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浮生一梦（四）
……
呼啊－－－
躺在床上的叶冥忽然惊醒，倒吸一口凉气，查看四周的景色，叶冥不解的发问：“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躺在自家床上？”
叶冥伸出自己本不应该存在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割喉的那一抹异样的刺痛仿佛就在上一瞬，那种疼痛那种生命伴随血液飞溅逝去的感受绝不可能造假。
可为何？耳边的嘹亮的鸡叫让自己到曾经的那些惨痛尽力是如此的虚假！
叶冥捂住头颅：“难道真的是梦？！”此刻他感到无比的庆幸。
等等……鸡叫！
叶冥被吓得寒毛竖立，他家本应该是没有鸡的，可是这眼前的一幕为何与梦中的场景是如此的相似。
叶冥心中顿时有股可怕的心悸，他来不及去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随手抄起一根木棍便跑出家门。
门外的天是黑的，庭院内也确实存在着一个人影。难不成真的和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叶冥一咬牙，心一狠，抄起木棍便朝那人影头上打去。若是和梦中一样的话，那我就先下手为强杀了那狗贼不给他们任何一次伤害小妹的机会！这一次不留遗憾！！！
“很可惜，你来晚了。”
人影出声了，不是那狗贼的，是另一个苍老的声音。
叶冥才知道眼前这人并不是拿狗贼，连忙想要收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
无声，叶冥的身形以及暴力挥出的木棍都眼前这人伸出手指后，像是被一张无色的蛛网捆板阻拦，整个人都无声的停滞在半空中。
“不要那么着急嘛，小子我这张脸你还认得吧！”
眼前的迷糊散去，悬在半空中的叶冥看清了那位人影的模样，霎时间瞳孔收缩，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事物一般。
“是你，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老者做出一个令叶冥心寒的笑容：“那当然是骗你的啦！我根本就没有死，你也根本就没有杀人！”
原来这位老者便是那位叶冥曾经因为愤怒而“杀死”的老头。
“不！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将你大卸八块了！”叶冥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所闻，他可以确认他的的确确已经将眼前这人砍成碎肉了，并且还放了一把大火把他烧成灰烬了，老头不可能再出现在他面前的。
老者似乎看透了叶冥的所想，漫不经心的解释道：“都跟你说了那些都是骗你的啦，什么大卸八块啦，什么冤魂索命啦，都是我制造的幻象罢了。实际上你唯一做过的事情便是在哪个空巷子里放了一把火罢了。”
叶冥神色茫然，他本以为自己杀人了，但是却没有，本应该为此庆贺的他，不知为何心境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感到憋屈与迷茫，他似乎认为还是人死了才好！
“为……为……为什么？”
老者：“为什么，怎么说呢？这并不好解释，我还是把故事的开始说一遍吧。”
“在这九州地界中有无数的仙家宗门，他们有的经营仙家财富，有的沉浸于修行强大，还有的自诩正道妄图降妖除魔。很可笑是吧，哈哈哈哈，降妖除魔，哈哈哈！！可惜啊就是这些降妖除魔的宗门，扫荡了这世间的魔道邪道，凡是为正道所不容之事物都添加惩罚！其中这五行山地界的五行族便是其中之一。”
“五行族？”叶冥连忙询问：“难道这五行山中就有仙人！”
老者嫌弃，并没有回答叶冥的问题说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天下魔道势微。虽有古话常说邪不压正，但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世事难料，岂能让那些道貌岸然，冠冕堂皇之辈常骑在我们头上，我算计今后千年时光必将是世间大变之局！届时规矩破碎，人间不复，无数修行者陨灭其中甚至有吾辈无法观望之大物。此乃魔尊崛起之相啊！！”
“于是我与同伴来到五行山隐姓埋名百年之久，谋算天时地利，集结天地之邪念污秽，再取五行山封印之魔物气息，生出一魔尊种子。”
“这魔尊种子便是你！！！！”
叶冥听罢，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一出匪夷所思的话语，他不是文化人全然不知眼前的老头在说些什么，只是隐约感觉自己好像要成为某个大人物。
“不对，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呢要骗我呢！”
老者：“别急嘛。你可是要成为魔尊的人，光有天时地利又如何？空给你一身无敌的天赋胸膛里却装着一颗脆弱的玻璃心，这可不行。我可不能让你像某人一样弃暗投明成为正道。因此你需要人和！”
叶冥疑惑：“人和！”
老者：“对！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像你这样的宝剑若是不加以打磨的话那便太浪费太可惜了。你需要凡尘的磨练，你需要一颗强韧无比的魔心！”
叶冥隐隐感到不对劲，他意识到老者接下来的可能会震慑他的内心。
老者：“如何去磨练一个人的内心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有见识到愚民们内心的邪恶后，你的内心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侵染，变得邪恶黑暗。只有在无数这般那般的莫名其妙的痛苦折磨中坚持下来的内心，才能剔除杂质，纯粹坚硬。”
“哈哈哈哈！所以啊，你小子从小到大经历过的苦难都是我暗中策划的。”老者竟然毫不顾忌的说出了这番言语。
叶冥的脑袋低沉了下去，眼神冷漠无比，咬着牙低声问道：“被酗酒的人渣从小暴打？”
老者：“我操纵的”
“因为欠债而被抛弃，最终母亲惨死？”
老者：“我故意让他输的，林中的野狗也是我引来的”
“饥饿，贫穷，小镇中人们的冷言冷语？”
老者：“前面两个是我做的，但人们的冷言冷语？嘿嘿嘿，人们本就是无情的冷血生物，日子过的好就去施舍他人，日子过的不好就待人薄凉。这就是人的本性啊！我既然不认识你的话骂你自然是比夸你要舒服的多啊。”
听到老者的话语叶冥的身体因为愤怒而止不住的颤抖，握住木棍的手此刻也是青筋暴起，仿佛马上就要挣脱束缚劈下。
“怎么样？很愤怒吧！”
“是！！！”叶冥大吼的回应，他怎么能不愤怒一生，十四个年头来叶冥遭受过的所有痛苦都是眼前这个家伙搞得鬼，他现在真恨不得一棍打死他。
老者：“咦～真是不错的表情啊……但如果我告诉你，你最最最最最疼爱的小妹马上就要死去的话，你又会作出何种表情呢？”
叶冥顿时瞪大双眼，紧握的木棍在两股巨力的夹击下轰然断裂，叶冥在极度愤怒下突破了眼前这位老头的束缚，结实的拳头便要打在老头那可恨的脸上。
砰！！！
这一拳力道大的可怕，一拳就将柴门给打飞出去。
“哎呀哎呀，差一点就打到我了，终究还是差一点啊，啧啧啧。”
叶冥回过头见到那轻松躲开他拳头的老者，用渗血的恐怖声音说到：“我妹妹要死了，这是为何？！！”
老者伸出手指掐出一道咒令“缚！”
叶冥的身形再一次被定住了，只是这一次定的更死，就连眼球都无法转到了。
“一下子就能使出魔心的力量，这天赋还真的是令人吃惊啊。”老者走到叶冥的拳头前，看着距离自己鼻梁不到一厘的拳头，他露出满足的笑容，他就是喜欢这种你想要打我但是却打不到的感觉。
“怎么样？拥有力量的感受真的十分令人沉迷不是吗？在那个梦里，你的力量如此强大即便是几十个成年人你轻松屠戮，肆意杀戮的感受一定很令人陶醉吧。”
“我要告诉你，你梦里发生过的事情都将成为既定的现实，你的小妹会被揉拧至死，你会勃然大怒然后夺取魔心的力量杀死你所见到的所有人！”
“为……什……么？”叶冥此刻竟然在强力的束缚下说话了，凭借身体中不断涌现的力量，艰难的说出话来。
“因为你是魔啊，如果不坚定自己的魔道那你又怎么能登上巅峰啊？”
“我也不瞒着你了，你梦中的一切都是我策划的，而且它们也将在现实中发生，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简单你的魔心。”
“梦里你因为对父亲仇恨将他杀死，那么现实中你是否还会如此？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应该会的。这便是仇恨，是许多人魔道的起点。而你的仇恨不止如此，我算计死了你的妹妹，我还会培养你，让你变得比我更强大，然后杀死我知晓超越仇恨的力量！”
“如何？绝望吗？”老者看着叶冥的眼睛问道：“你妹妹死亡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会让你去见她最后一面，让无能为力的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的尸体冷却。”
“梦里你是否因为得到强大的力量，凌驾于众人感到喜悦。现在你一个更强者的压迫是否会让你恐惧，承认这份喜悦和恐惧吧，这虽然不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但强大终究是令人向往的真实，若是不想像从前一样活成一条狗，那就爬起来，用自己强大实力去屠杀人们，令人们恐惧！若想不惧怕任何事物那就要成为最恐怖的那一位！”
老者望向天空：“时间不多了。接下来我就来说最重要的一点吧！”
“我们是魔道，所以我们有魔道的自我修养，其一：魔道是有下限的，可只有突破这下限我们才能变得更没有下限。”
“解！”一字解咒，叶冥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束缚，随后他飞也似的奔跑冲向小镇里。
“小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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