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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醉尘楼上


“听说醉尘楼从钱塘太和苑新来了一位乐姬,相传有倾国倾城之貌呢!”

        “是嘛,本少爷要去看看,若是能一睹芳容也算交好运了!”

        “这芳容可不是谁都能看的,神都的达官显贵们为此都挤破了头呢,听说呀,要竞价!谁出的价高谁才能看!”茶坊的小二对这等奇闻向来津津乐道,站在一堆客人中间眉飞色舞地讲着。

        “这么说,这个乐姬来头不小啊!”

        “钱塘太和苑?”一位白衣男子扬起了狭长的丹凤眼,“可是前朝极负盛名的太和苑?”

        “可不是呢,”小二一听便知道他是内行人,顿时来了兴头,“都说江南烟柳之地,女子婀娜俊俏,那乐姬又是钱塘太和苑的头牌,不知要俊俏到什么程度咯!”

        小茶坊里的客人一个个心痒难忍,“小二,结账!我们也去瞧瞧热闹!”

        巷子深处的茶楼乱哄哄走出一行人,直奔醉尘楼而去。

        大昭商业发达,神都更是富贵繁华之地,商旅云集,商铺百肆杂陈,酒楼歌馆遍设,招牌幡幌满街。这醉尘楼便是神都里极尽奢华风流之所。

        今日,红遍大江南北的钱塘名.妓坐镇醉尘楼,神都可不得万人空巷!不出半日,来往的缙绅士人就把上下四层号称皇都最大的酒楼挤得满满当当。

        二更时分,酒楼里灯烛荧煌,数百名妓女浓妆艳抹,聚在二层、三层的主廊檐面上,扭动着酥香软魅的肉.体,做出千娇百媚的动作,招揽着顾客。

        一层大厅里响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喝声。

        “芮姬快出来!芮姬快出来!”

        “再不出来老子要退钱了!”

        “等了大半日,连个屁都没闻见!叫你们老鸨出来!

        ……

        方姑一身绫罗红缎,削肩膀水蛇腰,招招摇摇地撞出来,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掐着声音道:“各位爷慌什么!我们芮姬呀马上就出来!今晚呀,可不止芮姬,还有那么多姑娘在楼上等着伺候爷们呢,”说着,冲楼上的姑娘们招了招手,扶着栏杆的姑娘们咬着手帕吃吃地笑,笑得楼下的宾客心肝乱颤。

        “不过,我方姑可要把话撂前头了,今晚呀,不玩尽兴谁都不许走!”说完,满堂宾客一阵哄笑,方姑满面含春,一摇一摆地下了台。

        醉尘楼请来了神都最有名的杂技团,在各个楼阁间飞檐走壁,把花布绑在廊柱上,脚踩花布表演高空翻跟斗,叠罗汉,惊险异常,引得楼下一片叫好声。

        三层的一间雅阁里,两位公子模样的俊俏书生,摇着折扇,煞有兴味地注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颜公子,咱们今天可算来对了!”

        那位唤颜公子的俊俏书生,嘴角噙着一丝笑。

        “沉箫,你猜今晚会发生什么?”

        “沉箫愚钝,哪有公子伶俐,沉箫猜不到。”

        “又拍马屁。”

        说话间,一块幕布从四层凌空而降,与此同时,表演杂技的艺人连同道具一齐奔向二楼,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众人眼花缭乱之际,不知谁吹熄了烛火,原本亮如白昼的酒楼一瞬间陷入黑暗。众人惊怕,吵嚷不已。

        很快,从四层凌空而降的幕布发出冷橘的光色,酒楼顿时沉浸在一片缥缈神秘的光晕里。众人半张着嘴,还未惊呼出声,幕布后面传来一声缠绵悠长的叹息,那叹息萦绕在耳际,惹得人浑身酥麻。紧接着,一阵急促的琵琶声跃然而起,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又如大珠小珠落入玉盘那般碎裂铿锵,把观众的心神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家都屏息静听,全楼安静肃然。

        激昂的前奏过后,琵琶声渐渐舒缓起来,如涓涓细流温腻婉转,这时,清悦的歌声进入乐曲,幕布后的乐姬柔柔唱了起来。

        音色哀婉动人,藏着乐姬满满的心事未了。一曲终了,座下竟有人止不住地抽泣,此时酒楼的烛灯重被点亮,众人一下把目光聚集在哭者身上。

        只见那人呆呆坐在那里,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泪水浸湿了白净的脸颊。哭的人半响才反应过来,怎么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慌忙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尴尬地笑着。

        这个时候没人会在意他,都被幕布后面的人提起了十足的兴趣,吵嚷着要一睹芳容。

        方姑扭着水蛇腰再次上了台,“要看我们芮姬呀,是要竞价的,谁给的价钱高,芮姬今晚就陪谁!各位公子们,出价吧!”

        “方姑,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本公子在醉尘楼花了多少银子了,怎么看一个妓女还要竞价?”一位年轻男子粗声粗气地开口。

        此话一出,立马引来应和,“是啊,是啊,真是不厚道!不让我们看,以后就不来了,你方姑的生意也没得做!”

        方姑忙赔笑笑脸道:“不是我们想要价,只是从钱塘请来芮姬可是花了天价的,各位爷都是醉尘楼的朋友,您不能让我们吃不上饭是不是!”

        “啰嗦那么多干嘛!”一位金黄衣衫的公子哥岔着双腿,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款生款气道,“本少爷出一千两银子!”

        方姑顿时笑逐颜开,“金函大爷真是豪气!春香,快去给你金函大爷斟酒!”方姑冲着楼上招招手,“来~啦~”春香扭着屁.股下了楼,短短两个字竟被春香拐了十几个弯。

        满堂的斗志瞬间被燃起。

        “我出两千两银子!”

        “我出两千五百两!”

        “我出两千八百两!”

        “我出三千两!”

        ……

        座上不间断的喊价,抚掌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本少爷出五千两!”众人一惊,纷纷猜想是谁出手那么阔绰,循着声音的来源,原来是第一下出价的人——斡勒尔金函。

        三楼的雅阁里,两位公子摇着折扇。

        “怎么哪里都有他!”

        “没有他,我们还有好戏看么!”

        金函喊出今晚的最高价,众人一时缄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人再喊。方姑笑道:“还有没有人出价?还有没有人?”扫过众人的脸,无人敢应,“没有人出价,今晚芮姬可是要陪了金函大爷了!”

        “慢着!”

        众人齐看向开口的人,原来是方才指责方姑不厚道的年轻男子,“我出六千两!”他挑衅般的看了眼金函。

        “七千两!”金函甩了甩衣袖,粗大的脖子扭得咔咔响。

        “我再加五百两,七千五百两!”年轻男子高声喊道。

        众人齐声喝彩,二人针锋相对,这下有好戏看了!楼上的姑娘们也抚起掌来,娇声笑道:“公子好阔气!”

        金函不岔,愤然起身,指着出价的年轻男子,“苏迎苍,你要跟我金函大爷作对么!?”

        名唤苏迎苍的年轻男子慢悠悠起身,“不是说好了竞价嘛!你金函大爷可是第一个遵守规矩的!是不是啊方姑!”

        三楼的雅阁里,两位公子品着茶。

        “这个苏迎苍,沉箫你认识么?”

        “颜公子忘了么,您刚还跟沉箫说过,昨日选妃仪式上有个叫苏菲絮的,您还夸她才智过人呢!”

        “噢?这两人有关系?”

        “苏迎苍便是苏菲絮同父异母的哥哥,刑侍郎苏远的独子。”

        方姑笑靥如花,“来到这里的都是醉尘楼的朋友,就算给方姑一个薄面,竞价归竞价,可别伤了和气啊!”伤了和气,在醉尘楼搞破坏,你们拍拍屁.股走人了,收拾残局的是老娘啊!

        金函经常光顾醉尘楼,跟方姑还算熟络,也就坐下了。

        “一万两!”金函睨视着远处的苏迎苍,露出钢牙,邪邪一笑。这下看你们谁还敢跟本公子争!

        浓妆艳抹的方姑笑得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金函大爷您这边请!”方姑拉着幕布,伸手就要请金函入内,一睹芮姬风采。

        一干羡慕嫉妒恨的众人只能巴巴望着金函大摇大摆地走上台,眼看就要掀开帘幕,一声低沉温润的话语传入众人耳中:

        “这琵琶声,这歌声,今日一别,恐世上再难寻觅!流商出无价,愿与小姐一会!”

        众人不解,无价?无价是什么?无价是不出一分钱么?哈哈,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这般痴傻!怪不得刚才一曲终了,只听他哭鼻子抹眼泪的!

        台上的方姑、金函随着众人笑了一阵,只当听了个笑话,不作理会,正要进去,只听幕布里传出一响窸窣的动静,却是芮姬发话了:

        “方姑,请那位叫流商的公子进来。”

        声音清冷,听不出的一丝的感情。

        “姑娘,金函爷出的是一万两,流商公子可是一分钱没出啊!”方姑脸都要绿了,急得直想跺脚,但面上还是恭敬地提醒着。

        “方姑,你的损失我自会赔偿,请那位公子进来便是。”

        方姑无奈,她知道芮姬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今天是吃了什么狗屎运,连向来温和的宣府二公子都来找事!到手的银子诶,还没听个响就没了!方姑憋下心里的火气,转向金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您看,芮姬都发话了……呵呵呵”干笑一身,接着道:“不如请金函大老爷下次再来,我方姑一定……”

        方姑话未说完就被金函打断,金函在神都横行霸道,谁见了不得让三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戏弄,登时拉下脸来,呛声道:“不过一个妓.女,本公子今天算是看定了!”横着身子就要硬闯进去,“我看谁跟拦我!”一副泼皮无赖的口吻。

        方姑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拽着金函的衣袖,却被金函一个猛力推倒在地,台上的姑娘见花姑都被推倒了,自己哪里顶用,纷纷尖叫着四下逃窜。

        正在混乱之际,只听“啪啪”两声清脆的掌掴声,金函捂着脸,跳将起来,一阵歇斯底里地乱叫,“谁?谁打的本公子??给我出来!!”

        又两声清脆的响,还是只听掌掴声,不见人影。这一次比上次更狠,竟打得金函卧倒在地,嘴角流出两道鲜红的血。“谁?啊?到底是谁??”金函吓得哇哇大叫,撑着胆子胡乱指着台下的人。

        台下顿时骚乱一片,明明看见金函被打的样子,就是看不见打的人在哪?难道见了鬼了!这一猜想吓得众人哪有心思看戏,胆小的更是吓得抱头鼠窜。

        三楼的雅阁里,二人死死盯着大厅一角那个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白衣男子。

        他坐在大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桌边放着一把长剑,腰间戴着的半月状的翠色玉佩在一身素白中显得格外注目——坐在楼上的颜公子看得清清楚楚,那几掌分明是他运气扇过去的!大厅里乱糟糟的,他拾起剑便要走。

        “沉箫,跟上他!”话音未落,颜公子已飞身踏过栏杆,斜身踩着廊柱,一个旋起,飞身朝楼外追去。

        “公主,沉箫不会武功啊!”慕沉箫说完好像意识到什么,急忙掩住嘴,紧张地上下左右瞄瞄,好像没有人注意。怎么叫起了公主呢,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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