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颠倒是非
夜月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多谢夸奖，我也不晓得我竟然这么厉害，才两三句，就可以让妳发抖发颤，别，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或许连一个时辰都不到，所以还是别太崇拜我，我会作恶梦地。”
“妳！”
被夜月这么一串说下来，粉衣女子脑子跟着连连转上数圈，却还是连个字都挤不出来。
“我什么？我知道我好得很......嗯，看来妳也没什么话想要说了吧！没事就请便！”说完，夜月也不理会其他几人作何反应，门便要关上。
“等等。”杨彩蝶一只手抵住将要关上的门。
夜月右眉一扬，一脸质疑地看着那名叫杨彩蝶的女人，嘴上却极为客气地问：”请问还有其他事吗？”
“听说妳气势凌人，殴打了她们两人。”
夜月讶异、吃惊地张着小口，好一会儿，才一副委屈地望着杨彩蝶，”妳说我殴打她们两人？这真是天大的寃枉啊......两位姊姊，妳们瞧......”她故意伸出双手，楚楚可怜、泫然欲泣地说：”我这细小的双手，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暴力的事？”
夜月万分委屈的神情，令杨彩蝶、陈琳同时怔忡。
“小妹从小病痛不离身，身体极虚，就算家父经常弄什么大补药为我补身，还是因为身体过差，连几两肉都不易长出来......妳瞧瞧我的手，这么瘦弱的手怎么可能打人呢？不信我的腿也可以给姊姊妳们看，我腿就像麻雀一样又细又弱......”说着便将衣裙要往上拉，露出自己的小腿。
看过夜月的双手及有如鸟腿的双脚后，杨彩蝶及陈琳不由信了几分，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粉衣女子及绿衣女子见状，脸色大变。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当日那么强势的女人，在今日就像是楚楚可怜的邻家小女孩，一副需要人保护的柔弱样。
“她在说谎！”绿衣女子急道。
“两位姊姊这贱女人谎话连篇，我的脸就是被她打的，她还讥笑我是猫熊！”粉衣女子更是焦急地尖声叫道。
夜月更是一副像是要急哭了，”杨姊姊、陈姊姊......小妹真的没说谎......除了前些日严师兄来时外，这几日小妹不曾踏出过房门一步......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她们说的那种事......呜呜......两姊姊要相信我呀......”
夜月、粉衣女子、绿衣女子各说各话，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听得杨彩蝶及陈琳一整个头大。
粉衣女子脸上两团大大的乌青，是确确实实的事证，又与绿衣女子两人言之凿凿，而夜月则是一副风吹了就会跟着跑的虚弱样，再加上那委屈、焦急又再实在不过，一时间，杨彩蝶与陈琳也难以辨出谁真谁假。
不得已，本着好心想要为粉衣女子、绿衣女子主持正义的两人，既然判不出谁说的才是真话，只好眼不见为净，草草找了借口离开。
见杨彩蝶、陈琳离开，原本来势汹汹，想要报一报数日前的挨拳挨脚之仇的两人，整个失去气势，再思及之前被揍的那幕，粉衣女子及绿衣女子也怕再接着谩骂下去，只剩两人的她们，可能要再次受皮肉之痛，也只得恨恨地灰溜溜走人。
夜月不屑地看着离去的那两道背影。
“拉了几个人就想整治我，想得美。”
经过几番观察，夜月清楚这个大院子里居住的人，除了董彩玉之外，再扣除自己后，共计九人，均是近期才入宗的预备弟子，既然全都是一样预备弟子，自然也就不需真的怕谁，整个大院子，真正拥有控管众人的主权仅有董彩玉一人而已。
而那日，除了那三个女子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亲眼目睹整个过程，夜月有相当的信心，在各说各话的情况下，绝难分辨出事实的真相。
更何况......全都是十来岁的小女孩，又能有多少心机。
“接下来我要努力。”
夜月决心朝着成仙的路迈进，为了再次见自己儿子一面的可能性，不管这个可能性是否存在，又或是可能性多低，这却是她心里现在份量最重的梦想。
就算这个可能性当真不存在，至少......夜月相信，若她儿子得知此时的自己充满希望的期待着未来，肯定会感到欣慰不已。
不过，就算是她信誓旦旦地说服自己，可一翻开那本号称在未来两年内最最最重要的学习册子，夜月一张脸瞬时就苦得快滴出汁来。
“要命，这此是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师兄那本介绍驭兽宗的小册子，还很容易就能看得懂，而现在这这这......她若看得懂就是真的仙人了。
“青云功法炼气篇，天地之灵......气若东日，息落丹田......什么跟什么啊......这个字又是什么鬼？动如什么灵啊？”
夜月看到一个头两个大。
她非常勉强地将一整本册子看完，看完她仅只有一个结论──这绝对比她幼时在学校念的文言文还要离谱，不是一般人看得懂的嘛！
无法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对前生的夜月来说，是绝不可能记得住，可是当她看完册子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一字不漏，连带那些不识的字皆全记进脑海里。
夜月咂了咂舌，”看来不同的身体，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啊......”
就在她苦恼要如何去理解这炼气篇的内容时。
“夜师妹在吗？”外头突然传来董彩玉的声音。
夜月连忙起身开门，”董师姊怎么突然来了。”
董彩玉和善地笑道：”今天是常师叔开堂授课的日子，没看到夜师妹出现，所以我猜夜师妹妳大概将这事忘了，所以趁着中间休息的时间特地来提醒夜师妹。”
闻言，夜月为之一愣。
“下午还有授课，夜师妹一起去吧！”
“好......”夜月没想到董彩玉竟然会特地来招呼自己，如此的热心，让夜月一时难以适应。
董彩玉笑笑地看着夜月连连数变的神情，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挤出一抹腼腆的笑容，”董师姊妳真热心......人真好。”
闻言，董彩玉反而吃吃地笑了起来，”这种小事不用那感动，以后有什么好事记得我就行了。”
直接了当，完全不掩藏自己热心的背后动机，令夜月对董彩玉的好感度大升。
“小妹一定不会忘了董师姊的。”
“对了，夜师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董彩玉突来的一问，让夜月茫然不解，”不知董师姊问的打算是指什么？”
“我就知道夜师妹还没有开始作打算。”董彩玉呵呵笑，”我想知道，夜师妹对修行一途有多少了解？”
“这......小妹驽钝，久病家中鲜少踏出闺房......没有什么见识。”对这个世界，她都不了解了，又遑论修行一途。
“嗯。”董彩玉点点头，才一本正经地说：”虽说新进的预备弟子有两年的时间，但就算有质资的人，也未必真能踏入炼气一阶；就算有幸踏入炼气一阶，接下来也不真的有无尽的时间供妳挥霍，若想在修行一途走的长远，就必需在十八岁之前便进入炼气一阶，然后在百年内筑基，否则寿元耗尽，仍会跟普通人一样尘归尘、土归土。”
“这......照董师姊这么说来，那么我三哥岂不是没机会了？”夜月脸色一变。
“妳三哥？”
夜月点点头，才将自己三哥年龄及进入驭兽宗当侍童一事说一遍。
“这也不是这么说。”董彩玉斟酌着说辞，缓缓地说：”方才只是以多数人来讲，并不是说妳三哥超过年龄就没机会晋阶炼气期，只不过，机率会低了点；若妳三哥资质够好，又有些奇遇，或是多弄些丹药什么的来吃，说不定比同期大多数人来得早筑基成功。”
听完董彩玉的解说，夜月才松了口气。毕竟，夜雪天及大娘对她还是很好的，不管是身体的原主人，还是现在的她。
“百年内筑基成功，说来轻巧，但十个人里，却未必有一个人能真的成功，大多数人皆是超过六十还未能踏入炼气七阶，生生地卡在炼气六阶，当然这其中因素不少，比如众人所知的资质。”
“炼气期在前期进阶并不算太难，可越到了后期，所需的累积灵气可以说是翻倍计算，当一个人超过了六十岁，还未踏入炼气七阶，可以说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因为七八阶这两个阶段正常情况下就足以花掉二、三十年的时间，过了九阶需修炼至大圆满，这又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而冲击筑基所需的时间又因人而易......一旦失败或是超过自身寿元，就只能回归自然，重入轮回。”
“在这个过程之中，所需的资源除了来自宗内发给外，其余皆需自己想辨法，所以师姊我这才会问妳要作何打算。”
相较同龄的人，夜月比他人整整多了一世的经验与见识，自然懂得董彩玉此时的意思。
“不知董师姊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夜月眨着那双刻意露出天真、单纯的眼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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