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与之不同,祁曜一改之前的颓势, 最近几日又得意了起来。
之前开始慢慢疏离他的人, 最近又开始往他跟前凑。祁曜面上不显, 实则心里都记着。
这一番起落让他懂得不少东西,最起码让他开始有了紧迫感。
继世子弄出含饴弄儿的戏码,二公子祁曜也紧随其后。
因为天气寒冷, 边关无战事,镇北王最近一直留在王府。二公子祁曜得了空,每日带着成哥儿去安平院, 想求了镇北王亲自给成哥儿打基础。
第一趟镇北王正在跟手下议事,没有见他。
第二趟镇北王听完, 没有说话, 就让祁曜下去了。
第三趟的时候,具体过程因为安平院素来被守卫得宛如铁桶一般, 没人知晓, 总而言之王爷答应了。
听到这一消息,镇北王妃笑着对薛妈妈说:“矅儿总算是聪明了。”
其实光是聪明没用, 还得泼得下脸面去做。换着以前的祁曜,他即使心中明白, 也不愿意跌了身份。倒不是说去求镇北王跌身份了,而是总觉得这么做会让人瞧低了自己, 也是害怕父王瞧低了自己。
可自打见着他那好大哥借着昀哥儿打了一场胜仗,他就觉得与一些东西来比,面子算什么。关键问题是父王吃这套, 以前父王总是一张冷脸,没少吓哭成哥儿和昊哥儿,谁想得到他会看重孙儿。
此时想来,父王就算再是冷面王,铁血将军,他也是个老人,也有含饴弄孙的想法。
自己在进步,敌人也在与时俱进,再度处于弱势的世子又该如何接招,所有人都看着泰安院。
*
一进入十月,辽东就是一片冰天雪地。
这种滴水成冰的时候,金人们也是不出来的,所以这趟回来镇北王一直没走,大抵是要等到明年开春,才会远赴抚顺前线。
昨儿下了场小雪,树梢上房顶上都染上了层白霜,可雪却又停了。即使如此,也冷得不像话,反正秦明月自打来到大昌,就没经历过这种冷。
是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冷,她连脸都不想露在外头,总怕鼻子被冻掉了。
从正院里出来,秦明月就领着抱着昀哥儿的香巧她们想急着赶回泰安院,鲁氏打后面追了上来。走到岔路,见鲁氏还没有有想离开的意思,不用说自然是要跟秦明月去泰安院的。
屋里烧着地龙,一进屋就是暖意融融。
整个镇北王府除了镇北王的安平院、王妃的正院,大抵也就只有这泰安院有地龙。这地龙是建房子之初搭建起来的,地下布着暗道,到了天气寒冷之时,命人日夜不停地烧火,热气通过暗道进屋,整个屋里都暖和。
有点类似北方人惯用的火炕,却是比火炕高级多了。火炕是睡在身下,就是床那一处热,且用久了,人感觉干燥,也容易上火。可地龙却是踩在脚底下,整个屋子都是暖的,舒适感自然不是火炕能比。
这不就是地暖吗,秦明月感激发明这种地龙的工匠。
就是花费巨大,且使用时耗银不少,所以即使富贵如镇北王府也就只建了这么三处。
昀哥儿被抱去东间,秦明月和鲁氏则是来到西间。她在丫鬟的服侍下褪去身上的大氅,只着了一身夹袄在黄花梨木嵌山水锦绣图的罗汉床上坐下。
鲁氏脱掉狐皮披风,手里的暖炉也塞给了她的丫鬟,在秦明月对面坐了下来。
“大嫂这屋里就是舒服,弟妹来到这儿就不想走了。”
“不想走中午就留下用饭,一顿饭我还是管得起的。”秦明月笑吟吟地道。
鲁氏呵呵直笑,显小的脸上一片烂漫。
人的面相有时候真的挺能骗人,反正和鲁氏打交道,秦明月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一个不慎被她这张脸骗了。
“大嫂的性子就是好,我也就能和大嫂说到一处,那个人我却是见了就烦。以前没人说话,如今倒好了,和大嫂在一起也能热闹热闹。对了——”鲁氏瞅着地面打量了一下,才又对秦明月道:“这地龙我可是知道,极耗银子,府里好像没有给泰安院拨来柴炭,我听说最近都是大嫂使着人出去买高价炭回来烧?”
还用得着听人说吗,一大车一大车的柴炭往泰安院里运,估计也就瞎子看不到。
秦明月心中早已有数,知道鲁氏迟早要提上这事,果不其然。
香桃给两人上了茶,秦明月接过来,垂着眼用盖子拂了拂上面的茶沫,啜了一口:“确实挺耗银子的,不过弟妹知晓昀哥儿还小,又是第一次在这么冷的地方过冬,怕冻着了孩子,这些花费却是免不得的。”
鲁氏理解地点点头,“这倒是。缺了大人的,也不能缺孩子的。大嫂对昀哥儿的心,和我待熙姐儿是一样一样的,都是生怕亏了孩子。不过大嫂,你也别说我挑唆,大哥是咱们府里的世子,您是世子夫人,昀哥儿是小世孙,缺了谁的,也不该缺了这泰安院的。她李氏成日里吃血燕,吃一碗倒一碗,合则泰安院里只是用些炭火就拿不出来,还不是指着给您下绊子,刻意刁难。”
自打熟悉了之后,鲁氏在秦明月跟前说话就不遮掩了。别的也就不提,她对李氏的不待见可是表现的十足,一点都不忌讳。
因为有着这样一层缘由,所以如今鲁氏和秦明月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寻常两人坐在一起,除了说说衣裳首饰之类的闲散话,大多都是在说李氏。
其实也就是鲁氏说,秦明月听,偶尔会附和两句。
不过别看鲁氏和秦明月好,那也只限于她个人,在人面上祁栋该不怎么待见祁煊,还是不怎么待见。
所以说这三房两口子也是人精,可在这偌大的镇北王府里,又有谁是简单的呢。
听及此言,秦明月静默一下,才有些赧然道:“三弟妹也知道,我这人脸皮薄,人家不给,难道我还要上门去要不成。我也做不出那种事来,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自己掏也就自己掏吧。”到底心中难以平复,所以表情是复杂的,语气是感叹的。
鲁氏连连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嫂这种想法就错了,从表面上来看不过是些柴炭,可从大面上来说却不是如此。如今府里等着望风向的人众多,这次你容了让了,指不定下次人家就敢见人下菜碟,连分例银子都敢克扣。若是我没料错,打从大哥和您回来,府里就没给泰安院送过分例?”
秦明月愣神,眨了眨眼。
一看她这副表情,鲁氏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给她解惑:“咱们府里凡事都有制例,每一房每一院子都按日常所需拨下不等的用物,小到针头线脑茶叶白糖大到衣裳首饰。就好比咱们萧笙院,我的衣裳分例是一季八套,胭脂水粉也有等份,若有额外所需自己贴补,另还有柴米油盐分例菜之类的琐碎用物。而月例银子是一月五十两。熙姐儿还小,用不了胭脂水粉什么的,都换做了其他应有之物,而分例银子则是十两。”
“咱们内宅妇人,除过自己的嫁妆,过日子就只靠这些分例。时间短了,自己贴补一二显不出来什么,可若是时间长了,谁也贴补不起。再说了,这是该有的,人人都有,凭什么咱没有。所以大嫂你得管她要,必须要,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她没把您和大哥当成回事。”
鲁氏说得很是慷慨激昂,仿若这委屈是她受了一般。大抵是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她端起茶盏啜了两口,润润嗓子,才继续又道:“让弟妹我来看,大嫂是世子夫人,这府上中馈就该您管着。我早说了李氏立身不正,凭什么她拿着中馈成日里刁难我们萧笙院,同样都是嫡出,是父王母妃的亲儿子。可我们三房在这府里说话不管用,没人理会。”
“不过大嫂您不一样,大哥是嫡长子,历来嫡长居尊。你和大哥既然回来了,这管中馈她李氏就该让出来。不过我料想她舍不得,她这人素来小气,最喜欢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刁难人,你若找她闹,她推得一干净说是下人疏忽,反倒倒打一耙说您为人太计较……”
看来鲁氏这是在李氏手里亏没少吃,不然说起来这么感同身受。
事实也确实如此,反正自打回到镇北王府以来,秦明月能明显看出三房在府里的地位不如二房。就如鲁氏所讲,同样都是嫡出,同样不是嫡长子,你凭什么呢。
愤慨是真的,小心思是真的,三房想看着大房和二房打擂台也是真的。
这是阳谋,秦明月却不得不接。
之前鲁氏所言恰恰是她心中所想,输人不输阵,有时候损的不是银子,而是面子。
面子这东西有时候有用,有时候又没用。当有用的时候,面子就大如天,这次的面子你不要,下次的也别想要,让着容着面子没了,她倒不要紧,可祁煊正是关键时候,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秦明月懂。
可怎么接,也是个问题。
幸好秦明月早有章程,一直以来打从她和鲁氏接触,她就装得是一副见识浅薄小门小户出身的模样。这个姿态附和她的身份,也有缺点。有缺点,才容易让人攻破,才会有一些想利用她的人凑上来。
人凑了上来,对方打得什么心思,很轻易就能摸得一清二楚。
就好比这鲁氏,秦明月从没刻意与她交际,就主动来了,她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秦明月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也有些忐忑不安的赧然:“还是算了吧,世子总说我不够大气,若是我觍着脸和二弟妹闹腾要东西,世子要脸,会骂我的。”
一个以夫为天的小妇人模样,演得是极好的。
鲁氏眼珠转了转,笑得意味深长,“就因为我们是妇人,所以才容易出面啊,难道这种事让男人去?就算闹腾起来,一句自家妇人不懂事也就罢了。再说,大嫂既然说大哥要脸,李氏这么做不就是当着阖府上下打你脸,打大哥的脸。”
估计你平时没少这么跟老三干,要不怎么这么懂得其中的道理。秦明月腹诽着,却装得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那我跟世子提提?”
“提提也不是不可,不过这事是小事,得大嫂您自己有章程。”
“这倒也是,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去找母妃哭。把事闹大了,母妃就算想袒护她,也袒护不了,父王还在府里呢。到那个时候,事情自然就解决了,就算解决不了,咱们吃亏也不能吃在暗处,得让人知道,不然人家合该把咱们当傻子了。”这种苦口婆心的劝说很能打动人,尤其很能打动眼界就井口那么大的小妇人。
“这样啊……”秦明月继续犹豫不决,想了想她还是道:“这事我做不来。”
鲁氏心中暗骂,亏她第一日见大房弄得那出,还以为这秦氏手段有多高,谁知就是个错打错着。她觉得这人白瞎了一副好面相,实际上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
之后鲁氏不厌其烦地挑唆,可到了晌午她得回萧笙院了,还是没能说服秦明月,可把鲁氏给气得不轻。
待鲁氏走后,祁煊来了西间:“三弟妹走了?”
秦明月点点头,叹了口气:“应付她可真是累。”
“累了就不应付,下次来让人把她挡出去。”祁煊向来的宗旨是事情要办,但不能委屈媳妇。
秦明月睨他一眼,“我还就指着她在里头搅合浑水,再说了她在府里多年,消息灵通人脉也有,真有个什么事发生,也能从她这里探出点什么。”
所以打心底里,秦明月还是挺欢迎鲁氏造访的。
“那随你的便吧,你愿意就成。”说着,祁煊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递给秦明月,“你看看,这些成不?”
是一叠纸片,大约有六七张的模样,却和一般的纸不同,格外的厚实,一张加起来有十几张宣纸的厚度。
正是秦明月让祁煊做的早教卡。
她也是突发奇想,因为祁煊教着昀哥儿识字,可她觉得这么小的奶娃他就算识字了,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不免就想起现代各种各样的早教卡来。
她形容给祁煊听,祁煊一听,觉得很有意思,刚好他闲来无事,就做了几张。
秦明月拿起一张画着西瓜的卡片,简直有些爱不释手。
整张卡片呈淡黄色,正中是个大西瓜。不同于当下画的抽象,这个西瓜线条极为简单,却是写实派。
绿黑相间的外皮,大红色的瓤,一颗颗黑色的瓜子。在图案最下方写着两个银钩铁画的瘦金体大字,西瓜。
“真好,爷可真有本事。”
祁煊最喜欢看得就是她满脸欢喜崇拜他的样子,于是关于做出这几张卡片费了他多少工夫的事就略过不提了。
他一副‘爷做这些就是洒洒水’的模样,“先做了这几张,等午饭用了,爷再做一些。”
“我给爷打下手。”
*
天气越来越冷,很快就临近了冬至。
每逢冬至,镇北王就会在府中大摆筵席款待辽东境内官员以及手下将领,所以这个时候也是镇北王府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时候。
府里上上下下都动了起来,连一向不管事的镇北王妃,都免不了会在请安的时候问几句。
自然是问李氏。
李氏管着府里的中馈,虽前院那里的事她插不上手,可她管着两个大厨房、采买以及库房等地,摆宴的方方面面都需要经过她的手。
最近李氏都快忙晕了,恨不得将自己掰成八瓣使。公公历来不管这些琐碎事,但若是在冬至宴上出了什么岔子,绝对会让她知道什么是雷霆震怒。
幸好李氏也不是第一次办这种差事了,每年都没出过什么乱子。不过她还是事无巨细,从宴上所用的瓷器到采买那里买回来的各类用物,一概俱亲自查看,下面的丫鬟婆子小厮更是让她敲打了又敲打。
最近镇北王府里明显看得出气象一新,早先走在府里,还能偶尔看到有小丫头们聚在一起玩耍,现在都是行色匆匆,几乎看不到什么闲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闲人,例如秦明月和鲁氏就是闲人。
看着这两个妯娌成日里一副气色红润,吃得香睡得好的模样,李氏嫉妒得眼圈都是红的。关键让她来和两人换,她是打死都不愿意,掌着中馈就是掌着府里大部分人的命脉,不用她做什么,那些人一应对自己讨好兼毕恭毕敬,甚至是那些姬妾庶子庶女们。
李氏没少借着手里的权利刁难人,所以很清楚若是她失了这管家权,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关键是手里有权,银子自然就来了,李氏当年嫁过来陪嫁不少,可架不住二房开销太大,祁曜寻常在外面拉拢各处将士,这都得银子,这种银子不能过明路,只能自己贴补。
可祁曜身为镇北王府的二公子,从小养尊处优,吃得是龙肝凤胆,喝得是琼浆玉露,懂得花银子,不知道怎么挣银子。李氏更不用说了,所以两人成亲没多久,就开始捉襟见肘起来,这才求了镇北王妃,将中馈之权交给了李氏。
李氏很清楚鲁氏一直在后面虎视眈眈,说不定那秦氏也有这心思,更是要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不能让两人钻了空子。
就是实在累得慌。她本就生得瘦,这些日子没吃好没睡好,用再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脸上黄气,和隐隐泛青的眼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患了什么重病。
镇北王妃看着这样的李氏,不禁拧起柳眉:“有些事你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何必事必亲躬。”
李氏一副毕恭毕敬、鞠躬尽瘁的模样:“冬至宴乃是咱们府上最重要的事,一年也就这么一回,母妃放心,儿媳没事,一定将事情办得圆圆满满不出任何岔子。”
镇北王妃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懒得再说了。
明明你是为她好,偏偏她总是一副‘我很好,你操心操多了’的模样。镇北王妃知道李氏为何会是这样一副样子,她是生怕被老三媳妇寻着机会分了她的管家权。反正说多了她也不会听,说不定还以为你动了什么心思,她也懒得管她。
不过镇北王妃不说,不代表鲁氏不会说。
鲁氏睁大了眼睛,一副为其担忧的模样:“二嫂也真是,你瞧瞧你累成这样,倒显得我和大嫂没事人似的,让别人看到指不定会说咱们挤兑你。这样吧,反正我和大嫂日里也没事,你手上有什么不紧要的活儿分给我们,我们帮你分担分担?”
秦明月坐在旁边没说话。
她就说怎么最近鲁氏消停不少,也没再提之前那事,合则应在这里。看来她之前在自己面前说了那么多,根本没指望自己出面和李氏打擂台,不过是在给她打预防针。
一听到这话,李氏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脸上的笑也有些僵硬:“三弟妹就不用担心我了,我很好,不过是昨晚儿上没睡好,所以显得气色差了一些。”
“啧啧,二嫂您这哪是气色差了一些,而是差了很多。您可别说我做弟妹的说话不好听,你瞅瞅你自个儿,再瞅瞅大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大嫂隔着辈分儿呢。”鲁氏笑吟吟的,说出来的话却比刀子还毒。
关键还一举两得,把秦明月也成功给拖下水了。
这种话秦明月哪能接茬,难道真自己给自己找个长辈,于是便低着头做鹌鹑样。按她的估摸,鲁氏筹谋了这么久,这次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没等李氏发作,鲁氏又来到镇北王妃面前撒娇样:“母妃,你瞅瞅是不是,儿媳没说假话吧。儿媳真是挺担心二嫂的,二嫂肚皮争气,连着给母妃生了两个孙儿。母妃嘴里不说,但我知道,母妃还指着二嫂一年再抱仨呢。”
噗……
秦明月忍得好辛苦,才将笑给咽了回去。这鲁氏真是个能人,这是指着李氏鼻子在骂她母猪呢,看来这能生和不能生,永远都是敌对的。
李氏的脸越发黑,她本来就气色不佳,还涂了很多脂粉。女人的身体状态若是不好,很轻易就能从皮肤上显现出来,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皮肤干燥。
皮肤一旦干燥,就会卡粉,现代聚集了各种高科技的粉都会卡,更不用说是当下这种成分极为简单的妆粉了。反正秦明月是看见李氏脸皮在抖,随着她的抖动,她脸上的粉也宛如过筛子似的落个不停。
简直不忍目睹。
当然,鲁氏如此费力气,秦明月如果不想失去这个好战友,自然得表示表示。
秦明月装着端详了李氏一眼,略有些担忧道:“还别说,三弟妹没说,我也一直没注意,如今看来二弟妹确实……”她顿了一下,有些犹豫道:“二弟妹,你看我用的这脂粉可好,是自家脂粉铺子做出来的,在江南那边卖得很不错。等会回去了我让丫鬟给你送上两盒,你用的这粉质地实在太粗糙了,不够细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卡文了,面面跑去撸了两章新文,那撸得叫一个热血沸腾啊。然并卵,又卡了,因为下篇文大纲还没弄。而这个坑还得填,每次一篇文写到后半部分,面面就要颓一颓,跟来大姨妈似的。
下篇新文《王府宠妾》和戏子是完全不同基调(是的,我换了个字),以宅斗为主,至于是走毒妇式撕撕撕路线,还是小花式温馨甜美式的路线,暂时未定,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发,戳进面面的专栏就能看到。对的,专栏里排队中的几篇文是我今年的任务,都得写,有兴趣可以收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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