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7.22.106 ||首|
奔回家去，怎么找都没发现经常守在房子里的那个讨人厌的妖怪，废小白焦躁地运用自己的本能，命令附近的小妖去寻找兔妖离开的痕迹。
得到线索却是得知对方已经前往了百妖祭，到达了百妖路。就在她们离开后没多久。
想要马上赶去找尚梨，废小白却担心主人的安慰，还是先跑回镇魂塔一趟，确认了废的平安无事，再去找兔妖。
一到踏上，主人被金色的护盾保护在其中，平躺在法阵上，全身依然被咒印覆盖着的模样，就映入废小白的眼帘。
怎么会这样？明明自己离开前，废的样子看起来还没有这般，几乎嗅不到活人的气息，就好像快要被黑暗吞噬一般，废小白冲到废身旁，情绪不稳之下妖力的火焰蓬勃而出。
“冷静下来！”
守在一旁的废黑伸手去抓废小白的肩头，却马上被对方的幽蓝火焰逼开。
深蓝色的光芒之中，废小白的眼睛染上寒意。
“主人出事的话，吾要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腹腔深处发出的低喃，完全不像是废小白以往的天真。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重要，都无所谓。
废小白只在乎废一个人类，她就是自己的神，自己的信仰，自己的一切。因为废是人类的守护者，所以自己会努力变成符合人类标准的善良妖怪。因为她是温柔的人，所以自己也努力温柔。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废活着的前提下，现在的主人，一低头就能看到全身覆盖着漆黑的咒印，呼吸极其轻微，被诅咒缠绕时的苦楚让她的眉头紧锁。这种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的情况，废小白怎么还会按照过去的装乖模式行动。
“蠢……小白，你先冷静一点，废还有救。”废黑耳朵后折，她是万分不愿意作为幼崽的保姆的。但是废小白跟单纯的小妖怪不同。贪狼，特别是白色的贪狼，可是妖怪之中最为强力的种族，就算是现在不算彻底成熟的废小白，也有了与大妖怪的一敌之力，这其中固然有废的灵力作为基础的原因。废小白本身的素质就是数一数二的，加上每日待在除妖师身边接受她的灵力潜移默化的改造，未来肯定会成为最强的大妖。
多少看在同族之情上，废黑还是不希望废小白这样一个前途光明的小妖怪，就因为一时冲动葬送了自己。
“要怎么做？”
废小白蹲守在除妖师身侧，看着对方那痛苦的模样，伸出手去握住她那不断抽搐的手指。
“长老院里应该有人懂当初建镇魂塔的人设下的阵法，找到那个人解开诅咒，就可以救下废。但是在那之前，必须要先找到没签下役妖契的妖怪，分担废的诅咒。不然她可能会等不到那个时候。”
废黑早在之前就发现了废的羸弱，自然也就想好了补救方法。除妖师现在的生命力可经不住诅咒的长时间折磨，虽然从很早的时候就跟在她的身边，一直清楚她的气息除了灵力自带的清澈，还有仿佛放弃一切的死气。但是废黑也清楚，除妖师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放弃求生的人。只是这一次，废身上的生命力太过弱小，随时死去都不稀奇。再这样下去的话，废小白多半就会暴走了吧。
黑猫本身也不讨厌自己的除妖师，虽然没到忠诚得对方死了就追随而去的程度，不过眼看着这个自己认可的人类自寻死路，还是不会做的。
废小白垂下眼站起来，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收回，注视着废那完全被黑色的咒印遮蔽的五官。
“主人，小白一定会保护您的。”
以带着杀意的目光瞪视废黑，废小白没有再多嘱咐，跃下镇魂塔。
看着地板再次合拢，废黑变回猫形，踱步到废面前。
“怎么这么麻烦。”
只是看一眼就清楚除妖师现在面临的情况，废黑皱起眉头，尾巴抽打地面。
废现在被诅咒迷惑了心智，沉迷梦境之中，如果没有外人的引导，靠自身的力量多半是醒不过来的。
如果是在除妖师生命力还算强盛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这个情况下，就算最后意识恢复过来，身体也已经撑不住了。
废黑不爽地咂嘴，却也不能仍由废就这样死去。不知道废的梦境会是什么情况，自己这个外来意识很有可能被排斥出去，按照她们之间的实力差，废黑就这么被除妖师的意识击碎也是很正常的。
不救废会死，救了的话，自己有可能会有危险。
偏头看了一眼废金，对方为了维持护盾坐在一旁，身上的妖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金子，你在这看着咱和废，咱要入梦。”
废金抬起头来看着比自己更早追随除妖师的黑猫，对方一直都是懒洋洋吊儿郎当的模样，这时却表情严肃。
即使在曾经被一群大妖围攻的时候，废黑还是轻松的表情，废金的印象里，废黑这是头一次这么正经。
“嗯，注意安全。”
废黑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没问题。”
黑猫跃到除妖师的胸口，盘成一个毛球。银蓝双瞳闭上，黑猫循着契约之中的关联寻找着梦境的入口。
一脚踏进百妖路兔妖临时据点的废小白，循着自己嗅闻的熟悉气味径直闯入。
“站住！什么人！”
守门的小兔妖，头顶上的兔子耳朵都没完全收好，实力卑微却也大胆地站出来呵斥废小白。
急着寻找尚梨的废小白扫了一眼小妖就没在意，虽极不情愿也还是喊着尚梨的名字，继续往前掠。
小兔妖想要拦住无礼的入侵者，却因为实力不济只得落在后面。
等她气喘吁吁地跳到里面，却已经看到自家大妖正在接待这个过分的家伙，只好低下头去承认自己的失职。
尚梨挥退了守门的妖怪，半倚在软塌上，抬眼看着前方气势汹汹的废小白。
“你说要妾身去救大人？”
“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吸走主人身上的诅咒。”
废小白说，咬紧牙齿。
“为什么要听你的？”
尚梨伸展曲着的双腿，打了个呵欠。
“请回吧，妾身不会去的。”
废小白握紧拳头，脸色黑沉。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主人吗？”
“哼哼。”
尚梨发出低低的笑声，抿着唇，声音很轻。
“妾身非常仰慕大人。仰慕大人的强大，为大人的冷酷禁不住颤抖。”尚梨顿住片刻，接着说。“现在这么弱的大人，有什么值得妾身去救呢？”
“你——”
“妾身只追随强者。”
尚梨笑着直视废小白。
“为除妖师向妖怪寻求帮助的你，是怎么想的呢？废小白，你认为会有妖怪愿意救除妖师吗？”
兔妖的话语如利剑刺入白发役妖的心。
关心则乱，废小白应该清楚不会有人愿意救废，却还是跑来找尚梨。
至少这个兔妖看起来是会帮忙的，而且之前一直赖在主人的身边。据说她们之间也相识了百年之久。
为什么，只是因为种族的不同，对方就会放弃救主人了吗？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妾身会牺牲自己的命救大人的错觉呢？”
尚梨看着不知所措的废小白，垂下眼帘。
“你想救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吸收诅咒呢？役妖比起其他妖怪更为接近啊。还是说，你的忠诚心只到此为止呢？”
“住口……”
废小白看着满眼嘲弄的兔妖。这个妖怪不愧是大妖之一，对于人类和妖怪之间分得非常清楚。平时对除妖师的亲近，纠缠，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就会跑得远远的。
也不想放狠话，尚梨说的多少让废小白有一些收获。废黑告诉自己的的确是需要没有签订役妖契的妖怪。实际上呢？如果是自己的役妖的话，是不是其实效果更好一些？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
废小白握紧拳头不再去看兔妖，转身就走，出门之前停下脚步。
“吾果然，非常讨厌你。”
“奇遇，妾身也是这么认为的。”
背后尚梨的笑声是那么刺耳，废小白加快回程的脚步。
不眠不休地奔回镇魂塔，废黑也像是废一样呼吸轻浅，仿佛陷入沉睡。
废小白来不及平缓自己速率过快的心跳，几步来到废的身前。
黑色的咒印还是像离开前一样固执地占据着废的脸，但她的气息却比离开前更为微弱了，这份微弱让废小白心惊胆战。
“主人……”
握紧了除妖师的手，废小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引导诅咒，自己从没做过这种事，以前也很少会用到主人的灵力。对方总是没有什么需要用到她战斗的地方，因此也没有用灵力的技巧得以借鉴。
不过废小白还是硬着头皮闭着眼睛，回想起曾经有过的短暂被废的灵力注入的感觉。
仿佛回到梦见过去的除妖师的情景，废感受到主人的身上有什么在流入体内。
剧烈的痛楚一瞬间几乎让废小白昏厥过去。本身就比较敏感的妖怪对于疼痛的忍耐力自然也更低，别说是人类觉得疼的，即使是人类毫无知觉的小痛楚，就会让妖怪感到难以忍受。
这种强烈到意志坚定的废早期都会痛呼出声的诅咒，也让废小白完全无法忍受。
手反射性地放开，惨叫声几乎就在喉间，却还是被废小白咽下去。
主人一直忍受的是这样的痛苦吗？
自己却一次都没有帮主人分担这份痛苦。
强烈的自责让她无视了痛楚，继续伸出手去，握紧了除妖师的手掌。
再次袭来的痛苦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让废小白几乎要哭出来，只能咬紧牙忍耐着。
黑色的咒印随着废小白的吸收，顺着废的手指爬上她的身体。
诅咒刚上身，废小白一颤，手快要抓不稳放开，深呼吸多次才得以继续。
好疼啊，这种疼简直要逼疯所有生物。
仿佛将骨头都碾碎，再渗进去，侵蚀搅动骨髓。
废小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咽下惨叫声。
‘主人……我一定会救你的……’
无声的誓言刻在脑中，成为废小白吸收诅咒的动力。
只是这个吸收速度也非常缓慢，算下来勉强赶得上废生命力耗光之前让她从诅咒的梦境中苏醒过来。
白发的役妖颤抖着，拼了命地握紧了主人被诅咒浸染的手掌。
黑色慢慢染上白，一点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_(:3」∠)_哎呀废小白小朋友真是傻白甜
不知道谁规定的妖怪就是单纯无知
不过兔子妖怪尚梨突然就变成反派的感觉了呢……给看起来受欢迎实际上没人疼【？】的主角点蜡……
好想明天就变最终卷啊……不过可惜不太可能hhhh
_(:3」∠)_窝努力扑腾一下，大概可以抢救hhhh
感谢 白逸 小天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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