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市集

契、契约？

        “什么契约？”裴无争听到这两个字第一反应就是奴隶契约——中二时期看多后遗症并发。

        “自然是能保守我们各自秘密的契约，你以为本尊会与你签订什么高级契约吗？”封澜嫌弃道，眼睛里还有浓浓的“你想得倒美”几个字。

        裴无争扯了扯嘴角，让他把这所谓的“保守契约”给解释，不准有任何遗漏。

        “保守契约”学名为血契，用的是心头血，契约内容很简单，裴无争不得像外人以及一切有灵智生物活物死物（？）泄露他的身份，不得作出伤害他的事情，否则暴毙而亡，死无葬身之地；相对的，封澜也不得说出他所知道裴无争的一切秘密，不得伤害于他，否则终其一生无法飞升成仙。

        “等等，为何我是暴毙而亡，你就只是无法飞升？”裴无争果断发问，他发现了契约的不公平之处。

        “难道还不够？”封澜瞪大眼，对他而言，飞升不了才是比死亡还痛苦的一件事，当然了，其实他是神鸟，哪怕只留有一丝丝神魂都能够重生，所以死亡他可不畏惧。他都发这么重的誓了，小哑巴居然还挑剔？

        可惜裴无争还真不知道飞升有多大难度，反正就他看来，九千世界也不一定每天都有人飞升，飞升这种高难度的事情他对眼前这只怎么看怎么欠揍的圆球不抱希望，所以契约不平等，他不同意签订。

        “那你想怎样？”封澜瞪他。

        裴无争认真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如果你违背协议，你就会变成女，不，雌性朱雀？”

        闻言封澜登时炸毛，两人又扭打成一团，封澜之前没跟人类接触过，尤其还是这么“弱”个小孩，下手有点没轻没重，裴无争身上脸上被他揍青了好几块，浑身都疼。

        不作不死，裴无争是切实体会到了。

        结果到最后契约还是没结成，“活动”大半天的封澜被张也送来的饭吸引了，连连催促裴无争让他给送饭送肉……没办法，封澜算是凭空出现，要是被其他人看去，保不齐会发生大事，他现在可不敢让人知道他真实身份，哪怕现在在裴无争洞府里，他都要尽量隐藏气息，纯阳宫那个掌门，不好惹啊。

        裴无争眼看着某只好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红鸟，额上青筋跳都跳不动了。而张也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诡异，到最后裴无争不得盯着压力说他自己胃口好，然后面无表情的让他继续送。

        “……我是没给你喂东西还是怎么的？”裴无争忍不住问。

        封·饿死鬼·澜勉强打了个饱嗝，还挑剔道：“凡人的东西味道勉强入口，但是一点灵气都没。”

        裴无争：“……”难为你一点灵气都没的食物还吃的那么欢，怎么没把你撑死啊！

        话说，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生活技能，他能“看”到生活技能界面，看到各种各样的配方，因为当初是医术专精，所以现在配方基本都齐了，他也不知道怎么齐的，反正貌似可能大概能用。倒是烹饪、铸造和缝纫方面……级别大概是代练给无聊给弄上去了，不过现在做各种附魔无视级别，上不上去无所谓，一些配方什么的肯定是没专精多。

        他也是看着封澜突然想起来那颗让他“化形”的补血小药[佳·玉蟾丹]，这种神奇的药丸如果他能做出来，以后是不是流血再多也不用担心了？

        “你、你这么看着本尊作何？”裴无争双眸沉静如水，封澜难得的硬气不起来，隐隐还觉得有点发毛。

        “我给你吃的丹药可算宝贝？”裴无争面无表情的问。

        封澜微微眯了眯眼，看不穿裴无争的想法，又觉得他现在的眼神有点瘆得慌，他试探性的回了一句：“……是？”貌似自己也不怎么肯定。

        裴无争的大脑其实是在高速运转着，他在看那些“配方”，药方、菜谱……等等。

        “你可知黄精？”黄精是玉蟾丹的材料之一，他本来是想问玉蟾丹的，但后来一看，发现玉蟾丹还是要做的小药……于是他只好看玉蟾丹的配方。

        “……那是何物？”封澜看他。

        “白术呢？”

        封澜一脸懵逼。

        得了，啥也不用问了，问他也没个答案。

        “明日去市集。”不管怎么样，总还是要试一试的，除修真人士外，普通人总是要生老病死，需要去医馆看病的吧，他还真不相信换了个世界就没大黄甘草。

        反正封澜是没能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去市集他也不排斥，刚好他可以看看小世界的凡人是怎么生活的。

        ……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裴无争就起床，结果看到变回人形死活不肯再变成朱雀的封澜一副大爷模样霸占了他大半张石床，亏得他床够大，要不然昨晚上他绝对得被踹地上去。

        说又说回来，不是都说修士只需打坐就行吗，睡觉他还需要吗？

        睡得不知云里雾里的封澜：必需要。

        裴无争现在在纯阳宫的地位算是极高了，除两位从不出洞府的太上长老外，宗主和三峰峰主辈分几乎平等，可实力差距极大，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排辈分的。这六位之外，裴无争神奇的成了老七，直系弟子喊一声小师叔，再后面都得喊他师祖或者师叔祖了，明明年纪都还不到那些后辈一个零头。

        一路“师叔”“师叔祖”过去，裴无争已经由最先的抽搐变成了现在的木然，当然，在他背后羡慕嫉妒和说三道四的不是没有，但他既然是“长辈”，就最好别跟“小辈”斤斤计较。

        ——其实是懒得管，有这闲工夫他还不如把自己的心法技能给研究研究，目前为止，他技能还就那几个，少的可怜。

        研究技能之前，他又“不务正业”去研究生活技能了。

        在裴无争的要求下，封澜心不甘情不愿的变回了原形，没办法，他又想出去玩，又想维持人形，奈何纯阳宫有禁制，他一个“外人”连身份牌都没，出不去，也进不来，不得不妥协变回原形，这样他连灵力波动都没，安全系数更高。

        裴无争不是第一次去市集，但每次他出门身边都有华寒跟着，据说是明虚子担心他的安危，所以让小弟子保护他。

        不过有华寒在身边，裴无争也不好问东问西，华寒这人看着小心眼，事实上裴无争就觉得他是个很敏锐的人，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将自己的秘密透露给一个仅仅勉强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封澜算是个例外，哪怕一张嘴挺讨人嫌，但心眼不多。更何况，封澜知道他的秘密，他不也知道封澜的秘密？

        这里的市集主要是凡人的市集，先前华寒带他去的是修真界的市集，那是一条冷冷清清的街，仅有几个铺子，看着很是贫穷。裴无争也去逛了几个点，基本是丹药、宝器店居多，还有一些像是灵草、成衣店，酒楼也只有一间，裴无争吃过一顿，饭菜还没张也他们端来的味道好。

        相较而言，凡人的地界就热闹多了，各种小贩吆喝声，各种铺子路边摊，商品还真可以用鳞次栉比形容，比起那冷清的修真街道，这里更接地气。

        如此热闹，封澜可不乐意继续待在裴无争肩上——没错，自打发现封澜能变成人形，裴无争就坚决不肯把他揣怀里了，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揣怀里什么的……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一阵毛骨悚然。

        在封澜的强行要求下，裴无争拐入了一个偏僻的巷道，化成人形。

        “等等，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化为人形后，封澜第一反应就是往外奔，却被裴无争眼疾手快给扯住了。

        “有何问题？”封澜不满的哼了哼。

        没问题？少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模样不像新郎官，而像是个新娘子，还是万里挑一的绝色新娘，那种跨出门分分钟就要被抢的连裤子都不剩的那种！

        裴无争见他一副无所知的模样感到一阵心累，“你就没别的衣服吗？”大街上就没穿红色衣服的，大多是以蓝色和灰色为主，封澜这张脸他也不指望了，或许换身不那么刺眼的衣服勉强可行。

        “本尊衣服怎么了？这可是万年火绒丝编织而成的法衣，出窍以下修士皆不能伤……”

        “要么现在跟我去买一套换上，要么各走各的，你选吧。”正好站在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一个成衣铺，他之前在游戏商城里买的外观以及拓印的套装校服都在背包一个角落的额外包裹里，衣服大小全是他合身的，即便可以拿出来，大小也适合封澜，他也不会那么大方！

        封澜：“……”敢跟本尊这么说话，迟早有一天本尊要拔光小哑巴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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