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温娆脸上的笑意顿时就僵结了，双手紧握，手心已然冒出了不少的冷汗，心脏似乎都在微微地颤抖，“爸爸，你……你怎么突然真的这么问。我……我哪儿什么追求者呀！”
本来温娆一直想找机会坦诚的，可被温邺这么一问，魂都吓没了，哪里还敢筹谋其它东西。
温邺突然敛起了嘴角的笑意，一脸严肃地问道：“娆娆，什么时候开始，你跟爸爸也有秘密呢？嗯？”
温邺本想平心静气地跟女儿讨论这个敏感性的话题，可低头便看到了温娆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吻痕，顿时间所有的理智荡然无存。
看着深度，近期的，往常更久都应该都有，女儿又在澟安市呆了大半年了，搞不好他们已经……
可恶的混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居然是个小人。
女儿到底是年轻，禁不起哪些个情场老手的哄骗。
“爸爸，我……我……”
温娆听爸爸的语气，轻易地便猜出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坦白，结果温邺居然率先开口了。
“娆娆，你恨爸爸吗？”温邺突然问。
温娆顿了顿，不明所以地问：“爸爸，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她又怎么会恨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些年，爸爸对你的照顾、关心都不够！”其实，温邺时常也在反思自己。
温娆却非常懂事的回答：“我知道，爸爸心里很爱我的，这个娆娆都是知道的！爸爸努力工作，只是为了让娆娆过上更好的生活！”
曾经温娆也不止一次地抱怨过，为什么其它同学上学放学都有爸爸接送，而自己每一次都等不来自己的爸爸？
为什么自己生病的时候，夜以继日，衣不解带地陪伴自己的身边的人也只有爷爷？
为什么爸爸的眼里只有工作，只有赚钱，从来没关心过他的女儿？
……
后来，年岁逐增，温娆也才慢慢地懂得了父母的用心良苦，他们又何尝不想陪伴在她的身边，一家人共享天伦呢？
温邺的眼睛顿时就湿润了，一股子酸涩的气息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细胞，“娆娆，爸爸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的好事，这辈子上天才把你这么个听话懂事的好女儿送给我！”
“爸爸，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温娆伸手拉住温邺的手。
“娆娆，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爸爸原本给你准备了这个！”说着，温邺掏出了一把钥匙。
温娆伸手接过那把钥匙，略微有些吃惊地问道：“这是车钥匙？”温娆对车不是太了解，不过单单看车钥匙上的标志，一定不便宜。
“那辆车已经停在咱们家车库了，你随时可以开走，它属于你了！”
“爸，我其实用不着车的！”温娆对车并不感兴趣，况且她也不会开车。
温邺的脸色浮现一丝失落的神情，有种苦涩地味道交织在他的身上，他苦笑一声：“我这个爸爸真失职，连自己的女儿到底喜欢什么，都不清楚！”
“爸爸，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市外读书，用不上车的！”温娆忙解释。
温邺抬头问：“娆娆，你知道爸爸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赚钱吗？”
“因为，爸爸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过上好日子！”
在温邺很小的时候，家里条件非常一般，又因为出身农村处处低人一等，遭受了许多白眼，二十几年的磨砺，拼搏，也才取得了今天那么一点点的成功。
他过怕了那样的苦日子，那种日子，他经受过就够了，他决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再去经历一次。
温邺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艰难地开口：“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
“什么？”温娆不解。
“在你妈妈生你之前，我们还曾有过一个女儿！”
想起自己死去的大女儿，温邺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话果然不假。
温娆着实被爸爸的话给吓到了，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曾经原来是有一个亲姐姐的，“那……我姐姐呢？”
温邺用沙哑地声音回答：“出生不久，便夭折了！”
“怎么会这样？”温娆心里失落极了，虽然她有三个堂姐，可堂姐又怎么能跟自己的亲姐姐相比了，心里顿时变得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温娆本想追问姐姐夭折的原因，可怕爸爸伤心，愣是忍住没有追问，反而安慰爸爸，说：“爸爸，其实婴儿在母体里因为先天不足，一出生便夭折的也不在少数，可能是姐姐跟我们没有缘份，你也别太伤心了！”
“不，是我害死了她！”温邺声音微弱，内心挣扎着回顾那段酸涩的过往。
“记得你姐姐一出生，医生便告诉我，她先天不足，心脏衰竭，必须马上换心脏，否则就活不了了。那个时候医院有合适的心脏，只要我签了字，就可以动手术！可那个时候，家里没钱，你妈妈又因为生她大出血，实在承受不起那高昂的手术费，再加上医生告诉我说，她生命气息微弱，换心脏的风险极大，成功的机率微乎其微！所以，所以我……”
“所以，您没有签字，任由她自生自灭？”
“是！”温邺捂住自己的整张脸，却难以掩饰他焦灼与心痛。
“她走的时候，很安静，不哭也不闹，可我……我恨我自己……”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痛。
“爸爸……”
其实，温娆理解温邺，换做是她，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我签了字，结果会不会是不一样的？”
可惜，没有如果，他这辈子注定是要活在失去那个孩子的悔恨之中了。
“爸爸，都过去了，姐姐一定会理解你的……”温娆靠在温邺的肩上，两滴冰冰凉凉的泪珠悄然滑落……
“所以娆娆，你出身的时候，爸爸就暗暗地告诉自己，我就算是拼尽了这条性命，也一定给你最好的生活。守护你一生平平安安，送你出国留学，让你穿上名牌衣服，开上高档的跑车，戴上昂贵的钻石项链，过上最最优越的生活。我想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可哪些东西都需要钱，所以我必须拼命工作！”
“爸，其实娆娆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名牌衣服，高档跑车……我只是想一家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在一起而已！人就这么匆匆数十年，钱再多，又有多少意义呢？”
温邺擦拭这眼角的泪，勉强地笑道：“好，爸爸答应你，以后一定多陪你，还有你爷爷，你妈妈！只要你开开心心的，爸爸做什么都愿意！”
“嗯，谢谢爸爸。”温娆扑到温邺的怀里，儿时只是隐约记得爸爸的怀抱温暖而又踏实，现在还是和那时候一般，给她强大的勇气。
“娆娆，过完年爸爸就给你办转学，字后还是在宁阳市读书吧！这样爸爸还可以经常看到你！”
事已至此，以前的事情温邺也不想再追究什么，只想着女儿必须要在自己的身边呆着，他保护着，不然到了外面，指不定会被哪些乱七八糟的人框骗，吃了亏。
“这……”温娆马上离开爸爸的怀抱，一脸犹豫，左右为难的模样。
温邺问：“怎么了？”
温娆犹豫着回答：“爸爸，我想继续在澟安市读完！”
“这大学在哪儿不是读吗？你在外面这大半年，爸爸提心吊胆的，想见你一面都难！你之前说想去外面见识一下，现在也算是见了世面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呆在爸爸妈妈身边好！”
如果温娆是个男孩，好男儿志在四方，温邺也不会硬生生地把她留在身边了，可她到底是女孩子，为人又单纯，容易吃亏。
“可您以前不是常常教育我说，做事情要从一而终吗？既然我选择了澟大我就是硬着头皮，也应该把大学四年读完呀！”
温邺争辩道：“做事情的确应该要从一而终，可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情！”
“可……”温娆看温邺的态度不可逆转，急得直想哭。
温邺问：“娆娆，你怎么了？你不是有是什么事情瞒着爸爸吧？”
良久，温娆咬着嘴唇的牙齿终于松开了，两只手不住地紧了紧，硬着头皮坦白了：“爸爸，对不起！”
“这孩子，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呀！”
其实，温娆想说的温邺都知道，因为今天傍晚温娆跟那个男生在松树下的一幕，他看的一清二楚。
本来以他原来的脾气，刚刚在吃饭的时候估计已经开骂了，可他强硬抑制住自己心头的怒火。本就是自己平日里对女儿关心不够，除了钱，没有给她多少关心，所以他有什么权力来质问女儿呢？
所以，他决定采取最温和的方式，委婉地要求女儿会宁阳市读书，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爸爸，昨晚我对您和妈妈撒谎了，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交往快要半年了，我也是为他去的澟大！爸爸，我真的特别喜欢他，可以不可以别让我回宁阳市读书呀？”温娆对着温邺投以渴求的目光。
温邺淡淡地回答：“娆娆，你还小！”
就这么五个字，温邺便已经铿锵有力地拒绝了温娆的请求。
“爸爸，娆娆不小了！我已经十八岁了，已经长大成人了！”
“傻孩子，你在爸爸眼里，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子！”温邺眼底满是溺爱的目光，可语气却又不得温娆拒绝。
温娆忍不住嘀咕：“爸爸，你跟我妈妈读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了，爷爷和外公外婆那时候不也没说什么？况且，我都已经读大学了。”
“现在时代不同了，那时候十五六岁便可以结婚，再说了我跟你妈妈是高中才确立的恋爱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两家是邻居，知根知底你爷爷和外公自然不会反对。”温邺耐着性子解释。
“洌是苏雯阿姨的儿子，苏雯阿姨又是妈妈的发小，所以我们家和洌家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呀！”
温邺冷声问：“这么说，他是宫霆的儿子？”
“嗯！”温娆怯生生地点头。
总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是说错了什么似的。
“你知道宫霆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温娆摇头。
温邺带着命令的语气道：“他爸爸就不是个好东西，儿子能是什么好玩意儿，你跟他趁早断了！”
“爸，我不懂！”温娆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不需要懂！”我知道他什么人，就够了。
温娆忙问：“爸，你是不是对宫叔叔有什么偏见？”
“没有，单纯地不喜欢！”
温娆忍不住辩解道：“就算如此，那也只是宫叔叔，跟洌无关！”
“你对那小子，不会是动了真心吧！一口一个洌的！”
温娆直接道：“我……我爱他！”
“女儿，不要随意说爱，冲动的爱情，是没有结果的！”再加上，你爱的人，未必就是正确的。
温娆纠正道：“爸，我对他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仅仅的凭借一时冲动！”
“这么说，你是认定他了？”
“是！”
“娆娆，你跟那小子，不会已经……”温邺没问出来，不过温娆一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温娆“嗯”了一声，虽然他很宫时洌还没到最后一步，方正也是早晚的事情，她索性现在就认了，说不定爸爸就不会那么较真。
温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你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爸爸，洌他真的很好很好，你见了一定会很喜欢他的，真的……”温娆拽着爸爸的手腕，一个劲的摇拽撒娇。
见此，温邺也不好拧着头驳了女儿，他牵强地微笑了一下，接着道：“那小子，还在宁阳市吧！”
“嗯，他在！”
“明天，找个时间，我去跟他见一面！”就算是过场，他也得走一遭。
温娆总算破涕为笑，“嗯嗯，谢谢爸爸！”
“你先别谢我，要是他入不了我的眼，你就必须跟他断了，回宁阳市读书！”
这年头，男女之间发生那种事情再寻常不过了，就算是女儿已经把身子给了那小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还非得要嫁给他，现在都21世纪了，又不是他们那个死板的老时代了。
“这……”
“否则，我就不去见他！”明显是**裸地威胁。
“爸爸，你一定会喜欢洌的！”这点儿自信，温娆还是有的，不过是对宫时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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