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行
此为防盗章,订阅率不足百分之五十,一天后自动更换新章“娘娘说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把人安排妥当了,到时候您直接用就可以了,这是那几个的详细资料。”
现在郑嬷嬷接手了往宫里送信和收信的传达渠道,这不,一大早她接收到消息后,就赶紧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和娘娘的口信说给陈芸听。
陈芸喜滋滋的看着手上的资料,有了这些人,以后她嫁入谢家就不用愁了,还是姐姐办事靠谱啊,连谢家老夫人那里都有她的人了。
“嬷嬷也仔细看看,把这些人记住了,以后咱们去了谢家,应该能用上。”
把手里的纸递到郑嬷嬷手里,陈芸笑的狡黠。
她和谢二说起来也是政治联姻了,对以后的婚姻她没有半点旖旎的绮思,只想把日子过好。
陈芸可不求什么夫荣妻贵,若是和谢二合得来,那就举案齐眉,合不来,那么她就要使点手段了。
她可不是那般把以后的人生都寄托到一个男人身上,心性软弱,看着夫君宠爱小妾毫无办法的那种弱包子。
郑嬷嬷面色不变的接过那张纸,开始一个个的把每个人的资料记熟,像是“还未出嫁就开始算计,在夫家埋下人手”这种事极其稀松平常一样。
“姑娘,老夫人那里喊您过去呢。”
帘子掀开后,一个蒋氏院里的二等丫鬟过来传话。
挑了挑眉,陈芸心道,果然来了,她就知道璟姐儿不会挨了打就算了。
“二娘,您到时候去了别和二太太犟着,怎么说您也是长辈,和侄女动手总是说出去不好听的。二太太又是嫂子,您低个头不值当什么。”
周嬷嬷对昨天陈芸揍璟姐儿的事颇不赞同,当时她不在场,但是回来后,对于在场也没有劝着陈芸的容和,容与等人,全都发作了一顿。
但是容和一向是陈芸的心腹,俩人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跪到二更天,现在腿还是酸麻酸麻的,仍然梗着脖子不服气。
“是四姑娘说的太过分了,都不把咱们二娘放在眼里了,本来就是她错了。”
看着周嬷嬷又气的狠狠拧了容和腰侧一下,陈芸扑哧一声笑出来。
“好了好了,嬷嬷也莫和容和生气了。打已经打了,还能怎么着我呢。再说了,在自家呢,都要委委屈屈过日子的话,以后可怎么办。”
她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嫂子怎么了,她有在怕么。
知道陈芸的性子,周嬷嬷只能叹气。
等陈芸到蒋氏院子里时,还没进门就听到蒋氏的怒吼,“你妹子怎么啦?我和你爹还没死呢,你们夫妻就开始容不下妹子啦?”
陈芸挑了门帘进去,就看到二老爷跪在蒋氏面前,“娘,您这不是宠她,是害她啊!芸娘小小年纪就如此骄纵,以后去了谢家也是这样行事的话,哪家容得下她!”
原来竟然陈玉璟找了她二哥告状了,想起二哥一向比较古板端方,陈芸冷笑了下。
“谢家容不容的了我这还不知道,但是我却是知道璟姐儿一个小姑子,光天化日的对着奴才嚼舌头,说自己刚掉了孩子的亲嫂子活着干什么,说自己亲姑姑没才没德,丢侯府的脸,现在就让人容不下!”
二老爷听了陈芸的话愣了一下,他原先只以为璟姐儿和陈芸两个小姑娘家拌嘴,却不想璟姐儿竟是说出这种话来。
很快的他又略不自在的开口,但是还没出声呢,就被陈芸打断。
“这孩子现在如此胆大妄为,不守闺范,不尊礼仪,你们不教育,我这个做姑姑的却看不过眼,好歹我也是璟姐儿的长辈,难道还教育不得她吗?”
“二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找上门替璟姐儿教训我,不是宠她,更是害她。养不教父之过,本来璟姐儿如此大放阙词就是二哥教育不当,现在还在娘亲这里惹她生气,难道这就是二哥的孝道吗?”
陈芸以攻为守,一层一层有理有据有节的,几句话就把二老爷套在里面了,变成了先声夺人,把自己却是摘了出来。
“你……”
二老爷脸色又青又白的,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但是听起来陈芸这些话都好有道理,二老爷不知道如何反驳,又觉得不该这样,嘴唇蠕动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蒋氏看着二老爷被女儿气的狠了,知道她一向很擅长强词夺理,没理也能让她找出三分来,便不太忍心的站了出来打圆场,“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芸娘也不该动手,这却是她的不对,我发她多做两幅针线。”
“璟姐儿更是有错,念在她已经被芸娘教训了一顿,我这边也不罚她了,该怎么教育,你这个做爹的心里要有章程。都这把年纪了,孙子都快有了,不要别人说点什么,就听风就是雨的。”
这件事里,陈芸是疼爱的幺女,二老爷是自己的儿子,璟姐儿再不好也是亲孙女,蒋氏便把错都归咎为二太太的错了,埋怨她平日里没管好璟姐儿,也埋怨她挑事让二老爷过来找陈芸的麻烦。
“璟姐儿再是有错,芸娘可以和你二嫂或者和我说都行,训斥教训都可以,就是怎么能直接动手打人呢。不管怎么说,一个闺阁小姐,这样实在难看。”
二老爷终于找回了声音,也没有原先的理直气壮了,但是想起昨日里璟姐儿被打的那么惨,还是忍不住要说两句,毕竟她是真的觉得自家妹子被宠的行事太过了。
“我太生气了嘛。这事儿换谁听了璟姐儿那样口尖舌辣目无尊长不生气呢。在我说,璟姐儿的教育真的太成问题了,二哥一直这么偏爱也不是事儿啊,她总有出门子的一天,若是到了夫家也是背地里绕舌头,说妯娌婆母的不是,也是大大的不妥当啊。”
看着二老爷还是没完没了,陈芸说得更直接了,把二老爷气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睛一直瞪着陈芸。
“你不光自己动手,还纵容丫鬟动手打了璟姐儿,这事总有吧?”
“胡扯,我的丫鬟什么时候动过璟姐儿一个指头!是谁说的,璟姐儿说的?叫来叫来,我们一起对峙。那么多人在场呢,我就不信黑的能说成白的。况且我自己就能教训了,还用得着丫头帮我!”
二老爷的话让陈芸真正的生气了,教训她就算了,竟然还污蔑她的丫鬟,这就不能忍了。
她二哥这是要搞事情?
“况且二哥这样没完没了,是想怎么样,我一个做姑姑的教训侄女都做不得,难道要我跟二嫂和侄女跪下道歉你才高兴?”
陈云已经不耐烦起来了,她娘都说了两方都有错,二老爷还是叽叽歪歪的,谁叫璟姐儿嘴巴那么恶毒来着,背后嚼舌根被她听到,就是找揍的节奏。
“行了行了,都说了芸娘我也罚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心疼女儿,我就不心疼了?非要气死我才罢休?”
蒋氏本来就是将门虎女,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氛围,嫁到京城后虽然时时收敛,总有不痛快,因此一力维护女儿道。
“我管不了你了,好自为之吧!”
二老爷在无话可说了,看了陈芸一眼挥袖而去。
哼。
陈芸撇了撇嘴,却被蒋氏一眼看到,揪到身边捏了捏鼻子。
“你这是什么样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但是以后万不可再犯了。你是名门闺秀,又不是街上的破落户,哪好一不顺心就动手的。都是常去你外祖家,被他们带坏了。我就说嘛,好好地姑娘学什么刀棍骑射,没得移了性情。”
蒋氏的心思十分矛盾,一方面无条件的疼爱女儿,只想让她开心,不愿让她受一点委屈,另一方面,她又知道以后女儿嫁人总要在丈夫面前温顺收敛才能过的好,世人女子,怎么能受不得委屈。
“唉……”
蒋氏的慈母之心绕的千回百结,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另一边璟姐儿盼着二老爷为自己出去,狠狠罚那陈芸一顿,结果二老爷却是面无表情的回来,深深的看了姜氏一眼。
“璟姐儿在背后饶舌头,大放阙词的对自家嫂子和姑姑无礼,这事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姜氏眼神闪躲了一下,便替璟姐儿辩解道,“璟姐儿是说了两句不太好的话,却也不值得什么,总不能就为璟姐儿有错,二娘动手打人的事就没错了吧?”
二老爷和姜氏毕竟多年夫妻,看她闪闪躲躲避重就轻的样子,就什么都知道了。一时之间怒极,冲着姜氏吼道,“都是你纵的她,女德女训难道白学了吗?都是你自己平日里行事不正,这才让孩子跟着学坏了。“
“璟姐儿禁足,把女德抄一百遍,什么时候认识到错了,以后不乱嚼舌头,什么时候再出来走动。”
二老爷对着璟姐儿失望不已,平日里乖乖巧巧,举止有型有范的女儿,竟然背后里编派自己的嫂子和姑姑,真是让他想不到。
“爹啊……”
璟姐儿的眼泪涌了出来,她被打了耶,竟然她爹还罚她抄书,罪魁祸首一点事没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姑姑那里,祖母也教训过她了,她动手固然不对,但是你的错也不能不罚”
二老爷严厉的盯着璟姐儿,丝毫不动容。
“那说好的,我生日给我办酒呢?”
眼下母亲也无法帮自己了,璟姐儿抹着眼泪认命了,只是心里依然不死心的问道。
本来二老爷是想说不办了的,但是看到璟姐儿脸上哭的通红,不自觉的想起了她昨日的惨样,便默不作声了。
沉默就是答应了。
璟姐儿边抽噎的哭泣,心里也松快了些,总算还有补偿。
吕婆子抹着眼泪,心疼女儿因病而更加瘦削苍白的脸。
因为谢家二爷即将成亲,整个谢府都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作为他的房里人,明月只是个通房丫头,即使生病了也不能叫主子知道。
还是吕婆子心疼女儿,每日里偷偷抓药过来给她喝。
“咳咳……娘,我没事。昨天二爷还偷偷来看过我呢!”
提起名满京都的“玉郎”谢二爷,明月苍白的脸上不免漾出了一丝红晕。
她本是谢府家生子,生来就是为奴为婢的,以后的婚事也不过就是被主子指给哪个小厮,或者攀上府里管事的儿子都算好的了。
能够有幸伺候二爷,虽然现在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通房丫头,但是二爷喜欢她,总会给她提姨娘,生儿育女的,她一点也不后悔。
“唉……明月啊,你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和紫月一样幸运的……”
当初最不赞成明月当二爷通房的,就是吕婆子了。可是明月迷恋二爷,偏要一意孤行,可是让吕婆子气坏了。
别人都羡慕她家女儿能攀上高枝,但是吕婆子是谢老夫人的陪嫁丫头,也见过了些市面,这世上做妾的女人最是不易,妾通买卖不说,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大奶奶这样的主母。
她家女孩儿长得都好,吕婆子的侄女紫月,就做了谢家大爷的房里人,还得大爷的喜欢生下了庶长子,并且大奶奶五年都没有开怀,也不得谢家大爷的喜欢,估计以后也没什么可能生孩子。
她知道明月羡慕表姐紫月,穿金戴银又有儿子依靠,在大房不比大奶奶差什么。
就是看着表姐紫月这么一份经历,明月才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自信。但是吕婆子却不敢这么乐观,毕竟大奶奶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未来的二奶奶却是侯府嫡女,当今太后的亲妹妹。
这样的出身和背景,别说捏死明月一个通房丫头,就是他们全家人得罪了二奶奶也没有活路的。
“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只要二爷心在我这里,我也规规矩矩的,二奶奶能拿我怎么办呢。”
说起二奶奶,明月不是不心酸的。她心里一万次的怨恨自己,为什么是谢府的家生子,不能光明正大的作为大家小姐嫁给二爷。
但是二爷宠她啊,想起他手把手的教自己读书写诗作画时多温柔,两人曾经那么多柔情蜜意,二爷更是拿她如珠如宝,二人执手时,也承诺此生不负,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明月,你不知道……二奶奶要是诚心的想治你,根本不必大张旗鼓的寻找什么理由。你看这些年老爷房里可有什么庶子庶女的出生过?太太的那些整治手段……你根本想象不到……”
想到如今谢府的老太太宁氏,吕婆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若是未来二奶奶有宁氏的三分手段,明月越是得宠,死的越早。
“你若是到了大爷房里,总归大奶奶是个贤惠人,有你的荣华富贵。但是二奶奶背后可站着太后娘娘啊,连天子都是二奶奶的亲外甥。我可听说了,太后娘娘很是宠爱那陈家二娘,最近又封了她做乡君。”
这些日子吕氏一直没有睡好觉,自从二爷要议亲她就多方打听,就怕以后明月的主母是个狠心的,会糟践女儿。
偏偏二爷的婚事定的又高,未来的二奶奶比之大奶奶多有底气,她更是心焦不已。想起明月对二爷的痴恋,吕婆子就忍不住落泪,这让她怎么劝。
“明月啊,听娘的话,妾室难做,二奶奶进门后你一定要规矩,头低下这辈子就不要抬起来。千万别常扒拉二爷进你的屋,就是二爷多往你屋里去两天,都要主动推他去二奶奶房里。等二奶奶养下嫡子,若是她贤惠,自然会放开通房侍妾开怀,到时候你有幸能有个一儿半女,这场富贵才算安稳了。”
可怜吕婆子一片慈母之心,只能为明月做出这样的打算,富贵再难求,可是保命最重要啊。
“娘,二爷说过,会保护我的。我就不信二奶奶再强,能强过爷们去。我若不是亏在出身上,论容貌,论才学,哪里又比二奶奶差些……”
明月最不喜欢听吕婆子说什么低头不低头的,她表姐紫月教了自己很多,让她明月,爷们儿若是心在你身上,自然会想方设法的对你好,这方面比起母亲,她更信表姐。
以后,若是二奶奶也像大奶奶那样生不出孩子,她的儿子就会继承二房了。
只有她生的儿子,才是二爷最心爱的孩子,将来,二爷一定会像大爷那样,宠爱自己的儿子。
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明月看着自己母亲露出了一点优越感来。要不是她答应过表姐不会再告诉任何人,早就和母亲说了,也不必让她这么担心了。
她表姐说过,大奶奶也不是不能生,而是大爷,根本不让她生。
等到吕婆子一万个不放心的回去后,明月喝完了药,又咽下两片鸡香舌去味,开始重新换衣梳头。
二爷昨天说好的,今天晚上还来看她。
想起昨夜二爷拉着她如何胡闹,明月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甜笑。
她一定要在二奶奶没进门前,把二爷的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至于二爷的另一个通房浮嫣,一贯不如自己得宠,给自己提裙角都不配的东西。
二奶奶出身再高又怎么样,她明月绝对不会把二爷拱手相让的,只要把二爷的心栓在自己身上,只怕她一辈子也就是做个摆设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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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出嫁的前夜,陈芸竟罕见的心绪不宁起来。
白日里蒋氏又拉着她试了一次新嫁衣,宫廷绣娘的手工绝赞,用料考究,在外面千金难买。大红的嫁衣华美无比,龙凤呈祥的图案中缀着明珠和各种珠玉,华彩熠熠。
陈芸穿上后都吃了一惊,感觉这身嫁衣不比前世的varaang差。
蒋氏看着她穿着嫁衣,又落了一场泪。陈芸知道她内心深处总是有一点遗憾的,姐姐陈蓉虽然如今贵为太后,但是当初依然没有机会穿上大红的嫁衣。
“如今你也嫁出去了,我和你爹总算了了一桩心事。以后到了谢家也不要怕,爹娘总在这里,姑爷敢欺负你,我们必不饶他。”
就算知道自家女儿并不是个会老实受欺负的,蒋氏也仍然忍不住的说道。
“我会过得好的。”
陈芸跟蒋氏保证,也对着自己保证道。
说起来,前后两辈子,这都是她第一次嫁人。从此以后,要和一个陌生人一起共度余生,日子或好或坏,都要自己承担。
夜风微凉,在后院的亭子里热过一壶青梅酒,陈芸端着琉璃杯,看着眼前的良辰美景,自饮自酌起来。
曾经,她以为自己早就淡忘了,但是现在,又终于发觉,其实还是有些在意的。
在彭城,她倾其两世,终于遇上了最初的心动。
那个似清风如明月般的少年,他在春风里袖手一笑,便让活了两辈子的她真切的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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