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曜密道

“吊人胃口是一种非常不好的行为，我告诉你，你会让我抓心挠肺的想挖掘你的故事的。”菲德尔一本正经的开了个玩笑，随即一笑释然。“不过这个年头任何人都有秘密，我不在乎，只要不影响你我的合作关系就行了。”

        “我带你看看城主府的密室，我想你一定不知道黑曜城的秘密。”克里斯也是一笑，很快就岔开了话题。“我估计你虽然看得破局势，但始终不明白我教母为什么能把诺雅戈嫁给你，其中缘由，你到密室就知道了。”

        “这可真是个诱人的邀请。”菲德尔一愣，需知城主府已被他上上下下翻过无数次，每道墙每个天花板、地板他都敲过确认。要说城主府里还有密室？不可能吧！除非那密室是用魔法藏起来的另外世界，不然早被他用物理方法找到了才是。

        “每个城的城主都会在府邸里建造密室，黑曜城并不例外。而且由于黑曜城弱小而立足危险的缘故，黑曜城的密室格外的多。我知道你早已细细查看过，大部分密室均已找到，但菲德尔你不懂魔法。”

        克里斯一边介绍着，一边带菲德尔走到了城主府阁楼顶上的密室里。这个屋子又黑又小还堆了许多杂物，菲德尔查看过一次就没管了，平时也没有进去探险的兴趣。现在再进来，里边还是那些玩意儿，也没看出什么特别。

        但是克里斯就能找出特殊之处来，克里斯很快就找到了一面蒙尘已久的斑驳古镜，掏出手绢将它擦干净了对准了月光。只见月光那么一照，镜子里顿时露出了一条通道，看上去像是镜子变成了门一般。

        “想进来看看吗？诺雅戈嫁给你的原因就在这里。”克里斯打了个响指，镜中通道自然亮起了烛火。里边影影绰绰的看不清都有什么，只让人觉得甬道里应该都是亡灵，黑暗得让人非常不舒服。

        “我不喜欢这种地方。”菲德尔本能的皱起了眉头。其实就算甬道里都是死人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但甬道里的黑暗气息非常浓重，这比一地死人还要让人不舒服。

        然而话虽这么说，菲德尔还是当先一步踏进了甬道。果不其然一股浓郁的黑暗魔力扑面而来，虽然魔力无色无味，但菲德尔还是有种闻到了腐尸气味的感觉。他的预感是真的，甬道的地面竟然是白骨铺就，确实一通道都是亡灵！

        幸好这是菲德尔没有阴阳眼，不然看见无数亡灵飘着的景象就算是他也会有不舒服。

        “这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黑曜城的密道。”克里斯随后跟进来，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根白色短杖，由魔杖末端发出的光亮照明了前路。“黑曜城本来就是个死亡之地，魔界和人界还连在一起的时候，这里就是抵御恶魔入侵的第一要塞，长久以来一直都被恶魔骚扰不堪。”

        “远古史我稍有耳闻，隐约能想象当时的版图，但我毕竟不是这儿的原住民。”菲德尔脑补无能想不出太开阔的场面，更不理解那和密道里一地死人有什么关系。“我只觉得，前代无数任黑曜城城主，都有点埋汰，一地死人多少年了都不打扫。”

        “你的关注点……”克里斯忽然有种憋得慌的感觉。“这不是历代城主不打扫，而是这些人都是生殉的祭品，魔法刻入骨髓，即使风化成灰也不能搬走，否则密道中央的东西就要活跃了。”

        “什么东西？”菲德尔本能的警觉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隐隐又有魔化的迹象了。好在这个感觉并不强烈，直到他走到甬道尽头他也没发作，还是正常的看见了尽头的东西。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旷野，空旷到了让人胆战心惊的地步——漫山遍野尽是白骨，人的兽的恶魔的，完整的不完整的，到处都是死物。

        旷野的最中央是一个黑色的怪异结晶体，像是什么东西的遗骸风化、石化之后的产物，但由于年代久远已然看不出是什么生物。它的轮廓看着有点像丢了翅膀的龙，但大概是脑袋的地方又有点像是半个人躯，也许是腿部的位置却展着半片天使的翅膀，尾部好像又是另外一个活物的上半身。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不止一个生物挤在一起团成了这样，很多很多年了，也没人再能分清到底有哪些生物。”克里斯答道。“我只知道，根据魔女一族口耳相传的传说，这些生物的最中央是‘黑暗之心’。虽然至今也没人能证明那东西和魔女有什么关系，但黑暗对于黑魔女而言太重要了。另一个黑魔女不会把黑曜城让给诺雅戈，白特尔也不会允许诺雅戈放弃黑曜城，即使诺雅戈本人并不屑于黑暗之心。”

        菲德尔顿时明白了这个政治婚姻最深层的意义，怪不得他会在梦境里看见龙身的诺雅戈反抗的情形，但成婚当日诺雅戈却是心思十分坚定。怪不得黑曜城一开始就中了瘟疫诅咒，怪不得他会被黑魔女盯上。

        “看来我得更坚定的和诺雅戈统一战线才行，唯老婆大人马首是瞻。”菲德尔看了眼克里斯，镇静自若是自嘲道。“谁让另一个黑魔女选择灭了我，而诺雅戈选择嫁给我。”

        “很快疫魔就会带回来结果的。”克里斯笑了笑，“我只帮你到这里，我的能力和指责均已止步于此，剩下的我期待城主你的演出。”

        菲德尔点了点头，不想在密道里久留，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然而他刚转过身，却被不远处地上一块骨头吸引，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怎么了？”

        菲德尔没有回答克里斯，而是自顾自的过去扒开了陈年的骨灰，将那块吸引了他注意力的骨头扒了出来。这块骨骼已经不完整了，大小更是堪比菲德尔的脑袋，形状类似脊柱但说不上来是什么动物的脊柱一部分。

        “这是人骨，而且是第三脊椎，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有这么大。”菲德尔上辈子干什么的？医生！而且是外科医生！虽然到了这世界之后他几乎没用过上辈子的技能，但当年学的要死要活的东西他可是一点都没忘，这是不是人体的骨骼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克里斯敛默，他并不知道如何辨认骨骼的特征，就算菲德尔拿着骨头跟他指着比划着解说他也还是看不懂，只能敛默。“菲德尔，这世界上是没有巨人的，也没有能让人在死后尸体仍然保持巨大化的魔法……”

        “但这就是人骨！”菲德尔也不争辩是不是有巨人，更不争辩有没有那种对尸体也会持续有效的魔法，他只根据自己的见闻判定手中的东西。“我不想考虑这代表什么，也不想深究远古的历史，但在我辖地里的秘密，我一定要弄得一清二楚。”

        克里斯忽然有些无语了，看来城主太负责任也是可怕的事……

        谁吃饱了撑的探索几千几万年前的事啊？难道当上城主就要负责考古了吗？

        “另外。”菲德尔忽然又说：“吸引我注意的虽然是它的大小，不过真正让我好奇的是：这不是一块陈年遗骸，这骨头是新的。你看这孔隙里有什么？这像泥一样的东西一定是脂肪*留下的痕迹，如果是很多年的遗骨了是不会有的。”

        “这个地方不可能还有别人知道，除非是老城主……”克里斯一愣，说到这儿就不说了。

        除了他，自然只能是老城主的旧人了——黑曜城的老城主很是无能，被瘟疫临头竟然选择放弃领土逃跑，但老城主手下并不是无人可用的。老城主逃跑未遂领便当后，他的手下虽然已经作鸟兽散了，但他们并不是死了。

        “死人扔到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吗？”于是菲德尔认真的问道。

        “血肉会被逐渐腐蚀掉，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确实是巨人的遗骨的话，那么腐成这样最老也就5年吧。”

        “5年前老城主已经死了。”菲德尔扶着额头，只恨人脑不及电脑，有的东西不是说想起就能想起的。“老城主刚好那时候前后死的……那时……我想起来了，那时候珍珠湾发生过一件恐怖事件。”

        “你说的是海怪？”克里斯一愣，五年前的大小事他也知道，但论及思维的速度和发散能力，他甘拜菲德尔下风。

        “对，海怪事件。如果直穿魔兽森林的话珍珠港和黑曜城其实很近，同月黑曜城有贵族造访，我记得那时的那位夫人，名叫朵琳蒂。”菲德尔的思维速度真的不是吹的，只一会儿就回忆起了几年前的事并串联了起来。“算速度，海怪消失的日子加上航程正好是朵琳蒂到黑曜城的日子。当时我还没理掉老城主的执事，是由那个执事恭迎的朵琳蒂，而我被老城主的骑士长引走，当时半个月都没在黑曜城。如果你揣测的腐蚀时间没错，那么我想我知道谁是黑魔女了。”

        “朵琳蒂可是当今的王子妃，你确定吗？”

        “那赌五毛，疫魔回来了你看是不是琥珀宫的城墙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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