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日为灵，终身为仆
“看来，你真是她命中注定之人。”袁灵月在短暂震惊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了袁天飞。
“不管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再说？不是要见那个召唤灵吗？”袁天飞虽然听不懂他俩的对话，但他可不想被很可能成为自己召唤灵的人看到他被一个小萝莉抱在怀里。
话音刚落，小萝莉便将他放了下来，“既然已经来了，那就速度点，我还要赶回去打工。”袁天飞眉头微蹙地催促道，比起他俩说的话，他现在更想赶紧回到学校去。
“不用了，你和她订立完契约就可以回去了。”袁灵月淡淡地说道，“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亡灵。”
“哈？！你确定？不是说她没被任何人收服过吗？可她刚才在那边一上来就主人主人的叫个不停，画风和你所描述的完全不同啊！”袁天飞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传说中没有和任何人订立过契约的强大亡灵，竟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并没什么战力的小萝莉！
“她沉睡于此已有数百上千年，为的就是等待着你。”袁灵月一脸从容地解释道，“我从未见过她，就连她的性别我也一直不知道，我卜得的只有一个模糊的答案。”
“什么答案？”袁天飞眉头微蹙地紧盯着袁灵月。
“你很有可能是她命中注定之人，她会随你离开这里。”
“没百分之百确定是不是，你居然就让我来这儿，万一我不是呢？万一她不愿意呢？”一听到袁灵月说“很有可能”这四个字的时候，袁天飞差点没冲上去揍他，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他居然就让自己千里迢迢跑到秋山来！重点是，自己还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我只是占卜，不是天眼，没有百分之百的正确结果，你也最好记住这一点。”袁灵月冷冷地说道，他倒并不是不悦袁天飞的质问，而是作为相师的袁天飞，对占卜的认知程度，简直低得令人发指。
“主人，与吾订立契约吧。”小萝莉面无表情的催促道，她并不关心袁天飞和袁灵月到底在说什么，她关心的只有和自己的主人订立契约这一件事。
“只要袁灵月没意见，我都无所谓，反正我的召唤灵是谁都是他说了算。”袁天飞的语气充斥着不满，但同时他也知道，袁灵月不会害他，只要他认可的召唤灵，无论是不是他们刚开始说好的那个，都一定不会弱。
“开始吧。”袁灵月看着小萝莉悠悠地说道，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小萝莉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亡灵，既然她主动提出订立契约，那就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主人，把手给我。”小萝莉伸出右手，静静地看着袁天飞，而后者也照她的话，将手放在了她手掌上。
“一日为灵，终身为仆，吾愿为枪，誓死效忠，吾枪所指，星之所在，星光于此，群星为证！”
当小萝莉的话语落下，袁天飞看见他与她手掌之间出现了一支通体银白的枪，原本阳光普照的天空陡然化作繁星闪耀的夜空，他还没从这惊艳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天空便已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而手中那支银白色的长枪也消失无踪。
“完了？”他有些晃神地看着小萝莉的脸，“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回主人，吾之记忆早已在亡者炼狱中被消磨殆尽。”小萝莉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都记不住了？”袁天飞有些惊讶，当初上官云汐虽然在刚苏醒时，记忆出现了断片，但也不像她这么离谱，居然什么都忘了，“那我平时要怎么叫你？”
“你给她取个名字不就得了。”袁灵月轻叹了一口气提醒道，“她和上官云汐的情况不同，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生前的事。”
“那就叫，零，怎么样？”袁天飞思索片刻后，用询问的语气看向小萝莉，他之所以想到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她那一片空白的面相，给她取这个名字的目的就是希望她可以从零开始。
“只要是主人取的名字，吾都喜欢。”小萝莉的表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但在袁天飞看来，她依然是面无表情。
“那就叫零吧，所以，现在，我们要怎么回去？”袁天飞无奈地扫视了四周一圈，他很清楚现在是不可能有车回去了。
“主人要去哪儿？”
“一直往哪个方向走，就能到学校了。”袁灵月指了指学校的方向，而袁天飞也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方向，怎么过去？”
“交给吾吧。”零话音一落，便又将袁天飞抱在了怀里，“主人，抱紧我。”
“……就没其他办法了吗？”内心几近崩溃的袁天飞第一次体会到“吃软饭”这个词是多么具有杀伤力，自己被一个小萝莉抱在怀里，还被叮嘱要抱紧！
“她是你的召唤灵，在灵相师和通灵师眼中，召唤灵没有性别之分，只有强弱之分，希望你可以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袁灵月扔下这句话后便回到了袁天飞的身体里。
“诸葛空明！”尧州大学一间阶梯教室里，传来一阵怒不可遏的吼声。
“军师，军师！教授看到你了！”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男生用胳膊肘撞了撞趴在课桌上睡得正香的诸葛空明，小声提醒道。
“啊——”诸葛空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哈欠声让早已肃静下来的教室氛围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干嘛？”他睡眼惺忪地看着身旁那个男生，语气中还有些许不满。
“诸葛空明！就算你是满分转学进来，我也绝不允许在我的课堂上睡觉！”讲台上的头发花白的教授被气得直哆嗦。
“可是你讲课好无聊，距离下课还有那么久，我只能睡觉了。”诸葛空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仿佛自己才是受害人一样。
“你！你上来！把这道题给我解出来，睡觉这事就一笔勾销，否则你就可以永远不用来上我的课了！补考也不用了！”教授此话一出，教室里便响起了为诸葛空明打抱不平的声音：
“教授，你是不是太严厉了，诸葛同学这是初犯啊！”
“没错没错，教授你息怒呀！而且你那题我们学都没学过解法，诸葛同学怎么解啊！”
“教授，俗话说不知者无过嘛，只要诸葛同学以后不睡觉不就行了嘛！”
……
“啊——这么无聊的课，上几次我睡几次。”诸葛空明倒是根本不买大家为他求情的账，直接打着哈欠就把话说完了，“解出来就行，是吧？”
说罢，诸葛空明飘逸地走上讲台前，大家还在担心他这门学分一定没戏了，可当他解完白板上那道题时，就连教授都目瞪口呆盯着他的解题过程发呆。
“教授，我本来觉得呆在寝室看书挺无聊，所以才来上您的课，没想到您的课比看书还无聊。”诸葛空明说完，便把笔扔在了讲台上，手里握着那把银制镂空扇骨的折扇，步伐轻盈地离开了教室。
“现在我真相信军师是满分转学来的了。”目送着那身淡蓝色修身长袍主人的背影，坐在他旁边的猥琐男生有感而发，眼神中还充满了崇敬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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