“怎么管?且不说他们冉氏背后有大人物撑腰,无人敢管,单是说理,县令大人也拿他们没奈何啊!”

  “以猎人为乐,轻贱生命,竟还有理不成?!”

  佘初听不下去,小巧白嫩的巴掌恨恨拍在桌上,震碎了柴无悔方才满上正要啜饮的白瓷酒杯,一双黑亮如星的杏眼泛着寒光,将说得起劲的小二吓得抖了个激灵。

  小二不自觉往车思病身边靠了靠,声音有些发颤:“这事儿……说到底,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冉家老爷办这一场猎人大会让大家互相残杀确实不对,但他们也没有拿刀架到大家脖子上逼着人参赛,若不贪图那几百两赏金,自然性命无虞……”

  在佘初越来越难抑制的怒火之下,小二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弱不可闻。

  若非有车思病挡在身后,只怕他已经飞也似的逃开。

  路遗默默听着小二后面更多的劝解说明,心中想的却是别的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方才上楼的那几名壮汉,嘴上虽然诸多嘲讽,似乎对几百两银子不屑一顾,但路遗直觉,他几个明日,都会出现在狩猎场上……

  “小二哥,方才上楼的那几人,你可认得?”

  “您说那五位齐爷?”

  路遗点头,“他们是兄弟?”

  “那倒不是,不过同姓罢了。

  说来也怪,他们几个并非本城百姓,却经常来此活动,而且几乎每隔一月都会入城一趟,待满三日后又会离去。”

  “他们是这里的常客?来费县做甚?”

  小二挠头想了想,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毕竟店里的跑堂不只他一人,总有看漏记错的时候。

  路遗却不死心,“他们每次过来,会去哪些地方?今日又是第几日?”

  “客官,您这就难为小的了,那几位爷神秘得很,别看今个儿回来动静不小,但一出这客栈的门,便再难寻到……”

  看小二确实不太清楚,路遗终于不再勉强,道两声谢就要送“客”。

  小二本以为说了那么多,至少也能得些赏钱,结果半点好都没捞着,一张脸不由垮得更加厉害,越看路遗师徒越觉得不顺眼,咕咕囔囔抱怨着走开。

  小二走后,师徒几人没再继续先前的话题,而是各有所思地吃起了饭。

  栈内的食客不多,没了人说话,便只剩火星炸裂碗筷碰撞咀嚼不停的声音。

  明明很嘈杂,却显得格外安静。

  吃完饭,路遗破天荒地没多纠结银两的事,爽快地定下了三层楼道两旁相对的两间天子一号房。

  他们三个男人共挤一室,佘初单独一间。

  提上各自的行李回房后,草草洗漱一番,用滚开的水烫完脚,师徒三个便麻利地脱衣上床。

  车思病睡在正中,又因体型彪悍皮糙肉厚耐寒扛冻,钻进被窝不一会就跟火炉一般暖和。

  路遗柴无悔不约而同一人伸一只胳膊架一只脚将他缚紧,恣意地在他身上索取温暖。

  然而即便有软塌香被还有“暖男”在怀,路遗睡意缱绻却久久难眠。

  黑暗中,柴无悔和车思病的如雷鼾声此起彼伏。

  路遗轻唤两声“师父师弟”,确认二人没有反应,才将手臂从柴无悔胳肢窝里缓缓抽出。

  他小心翼翼坐起身,摸索着找到自己的衣物,提上鞋子,便赤脚悄悄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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