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丁达尔效应

周一，升旗仪式，每个班有序的站着，大家都在议论着程羿这个小霸王，今天竟然来了，大会上书记严肃的批评了程羿，“高二217班程羿，在校外聚众打架斗殴，给予警告处分，下面请他上来念检讨，端正态度。”

        下面的人没人敢鼓掌，只有阮吟尤小声的拍打着手掌，众人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才发现就只有自己鼓了掌，尴尬的笑了笑，程羿也看着她呆呆的样子，看着她笑了笑，继而走上台。

        程羿拿着一坨纸团，打开纸团，随意的抚平，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程羿，不该在校外斗殴影响了校风…违反了校纪校规，在此我要向校领导和各位同学说一声…，嗯？不是，这tm谁写的啊，凭什么老子道歉…”程羿念了几句便烦躁的情绪上来了，将检讨书重新揉成纸团丢在地上，甩手就走了，台下的人一片唏嘘，原本安静的场面一瞬间讨论的热火朝天，只有卫明他们知道本就是那个刺头先惹的程羿，讪讪的追上程羿，“程羿，你这是目无尊长！”台下的领导扶着眼镜，脸红脖子粗的吼着，唾沫星子飞得老高了。

        “诶诶诶，我还以为程羿真要好好念呢。”

        “他好帅，帅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啊。”

        阮吟尤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的皱着眉，身旁的吕晓晓无语的说着：“真是无语，这种人，打了人还不道歉，还拽成这样。”阮吟尤在一旁，没开口，她没完全听完吕晓晓说的，像是自动屏蔽了她。

        教室里，这节是老汪的课，程羿他们还是来上课了，汪文走了进来，看了眼程羿，想开口说点他什么，最终还是进入了下一个话题，“安静安静，我通知一个事，下周就月考了，大家抓紧时间复习，我再强调一个事，不会做也千万别作弊啊，希望这次咱们217班把平均分拉上来啊！”老汪极为严肃的说着，他很看重每次的考试。

        程羿低着头继续和黄轩然他们组队打着游戏，余光却总会扫视自己的同桌，阮吟尤认真的听着课，低头写字时，两边碎发散落，她伸出手将几缕发丝别到耳后，有时题比较难的，会皱起眉头，做出来了又释然的抿嘴微笑，程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迷恋这样的她，她认真的样子总想忍不住的去逗她，退出游戏，悄悄的将镜头对准她。老汪上面绘声绘色的讲着课，头顶的风扇咯吱咯吱的转动着，阳光照射到黑板上，形成了一个形状，老汪边讲课还边记录着光的移动。

        下课时，黑板的一角形状重叠着，这是丁达尔效应————当丁达尔效应出现时，光就有了形状。

        “小同桌，你盯着黑板看些什么呢，这么帅的同桌你不看。”程羿又开始逗着阮吟尤。

        “你帅是你的事，为什么要看你。”阮吟尤傲娇的回答着他，卫明他们在一旁内心为阮吟尤的傲娇鼓掌。

        “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不好好念检讨？”阮吟尤还是提出了内心不解的这个问题。

        “因为…”程羿意味深长的拖着音，“我觉得检讨没写好。”

        阮吟尤内心翻了无数白眼，“我猜检讨压根不是你自己写的叭。”阮吟尤没好气的说。

        “聪明啊，还真不是我写的，谁写的我也忘了，写成这样，不然得再找他一趟，检讨这东西我可从来不会写”说完程羿还笑了几声。阮吟尤心里默念：自大狂。程羿看着她无语的样子心里有摸不清感觉。

        阮吟尤下课和吕晓晓走后，程羿看着她的背影眯着眼，窗外孙思怡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她原本想假装路过看程羿的，可是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一直以为程羿是喜欢她的，只是生气了，情侣间闹矛盾过几天气消了就好了，可是她找了程羿好多次，程羿都是不搭理她，求助他的兄弟，个个都搪塞的拒绝了，原来是有新欢了啊。

        快月考了，阮吟尤开始认真的复习，即使家有点距离，还是晚上留下上自习，因为她觉得只有在学校的这种学习氛围才能使她不松懈。一高的制度是，住校生不到周五不得出校门，晚自习是自觉性的看自愿留下的，是没有老师上课的，但是会有个别值班老师转来转去。程羿他们最近竟让众人吃惊，他们节节课都在，程羿总在她专心的时候逗她，腿伸过去，阮吟尤一点点的挪动，程羿就一点点的移过去，阮吟尤对他这个幼稚的行为是又气又羞拿他没办法，怼他叭程羿又还总说阮吟尤好学生怼人技术高超。班里一些女生来问阮吟尤问题，她也总是很耐心的讲解，一些同学因此也对她好感提高了不少，但是一些男生来问问题，总被程羿一个眼神恐吓回去。

        这些天一些科任老师，进来上课也会被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都以为浪子回头了。

        当然，他们自然是不会留下来上晚自习的啦，一放学便不见他们的踪影，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

        下周快月考了，崔丽萍念叨着，让她好好复习，不能出门，阮吟尤本没想着出门便一直在家，凉风吹过，快入秋了，可黎城天气真是捉摸不透，吹来的风还是热热的。阮吟尤盯着自己养在书桌阳台旁的多肉和还没长成的郁金香，阮吟尤很喜欢白色郁金香，最近买了种子回来试着种种，要次年三四月份才会开。

        叮咚～短信提示音，阮吟尤拿起手机，看到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传来了一张图片】那张图片是自己前些天在上课时被偷拍下的，照片里阮吟尤左手微托着腮，还有点婴儿肥，右手拿着笔认真的写着，是才做出难题时的喜悦，微微笑着。阮吟尤一怔，这是…程羿拍的…。【程羿？】阮吟尤不确定的发出了信息，很快，对方就回了【小同桌，在干嘛。】

        实锤了，就是他！

        阮吟尤放下笔，【你干嘛偷拍我，快删掉呀。】阮吟尤小脸一皱盯着手机屏幕。过一会对方回了一条语音【我可是光明正大的拍的哦！】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嘈杂，还有台球碰撞的声音。阮吟尤不打算再回，。

        崔丽萍敲了敲房门，进来看到女儿正在认真的做题，放下切好的水果，叮嘱今天晚上住厂里，有个项目需要自己亲自盯着，叫阮吟尤别乱跑，便满意的出去了。阮吟尤比谁都清楚，虽然厂里事情很多，她的妈妈并不是忙，只是因为有了男朋友，所以很不回来，偶尔回来看看自己，就走了，她也知道崔丽萍很辛苦，一手把自己拉扯大，虽然妈妈的方式很……不过阮吟尤从小就很乖，也不闹，造就了她现在清冷的性子。

        下午

        阮吟尤想出去商场里逛逛，换身白色t恤和牛仔裤简单的出门了。阮吟尤坐上9路公交车从菩提路直达商场门口的公交站台。

        来来往往的汽车焦急的鸣笛，形形色色的人各自做着事，世界上的每一天，每一个人都很忙碌，他们似乎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了。

        商场里，阮吟尤拿着妈妈给的生活费，进入一家小精品店，逛着，阮吟尤看到琳琅满目的头绳，想着买几根，阮吟尤一眼看中的是黑色的头绳坠着一个白色的郁金香式儿的头绳，接着又拿了几根其他的样式的。付款时，阮吟尤正等着售货员小姐姐装入一个精致的粉色小袋子，转眼，“柏森，这个好看吗。”

        一个娇媚的女生靠在他口中所叫的名字的胸口，撒着娇，那男的伸手搂着怀中的女生，那张嘴脸恶心极了，“宝贝戴什么都好看。”说完还在女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像是发现了这边的目光，那个男的目光从怀中女人脱离朝阮吟尤这边看来。阮吟尤看到，付好钱，提着袋子撒腿就跑了，于柏森看到推开身旁的女人，追了上去，阮吟尤乘着电梯来到商场一楼，跑到门口，看到于柏森在二楼左右寻觅，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阮吟尤想到刚刚的场景，内心一阵作呕，似想到了什么，眼泪一直流，突如其来的难过，转瞬间下腹一阵又一阵的绞痛，捂着小腹，阮吟尤一阵无措，路过的行人有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的，她都摆摆手道谢后示意拒绝了。

        于柏森来到一楼，在远处大声喊道：“阮吟尤！”阮吟尤很慌张，急忙跑开，跑了几百米，肚子痛的不行但是她不能停下，她继续小跑着，不远处就是黎城尚都了，她看到程羿在门口站着，似乎在等谁，她想求助，她那一刻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的想要冲过去让他帮帮自己，可是视线越来越模糊，额头上都是痛的冒出了虚汗，程羿看到一个阮吟尤晕倒了，把她一把抱起，送往了医院。

        人民医院

        “你女朋友这是痛经痛得晕倒了，以后在生理期前多注意些，你女朋友神经纤维比较敏感，疼痛接受度很低，以后多注意着她点儿，去拿药叭。”医生嘱咐着程羿，语气里还带有责怪他这个男朋友不尽职，程羿看着床上的小人，苍白无力的面容，听到医生说这是自己的女朋友，明明不是的呀，可是怎么会多起一阵心疼和自责呢？

        随即告诉护士帮忙看一下，就跑去药房拿药，有布洛芬缓释胶囊等。又跑出医院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卫生巾，他不了解，也从来没买过这东西，强忍尴尬的问了问哪个牌子好，不知道什么几毫米，就买了一大袋各式各样的和一盒一次性内裤，付款时，售货员一个劲的夸“你女朋友真有福气，有这么帅还对她这么好的男朋友。”程羿点了头便走了，刚到医院门口，像想到什么似的，又折回去一家小吃店里买了一碗红糖小丸子。

        “别追我了…别，求求你别靠近我…”阮吟尤断断续续的说着，像是做噩梦了，床边的程羿很是不解用纸擦着她额头上的虚汗，才跑回来的自己微喘着气，阮吟尤睁眼，入眼的是皱着眉的他，程羿见她醒了，挠了挠头，“咳咳…那个，你晕倒了就把送你来医院了，这些你拿去。”程羿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

        阮吟尤看了看程羿紧绷的脸和中的东西，瞬间红了，她抽泣着，将没打点滴的手抬起擦着眼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那一刻她好像崩不住了，越哭越厉害。程羿见状手足无措“诶，你怎么哭了，怎么了啊，你别哭啊。”

        听着程羿的声音，阮吟尤哭得更厉害了，“你别哭啊，我给你买了糖的，你看。”说着便拿出一颗糖剥开放入阮吟尤嘴里，程羿这辈子都没这样耐着心哄过谁，以前女生在他面前哭，他都冷漠无情，怎么也没想到看到阮吟尤哭，心里一阵酸楚泛起。

        糖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没一会，阮吟尤极力自我安抚好情绪，抽噎的说“谢…谢谢你程羿我…想回家。”程羿拿她没办法，让她喝完红糖水，安抚她的情绪，把东西递给她，让阮吟尤去了洗手间解决了一下来姨妈的问题，出来发现程羿还在，“我送你。”程羿先开口道。

        阮吟尤没说话，低头跟着程羿走了，不知不觉她更加信任程羿了。程羿打了辆车，两人上了车，车内一阵安静，到了菩提路，下车时，她看到程羿已经付了钱，程羿跟在阮吟尤身后走入巷子，快到家门口时，阮吟尤拖着刚哭过的鼻音“程羿，谢谢你，你回去叭，这些东西多少钱，我回头给你。”阮吟尤尽量的使自己笑着说。”

        程羿头一次没有再吊儿郎当，他很平静的说：“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哭，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哭了，真是丑死了。”说到后半句程羿觉得自己有点卡壳了，很别扭，阮吟尤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点点头就走进去。程羿抬眼看见二楼阳台的多肉还有未开花的郁金香种子，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阮吟尤到家才发觉自己买的头绳不见了，又想着应该是晕倒时丢在那里了叭，可惜自己都挑到一个喜欢的了。

        阮吟尤想了想，打算等上课再把花的钱给程羿，然后又发了一条短信：“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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