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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上下逢源


如果梁山伯是之前那个涂脂抹粉的可怕脸孔,江无畏说不得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然而现在的梁山伯相貌清俊、肩宽腰细,  并不是时下那种阴柔姣好的男人,  江无畏又喜欢祝英台,  竟也不觉得是什么委屈。

        她本就和一般女子不同,更容易沉湎于情/色的欢愉之中,当初许多女子希望能够脱离苦海,  她却能利用教坊里的男人一步步往上爬,  除却手段圆滑,  更多的原因是她的真喜欢这种事,尺度极大又放得开,  无论什么人和她在一起都能得到享受。

        在临川王府能迅速得宠,  也是如此。萧宏无论有什么想玩的,她都能配合,而且绝不觉得是羞辱。

        纯洁的梁山伯并没有听懂“三个人”是什么意思,  经受过后世“污污污小火车”洗礼的祝英台却第一个明白。

        然后她就给江无畏姐姐的“无畏”给跪了。

        夜色中,  江无畏的眼睛亮得吓人,即使是她,  说出这样“没有廉耻”的话也会觉得难堪,然而为了眼前这个人,  她已经把姿态低到了泥土里。

        然而,  祝英台还一直保持着背对着她不敢回头的姿势。

        梁山伯总算明白了现在这出是怎么回事,  无奈地敲了敲祝英台的小脑袋瓜子,  带着笑意说:

        “你平时不是很会说吗?这种事要当面说清楚啊。”

        祝英台倚靠在梁山伯怀中,  食指有些不好意思地骚了骚脸。

        大概是因为梁山伯刚喝过酒,他的怀抱温暖而带着细微的酒香,在这种安全又温暖的气氛中,她渐渐镇静下来,转身直视身前的江无畏。

        “不是男女的问题。”

        祝英台走出梁山伯的怀抱,叹了口气。

        “畏娘,当初你和我们说要当我的妾室,是因为需要我们的保护和遮掩,让你余生能不必过的仓惶而凄凉。我感激你对我们的信任,也确实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便帮了你……”

        “可我对你,并没有爱意。”

        她也曾错爱过花夭,自然知道江无畏现在的心情。而且江无畏不是她,她的男神变成了女神,她依然还是个迷妹,她却不能保证江无畏的心也是如此。

        江无畏见她将“那个字”说的如此明白,也不由得一怔。

        “是因为我……所以配不上你吗?”

        “这和配不配没关系,我不愿意和不想爱的人亲吻、拥抱,也不愿意为了安稳的生活或其他目的成亲。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早就已经成亲了。”

        祝英台摇头。

        江无畏以为她说的是“断袖”之事,不愿意和女人亲吻拥抱,脸色又白了几分。

        以前乐坊里也有这样的男子,不但不喜欢女人,而且只能雌/伏与男人身下,如果祝英台是这样的情况……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一阵阵揪痛。

        “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自荐枕席,如果我接受了,才是侮辱你。”

        祝英台认真地道歉。

        “对不起。”

        江无畏长得妖媚,接触过的男人不是对他怀有非分之想,便是带着不耻之情,会说出这样话来的,只有祝英台一人。

        她心中又是失望,又是高兴,心头百感交集,最后只能捂着脸向来处奔去。

        祝英台和梁山伯目送着江无畏没有了踪影,双双松了口气。

        “幸亏来的是你,要是马文才,听见那样的话肯定要把江无畏骂哭了。”

        祝英台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想逃。

        “那我就真就下不来台了。”

        她敢拉着梁山伯说“断袖”,却完全不敢拉着马文才这么说。在这种事上,梁山伯会笑着替她打马虎眼,马文才只会吼她脑子被门夹了。

        她庆幸完,扭头问梁山伯:

        “你来找我有事?”

        “是。”

        梁山伯顿了顿,见四下无人,说道:“我从傅歧那听说,你纳妾,是因为江无畏那有临川王的账簿……”

        “那个啊,是啊,不过我纳妾不光是为了那些账簿,当时马文才需要知道王府里的地道,江无畏需要一个人庇护她,你和马文才都是男人,后宅要进了江无畏那样的绝色,以后还不知道要和妻子怎么解释,人家也不一定毫无芥蒂,我想了想,我纳了没什么损失,江无畏也相信我,我就应了。”

        祝英台怕梁山伯心理有负担,故意说得轻松,“就是我不知道江无畏对我有那样的心思,我还以为她选我是因为我单纯。”

        “大恩不言谢。”

        梁山伯知道她这般说的用意,也不扭捏,轻笑着:“我一无所有,想要给你什么谢礼估计你也看不上,我想了想,看来只有替你当挡箭牌来回报了。”

        在祝英台的怔愣中,梁山伯笑得如沐春风。

        “你虽有妾,可要一直不娶妻,恐怕会让人生疑。你之前用‘断袖之癖’做借口不错,只是想找到配合你的人不容易,反正你我已经有了这样的传闻,我便替你掩饰你吧。”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如大提琴般低沉。

        想拨动的,却不知道是谁心底的那根弦。

        “你不成亲,我不成亲。”

        ***

        祝英台纳妾的事情,在贵人如云的建康,实在是连个水花都溅不起。

        但因为她纳妾时让江无畏穿了嫁衣、住了主院,竟也有人匿名向御史台检举,说她“婚宦无状”。

        御史台也负责纠正百官言行,如果有宠妻灭妾的,便属于德/操问题,祝英台连妻都没有,宠爱一个妾室到这个地步,要是御史台较真点,说不定真要倒霉。

        然而祝英台如今在御史台里也算是“名人”,御史台里最年轻有为的御史裴山曾经和他传出过“绯闻”,于是看到这封匿名状的监察御史第一时间将这封信转给了梁山伯,然后将这个“八卦”传了出去。

        御史台消息灵通,又负责弹劾,今天张家打了李家,明天谁的后宅怎么失德,后天谁家欺男霸女,这个衙门可谓是全大梁八卦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传开八卦的地方。

        听说祝英台纳的妾是个身段丰满的熟/妇,迷得祝英台昏头涨脑啊!

        听说祝英台为了这个妾一掷千金买了座院子,连里面的摆设也是珍贵异常,简直是金屋藏娇啊!

        听说祝英台居然让这个妾住了主屋,还让下人们唤她“主人”啊!

        听说祝英台为纳她弄了个家宴,还让她穿了嫁衣,结果喜宴到了一半就急不可耐去脱嫁衣了啊!

        再看看我们的裴御史……

        唔,眼中有血丝,应该是没睡好。

        啧啧啧,还住在御史台里分下的廊舍,不过巴掌大的地方,别说院子了,估计都没那院子里的书房大!

        可怜,看裴山那样子也不像是在下面的,现在祝英台这算不算给他带了绿帽子??

        于是一时间,御史台上下再看这位“裴御史”,便满是同情之色。

        梁山伯自然知道这些同僚在同情什么,不但没有“悲愤欲死”,反倒不为所动。他拿到那封匿名状,在后面批了个“外室女子,不类后院”,便轻飘飘把那状子驳了回去。

        之后,施施然去接祝英台“下班”了。

        没错,在御史台众人的眼中,大概是祝英台“纳妾”终于引起了梁山伯的危机感,再不似之前那样把他当成“地下恋人”,而是大大方方地开始交往起来。

        因为祝英台现在住在东城为那妾买的宅邸,梁山伯竟然也没有再住“单位宿舍”,而是在那的不远处租了小院子,虽是租的,能在东城价格也不便宜,还请了一个中年妇人洒扫做饭。

        每天清晨,梁山伯会先去祝家那外宅接了祝英台,然后一起去早市吃早饭,将人送去玄圃园;

        到了傍晚,祝英台通常比梁山伯先下差,便先去东城有名的酒楼“醉中仙”寻一靠窗的地方坐了,等着他一起用晚饭。

        “醉中仙”是马文才在东城新开的酒楼,里面的酒和菜中的材料都是祝英台弄出来的,而且奢侈到无论是雪糖砂糖都拿来做菜,一年四季还有冰镇水果和冷饮提供,是达官贵人最喜欢去尝鲜的地方,价格自然也很“高贵”。

        旁人不知道祝英台和梁山伯在这里也有股份,还以为两人如今如胶似漆、花钱也如流水,有时候恰巧遇见御史台的同僚也来尝鲜,回去后还要劝梁山伯几句。

        “祝英台出身上虞祝家庄,家中豪富,为个妾一掷千金也不会伤筋动骨,你虽出身裴家、可就是个庶子,家中不会任着你乱花钱,你在御史台的俸禄也一年不过三千石,就算上衙门里的补贴也没有多少,这么花钱,以后怕是要无以为继。”

        劝他的同僚苦口婆心。

        “若是个女子也就算了,花费了好歹还有成家立业的想头。可祝英台和你都是男人,不过为了一时欢愉,何苦如此不顾一切?”

        梁山伯每每听到这样的劝说,不但不觉得羞惭,反倒觉得心中愉悦。

        有时候别人说的急了点,他便做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落寞地回一句:

        “我命都可以给她,又何况是这些身外之物?”

        如此直白的爱意,倒是让劝说的人被羞的一张大红脸回去。

        对于祝英台来说,一开始还是有点不太自在的。

        这种早上一起出门“上班”,晚上一起“下班”下馆子吃饭的日子,乍一看像是两个搭伙的好基友,再一想却更像是现代的那种新婚夫妻。

        只是自从几位同窗入了京以后,马文才常常忙得不见人影,梁山伯还未在御史台崭露头角时一直在外查案,傅歧是金部郎平时在内城,平日里能凑齐了都休沐聚一聚极难,所以说起来,爱热闹的祝英台,其实过得有点寂寞。

        更别说众人都还有家可回,有人可用,她为了掩饰女子的身份,在京中一直寄宿在裴家客店里,打扫和杂务都是客店里的小厮在做,一年到头年节也不会“回归故里”,颇有些凄清。

        正因为如此,梁山伯这段时日接来送往、又约好一起休沐四处游玩的诱惑,实在让祝英台难以抵抗。

        况且原本还尝试着“献身”的江无畏,在好几次看到梁祝二人亲热的回府后,终于也打消了“望门”的念头,开始一心一意地享受起她的“富贵闲人”生活,只是依然热衷于调戏祝英台,却不在提“床/笫/之/欢”的事了。

        再一想梁山伯也是无亲无故,单独一个人在京里,节假日既没地方可去、也没亲人相守,这么一想,越发心软,那点点不自在也就抛之脑后。

        没过多久,祝英台和梁山伯“断袖”之事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御史台里见怪不怪,连这八卦都懒得再聊了。

        左右看不到什么争风吃醋、那妾室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梁山伯也不介意,想着祝英台“左拥右抱”、“上下逢源”,不由得叹一声:

        ——人生赢家啊!

        可怜的马爸爸并不知道自家养的大白菜就快要被人用温水一点点烫熟了,他一回了京,就在如今诡异的朝堂氛围中谋求机会,又要兼顾内外,就算知道梁山伯和祝英台如今同进同出,估计也没时间去管。

        更何况,大半年没有消息的花夭,信守诺言,送来了马文才最需要的人。

        北魏名将杨大眼的遗腹子杨白华,南逃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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