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墨家人
防道防道防道,别怕,24小时后打通道路
陵县的事结束后,顾九去诚王的封地待了几日,把诚王府折腾了个人仰马翻后,就回来了,回来后,便老老实实在府里温书,温了两个月,期间安子睿来过几趟讨要那些书,当然,没能要走。顾玦也来过,可是祁珩自从送完蓝蝶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看着那蓝蝶颜色渐渐变深,像是被一层暗色像薄纱裹住,碧绿若隐若现,显得有些暗沉的诡异,顾九伸出手指碰了碰那从暗色出现便不再动弹的蓝蝶,蹙眉,他本想等祁珩什么时候过来,问一下为何会成这样,谁知祁珩一直也不出现了,让宴同去请,宴同敲门无人回应,不知道祁珩去了何处。
其实祁珩并未去别处,就待在乐府里,宴同敲不开门,这就是顾九自己造成的了,当初乐府里的主子爱吃草这件事,被宴同大声嚷嚷的人尽皆知,乐清生怕顾九再送,便吩咐看门的小厮,开门之前,先从门缝里看看来人,若是顾九身边的宴同,那便不回应。
小厮因为上次的事,被管家骂了半日,心里正憋着气呢,乐清的话,正合他意。
于是,造成了宴同一个月里去了六趟,每次敲门都没人应。
终于让顾九坐不住的是,有一天,蓝蝶幼虫的颜色又变了,暗色居然在减淡,祁珩曾说过变成墨色时便会化蝶,但是现在颜色减淡了,还怎么化蝶?
顾九抱着盒子,骑上马便去了乐府。
守门的小厮从门缝里看见来人是顾九,不敢阻拦,连忙开了门,让顾九进去。
顾九脚步匆匆的直奔紫竹院。
“祁珩,变淡了,啊,又变淡了。”顾九边走边急忙看了一眼盒子中的蓝蝶。
变蛋了,啊,又变蛋了?乐清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转身就看在摆弄阵法的祁珩,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是人,不是蛋。
他在想什么?主子怎么可能变成蛋?乐清拍了拍脑门,暗自责怪自己脑筋不清楚。
祁珩看着急匆匆走进来的顾九,淡漠的眼神泛起一丝波动,站起身,看着顾九手中的盒子,问道:“蓝蝶颜色变淡了?”
蓝、蓝蝶?这次出来只带了两只蓝蝶幼虫,一只是主子的,另一只是……
乐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清秀的脸上因太过激动而泛起红晕,大声道:“蓝蝶?主子你把蓝蝶后送出去了?”惊得落在紫竹林里的鸟儿全都扑腾着飞走了。
祁珩冷淡的眼神扫了过去,乐清闭上了嘴,但眼中满是对祁珩的哀怨,那可是蓝蝶后啊,历代族长夫人的护身蝶,除了蓝蝶王,就数蓝蝶后最强了,他想看一眼,主子都不给看,现在竟然送人了……他的心在滴血。
一心想着蓝蝶的顾九,并没有注意到乐清说的是蓝蝶后而不是蓝蝶,只跑到祁珩面前,焦急道:“你快看看,它怎么了?”
祁珩接过盒子,看着颜色变成浅绿透明的蓝蝶后幼虫,皱眉,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除了血,你还喂了何物?”祁珩抬眸,看向顾九。
“别的什么都没喂。”顾九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色,难道是因为他的血?
此时在旁边盯着蓝蝶幼虫看了许久的乐清说道:“主子,曾经有过族人的蓝蝶变成粉色了,现在出现异常也不足为奇。”
“那名族人,喂了别的东西。”祁珩淡淡的说道。
乐清忍笑,差点忘了这回事,那名族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将催,情的药喂给了蓝蝶幼虫,最后他的蓝蝶变成了粉色,惹得族人们笑了他一年。
“除了颜色,其他都是正常的。”祁珩将手中的盒子递给顾九。
接过盒子,顾九已经隐隐确定,是他的血有问题,怪不得太医对他的身体无法,就连身为隐族族长的祁珩也没看出他身体的异常,原来,是血的问题。
拿着盒子出神的顾九忽然感觉头上有一个温热的物体碰了碰,疑惑的抬头,祁珩的手收回,别过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一旁的乐清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这真的是他那不知情为何物的主子吗?
“不准摸小爷的头。”顾九反应过来刚刚头上的是什么,瞪了祁珩一眼,将手中的盒子收好。
“好。”祁珩认真的回道。
乐清待不下去了,“主子,顾公子,我还有事,先——”话还未说完。
“走吧!”祁珩道。
“……”乐清从不知道自己这么遭人嫌,自从认识了顾九,主子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叹了一声默默转身离开。
见到乐清离开,顾九叫住他,转了转眼珠,晶亮的眸子盯着乐清,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顾公子?”看着顾九的笑容,乐清后背一阵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九笑嘻嘻道:“那草吃的还可口么?没想到你喜欢抢主子的草吃,小爷回去让宴同再给你送来。”
乐清知道,顾九这是来算账了,当初送草是为了让主子出糗,但是他主动背了黑锅,被京都的百姓指指点点了一个月,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没想到顾九见了他,又想起来了。
“主子……”乐清将目光转向祁珩,我可是为你背的黑锅。
似是终于想起乐清是他的属下,祁珩看向顾九,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心虚,道:“顾九,那草是药草。”
“你当小爷是瞎子?”顾九手指刮蹭着腰间的鞭子,哼了一声。
祁珩看了一眼乐清,乐清心领神会,连忙快步走了。
见状,顾九瞪了一眼祁珩,但却没有拦着乐清,也没有继续说这件事。
“顾九,让我看看你的血。”祁珩捏着一根银针,递到顾九眼前。
闻言,顾九震惊的看了祁珩一眼,又飞快敛下神色,接过那根银针,低下头,抬起手,神色复杂,有期待,有恐惧。
一针刺破食指,殷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举到祁珩面前。
祁珩捏住那根手指,仔细观察那血珠,眼中闪过疑惑。
“并无问题,蓝蝶为何会变色?”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似是一剑刺进了顾九的心口,霎时间,脸色惨白如雪。
祁珩却并未注意,捏着那根手指,盯着那指尖殷红的血珠,目光如炬,低头,含住,吸允。
“啊!”指尖的酥麻迅速蔓延四肢百骸,惨白的脸色一下充血,变得通红。
“你,你,你做什么?”顾九猛地抽回手,结结巴巴道。
“我的唾液可快速愈合伤口。”祁珩放下手,神色平淡。
隐族族长连唾液都是药?那祁珩可是宝贝。顾九盯着祁珩,眼睛发亮。
难道发现他说谎了?
祁珩被顾九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坐到石凳上,开始摆弄石桌上未完成的阵法。
顾九似是忘了刚刚让他脸色惨白的事,又似没忘,面上无恙,眼底深处却死寂一片。
顾九也坐到石凳上,看着祁珩摆弄阵法,看了一会儿顿感无趣,打了个哈欠,那发亮的眸子此刻懒散缱绻,眼角沾着晶莹,平白添了一分魅惑。
祁珩停下手,看着顾九,眸子染上暗色,呼吸有些乱,垂眸,脑海中那双明澈却带着魅惑的眼睛却更加清晰,不受控制的,他抬眼视线落在顾九那双眼睛上,精致高挺的鼻子,殷红饱满的唇,和那……隐约可见的粉嫩舌头。
‘轰’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口干舌燥。
好想——尝尝,尝尝什么呢?祁珩盯着顾九红润的唇,眼神幽暗。
“这么看着小爷做什么?”顾九不由自主离祁珩远了一些,那眼神太过奇怪,让顾九看的心惊肉跳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一阵微风拂过,紫竹林里竹叶被吹的沙沙作响,祁珩也回过神,想着自己刚刚的心中的那股冲动,微怔,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恍悟。
垂眸看着自己布下的阵法,祁珩薄唇轻启:“阵起,劫生。”
皱眉,顾九看着那阵法,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出,却隐隐有些烦躁不安。
“呼啦”顾九一把将那些棋子扫到地上,“什么狗屁劫,小爷才不信。”手指微颤,泄露了顾九的色厉内荏。
莫名的,他感觉那劫与他有关。顾九握紧了拳头。
祁珩抬头看向顾九,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抬手碰了碰顾九的发顶,摩挲,什么也没说,却将安抚的情绪传递了过去。
“说了,不准碰小爷的头!”顾九晶亮的眸子瞪了祁珩一眼,却没有躲开,也没有拍开祁珩的手。
“好!”祁珩答的认真,手却没离开。
眼眶莫名的有些发红,顾九别过脸,不满的哼道:“别以为你送了小爷蓝蝶,就可以对小爷为所欲为。”
“不会。”又揉了揉顾九的发顶,那只手才离开。
顾九没再说话,两人沉默下来,只余下紫竹林里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
“那劫,能破么?”许久,顾九才犹豫着问道。
目光闪了闪,祁珩斩钉截铁:“不能!”
劫与顾九有关,虽不知是什么劫,但想破,总归有法子,只是祁珩却不想那么早破劫,破了,他便该回去了。
“嘘,这次灾情定然不同寻常,或许不是天灾……”
“啊,您是说……”
话语未尽,后背却已经冷汗津津,脸色苍白,不再张口说话。
刚下了早朝没多久,就从宫内传出将诚王从封地召回元城的旨意,晟帝的这一举动,让早有所猜测的朝臣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而诚王爷顾承,接到圣旨之后,面不改色,立刻启程前往京都。
皇宫内,顾九跪在晟帝面前,红色的身影有些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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