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扒衣
池炀,今年六岁,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如今报应当头……被迫吃了五天的鸡。
烈烈火堆前,一只插在竹枝上的鸡自行悬空,滋油声吧唧。
被火光照亮的小孩儿静默站立,面色阴沉。
来了来了来了!
又得吃鸡了!
内心腹诽刚落,香喷喷的烤鸡就自行漂浮着横搁在池炀跟前。
池炀:“……”真是已经吃出经验了呢。
瞪着烤鸡片刻,池炀扭身就走,眼神布满扭曲的森冷,气势汹汹地来到树下,深呼吸酝酿,气沉丹田,冲男人大喊道:“你究竟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无反应。
“你是不是哑巴!说话!”
无反应。
又靠近了些许,池炀快速俯身在男子耳边大吼:“你是不是哑巴啊!!!”然后旋身快速逃离,于距离男人三米处停下,扭头。
无反应。
池炀:“……”
这下池炀倒真是有些拿不准了,看着男人眼皮都没抬高的冷峻面容难得有些犹疑,挠了挠头,莫非这人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
一袭墨绿,长发披垂,斜眉入鬓,五官轮廓极深刻,面容冷峻到锋利,皮肤白到近乎透明。
……长得这么好看,可惜了。
池炀攥了攥拳头,缓步重新走近男人,步伐很小很轻,一双熠熠闪金的黑瞳依旧带着戒备,只不过瞳仁里那抹狠厉渐消。
止步站定,池炀沉默半晌在距离其半米的地方盘腿坐下,与男人面对面。
眼皮微掀,一双浅灰色的眼眸直投池炀的眼睛,深不见底,冰冷无波。
黑云倏尔遮蔽半轮明月,隐约的浅色月光被掩去些许,隐匿于树影之下的男人面容越发显得冷漠,周身寒气惊人,在炎炎夏日中突兀非常,一对毫无波澜的眸子于黑暗中隐隐泛着清冷的光。
“我身上的伤都是你治疗好的对不对?”
“之前还痛的胸口昨晚也不疼了,也是你治好的是不是?”
“你为什么救我?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感激你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都想去死了,你为什么偏偏要救我?
池炀抿唇,其实他也没想得到男人的回应,他就是不吐不快,憋得慌。
长年生存在一个尔虞我诈的病毒世界里,不防人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世道险恶,谁都想活下去,说不准哪天身边的谁就会给你一刀子,可能是想吸你的血,也可能仅仅是因为你挡了他的道,很多时候与本性善恶无关,只是生存使然。
生来就不同于平常小孩儿的池炀天性非恶,却也绝非是以德报怨的好人,想对他不轨的人都已经被他杀了,心狠手辣其实也没说错,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你不曾想过害人别人尚且还要来害你,能够井水不犯河水已属不易,这世界上还会有平白无故的好意?起码池炀是不相信的。
但这几天……
池炀陷入了一个困惑的漩涡,还有些隐隐的失措。
虽然折腾得慌,男人救他回来之后也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不说话也并未搭理他,但不能质疑的是,这个面瘫的的确确是在照顾他。
给他烤鸡,帮他疗伤……虽然他并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治好他的,但池炀就是有这个强烈的直觉,他的伤一定是被男人治好了,要不然不可能好得这么快。他的伤势有多严重他很清楚,而现在短短五天时间,他的身体却已是完全好了,悄无声息地就好了,如果不是被那男人治好的还能怎么解释?而且就算平日他逃跑了男人也仅仅是到饭点的时候抓他回来吃鸡,过后他就又不管人了,平时不管自己怎么攻击对方,对方也从未伤他分毫。
明明那么冰冷的一个人,明明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看似对他冷漠无情却又真的是对他毫无恶意,甚至说,一直是善意的。
为什么?
池炀的心里有太多问题,他能感觉到这个地方的不对劲,也能了解到这个地方并非是他曾经熟悉的那个病毒世界,但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个男人又为什么要救他,池炀太困惑了,他想要解开疑惑,想要知道真相。
——偏偏这个人是个哑巴兼聋子。
池炀定定地看着那双浅色的眸子,无波澜的眸子也在看着他,时间缓缓流逝,不知道怎么地,池炀心里的烦躁居然奇异地逐渐消褪。
大概是这个人周围太冰冷了,连焦躁都被冻结了。池炀这么想着,边眨了眨眼睛。
哑巴聋子,好像还不错。
月夜静谧,虫鸣二三声,池炀便这么盘腿坐在距离男人半米远的地方,四目相视,彼此相顾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池炀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坐麻了这才站起身来,拍落身上的尘土,看见白衣裳血污斑斑很是褴褛的模样,有些嫌弃的蹙眉,突然想起什么,轻声嘀咕道:“啧,一个星期没洗澡了。”
转身准备回洞穴,衣领却突然被提起。
池炀:“……”这熟悉的感觉。
扭头,果然那袭墨绿已在身边,抬眼,烟灰色的瞳仁静静地看着他。
“喂喂喂,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小孩儿开始不安分地扑腾四肢。
如霜似冰的脸面无表情,在小孩儿扑腾越发厉害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眼皮微敛,眸子冰冷,男人看着小孩儿然后缓缓抬起左臂……
“我不动我不动我不动,你别又弄晕我!”眼见男人又开始要使妖术,池炀瞪大眼睛,立马四肢于空中僵住,老实了。
这面瘫每天都会出去三次,嗯,每次回来身后都虚空飘着一只还咕咕叫的鸡。
而这五天时间,除却逃跑被抓回来的,只要池炀是待在这里等“开饭”的,男人出去抓鸡之前都会先将他弄晕。起先池炀还很不解,明明平日不管他跑哪里男人都不管,只是该吃饭的时候才会突然冒出来抓他回去,那么为什么每次男人出去抓鸡前,要是池炀在洞穴处没跑的话铁定要让他晕呢?!
特别古怪吧,特别莫名其妙吧!
当然了,这一点疑惑池炀后来也自己摸索清楚原因了,多半是男人觉得自己抓鸡回来就快到饭点了,这个时候他要是跑出去了还得费工夫去抓他回来,一不小心就错过了饭点,干脆弄晕算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池炀:“……”
男人每次让他晕过去都是相同的动作,虚虚抬起手臂,然后不知道怎么着池炀就晕了,以至于现在池炀条件反射特别不乐意看到男人抬手臂!
不知是否听到了小孩儿的话,面色冷峻的男人顿了顿,眼见小孩儿真的不折腾了袖袍倒是轻轻垂下了,而后便就着提衣领的动作一路将小孩儿提溜着走。
像只兔子似的池炀就这么一路颠簸盯着男人的黑色短靴看,啧,这人连走路都轻飘飘的没动静,真不像个人。
不像人的男子停下了脚步,池炀睁着眼睛感觉到……衣领松开了,于是瞪大眼睛,黑瞳里金光一亮,随之池炀眼见就要落地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隐形的物质撑住,凌空一踏,池炀于空中轻巧地翻了个身,姿势潇洒,随之帅气落地,身体平稳。
小孩儿微扬唇角,侧眼看向男人的眼神颇有些挑衅的味道,然后就见男人伸手……二话不说开始扒他衣服。
池炀:“……”
池炀瞪大了眼睛,而就这么一瞬间,上衣就离他而去了,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动作一顿,随之就将小孩儿的裤子也给脱了。
感觉底下蓦然一凉的池炀低头一看:“……”
抬头,傻眼。
脱、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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